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昭可不知道她的心思,他突然起了喂她吃饭的心思,抱着楚灯青走到外间让赶快传膳。
    楚灯青被抱得浑身不自在,拓跋昭瞧了出来,道:“几月不见,心长野了?”
    楚灯青不敢说话,她知道拓跋昭是个变态,在变态面前还是怂点好。
    拓跋昭叫她小哑巴,她也不说话。
    拓跋昭隐隐生出了些许怒气,掐住楚灯青脸颊,道:“怎么,不乐意见到孤?”
    楚灯青低着头,喃喃道:“不是,不是的。”
    拓跋昭瞧着她怯怯的样子,怒气又散了,笑道:“孤又不会吃了你,怕孤作甚?”
    楚灯青不敢说话,拓跋昭摸摸她耳朵:“真是个小傻子。”
    膳食摆好了,拓跋昭先舀了勺汤给楚灯青喝,可他哪有伺候过人,一勺汤漏了半勺,沿着楚灯青下巴往下滴。
    拓跋昭叫王黍递过帕子,他给她擦了擦,还说楚灯青傻到吃饭都不会。
    楚灯青心中生怒,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说能自己吃。
    拓跋昭却不肯放,他抱孩子一样抱着她,时不时捏捏她脸蛋,只觉得她可爱得紧,他对自己孩子都没这副耐心喂吃喂喝。
    拓跋昭喂她吃了块糕点,楚灯青三下五除二嚼了吞了,拓跋昭瞧了大笑起来:“真是饿死鬼投胎,谁也没饿着你,干甚吃这么快。”
    楚灯青心想,如果她真是饿死鬼投胎,第一个就把拓跋昭这变态吞了吃了,省得他为祸人间。
    拓跋昭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放下筷子捏捏她脸,道:“你得快快长大,到时候给孤生个儿子,孤封他做王。”
    拓跋昭打小就爱美人,越漂亮的就越喜欢。他不但后妃要美人,连自己的孩子也要长得好才行。偶有基因遗传失败长得丑的孩子,他通常见一面就不想再见,怕碍着自己的眼。
    想到这里,他问王黍有没有给那宫女喂落子汤,王黍知道拓跋昭习性,但他可不敢做主,只是先叫人把宫女扣了下来。
    王黍答还未,拓跋昭骂道:“那还不快去,生了一个丑儿子就够了,难不成要生一打?”
    王黍“诶”了声便出去了,拓跋昭回过头来摸摸楚灯青眉眼,笑道:“还是小灯青好看,再长长比你哥哥还好看。你生下的孩子也一定最漂亮。”
    拓跋昭爱怜不已,竟拾起楚灯青手腕咬了一口,楚灯青被咬得生疼,又不敢剧烈挣扎,怕惹毛了拓跋昭令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拓跋昭这一口竟咬出了血来,楚灯青被咬得实在受不了,哭了起来。
    拓跋昭松开口,唇上还沾着楚灯青的血,他爱怜地摸摸她掉下的泪,道:“可怜见的,真是轻轻咬一口都要哭。”
    楚灯青实在受不了这变态了,她看向仪芳,但仪芳压根不敢抬头,看向于顺儿,于顺儿也跪在一旁。
    楚灯青这才发现,这兰溪宫的奴才根本不是她的奴才,平时伺候伺候也就罢了,关键时刻没一个有用的。
    拓跋昭见她哭得可怜,抱着她哄起来:“别哭了,哭得孤心都化了。”
    楚灯青还是没停下来,她越想越委屈,渐渐地拓跋昭有些恼了,伸手就要掐住楚灯青颈子叫她停下来。
    这时谢枕微出来了。
    他披着狐裘道了声:“陛下。”
    楚灯青听到声音瞬间就忘了哭。拓跋昭也暂时忘了方才那一茬,看向从里屋缓缓走出来的谢枕微。
    几月不见,谢枕微瘦了不少。
    但还是一样的漂亮,拓跋昭在这一瞬间忘了谢枕微成了太监这件事。
    他站起来,一手抱着楚灯青,一手擒着谢枕微进了里屋。
    门“啪”地关紧,外间的宫女太监们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拓跋昭把楚灯青放床上,又把谢枕微推倒,他瞧着这两人的面容微微痴迷,然后捉住谢枕微就啃。
    还没下嘴,拓跋昭突然记起谢枕微成了个太监,又瞬间回想起幼时的心理阴影,拓跋昭干呕了一下,松开了谢枕微。
    这是第一次,拓跋昭无比后悔阉了谢枕微。
    他松开谢枕微叫他滚,别碍眼。谢枕微不肯走。
    他不可能留楚灯青一个人在这里。
    他不走就算了,拓跋昭抱起楚灯青吻吻她眉心,又要脱她衣服,被谢枕微点起来的火还没灭呢。
    楚灯青慌乱挣扎,被拓跋昭打了一巴掌。
    谢枕微连忙跪下,道:“陛下,小青还小,您再养养吧。”
    拓跋昭道:“迟早是孤的人,孤要等就等,不想等了现在就用了她。”
    楚灯青知道再这样下去没法收场,只好一把抱住拓跋昭轻轻道:“我错了,我知错了。”
    她抬起自己被打肿的脸,轻轻蹭着拓跋昭的手:“好疼,我疼,我不敢了。”
    拓跋昭捧起她脸,见都打红了,他气性上来向来什么都干,这下子冷静了些倒有些心疼。
    “真疼得厉害?”
    楚灯青眼泪要掉不掉,轻声道:“疼,我知错了,我会好好吃饭的。”
    拓跋昭听到“吃饭”,又觉得楚灯青现在是还小了些,干起来未免不够爽利,再养养也好。
    他摸摸她脸,道:“可怜的小家伙,待会儿孤叫太医来看看。”
    拓跋昭火气下了些,又好声好气把楚灯青抱了起来:“方才没吃饱吧,孤再喂你些。”
    他抱着楚灯青去外间继续喂饭了,谢枕微从地上爬起来,眼里的狠仿佛淬了毒。
    若拓跋昭方才不肯消停,谢枕微只能勒死了他再与楚灯青自尽。
    谢枕微松开手里的腰带,有些站不稳。
    他扶住自己额头,将情绪都压下来,双眼渐渐恢复了清明。
    楚灯青好不容易送走拓跋昭这个变态,看这满宫的太监宫女越发不顺眼,叫他们都滚。
    仪芳想说什么,被于顺儿拉着退了出去。
    出了主屋,于顺儿道:“楚主子现在肯定在气头上呢,主子年幼,不知道咱们做奴才的也有苦衷。”
    仪芳落寞道:“我瞧着主子也心疼,可实在没办法,我若出声,现在已经入了黄泉。”
    于顺儿道:“没事,楚主子不是个会放在心上的,过几天就好了。咱们这几天伺候得小心些,过几天主子伤好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仪芳知道楚灯青不会真的对他们怎样,她年纪小,没染上深宫里的恶习,不会以打罚下人为乐。
    可就是这样,仪芳才心疼两位主子。
    她知道他俩本是一对,现在全成了陛下的囊中之物。可在这乱世之中,身不由己的事实在太多了。
    仪芳原本有个姐姐,家里吃不上饭父母就把姐姐卖了做妾。
    仪芳后来偷偷去看姐姐,发现姐姐怀着孕还被主母罚在大门口自扇巴掌。
    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仪芳本准备上前去,却被赶来的父母拉走。
    过了几月,姐姐生下一个儿子,日子却没变好。
    主母得了儿喜不自胜,转头就把姐姐卖给了花街。
    仪芳后来又偷偷去看,姐姐发现她,笑了下,说自己有积蓄了,等攒够钱就赎身,然后回去跟弟弟妹妹们一起生活。
    仪芳知道窑姐儿攒不上几个钱,更别提赎身。仪芳见到姐姐境遇,怕父母把自己也卖了,也想给姐姐筹点钱,就千方百计寻门路进宫当宫女。
    她进宫后活得不算好,但好歹攒了些银子,后来仪芳托人把攒的银子寄给姐姐,却得知姐姐已死的消息。
    仪芳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仿佛姐姐的命运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姐姐的挣扎、她的挣扎,都只是这乱世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缩影。
    于顺儿见仪芳这样的神情,拉拉她袖子让她赶紧收敛起来,道:“别被人瞧见了,省得落下话根。”
    仪芳心一紧,赶紧端正了面色,道:“你说得对,咱们这几日小心伺候着,主子伤好了就不计较了。”
    于顺儿道:“是,主子心性还是个孩子呢,小孩的脸,六月的天,过几天就好了。”
    眼见着太医进了兰溪宫,于顺儿收了话茬,连忙上前迎接太医往里进。
    仪芳也收拾好心情,跟着太医进去了。
    第57章 亡国太子妃
    太医给楚灯青腕上的伤口抹了药, 嘱咐这几天别碰水。脸上的就不用了,估摸着明天就好了。
    等太医走了,楚灯青瞥了眼仪芳跟于顺儿,没说话。径自走到里屋把门关上。
    不需要他俩伺候, 仪芳跟于顺儿也不好继续留在这儿, 只能先出屋做点其他事。
    谢枕微扶着墙站着,楚灯青上前抱住他, 什么话也不说。
    过了好久, 谢枕微问还疼吗。
    当然疼, 但更多的是怕, 楚灯青没想到拓跋昭这么疯,她从没被人打过巴掌,今天算是体验了。
    总有一天,她也要叫拓跋昭知道知道厉害。死变态,今晚就死翘翘。
    楚灯青绕到谢枕微面前,叫他瞧自己脸上的巴掌印, 谢枕微凝视着红肿的印子,什么话都没说。
    楚灯青以为谢枕微是不疼自己, 生闷气地转身就要走, 谢枕微倏地抱住她,喃喃道:“是哥哥没用。”
    楚灯青当然知道这不是谢枕微的问题,但她还是怨他。某种程度上, 她听他的话, 听他的惩罚也好教导也罢,是对谢枕微有要求的。既然楚灯青做出了让步, 谢枕微必须保护好她才行。
    如果他没用, 楚灯青为什么还要听他的。如果她亲他吻他顺从他换不来任何保护, 她岂不是亏大了。
    楚灯青越想越闷,如果哥哥还是太子,根本不会有人敢打她。他现在成了满奴,好像连她也跟着低贱了。
    楚灯青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寄生在谢枕微身上的,就算谢枕微要死,也得先填饱她才行。
    楚灯青越想越难过,觉得谢枕微这棵大树要干枯了,她这根缠着他的藤也将死去。
    她不想死,她还小呢,还有好多新鲜事没见过,好多美食没来得及尝。
    谢枕微知道她难过,把自己手腕抬起来置到她唇边,叫她咬叫她发泄。
    楚灯青丝毫不客气,张口就咬,咬得特别狠,见了血就连血一起吮吸,跟小时候喝奶似的。
    她把谢枕微手腕咬得血肉模糊,心情慢慢好些了。
    楚灯青松开口,唇瓣上都是血。她自己不想擦,就转过身来让谢枕微用嘴擦。
    谢枕微对她内疚,自是什么都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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