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处的人只觉得黑线,现在是你肯定我们有没有道理的时候吗?现在是你需要解释清楚自己没有被田光前发展成工农党啊!
    “这不需要解释吧?”听到工作人员的问话,老韩愣了一下,才说道:“田光前要是有发展下线,还需要他自己传递情报?不需要传递情报,也不会被你们留下来拷问啊。”
    这么说着,老韩又像反应过来了一样,对调查处的工作人员说道:“你们不会对老田动了刑吧?他现在还好吗?”
    调查处的人员看了老韩一眼,说着:“动刑了又怎么样?”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冲动。”老韩着急道:“到时候外面那些记者文人又要唧唧歪歪地抨击我们破坏两党合作了。”
    听到老韩这话,调查处的人不由想到,老韩这话说的,如果他真不是工农党的话,这是一心为党啊。
    “你们不会真的把人打成重伤了吧?那到时候你们可就成了破坏两党关系的罪人了……”老韩说着:“你们现在居然还坐得住?我要是你们,现在就拖人塞钱找关系赶紧调离,免得最后被用来顶缸了!”
    “你还是先证明自己吧。”调查处人员说着,心里骂了句咸吃萝卜淡操心。
    普通的小喽啰还在和老韩等人battle,本地的负责人已经找上了田光前。
    “田少校,我是真的没想到啊。”负责人进去之后笑容满面。
    田光前抬眼望去,等待下文。
    “您说说,您要是早说自己是工农党,我们也不用浪费侦查日谍的时间不是?”负责人说着,在田光前的面前做了下来。
    田光前心里惊讶,表面却露出了合适的表情:“我是工农党?”
    负责人笑容未变:“您的演技实在是高超,但是不用和我们假装了,工农党组织都已经向我们通报你的身份,要求将您交换回去了。”
    田光前一时之间不能分辨对方是在诈自己还是真的。
    “我知道我们现在说的您可能不太相信,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在办手续了,最晚明天会放您回去,您就好好休息吧。”负责人看到仍然充满警惕的田光前,遗憾地说道。
    负责人遗憾于在这种时候,田光前仍然不动如钟,想来是没办法趁着他松懈的时候套些情报出来了,既然这样负责人也不会多纠缠,就让他自己待着吧,现在日本间谍已经缩小到只剩两个人,甄别起来更加容易了。
    田光前独自一个人在小房间里陷入了思索:如果负责人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组织会通报我的身份?是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难道调查处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信息匮乏的田光前陷入了思索当中。
    事实上,当组织知道调查处已经将没有办法排除怀疑的三人关押,并且刑讯审问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动手了,但是田光前老师兼师长的举措让大家暂停了一下。
    “我可以担保田光前绝对不可能是日本间谍!”师长找到调查处说着。
    “这事您担保没有用。”调查处的人拒绝道。
    “不是!”师长着急地说道:“你们好好想一想,他一个华国人,爹妈亲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他自己也没去过日本留学,日本人能怎么发展他?日本人发展华国间谍,一般就两种办法,一种色,一种财,然后抓到把柄,才能将人拉上贼船,是不是?”
    调查处的人不得不承认,师长他分析的很透彻。
    “所以田光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啊。”师长说着:“说道色,他那么受那些女孩子欢迎,之前换的女朋友哪个不好看?他会缺日本女间谍当女朋友?”
    不缺。
    “说到财,他自己写小说赚的钱多的可以买香港和上海的房子,还有他那些漂亮女朋友,一个个挥金如土还愿意养他,他缺钱的话还不如写小说哄女人,给日本人当间谍多危险啊?日本人想要出能打动他的钱财,怕不是一个情报就要好几万美元?”
    师长说的如此有道理,但是直觉告诉负责人,田光前那个时间出现在食堂周围,完全没有人证,就是不对。
    虽然负责人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在师长的要求之下,还是暂缓了对于田光前的刑讯,先问其他人——毕竟调查处在这边的办公室只有一个用刑的房间,把田光前排第三位就是了。
    以上的情报是组织里潜伏的同志传回来的,在得知相关情况之后,考虑到目前田光前的潜伏身份并没有特别大的战略价值,组织最后还是做了决定。
    这一事实,在田光前第二天被放出来之后,也从来接自己的同志那里听说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要说不甘,田光前肯定是有的,自己好不容易潜伏了这么久,结果因为一个日本间谍泄密差点栽了,现在是平安回归,但是也失去了辛苦经营的身份。
    但要说有多么生气愤怒悲伤难受,那倒也没有。
    毕竟组织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才通报了消息,而且自己所在的职位确实是没有重要到即使牺牲也不能暴露。
    田光前做的是对日一线军团中的参谋,平时制定的所有战术、获悉的所有知识都是对日的,这方面的知识,工农党当然也需要,但也没那么需要,除了罕见的个别情况,田光前所在的部队很难会出现具有价值的情报。
    之前三民党想用工农党军队吸引视线、自己来摘桃子,已经是最大的情报之一了。
    试问田光前如果通过甄别没被发现,又会怎么样呢?
    像是田光前这一类没有强硬后台的军官,如果被调查处怀疑了,即使没有发现你有问题,也会让你去更加前线的地方当带队的军官,这种队伍通常有个别称,叫做敢死队。
    是的,我们知道你应该是党忠诚的战士,所以你更应该去往证明忠诚的地方——在第一线和日本鬼子拼杀,充当吸引火力、坚守阵地、断后的带队军官。
    这么一来,大家也不用担心因为甄别错误放过了日本间谍。
    而如果田光前因为甄别被怀疑了,日本间谍很有可能反而被放过去,而且田光前很可能在刑讯中重伤甚至死亡。
    两边的筹码放上天平,天平往哪边偏简直一目了然。
    田光前就这么被送到了比较后方的位置。
    “光前!”老领导看到田光前之后,立刻上前握住田光前的手,激动地拍了拍田光前的肩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田光前笑了笑:“组织通报的很及时,我还没被刑讯就被放出来了。”
    “好哇,好啊。”领导说着,晃动握住田光前的手。
    “嘶——”田光前没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老领导着急问:“哪里受伤了?不是说没被刑讯吗?”
    “您别着急,我就是在战场上的时候被砸了下胳膊。”田光前说着:“我们当时就自己检查了,没骨折!连皮都没破,养一养就好了。”
    老领导这才放心下来,有心思和功夫问:“你这皮都没破,怎么伤的?”
    “别提了!”田光前说起来还觉得郁闷:“小日本的炮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直接在我们指挥部边上炸了,当时指挥部上面的木头就被尘土压断了,我们跑出去的时候我用胳膊挡了下,就伤了。”
    说着,田光前还乐了:“我还算好的,您是没看到,他们有的人被砸成了骨折,我们师长更是倒霉,人没被砸,往外跑的时候把脚扭了,现在还在一瘸一拐呢。”
    听到田光前的描述,老领导不禁一笑,教训道:“促狭!”
    说完,老领导不忘感慨一句:“你的师长老师,是个汉子!”这指挥部都敢往日本人能炮火覆盖的地方放,谁不说一声头铁:“不仅平时在对日本的一线他打出了我们国人的血性,这次他为了你也出了不少力气!”
    “可不是嘛!”田光前说着:“我过去告别的时候,老师还不相信呢,说他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我不可能是工农党,说我这么一个看上去骄奢淫逸的人,居然会认同工农主义?”
    “哈哈哈哈哈。”老领导朗声大笑:“你这么一说,我都能想到他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难为他还愿意和你好好说话。”
    “哪儿啊!”田光前说着:“他后面就让我赶紧滚了,觉得我欺骗了他的感情,说他可是拍胸脯担保的,现在脸全都没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老领导好奇。
    “我就告诉他,他应该去邀功才是,毕竟要不是他,我可就进调查处了,到时候调查处自己老巢进了老鼠,没脸的就是他们了。”田光前回答道。
    “这要是我,我让你要多远滚多远!”领导说着:“你老师就没把你打出来?”
    “要么怎么说英雄所见略同呢?”田光前继续贫道:“老师送了我一只无影脚,帮助我省了出门的力气,实在是太客气了!”
    老领导继续被逗得大笑。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老领导擦了擦泪花,问道:“你是现在直接去延安,还是在这里等等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田光前问道。
    “是啊。”老领导说道:“我们安排昆明的同志帮着你父母和姐妹都转移了,她们在你放出来之前就出发了,估计再过几天能到,你要是想等的话,和他们汇合之后再去延安也行。”
    老领导这么一说,田光前就忍不住问道:“我妹妹也来了?她辍学了?”
    易寒星的读书情况老领导还真不清楚:“说是你家亲人和你姐夫一家都来了,至于你妹妹有没有辍学,这个还真不清楚,不过我们延安的学校现在也很不错,她到了延安可以继续求学!”
    田光前没说易寒星想学的是现在最精尖的基础科学,反而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我家人知道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他们撤离的吗?”
    “应该知……”老领导说着,看到了摇头的下属,改了口:“应该不知道吧。”
    “那边的同志没有说吗?”
    “那边的同志也不知道啊!”
    田光前顿时感到了压力:“要不然我还是先去延安吧……”等易寒星知道自己瞒着她工农党的身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晚一天受罪也是好的啊!
    第157章
    易寒星此时确实还不知道自己要撤离的原因是田光前暴露了。
    在撤离的路上,易寒星不仅要解决家里人赶路的问题,还要抽出心神来担心田光前:也不知道我们跑了,会不会影响二哥。
    可以说是操碎了心了。
    与此同时,易寒星还要忍受一家人的数落。
    “你们这些孩子,居然还瞒着家里加入工农党?”寒星爹一直在愤愤不平地念叨。
    “那早些年工农党是会被南京政府抓捕的,我们难道要正大光明的和您说我们要去加入工农党?”易寒星说着。
    寒星爹被怼了一下,习惯了,继续叨咕:“你们知道人家当时被国内政府追捕,居然还跑去当了工农党。”
    “那您知道一旦暴露就会被日本人抓起来,当初在上海不还是帮人家情报人员跑了?”易寒星说着。
    这话一说,寒星爹就忍不住磕巴了:“你怎么知道?”
    寒星翻了个白眼:“您觉得自己是凭借着什么没被日本人怀疑?是您天赋异禀还是鸿运当头?是我给你扫了尾好吗?!”
    寒星爹不好意思了:“那我们总不能看着人家壮士被日本人抓住吧。”
    “这不就是了!”易寒星说道:“正确的事情,即使会有危险,我们还是要做,我当初加入工农党就是正确的事情。”
    寒星爹张张嘴,想说这不一样,也没说出口来。
    寒星爹被k.o.了,自认为长姐如母、长姐夫如父的程深上场了。
    “寒星你之前在上海和香港的时候就能告诉我们,结果一直到了长沙昆明都没说,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你的信任?”程深说着:“就没有能帮到你的?”
    “我主要是怕你们担心。”易寒星说着。
    “那你都说了你的任务只有好好读书,我们能担心什么?”程深抓住了破绽。
    易寒星却不是那么好套路的,当然不会说担心自己出任务有危险:“担心我会被日本人发现?担心我平时有危险?担心田光宗会有危险?”
    “田光宗不是你喊的,要叫大哥。”寒星娘纠正道。
    程深没有纠结称呼问题,继续问道:“大哥的工作很危险?”
    “大哥的工作说起来,应该是最不危险的了。”易寒星说着:“但是最危险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知道啊?”这次搞不好就是易红星浪飞了。
    大家都知道田光宗能够搞事,所以更加担心了:“光宗不会在给别人开刀的时候搞事吧?”
    “不会吧?做手术能搞什么事情?”寒星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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