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容冷心冷情,他现在每天都要干好多的活,嵇雪容难道还不打算放过他吗?
    两方这般僵持着,小太监咬死他昨日与方定戎行苟且之事,绿鲤也称他昨日不在屋里,甚至方定戎也默认昨日是和他在一起。
    念桥如何也不承认与方定戎私通。
    哪怕他前一天确实引诱了方定戎,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何况若是他承认了,前几日的侍卫说不定就是他的下场。
    “殿下,口说无凭,若想得知他是否真的与方侍卫私通,只需让宫里的太监一试便知。”
    念桥听的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他脸上气的通红,怒目瞪着小太监,尖刻道,“我没有做,为何要试?”
    “你骗人!”
    “我与方侍卫什么都没有做,你为何要污蔑我。”
    让老太监试他,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才不要。
    念桥下意识看向最有话语权的嵇雪容,主位上的嵇雪容眉眼疏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随着嵇雪容默认的态度,几名侍卫和宫人全部都退下去,殿中只剩下他,方定戎,一名老太监和嵇雪容。
    方定戎也要跟着下去,念桥下意识地拽住了方定戎的袖子。他看着远处的老太监,老太监低着头,脸上都是褶子,想到老太监要用手指试他,他心底的恐慌不断放大。
    少年规整的跪着,细白的指尖略微用力,眉眼带着些许委屈,还有几分惊慌,指尖拽着方定戎的衣角,一双鹿眸湿漉漉的像是蕴了水。
    方定戎脚步略微顿住,他性子一向沉默寡言,此时冷硬的唇线绷紧,略微向前,那一角布料便随着散开,让念桥抓了个空。
    殿中安静下来,嵇雪容在此时开了口,“下去。”
    老太监应了一声,殿中被清了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念桥还跪在地上,他觉得屈辱,跪的离嵇雪容远远的,直到眼前多了一道阴影。
    嵇雪容到了他面前。
    他的下巴被捏着,被迫抬起头来。
    念桥眼角依稀挂着泪痕,他看着嵇雪容,情绪收敛些许,还是不免有怒意和怨懑泄出来。
    “方才那两名太监指认你,你如何看。”嵇雪容嗓音温和,端详着他的脸,略微覆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他的下颌。
    很快便松开了。
    念桥离得近,冷犀香扑了满鼻,他闻言心中更加生气,嗓音又低又闷。
    自己低着头,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殿下若是相信,奴才也没有办法。”
    念桥:“奴才那里只有方侍卫的点心,是我用银子换的。”
    他骗过方定戎的银子,但是最开始买点心,可是花过钱的。
    “这般。”嵇雪容略微点头,对他道,“可惜你的解释不能服众。”
    “你是否与方侍卫私通,只需一种方法试试便知,是你自己来,还是孤帮你?”
    念桥眼角边的泪痕被擦去,他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嵇雪容。
    嵇雪容一向温和出尘,这般的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若你是清白的,便是孤误会你了,到时孤考虑免了你的禁行,如何?”
    嵇雪容淡淡道:“若是你不愿意,孤只能将你交给诏狱的侍卫审问。”
    诏狱是他前世死的地方,是他的梦魇,念桥是如何也不愿意去诏狱的。
    念桥气的有些想哭,他对上嵇雪容眼底,只看到一片冷然的清明。
    这个人好像在做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情绪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丢人的是他,要被验身的也是他。
    嵇雪容一定是故意的。
    在报他偷钦印的仇。
    ……
    殿中燃着冷香,窗外的光线透不进来。
    念桥眼眶还在红着,他只穿了里衣,脸上很快被羞耻的红意替代。
    他脸颊上泛出薄红,因为嵇雪容的视线更加无地自容。
    念桥皮肤宛如雪绸,他身上没有一处不是柔软的,好似泥地里埋藏的碧藕,白腻腻的一身皮肉晃眼。
    他半跪着,自己撑着墙壁勉强支住。
    自他懂事以来,他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褪过衣衫,虽说嵇雪容是男子,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过于丢脸。
    念桥双肩略微发颤,因为他险些站不稳,嵇雪容扶了他一把,他被嵇雪容碰到,下意识地颤了一下,脸上整个在冒烟。
    他咬着唇,避免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手指压着墙边略微泛白,眼睫湿润了些许,红唇被咬的斑驳。
    嵇雪容面不改色,也并不着急,偏偏是这样,念桥忍受不了。
    他试了两回,都没能成功,最后露了怯。
    嵇雪容的容颜近在眼前,这个混蛋是故意的,要让他这般丢脸,他明明知道那件蟒袍不是方定戎的。
    “我不要,”念桥鼓起勇气说出了口,他被陌生的感觉席卷,半个人险些瘫进嵇雪容怀里,眼泪又落下来,“你是故意的。”
    “你不让红公公给我点心,如今还要这般羞辱我……”
    “你明明知道我与方定戎什么都没有,你这个伪君子、混蛋。”
    念桥胸腔被怒意填满,他下意识地用力推嵇雪容,嗓音又委屈又生气,可他忙活了半天,此时没什么力气,何况还保持着这般艰难的姿势。
    嵇雪容未曾反驳,只揽着他,他身上使不上力气,被嵇雪容扣了个结实。
    他像是砧板上的鱼,被困在方寸之地不能动弹,这里是角落,他背后便是墙。
    “孤并不知。”嵇雪容垂眸看着他,眼底蕴着浓墨一般的黑。
    “你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孤分辨不出来。”
    嵇雪容不轻不重地在他腰后按了一下,念桥反应很大,在原地惊叫一声,满脸都是羞愤。
    “看来如今的反应是真的。”嵇雪容没有收回手,对他道:“你没有自己试的能力。”
    阴影落下来一道,念桥完全失语,他眼睫一片潮意,绯红从鬓边蔓延至脖颈,连锁骨都透出来淡淡的粉。
    念桥分不清自己的眼泪是羞的还是气的,他哭个不停,指尖略微发颤,整个人恨不得埋进嵇雪容怀里。
    嵇雪容收回了手。
    念桥已经要整个人昏死过去,他双肩还在发颤,整个人像是化成了一摊水,若是有可能,他现在已经钻进墙缝里把自己埋起来。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念桥腿已经跪的麻了。
    嵇雪容温声问他,“还能站起来吗?”
    念桥耳朵还在红着,他听见嵇雪容的声音便耳根发烫,整个人都在冒烟。
    又生气又奇怪。
    “不必……不必殿下帮忙。”念桥小声说,他摸到自己的外袍,臊得满脸通红,低声道,“奴才先行告退。”
    念桥一秒钟都待不下去,嵇雪容在他看来完全如同吃人的猛兽,他生怕嵇雪容找理由再检查他一次。
    从正殿出来,念桥走了几步,他险些又一个不稳跪在地上,自己撑着墙缓了好一会,奇怪的感觉还没有消退,他轻轻地喘着气。
    这般不行,嵇雪容惯会欺负他,上次是咬他一口,这回是欺负他半个时辰。
    若是再有下次,又要怎么换着法子欺负他。
    今日是私通,那么下一次呢?嵇雪容想找他的麻烦,实在是容易至极。
    他在原地气的跺脚,可惜他如今被弄的跺脚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形一软,反倒崴了脚。
    念桥疼的冒眼泪,他低低的吸气,给自己擦了擦眼泪。
    他一定会想出办法对付嵇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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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我派侍卫去保护我老婆结果侍卫想勾引我老婆这件事》嵇雪容:?
    第39章
    念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他平安无恙的回来,绿鲤明显有些意外,看着他略带狐疑。
    这件事在他心里还没有过去,绿鲤作为帮凶之一,念桥也一并讨厌。
    只是他现在没有找绿鲤算账的心思,他总觉得腿间有些奇怪,感觉像是失禁了,他回到院子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换了条裤子。
    待他换完裤子出来之后,冷屏宫来了好些侍卫,他尚且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见到了上善。
    上善为首,身后的宫人全部都举着托盘。托盘里装了很多名贵的首饰和糕点银钱,还有犀角香炉,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名贵之物。
    念桥有些不解,嵇雪容这是犯病了,赏赐给绿鲤,这是让绿鲤以后好监视他吗?
    然后他很快明白了,东西并不是给绿鲤的,而是给他的。
    上善对他道:“念桥,这些东西都是殿下赏赐给你的,你要住的小阁这几日还在修缮。待修缮好了,过几日你便能搬过去。”
    念桥呆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嵇雪容让他搬去东宫?
    为什么?
    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赏赐堆积在桌子上,旁边的绿鲤看的脸色阴沉。
    念桥不确定的问一遍,“让我去东宫?上一次殿下不是说我不必再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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