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想必这位也将会和麦至高黎宝珠一样,在离开前诅咒发誓“这地方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几辆军用车鱼贯驶离拉斯维加斯馆,前脚刚刚消失在灯红酒绿中,后脚拉斯维加斯馆的鼓乐声就响起。
    站着的客人们坐回到座位上,有些客人甚至于连站也没站起过,退避的服务生们单手托着托盘在座位和座位间穿梭着。
    一切似乎没什么改变,改变地是在服务生中少了几名,其中一名是有着厚刘海洁白牙齿的女生,数次,梁鳕的目光都不由自主投向拉斯维加斯馆门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看些什么。
    第三次目光落在拉斯维加斯馆门口时,门口多了几辆军用车,还是那些武装人员,其中一名武装人员打开门,被带走的服务从车上下来,一个也没有少。
    六名服务生回到她们的工作岗位,军用车一刻也没有耽误驶离天使城,所不一样地是,它们在离开时可没有了来到时的威风鼎鼎。
    从武装人员出现在拉斯维加斯馆门口,到二度离开发生的时间也不过在短短半个钟头。
    回到拉斯维加斯馆的六名服务生说她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坐在最前排的服务生透露,她们刚天使城,那群人的头在接到一通电话后就把她们送回来了。
    “也许他们有特殊任务。”另外一名服务生猜测。
    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最合理了。
    荣椿一如既往最早出现在更衣室里,梁鳕紧随其后。
    在梁鳕出现时荣椿和往常一样朝着她露出洁白牙齿:“嗨。”
    梁鳕的储物柜和荣椿的储物柜紧挨着,梁鳕低低说了一句中午的事情对不起。
    “我也有错。”已经换好衣服的人触了触额头上的厚刘海,“以后我离开前会记得关风扇,还有因为我用电时间比较多,我会承担三分之二电费,欠你的钱我下个礼拜发工资会还给你,还有……”
    “还有,我新年之前会离开这里,以后我们也许不会再见面了,但我想我会想你的。”
    荣椿离开了。
    不能否认地是,在听到荣椿说新年前会离开梁鳕心里松下了一口气。
    更多的人进入更衣室,想了想,梁鳕拿起包快步离开。
    一出更衣室梁鳕就用跑的了,说不定她可以追上荣椿,追上了她会请她到附近果饮店去。
    颜色鲜艳的果饮不仅口感好,那也是最能代表天使城的特色之一,一杯色泽鲜艳的果饮外加烤鱼在露天场所一边聊天一边看街道上的女人们男人们。
    跑完垂直走廊梁鳕就看到了荣椿,看清楚荣椿脚步往着的方向,举起手那句“你走错方向了”就要脱口而出。
    穿着大外套看着像男孩的背影一脚刚踩到高级员工通道,七名穿着深色衬衫的男人宛如从天而在。
    穿深色衬衫的男人无论从身形乃至站位都像是批量的机械人,围绕着荣椿分成V字型列队,一行八人快速朝着地下停车场通道,眨眼间消失。
    高级员工通道的指示灯由红变成黄。
    高级员工通道红色指示灯代表因特殊原因禁止任何人使用,而黄色则是代表恢复使用。
    梁鳕发誓,从她跑出来到黄色指示灯亮起,绝对不会超过三分钟。
    站在原地发呆,忽然她想起荣椿每次都是第一位离开员工更衣室,关于荣椿更多的细节一一被想起,比如说她从来就不担心天使城的治安环境,偶尔有人提起时她则是笑嘻嘻的“要担心,也得担心女人们对我不怀好意才对。”“也许是我运气比较好的关系。”
    一切一切细节宛如万花筒,在不断变换中最终变成那句”我对孩子们承诺的那些不是随口说说的。”
    呆站着,直到有人拍了她一下肩膀“怎么还不走。”
    宛如回魂般地,移动着脚步,跟随着那些脚步……
    “莉莉丝,你走错方向了。”
    停下脚步,梁鳕发现还真是,摸了摸脸,折回,追上同事们的脚步。
    次日,午间休息时间,梁鳕没有看到荣椿,琳达说荣椿一早就出去了,离开前交代,她中午不回来吃饭。
    不回来吃饭,是有人请她吃午饭?模糊的意识里梁鳕忽然闪出如是念头。
    这个念头驱使着她打开琳达办公室的门,琳达的办公室里有电话。
    拿起电话,脑子里的那串阿拉伯数字在指尖中一气呵成,电话接通。
    “找那位?”
    “温礼安在吗?”
    ☆、第62章 多米诺
    打开琳达办公室,梁鳕拿起电话,脑子里的那串阿拉伯数字在指尖中一气呵成,电话接通。
    “找那位?”接电话地是年轻的男声。
    没有丝毫的停顿,甜腻着声音,问出:“温礼安在吗?”
    “稍等一下。”
    在等待过程中梁鳕一颗心砰砰跳着,那是她心里十分讨厌的情绪,宛如在等待着某场宣判。
    很快地,电话再次接通。
    “温礼安今天请假。”
    说要给她买漂亮衣服买有白色阳台房子的人居然请假,而且请假时间不是一个小时而是一天,说不定她听错了。
    “请问,能再说一次吗?”
    把电话放回原处,她没听错,温礼安是请假了。
    关上办公室门,梁鳕背靠在墙上,刺眼的灯光导致于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昨天晚上梁鳕几乎没睡,回家洗澡上床,迷迷糊糊间脑子里忽然窜上来这样一个念头:“要是荣椿天天上斯维加斯馆顶楼那肯定和黎宝珠,以及那位印尼橡胶大亨千金都不一样。”
    这念头之后,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怎么赶也赶不走,明明困得很。
    那种生理困顿思想却十分活跃的状态也延续到了课堂上,梁鳕座位靠窗,目光透过窗户玻璃在操场上无意识游走着,那忽然跃入眼帘的身影使得梁鳕一下子坐正身体,那游离的目光也一下子找到聚焦,就恨不得把现在在操场上走的人脸上表情看得清清楚楚:那顿午饭吃得愉快吗?
    但遗憾地是,由于距离远她只能看到荣椿那标志性的大外套,左肩背着摄像机,手里提着塑料袋,不用看那塑料袋里放的肯定是孩子们送她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上完课,梁鳕没和往常一样往着校门口,而是打开午休房间的门。
    打开门,一眼就看到那摆放在窗台上的花,有蓝有白有黄参差不齐被放在玻璃杯里,花并不稀奇,只要走出校门口要多少有多少。
    孩子们送过荣椿烤豌豆,送过荣椿自制的贝壳手链,送过荣椿他们画的图像……可孩子们还从来就没有送过荣椿花。
    孩子们能懂什么。
    荣椿并不在房间里,她也无从得知花从哪里来,但放在女孩子窗台上的花总是会让人浮想联翩。
    关上门,脚步往着校门口移动。
    走到那排梧桐树时脚步习惯性地放慢,目光习惯性地去寻找,梁鳕看到从最大那棵梧桐树伸出来的手。
    那只手在等着帮她拿包呢。
    走了过去,等包从她肩膀换到他的肩膀时,梁鳕这才惊讶于平常一些习惯的可怕,可怕到她一下子忘了中午那通电话带给她的不愉快。
    温礼安的脸近在咫尺,此时他正在瞅着她,眉毛微敛:“脸色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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