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忙和侄媳妇的亲娘说道:“您家里要不然赶紧收拾一下,跟我们一起走?”
    侄媳妇亲娘:……总觉得上了贼船。
    考虑到女儿跑了,自己必然会受到怀疑,侄媳妇亲娘当即做了决断:赶紧走!
    一家人连忙收拾了些重要的物品,来人专门叮嘱了不要太在意不动产(总归会打回来),被领取化了妆之后,分批次离开。
    化妆成劳苦大众的周越桐:“这玩意看上去还真神气啊!”说的是美黑产品,其实原理比较简单,就是涂上之后想要白回来,还需要几个月。
    在离开之后,周家人和周越桐几人还以为自己等人会被送去北方,却不想是被带到隔壁皖省的山里去了。
    “我们不去北方吗?”大家非常疑惑不解。
    帮忙转移的同志回答道:“我们党渡江势在必行,大家心里也都有数,过几个月南京都是我们的了,现在长江沿岸封锁地厉害,何必去冒那个风险?躲一躲,过几个月直接回南京就是。”
    听到如此朴素实用的回答的众人:你说得太对了!
    周越桐跟着人往山里躲,走着走着稀奇道:“这里离我一个同学家里还挺顺路的?”
    领头赶路的小伙子插嘴问了一句:“你同学姓田吗?”
    易寒星本家确实姓田没错,周越桐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她是田家村的!说是排行四十八,田四十八娘。”
    “噢你认识我四十八姑啊。”小伙子说着。
    “你也是田家人?”
    “对啊,我带你们往这份方向的山里躲,就是因为三民党现在没工夫搜山,我对这边比较熟悉,能带大家生活下来。”对方说着。
    周越桐看向这个小伙子:“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啊?”
    小伙子问道:“您是?”
    “我和周毅之之前跟着两个老师,还有两个同学去你们村里找你四十八姑玩过啊!”周越桐说着。
    “是你们啊!”领头赶路的小伙子恍然大悟:“我记得你们啊!我姑姑还去围观过你们呢!有个姓杨的,还夸我姑姑是四月枝头的一朵茉莉花啊!”
    周越桐:“我也记得你爷爷。”跑来逼婚杨勤,简直印象深刻。
    小伙子闻言就笑了:“还好我爷爷当时提亲没搞成,不然我姑嫁给了三民党人,现在不就麻烦了?”
    “何止啊。”周越桐说着:“那个杨先生的哥哥现在可是调查处的高官。”
    听闻此言,小伙子又有点惋惜:“那我姑岂不是差点能够打入内部成为高级情报员?”
    边上一起领路的人忍不住说道:“你可真看得起你姑啊!”
    浑然不觉自己坑姑想法的小伙子:“我看我姑搞妇女运动搞得挺厉害的,她怎么就不行了?”
    “但是你有没有思考过,你姑能搞得最好,是因为她傻大妞的脾气和人家基层妇女最合得来?”
    “那她这么傻大妞,人家肯定不觉得她有问题啊!”小伙子说着:“你看我们二十七叔田光前,他不就是因为让人觉得他的作风不可能是工农党,所以之前情报工作才做的那么好吗?他就是牺牲了一下色相,就能迷惑所有敌人!”
    听闻此言的周毅之和周越桐:你还挺为你二十七叔骄傲的。
    听说过田光前事迹的众人即使再次听说,仍然在内心感慨:牛人啊!
    牛人此时和同志们一起接受了上级关于渡江的作战安排,只等天气再暖和一点,就要吹响冲锋的号角。
    周毅之等人确陷入了困境:侄媳妇奶水不足,孩子不够吃了!
    要知道为了伤患、产妇、孩子的健康,大家可是背着抬着他们进的山,临走之前侄媳妇家里也带足了药材,只是哪怕有通草等药物通奶,也要母亲本人有足够奶水才行。
    “要不然我去买头下崽的母羊回来?”有同志建议着。
    “这边养羊的人很少。”田家的小伙子回答:“和北边不一样,大家都是精耕细作,因为北边被水流分隔,南面是黄山等连片山脉,连耕牛也不多,最多养些鸡鸭鱼。”
    不管是江南水乡还是皖南山区,都不是适合养牛羊的地方,水乡和丘陵还能有些耕牛,山区里面是大概率不会有的。
    众人听闻都为孩子着急,侄媳妇的亲娘却很淡定:“没办法就用米汤喂!人家普通人家孩子生下来没有奶,也都是米汤养大的!能喝到米汤就不错了。”
    因为换手抱孩子的原因,周毅之摸着怀里还没满月的小宝宝的胎毛,提前体验了带娃的烦恼。
    第219章
    在大家为了带娃崩溃的时候,渡江战役吹响。
    有老人家专门挖了之前埋下去的酒送到部队:“夜里水冷,让娃娃们喝两口热热身体,当然酒量不好的就不要喝了,免得误事。”老人家这么说着。
    彼时,陈家人也在收听关于渡江战役情况的报道。
    “这渡江要是成功了,华国就是工农党的天下了啊。”陈祖曜感慨着。
    “华国早就是工农党的天下了。”陈星望说着:“星星之火,早已燎原。”
    陈祖曜长叹一声,又得意起来:“还好你爹我跑得快!趁着能谈交易的时候来了美国,不然你看那些新过来美国的,因为货币贬值的厉害,没及时换成美元金条的,家产都变相贬值了,有些过来只能当个中产,连富家翁都算不上了。”
    陈日望和陈星望想着,你还挺得意的。
    陈祖曜这么说着的时候,就看到了二女婿魏领峰,自知失言,连忙安慰魏领峰道:“领峰你也不要太过担忧,亲家是老成持重之人,平时待家中仆人们也很宽厚,工农党打仗的时候,亲家见机也快,还亲自上场带队用小推车运了粮,就算比不过以前,过日子还是可以的,等后面出境放宽了,再把亲家接来美国就是。”
    刚刚收到家中信件的魏领峰只能点头:“听说三民党不少高官家眷都往台湾跑了,这渡江之战,恐怕也没什么悬念了,只是怕到时候美国看华国政党和苏联同气连枝,不肯善罢甘休,家人没办法从华国来美国。”
    知道自己好大儿陈日望被美国审查过好几次的陈祖曜:……“事在人为吧。”
    易寒星在宿舍没有家中这么好的收听条件,但也随时关注报纸上关于国内情况的报道。
    外国同学和老师们都没有怀疑,毕竟不管是哪国留学生,都会很关注自己国家打仗的情况,于是纷纷安慰易寒星:“不用太担忧,上帝会保佑你在华国的亲戚朋友的。”
    易寒星谢过大家的好意,内心却并不在意:马克思战士绝不相信有什么救世主,只相信人民群众的努力奋斗!
    努力奋斗的华国人民花了几天时间就占领了南京,在将红旗插上了总统楼顶!
    一时之间,海内外沸腾。
    有人悲痛、有人鼓舞、有人怒骂、有人欢笑。
    所有人都明白,三民党气数已尽,华国即将进入无产阶级当政时代!
    失去长江天险之后,三民党兵败如山倒,随后,武昌解放、南昌解放,三民党边战边逃,很快离开了大陆。
    随后,很重要的一个问题摆在了台面上——开国。
    “我们又机会参加开国典礼?!”周越桐简直惊喜不已。
    “是啊,祖国各界代表将在人民广场齐聚一堂,我们被邀请作为爱国留学生,和青年学生们一起参加开国大典!”说出这个消息的人也非常激动。
    周越桐嘿嘿嘿笑:“我可真是出息了啊!我要告诉我爹娘他们!”
    傻笑的周越桐让周毅之觉得没眼看,但此时此刻,周毅之也忍不住露出傻笑。
    开国大典的准备工作繁琐而肃穆,周毅之和周越桐提前从南京来到北京接受彩排,其他学生也从各地赶来参加该项工作。
    两人所在的方阵是青年学生代表的游行队伍,基本为国内大学生和国外的留学生,大家主要的任务就是按照队形,在规定的时间挥舞彩旗,走过□□前。
    周毅之表面上端得住,实际上已经兴奋地把每天所有的想法都写进了日记里,一个从来没有记日记习惯的人甚至开始了每日一记。
    周毅之在听说有人要对自动升旗装置进行研究的时候,还专门在日记里为易寒星惋惜了一下:要不是她没回国,现在不仅能参加开国大典,运气好的话甚至还可能帮忙研究一下升旗装置呢。
    在周毅之的印象里,自动控制,和电动升旗还是搭得上边的。
    不提日后周毅之这份日记被无缘参加开国大典的易寒星看到后的鸡飞狗跳,此时易寒星是很羡慕遗憾的。
    暑假期间,易寒星回了陈家,和陈日望陈星望说着:“这可是开国大典啊!我们都没办法去现场看,太可惜了!”
    陈日望和陈星望何尝不遗憾?
    陈日望甚至还有空说陈星望:“你要是和周毅之周越桐他们一起回去了,现在可能也有机会去北京观看,可惜啊可惜。”
    陈星望翻了个白眼,问姐姐:“咱们可以搜到国内的信号吗?”
    易寒星只能悲痛摇头。
    陈日望和陈星望叹气:“开国大典不行,不知道建国十周年的时候,能不能参加一下纪念大典了。”
    易寒星掐指一算,1959年,大家也不知道是在沙漠还是戈壁滩,毕竟刚和苏联翻脸,众科研工作者可是筚路蓝缕地搞研究啊。
    1969和1979也不太能指望,1989貌似还可以?到时候自己和陈日望、陈星望才六十多岁,应该不至于英年早逝,混到六十多岁,如果科研贡献足够,说不定还能被邀请去观看?
    这么想着,易寒星立马在心里期盼:先定个小目标!
    等等!易寒星突然想到,陈星望还好,万一到时候自己和陈日望在保密状态没有解密的话,好像还是不能去?
    易寒星沉默地想,等2009、2019年,自己都八十五九十五的老太太了,脑子估计都糊涂了,应该被解密了吧?所以还是应该朝着活到一百多岁的目标奋斗才有机会?!
    活到一百,是不是要注意一下养生啊?和兄弟们在房间里偷吃大油大辣的夜宵是不是不利于自己活到一百啊?
    易寒星看看自己面前的酸菜鱼、水煮牛蛙和烧烤、小龙虾,坚持了不到一秒钟又开始疯狂摄入:没有美食的一百岁又有什么意义!
    三人晚间开会大吃大喝一顿,第二天全部拉了肚子。
    陈祖曜听说孩子们拉肚子,立马问了厨房是怎么回事。
    厨房很委屈:“我就说美国这边没有小龙虾卖,我可以做波士顿大龙虾给他们,少爷们非要吃小龙虾,还跑去臭水塘自己钓小龙虾,拿过来给我们做。”
    陈祖曜嘴角抽搐,只觉得自己不认识原本稳重的好大儿。
    好大儿陈日望辩驳:“不是什么臭水塘啊!就是条小河沟!多正常啊!”
    “那你们怎么拉肚子了?”
    易寒星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一边狂喜见过一边为不能眼见开国大典借酒消愁,喝了太多冰可乐吧……
    这么想着,易寒星往桌子上的可乐望去。
    陈祖曜立马明白过来:“你们就仗着年轻作死吧!”这么说着,陈祖曜又吩咐厨房:“给大少爷二少爷大小姐多煮点粥,白粥!好好给他们清一下肠胃。”
    这么吩咐着,陈祖曜在孩子们的悲声中摇头走开,心想:真是年轻人啊!总有那么些不靠谱的时候。
    不靠谱的年轻人喝了一周的白粥,养好了肠胃。
    周毅之和周越桐却是第一次经受“军训”的训练,来把青年学生方阵走整齐。
    华国工农党手下的陆军可是铁板钉钉的世界前三,军容军纪可谓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一个走路都走不齐的军队,有什么军容军纪可言?
    负责组织方阵的都是军队的人,涉及到老弱病残可能还会放水,碰到一群青年学生,年纪正好的大小伙子大姑娘,那能让你随随便便过?
    负责人直接把他们拉到军队方阵边上练走路去了。
    三民党政府是资产阶级的政府,学生们能被成为学生老爷,本来阶级和劳苦大众就不同,学校虽然有早操和体育课,但是军训是真的没有的。
    上海五人小分队中,周毅之早早去了后方,周越桐和王福去往了国外,细究起来只有秦观宇和易寒星接受过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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