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真·神仙视角,若非穿书这一遭,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体验一回!
    金翅鸟飞得极高,丝丝缕缕的云雾环绕身周,远处金色日轮破开厚重云幕,倾泻万丈光芒。
    云蒸霞蔚,壮丽如斯。
    可惜身周没有风。
    江鱼目眩神迷,忍不住想,要是风没有被挡住,那我此刻就能体会到书中所说御风而行衣袂飘飘的感觉吧?
    然后另一个声音敲醒她:醒醒!这样的速度,风要是没被挡住,还衣袂飘飘呢,头都给你吹掉!
    想想那个场景,江鱼乐不可支。
    暗中打量她的太清仙宗弟子都在心里纳闷:不是说这个江鱼,遭到反噬金丹碎裂了吗?又被放逐到灵草园那种偏僻荒芜的地方,她怎么还笑得出来的?
    灵草园确实偏僻,中途金翅鸟停了好多次,背上的弟子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江鱼一人。
    “到了。”
    金翅鸟缓缓落在空地上。
    江鱼却是精神一振。
    她从金翅鸟背上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多谢金翅长老。”她朝对方道谢。
    金翅倒是好奇,她也送过不少来此地的弟子,那些人无一不是面色沉郁如丧考妣。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被贬到灵草园来这么高兴的,何况还是从内门到此。
    “你知道灵草园是什么地方?”因为好奇,她没急着走,多问了一句。
    “我知道。”江鱼点头。
    金翅更不解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这么高兴?”
    江鱼呼吸了一口此地令人无比舒畅的草木气息,嘴角的笑容根本遮掩不住:“当然,我一来到这里,就明白了,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家啊!”
    金翅鸟:?
    现在的年轻弟子,真是叫鸟看不懂。
    她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江鱼望着巨鸟身影离去,转过身,重新看向不甚讲究的灵草园大门。
    这一看,她又吓了一跳,门口台阶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蓝衣老者。
    老者一身蓝色布衣,腰间悬挂一个巨大金色葫芦,花白头发胡乱挽了个髻,其面色沉冷,浑浊的眼睛打量她的时候,隐露轻鄙之色。
    江鱼向来与人为善,笑着冲对方打招呼:“老先生你好,我是新来灵草园的弟子江鱼,请问您是?”
    “江鱼?”老者声音嘶哑,冷冷说道,“残害同门的东西,要我说,要么打死,要么废去修为逐出门派。执法堂这几年,真是越来越废物了。”
    江鱼:“……”
    这样就很过分了。
    与人为善不等于她是包子,面对难缠甲方的时候,一味退让也是不行的。
    她面上露出了个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微笑来。
    若是她前世的同事见着这模样,就会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
    只见她笑容温和,神色真挚:“这位老先生,您莫非就是执法堂行踪不定的执法长老吗?”
    蓝衣老者嗤笑一声,没说话。
    “看来是我猜错了。”江鱼神色更真挚了点,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那你一定传闻中神秘莫测少有人窥得行踪的太清宗掌门了罢?”
    蓝衣老者皱眉看她:“小辈切莫胡言乱语。”
    “看来也不是。”江鱼笑吟吟道,“我还以为您管这么多,又看不上执法堂的处置结果,一定是宗门做主的人呢。”
    蓝衣老者面色一黑。
    他气得胸口起伏,指着江鱼:“牙尖嘴利,胆大妄为!”
    江鱼眉眼一弯:“谢谢夸奖。”
    第3章
    蓝衣老者多年不曾见过敢在他眼前如此猖狂的小辈,气得脸色发黑。
    他不过意念一动,便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沉沉落在江鱼身上,令她喘不过气。
    她丹田处伤势本就未痊愈,在这刺激之下犹如刀割。
    江鱼目光定定看向罪魁祸首,扯起嘴角:“我犯了何错,宗门竟允许高阶修士肆意欺辱弟子吗?”
    话音刚落,远方传来一声呼喊:“师父!”
    江鱼瞪大眼睛看到一道灵光从远方遁来,到眼前化作一个青衣墨发的女子。
    她一下子连身上的难受都忘了,只顾看着这奇妙的一幕。
    虽然灵香师妹和她讲了许多东西,可她一个土生土长现代唯物主义者,完全没有过往记忆,实在很难凭空想象出来那些场景。
    比如此刻,她就思绪有些飘忽地想,人怎么会变成光呢?
    那青衣女子朝她歉意笑笑,江鱼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不是忘了方才那令人难受的压迫感,而是女子过来以后,这蓝衣老者身上的威势便消退了。
    青衣女弟子松了口气,看向另一个:“师父,你来灵草园的时候答应了我什么?”
    蓝衣老者板起脸:“我什么都没做,是这弟子不敬尊长,冒犯我在先。”
    江鱼立刻捂着嘴角咳嗽两声,十分虚弱:“我只是一个识海受损,什么都不记得的小弟子。不过是问了两个问题而已,也不知道哪里冒犯了老先生。”
    蓝衣老者眼睛一瞪,想说点什么,却被弟子打断施法:“好了师父,这位江师妹我有所耳闻,她是来灵草园干活的,你添什么乱?”
    见她好像要带着人走,江鱼捂着嘴角,又用力咳了两声。
    女弟子反应过来,连忙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江鱼,语带歉意:“我师父脾气不定,贸然伤了师妹,这一瓶养灵丹,算是我给师妹的赔礼。”
    又想起江鱼方才说的什么都忘了,补充道:“每日晨起服用一粒便可。”
    江鱼毫不客气接过:“多谢师姐。”
    养灵丹,灵香给她的修真界百科里面提到过的,好东西!
    青衣弟子办事周全,两人刚走,就有一个穿着灰衣的灵草园弟子领着江鱼进去。
    “江师姐,我是灵草园弟子徐华,主要负责分配灵草园弟子的事务。”
    徐华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人,江鱼看他一眼,很神奇的,脑子里就闪过了一个信息:筑基中期修士。
    想来,虽然没有记忆,丹田受损,可这具身体本来的金丹境界还在,所以能轻易看穿境界低于自己的修士的修为。
    徐华话不多,一路带着江鱼往里走,到了一处山壁之下。
    他抬手打出一道灵光,光滑的山壁之上,便陆陆续续出现许多光点,光点逐渐的汇聚,竟然是一张灵草园的地图!
    地图十分清晰明了,甚至还是动态的。江鱼从未来过灵草园,看完之后心里已经基本有了个大概。
    “没有房子和绿色标志的区域,目前都是无人管理的。江师姐,你可以随意选择一处。”
    简直跟玩种田小游戏似的,江鱼兴致勃勃看了好一会儿,问道:“我可以选多大的地方?”
    徐华怔了怔,他在这灵草园当个小管事已经二十多年了。印象里,每次新弟子来灵草园,都是安静沉默的,地图也是看也不看随手指一个。
    反正,有野心的不会在此长留,压根不会上心。没野心的多半也是余生没了指望,死气沉沉,更不会在意这个。
    哪里有像这位江师姐一样,满脸新奇跃跃欲试的?
    过了片刻徐华才反应过来,答道:“每人至少十片灵田。”
    江鱼:“至少?没有上限吗?”
    徐华还是第一次听人问这个,摇头:“没有。”
    灵草园多大啊,论地域之广,比起宗门几大主峰也不差多少。
    可七大主峰里,人数最少的灵兽峰,算上弟子也有近万数。
    灵草园弟子千数不到,这里多是杂役弟子,住得远的,可能十年都见不上一次面。
    江鱼又问:“那我先选十片灵田,如果有余力,可以多选点地吗?”
    徐华:“……自然可以。”
    江鱼眉开眼笑,很快挑好了一处地方。
    徐华有些稀罕地看了她两眼,确定好位置之后,取下腰间铃铛,摇晃两下,铃铛响起悦耳的声音。
    很快,就有一只灰色大鹰飞了过来。
    这鹰双翼展开近十米,比起江鱼方才见过的金翅鸟自然是不算什么,但在江鱼眼中,也是十分威风了。
    徐华掏出一株长着橙色果子的灵草递给它,大鹰垂眸看了眼,叫了一声,将其叼进嘴里。
    徐华便带着江鱼上了大鹰的背,一边解释:“疾风是我们灵草园的灵兽,平日里若是要出行,摇晃这个铃铛,它听到召唤就会过来。只需要给它喜欢吃的灵草做报酬就行。”
    他一边说,一边递给江鱼两枚乳白色玉简。
    江鱼接过来,意识沉入进去,里面不出意料,是一份灵草园弟子指南。
    灵草园的弟子,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侍弄灵田,种植一些低阶灵草。
    刚入园的弟子,第一个月算适应期。从第二个月开始,每个月末,会有管事前来收取成果:一阶灵草一万株,二阶灵草两千株。
    若是达不到要求,便要从灵草园弟子本就不多的份例里克扣。
    这个数字听起来很大,不过据徐华所说,这个任务其实很宽松。
    种田大部分工作也并不需要弟子们亲自动手,日常开垦浇水除草之类的杂活会有傀儡代劳,弟子们需要每天早晚用灵力下一场灵雨,以及注意灵草们不要生病,这是傀儡们无法做到的。
    听起来很轻松。
    不过江鱼知道,灵草园多是杂役弟子,修为大多在炼气期。炼气期的修为,要给十片灵田下灵雨,且一天两次,并不轻松,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这里也没有长老指导修炼,对于一心修炼变强的弟子而言,确实难熬。
    再看待遇:灵草园弟子,每月灵珠两千枚,一阶灵草一千株,辟谷丹五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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