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星望说话的时候有点扭捏。
    易寒星开门见山:“我们三个不是你的儿子和女儿。”
    易寒星说完,陈日望和陈星望都紧张地盯着陈祖曜的表情。
    陈祖曜皱眉:“这不可能!”
    易寒星三人心里都想着:来了来了!接下来我们要说服他人有相似……
    “你们娘怀孕的时候,每天都是和我在一起,那个时候内院外院分明,她都没机会接触男人,而且怎么可能三个人都不是我的孩子?”陈祖曜说道:“你们是被谁骗了?好歹你们有那么一点像我,这都能怀疑?”
    听到陈祖曜的话,易寒三人都瞪大了眼睛:哈?!
    陈祖曜还在那边嘀咕:“这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人想要骗你们,你们娘不是这样的人……”
    易寒星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们说我们不是你的儿子和女儿,你第一个反应是老婆没机会生别人的孩子。
    易寒星发现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确实有歧义,连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不是陈日望、陈月望和陈星望!”
    “那更不可能了,我的儿子女儿我不认识?”陈祖曜说着:“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易寒星心想:你还真不认识你儿子女儿。
    “没有搞鬼,我们只是……”
    易寒星话都没有说完,陈祖曜突然一脸惊讶地说:“别说你们是刚出生的时候被换了孩子?就和最近很火的那本真假千金一样?”
    易寒星冷汗,决定不要给陈祖曜发散思维的机会:“换了孩子,但不是出生的时候换的,而是1944年守孝回家的时候换的。”
    陈祖曜听闻,立马哈哈大笑:“女儿你编瞎话,也要编个像一点的啊!你和星望也就算了,十岁出头长变了一点,可能看不出来,你大哥可是和离开之前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怎么可能换人?”
    “人有相似,就是这么凑巧,他和陈日望异父异母,比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都像。”易寒星心想你真是少见多怪,后世撞脸的人多着呢,比如白姓女星和王姓女星,两人的照片都能用来做连连看,易寒星都怀疑她们是不是能够通过人脸识别互相开启对方的密码。
    “就是因为他们两长的像,我们才想出可以利用陈家这个机会出国读书。”易寒星回答道:“这还是陈日望本人提出来的主意。”
    陈祖曜神情犹疑。
    易寒星再加一把火:“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拿真的陈日望、陈月望和陈星望的照片给你看,他们绝对比我们要像你和他们的亲娘。”
    陈祖曜不知道是否相信了,问道:“你们和日望是怎么认识的?”
    易寒星看了陈日望、陈星望一眼:“我们是在抗大认识的。”
    “抗大?”陈祖曜的眼睛微微睁大:“是延安那个抗大?我想的那个?”
    易寒星点头,肯定了陈祖曜的猜测:“就是你想的那个抗大。”
    一时之间,陈祖曜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整理了一番语言,才继续问道:“那我儿子加入了工农党?过去抗大读书?”
    “他作为军官去抗大进修。”易寒星说着:“月望也去了。”
    “月望也是军官?”陈祖曜微微惊讶,又觉得情理之中,没有追问这个问题,反而问道:“那你们也是抗大的学生?为什么要替换日望他们回陈家?”
    “您听我从头说吧。”易寒星说着:“我们三个本来是抗大理工专业的学生,陈日望和我们同志发现两人很像,觉得很有缘分,所以成为了朋友,等后面陈日望他们收到了您的家书……也就是这样,为了利益最大化,让我们代替他们来美国偷师,后面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
    “那你们瞒了这么久,现在告诉我是为了什么?”陈祖曜刚说完,自己就明白了过来:“你们想回国?”
    “不止我们想,我们也必须要回国。”易寒星说着。
    “为什么回国之前还要和我坦白呢?”陈祖曜不解:“你们不管是说你们要回国,还是留书出走,我都会以为你们是热血青年,根本不会怀疑。”
    易寒星沉默了一瞬:“因为我们回国之后,你们在美国也会有危险。”
    陈祖曜立刻反应过来:“你们觉得目前美国愿意让留学生回国都是暂时的?后面还会变成不停审查的状态?”
    “甚至可能不只是审查,还会软禁、□□、定罪‘间谍’。”易寒星回答。
    陈祖曜手一抖:“这是工农党的判断?”
    “是的。”易寒星说的肯定。
    陈祖曜拿起自己的烟,点火吸了一口,冷静下来问:“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应该有办法吧?说说看?”
    易寒星道:“目前有三条路,第一条是你和我们一起回华国,全家团聚。”
    “这个不可能!”陈祖曜说着:“我可是资本家啊,回去能有好果子吃?”
    “我们工农党又不是不讲道理,对于红色资本家,我们是很礼遇的!”陈日望插嘴道。
    “但是我抠门,不愿意献出家产当红色资本家。”陈祖曜说着。
    易寒星倒是没有过于劝说陈祖曜,未来的运动不知道有没有被蝴蝶,易寒星也不敢保证陈家三兄妹能保住整个陈家,所以比较尊重陈祖曜的选择。
    “第二条路,留在美国。”易寒星说道:“虽然孩子回国了,但是你可以花钱买平安,只要表达和一意孤行回国的子女势不两立的态度,保住基本的生活条件还是可以的,就是别指望生意扩张了。”
    “这不就是赌个可能嘛?要是人家丧良心一点,收钱不办事,我们搞不好破产返贫。”陈祖曜说着。
    “我们组织会帮忙的。”易寒星承诺。
    “说说第三条路吧。”陈祖曜深吸一口烟。
    “换个地方。”易寒星说道:“东南亚、香港、澳门、瑞士、等等,都可以。”
    陈祖曜看向易寒星。
    陈星望解释:“其实小弟还挺怀念以前在瑞士的生活,您之前在瑞士那里也置产过,应该也比较熟悉,瑞士是中立国,比较安全……”
    陈祖曜一声笑:“你们几个小崽子早给我安排好了?说是三条路,其实就是一条?”
    “怎么会?”易寒星说着:“是真的三条路。”
    易寒星解释了一下:“回国之后,虽然钱财会受影响,但是日望他们三兄妹都有前程,我听说月望已经是国内十大优秀女团长之一了,今年还评了三八妇女奖章,工农党的政策您应该听说过,我们讲究男女平等,但是为了给妇女解放立起标杆,月望的前程都不会差,更别说日望和星望也有所发展。”
    “如果您留在美国的话,其实组织上可能会派真的日望回来。”易寒星解释道:“月望和星望和我们长得不太像,是没办法了,但是好在我是女人,您只要说我在家乡定亲回国成亲,摆出老封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架势,应该能糊弄的过去,至于星望,我们可以尝试让他加入人道主义社团,去援助非洲南亚等地做医疗援助,到时候说他出现意外过世就是了。”本来陈星望学的也不是敏感专业,没那么多人盯着。
    “那日望过来做什么?他又不懂航天?”陈祖曜继续问。
    “他是不懂航天,但是他懂情报啊。”易寒星说着:“因为您突然中风,所以他退学回家继承家业了。”
    “感情我还要装个中风?然后每天提心吊胆害怕日望偷情报的时候暴露?”
    “那个……”易寒星说道:“其实除了政治军事情报,各国也一直有人收集经济等情报的,陈日望过来是真的继承家产,同时收集情报,应该用不着偷,即使真的偷情报暴露了,咱也是商业行为。”
    陈祖曜看着易寒星一声长叹:“你真的是搞物理的,不是搞政治的?”
    “嘿嘿,您不知道吧?您这个假冒的大女儿可是徽商家族出身!”
    “不愧是徽商血脉!”陈祖曜说:“就是比我们晋商奸诈!”
    易寒星:拒绝拉踩!
    “我家就是个小富农,祖上几代都没经过商了,反而是被族里供着读书考功名,那必然没办法经商啊!”说实话,易寒星有时候也怀疑,自家几个哥哥姐姐这么厉害聪明,绝对不是意外,因为祖上就有读书人的基因,出过不少秀才和几个举人,本支已经挺久都没人经商了。
    其实这也正常,很多聪明人是基因突变,但也有更多聪明人是家族遗传,至于为啥亲爹是个傻憨憨,易寒星:那还不允许隔代遗传和基因突变隐性基因啊?!
    “都说无商不奸,我看你们搞党派的,比我们要厉害多了啊!不愧为读书人的后代!”陈祖曜更正道,内心严重怀疑易寒星祖上是不是就是那种宦海沉浮满脑子勾心斗角的官员。
    易寒星心想:那可不?不知道本世纪最成功的创业团体就是工农党吗?
    第222章
    陈日望看到好像已经恢复过来的陈祖曜,不由问道:“所以您想清楚要怎么做了吗?”
    陈祖曜点头:“当然想清楚了。”
    易寒星惊讶于陈祖曜居然能这么快做决定:“那您要选哪条路?”
    “一条都不选。”陈祖曜说着。
    “一条都不选?”陈星望过于惊讶:“那您有什么办法?”
    陈祖曜:“我的办法就是打断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的腿!”
    陈日望、易寒星、陈星望:三脸懵逼。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想回国怕我不同意?这种瞎话你们都编的出来?!”陈祖曜脱下了自己的拖鞋:“等我打断你们的腿,你们就不想着回国了!家里什么事情都没有!”
    易寒星看到陈祖曜的动作,被寒星爹追打习惯了的易寒星有点不妙的预感。
    陈星望显然是没有被打过的:“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啊。”
    “什么实话!”陈祖曜直接拿着拖鞋指着陈星望:“你最离谱!你不知道我们最讨厌徽商吗?那是当面碰到,走开之后都要吐口痰说晦气的存在,你居然说你姐是徽商家的!我看你是找打!”
    “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们绝对没说假话!”
    陈日望和陈星望还在喊着。
    陈祖曜抖了抖手上的拖鞋,想了想又套在了脚上,直接拿起房间桌子边上一个手杖。
    陈日望和陈星望还打算说服陈祖曜。
    易寒星简直要被这两个铁脑壳逗笑了,率先打开陈祖曜的房门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用仅剩的战友情喊:“你们两是不是傻啊!赶紧跑啊!”拖鞋的攻击范围和手杖能比吗?而且拖了拖鞋不方便跑步,最多来个远程攻击,还要看准头,手杖完全可以隔一米达到你啊!
    有着多年被追打经验的易寒星成功进入自己房间,而没有被打经验的陈日望和陈星望被陈祖曜赶得抱头鼠窜。
    易寒星直接锁了门,决定今晚谁来敲门都不开。
    陈家父子的晚间运动吸引了家中人员们的目光,大家纷纷打开门,看到了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飞的名场面。
    管家和姨太太们率先上前,试图拦住陈祖曜:“老爷您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生气也不能打孩子啊,打坏了怎么办?”
    陈祖曜挥舞着手杖:“你们别拦着我!我今天要给这两个兔崽子一些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你爹还是你爹!”
    敬畏这陈祖曜挥舞的手杖,管家和姨太太都没敢靠得太近。
    陈日望和陈星望别提多委屈了:“我们说的真的是真的啊!”
    “真个屁!”陈祖曜口吐芬芳:“觉得你爹我傻,好糊弄是吧?!”
    “他们究竟说了什么,老爷您这么生气?”四姨太五姨太一边劝着,一边问着。
    陈日望和陈星望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陈老爷可千万别把工农党说出来了啊!
    陈老爷还是有点理智的,知道人多口杂,现在还有佣人们在边上,不能提工农党的事情,于是将整个事情简化成自己理解的核心:“小兔崽子他们想要回华国建设祖国!”
    听到这话,陈北望不解地问:“这不是好事吗?我的同学也有一些打算回国的。”
    “好事个屁啊!”陈祖曜继续口吐芬芳:“你同学他们有家人在美国吗?”
    “有的有。”陈北望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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