“裴鱼甜,你真不要脸,勾裴舒夜就算了,还来勾我的哥哥。”
    裴鱼甜甩开凌万空的手,对凌桃萼说:“麻烦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你是还想要挨巴掌吗?”
    凌桃萼还真不敢乱说了,现在她哥在这儿。
    要是裴鱼甜让凌万空教训她,凌万空肯定会动手打她的。
    哪怕自己是凌万空的亲妹妹,可亲妹妹比不上心上人。
    只能说凌万空是个见色忘亲的狗东西。
    凌桃萼咬牙切齿地说:“走着瞧。”
    裴鱼甜拦着她:“你暂时走不了。”
    凌万空瞧着裴鱼甜拦下了凌桃萼,连忙过来想要调节这两姑娘的关系。
    “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没必要这么剑张跋扈的。”
    裴鱼甜说:“好,你说的好好谈,凌万空,你妹她把裴舒夜给我写的信烧了,你说怎么办?”
    凌万空一听这里面,居然还有裴舒夜的事儿,他心里暗恨,怎么走到哪儿都有裴舒夜。
    不过现在裴鱼甜是想要找凌桃萼讨要信件,更何况凌万空之前,还瞧着凌桃萼把裴舒夜写的信,好好的用帕子抱着放在贴身的地方。
    他对凌桃萼说:“你把信交出来。”
    凌桃萼嘴硬:“信我早就烧了。”
    凌万空有办法对付凌桃萼:“你要再不交出来,我直接让裴鱼甜搜身了。”
    凌桃萼:“……哥,你是我亲哥吗?”
    凌万空说:“我帮理不帮亲。”
    凌桃萼:“你就装吧。”
    在凌万空的帮助下,凌桃萼只好把揉成了纸团的皱巴巴的信给拿出来,扔在了地上让裴鱼甜自己去捡。
    凌万空大声的说:“谁惯的你这个习惯,把信捡起来,好好地送到裴鱼甜的手上。”
    凌桃萼气不过,骂了凌万空一句:“你就是裴鱼甜的一条狗。”
    说完就气哼哼的跑了。
    也不管捡信的事儿。
    凌万空有点尴尬,这会儿他也只能自己去把信捡起来,然后送到裴鱼甜的面前。
    “你的信,拿着。”
    裴鱼甜也没道谢,虽说凌万空为她做了这么多,可是谁知道凌万空在这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
    之前他还说他不知道裴舒夜的去处,现在看来,说不定还看过裴舒夜给她写的信。
    裴鱼甜接过了信就想要走,凌万空拦着她。
    “待会儿我们一起看表演,文工团表演结束了,还得看电影,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小麦园商店给你买,瓜子还是花生,要不来一瓶汽水?”
    凌万空是家里的独生儿子,他来边疆这边支边,家里的父母也是极为记挂他的,让他带了很多现钱过来。
    虽说凌桃萼也是家里的女儿,但是钱全都是让凌万空保管着的,凌桃萼想要去买点小食吃,凌万空都不太乐意。
    裴鱼甜:“不必了。”
    凌万空还在后面追着:“你不想看表演也行,我请你去吃饭吧,对了,你现在住哪儿,要不我去找管事儿的给你安排宿舍?”
    凌万空比裴鱼甜早来建设团几天,也知道援边知青的宿舍在哪里。
    但是得搞清楚裴鱼甜的身份,不然不会安排宿舍。
    裴鱼甜觉得烦了:“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凌万空:“除非你答应和我一起吃饭。”
    裴鱼甜:“……”
    不过裴鱼甜也没让凌万空继续缠着她。
    因为她瞧着路峥嵘带着他那一个班的战士,正行步如风的走过来。
    裴鱼甜指着路峥嵘对凌万空:“你要是再缠着我,我让我朋友教训你。”
    凌万空也一眼瞧见了路峥嵘,瞧着路峥嵘冷脸的样子,带着他的那一班人,就要去小麦园那边搬送粮食。
    对了,路峥嵘是运输兵,平时主要的工作就是开着汽车运粮食。
    当然在春耕秋收时,如果建设团缺人,他们那一班的战士都会下地帮忙。
    凌万空有点不相信,因为路峥嵘他们这一对人都快要经过他们这边了。
    但是路峥嵘对裴鱼甜一个笑脸都没有,更别说看一眼。
    凌万空说:“你哄我的吧,裴鱼甜,我可没这么好骗,再者说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只是想要请你吃饭而已。”
    裴鱼甜想了想,就直接对路峥嵘喊:“路峥嵘同志,麻烦你过来一下,我是陆宿莓的好朋友裴鱼甜呀,我们之前还一起坐过火车。”
    路峥嵘看了裴鱼甜一眼,他对裴鱼甜有些印象,本来不想搭理裴鱼甜的。
    可是裴鱼甜说起了陆宿莓的名字,他让自己的那一班战士先走。
    他则是立定了,转过身走到了裴鱼甜这边:“裴鱼甜同志,你有什么事儿吗?”
    裴鱼甜说:“这个人,他骚扰我。”
    路峥嵘对凌万空说:“这位同志,上一个来我们建设团骚扰女同志的外地人,已经被拉到采石场劳改了,你需要去试试吗?”
    路峥嵘说话冷冽,又不苟言笑,而且他身上有一股戾气。
    裴鱼甜也看出来路峥嵘的不同,怎么才过去一晚上,路峥嵘就大变了气质。
    感觉他在陆宿莓的面前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可是一旦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就把所有的凡心都掩饰了起来。
    凌万空也是一个有眼力见儿的,主要是路峥嵘穿的是军装,又是班长,想着不好惹。
    他也没被路峥嵘的话给吓到,送到采石场去劳改?
    只能说送去劳改的那哥们儿点儿背,估计是被杀鸡儆猴了。
    不过凌万空也是非常识时务的,他朝着路峥嵘敬了一个礼:“同志,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对女同志过分热情了。”
    路峥嵘见没事儿了,就直接要走,也不对裴鱼甜打个招呼啥的。
    裴鱼甜朝着路峥嵘的背影说:“路峥嵘同志,多谢你了,我回去一定会把你帮助我的事儿说给宿莓听。”
    路峥嵘的背影稍微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停顿,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大步的走开了。
    凌万空这下子被路峥嵘警告了,他也不敢再凑上前。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裴鱼甜拿着那一团皱巴巴的信离开。
    裴鱼甜拿到了信之后,找了一个角落读了起来。
    裴舒夜在信上些说,如果裴鱼甜回到了宁江市,让她不要乱跑,他过几天找到了车就会回去见她。
    但是裴舒夜现在被分配到了边防中转站。
    不过裴舒夜在信上写了,他分配到了重海中转站,离边防比较近的地方。
    裴鱼甜担心裴舒夜在那山上没有菜吃,也吃不饱,看着信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不过她很快就被人注意到了。
    陆宿莓在家里瞧着,许英初给她家水缸挑满了水,又劈了一个墙角堆着的柴火。
    本来瞧着许英初脸上那么多汗,陆宿莓想着自己好歹给他送口热茶,拿个帕子擦一下。
    谁知道许英初又开始演了:“小陆同志,哎哟,不知为什么,我刚才砍柴的时候好像手腕扭了。”
    陆宿莓着急的把茶碗放下,过去瞧着许英初满头的大汗,手腕是有些红肿了。
    她有些觉得对不住许英初,就拿出了手帕想要让许英初自己擦一擦汗。
    “你先擦擦汗,我去给你拿药包扎一下。”
    许英初本来想要得寸进尺。让陆宿莓帮他揉一揉手腕的。
    不过他想着,自己要是提出这样不合理的要求,陆宿莓肯定会不同意,而且还会怀疑他的用心。
    他可怜巴巴的说:“可是我的手扭了,擦不了汗。”
    陆宿莓:“你扭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许英初说:“两只手都扭了,左手一直拿着柴,右手拿着斧子,一开始没感觉,后来两只手就扭成这样了,我想是肿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说:“我真没用,砍个柴也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陆宿莓可不想让许英初失去信心。
    “不,你已经很厉害了,如果让我来砍柴,我估计连斧子都举不起来。”
    她说着很是自然的,拿着帕子,替许英初擦了擦脸上的细汗。
    许英初瞧着自己被陆宿莓这么温柔的对待擦汗,心里乐开了花。
    他想自己分析的果然不错,男人有时适当的示弱,将会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怜惜。
    不过陆宿莓很快就把帕子收了回去,又对许英初说:“既然你身体不适,明天就不要来了,你做不了粗活。”
    许英初说:“不,我身体好得很。”
    “可你这样,让我想起了旧社会的长工,再者说,许英初,你是一个护士,是医者,怎么能一直做这样的挑水砍柴的工作呢?你难道不觉得大材小用吗?”
    许英初说:“不,我不觉得是大材小用,相反,我愿意做你家的长工,只做你的长工。”
    陆宿莓:“……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出来,可不能让别人听到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剥削你,我明明才是贫下中农。”
    许英初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不合适,连忙改口:“我是来帮你忙的,我们是战友,是好同志,是革命伙伴,我是你最最忠诚的革命伙伴。”
    “而且我觉得砍柴挑水就是干革命。”
    他又引用起建设团这些年所干出来的实事儿:“你瞧,开荒种地是革命,种小麦种棉花是革命,我帮你挑水砍柴,是我乐意的革命。”
    陆宿莓:“行了别说了,你手不疼了吗?”
    许英初直勾勾的看着陆宿莓,他那一双桃花眼两眼含情:“和你说话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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