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宇将最后一朵玫瑰递出去之后,转头就进去了,权匀马上跟了进来。
    玫瑰根茎上的刺已经修剪了许多,但摸着还是扎手的,权匀几乎是将那朵玫瑰攥在手里的,坚硬的刺扎的他手心发疼他都舍不得放下。
    咖啡店里今天坐的明显情侣比较多,相互依偎在一起,平日里备受宠爱的猫儿们也只能在店里踱步。而权匀一个人坐的模样,更是形单影只的厉害。权匀在店里坐了一会,就走了。比往常走的都要早的多。
    韩景宇眼角的余光看见他走了,脸上的冷凝终于散去了一些……
    权匀离开了咖啡店,就去找了许多花店,今天的日子不一样,平日里的玫瑰身价翻了几倍不止,权匀把花店里的玫瑰都买了下来,都是那种红的要烧起来似的玫瑰花,有的刺还没有修,美也美的伤人。
    权匀付了钱,跟卖花的人叮嘱了一些事,然后又去找下一个花店。
    权匀几乎买下了整条街上或是花店或是花贩的玫瑰花,他叫那些人送到了韩景宇家里,他有韩景宇房子里的钥匙,自然进出不是问题。但是他从来不让那些送东西的人进来,他知道韩景宇上下班的时间,知道他的作息,所以他才在韩景宇不在的时候过来。
    权匀叫那些人把花都放在楼道里,他自己一捧一捧的搬了进去,有的玫瑰还没有包成束,他就抽了单支的放在阳台上。那些玫瑰上都长着刺,有的没修,他看见了就亲自去修。他又不是花匠,修的有赶时间,手上被刺扎了许多下,掌心里都是细细密密的伤痕。
    权匀自己感觉不到痛,他看着时间,在他知道韩景宇要回来的时候,他把屋子里剩下的东西打扫带走,然后带上门离开了。
    韩景宇今天回来的晚了,店里的事情太多,他忙到了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才回来。
    今天屋子里的门还是紧闭的,韩景宇打开门,然后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满屋子都是玫瑰花,那些昂贵且娇嫩的花和他现在的住处格格不入。但那些玫瑰确实是美的灼人眼目,尤其是几百只玫瑰成捧成束的时候。
    韩景宇并没有觉得惊喜亦或是其他。
    他特别累,忙碌了一天,他并不是干的什么清闲的差事,忙起来的时候,他的小腿几乎要站的没有知觉。
    韩景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沙发上。
    沙发前的茶几上也摆满了玫瑰花,那些都是剪掉了根茎的,就碗口大的一朵,摆在一起。韩景宇觉得那红有些刺眼,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就回房间休息了。
    他真的太累了,累的连把这些东西清理出去的时间都没有。
    权匀在楼下,他给了房东翻倍的价钱,拿到了韩景宇房间的钥匙。韩景宇应该也知道,但他现在并没有别的落脚的地方。
    权匀的心一直是悬着的,他怕韩景宇不喜欢,将那些东西都丢出来。
    就算被丢出来,他也不觉得难过还是其他。他只会觉得有些失落。
    但他一直等啊等啊,等到韩景宇回到家里,等到客厅的灯亮起来,亮了很久很久,也没有东西被丢下来。他就觉得有些雀跃。
    他知道韩景宇看见了,但是韩景宇并没有扔掉那些东西来显示他的厌恶。只要没有扔掉就够了。
    权匀掌心疼的发麻,指头上也都是被刺刺伤的痕迹。但他并不觉得这疼痛有多么难以忍受的。
    他知道,韩景宇那个时候痛的要比他厉害上百倍上千倍。不然他怎么会哭呢?
    权匀都不会因为这疼痛而流泪,韩景宇却哭了。这不能说明韩景宇不坚强,只能说明那疼痛远远的大于现在。
    等到韩景宇房间里的等都熄灭的时候,权匀才离开。
    他今天回了权家,是权维成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的。
    权维成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开始注意他的时候发现权匀的动向成迷。他不知道权匀去干嘛了。
    权家就权维成跟权匀两个人,两个人坐在长桌上吃饭。菜色虽然很简单却也有十几道菜,权维成坐在主位上,权匀坐在他身边,这么近的距离,权维成却觉得遥不可及。
    权维成不知道跟权匀说什么,只是看到他手上拿着一朵蔫儿的玫瑰,顺势问他,“玫瑰啊,谁送的?”
    权匀将手中的玫瑰放在身旁。
    权维成知道他不想回答。也就不再追问这件事。
    权匀感情上的事,他不再插手第二次。这是他自己保证的。
    “这段时间在忙什么?”权维成还是以一个兄长的口吻去关怀权匀。
    权匀低着头吃饭,听到权维成的询问才回答,“有些事在忙。”
    权维成‘嗯’了一声,他以为是权匀最近在做的生意上的事,“棘手吗?”
    权匀也不纠正权维成的误会,“还好,自己能处理。”
    “那就好。”
    权匀手上的伤真的有些多,拿筷子的姿势终于被权维成发现了古怪,权维成问他,“你的手怎么了?”
    权匀捏着筷子,“没事。”
    权维成拧眉,他伸手把权匀捏筷子的手拽住,权匀攥着手,权维成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掰开。
    掌心里都是红红的伤口,有些伤口是紫色的,看起来就觉得疼。
    那伤痕是什么东西刺出来的。
    权匀被掰开了手指之后,马上将手缩了回来。
    “怎么弄的?”权维成问他,“怎么手上这么多伤?”
    权匀还是说,“没事。”
    两人在客厅僵持了一会儿,权匀忽然说,“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不等权维成作何反应,拿起手边的玫瑰走了。
    权维成看着他带上门离开。
    他一下子觉得十分的孤单。那个在儿时里濡慕他,长大后畏惧他的弟弟,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不能碰触的秘密,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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