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地是,温礼安一直没有发现。
    临近圣诞,新年紧接圣诞,这一阶段男人们或因为年底工作量加大、或因要在家里陪伴家人过节,从而导致天使城各大娱乐中心生意惨淡,在这个时期找工作谈何容易。
    连续碰壁两天,第三天,梁鳕打算到克拉克机场碰运气。
    有了和给北京女人当伴游的经验再加上她外语还行,拿着之前黎以伦给她弄的临时导游证梁鳕来到克拉克机场。
    周四机场大厅人少得可怜,逮住一两个游客从大厅跟到门口,一边向他们出示自己的导游证一边介绍当地的旅游特色。
    站在大厅门口,目送着第五名游客扬长而去。
    转过身想去找第六名游客,那一转头梁鳕看到两个她不大乐意见的男人。
    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正往着候机大厅门口,左边是黎以伦,右边是几天前被她泼酒的日本男人。
    此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先叫住她的是日本男人。
    “莉莉丝,真是你。”日本男人表现出了极高的兴致,“昨天晚上,我特意去了拉斯维加斯馆一趟,那里的经理告诉我你辞职了,当时我还挺遗憾的。”
    日本男人目光肆无忌惮。
    言语更是肆无忌惮“在天使城我还没遇到朝我泼酒的女人,坦白说那时的你让人印象深刻,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愿意再给你泼我酒的机会,而且每泼我一次酒你将会得到十美元,但前提得是你在脱光衣服的情况下,表情发型都得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莉莉丝……”
    日本人没能把他的想法如数传达完。
    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东方男人单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扯到玻璃门前,用力一甩日本人的额头结结实实地往着玻璃门——
    “砰”的一声。
    再之后,梁鳕被黎以伦强行拽着离开,再强行把她塞进车里,从克拉克机场往哈德区老桥途中,黎以伦唯一说的话是“他知道吗?”
    假装没听到,目光望着窗外。
    刹车声响起——
    “下车!”
    脚刚刚踩在地面上,车子就离弓的箭。
    目送着黎以伦的车消失在公路尽头,梁鳕横穿过马路,慢吞吞朝着亮蓝色路牌方向。
    从安德烈斯.乔这个名字出现起,梁鳕就再也没有在回到哈德良区去了,她总是觉得一回到家梁女士非得逮住她没完没了说个不停。
    住哈德良区的穷小子自然和在菲律宾就有不下五个产业的管理人没得比,她可以理解梁女士的心情,换成是她的话她也会那样做。
    当晚,温礼安直到凌晨时间才回来,一回来手就不老实,嗅到他身上的酒精味道时梁鳕大皱其眉“温礼安,你一高中生学人家喝什么酒。”在她的发牢骚中他进入了她,在她还想在发牢骚时他堵住了她的嘴。“温礼安,你一高中生学人家喝什么酒。”到次日才得到解答。
    昨晚温礼安和唐尼去了一趟苏比克湾,酒是在苏比克湾喝的。
    这个早上梁鳕起得特别早,今天温礼安要到学校去领取奖学金。
    要上台自然要穿得体一些,梁鳕给他挑了她卖给他的墨兰色衬衫,衣柜里也就七八件衣服,这七八件衣服大半都是她的,温礼安唯一的一件衬衫还是她卖给他的。
    心里叹着气,一边给他扣衬衫纽扣,一边问温礼安你领完奖学金之后要去哪里?
    “去修车厂。”
    “去完修车厂你要去哪里?”
    “还是去修车厂。”
    “你都不用吃饭吗?”
    “噘嘴鱼,你问这个做什么?”温礼安反问。
    问这个干什么啊。
    自然想听他回答出“中午在修车厂吃,晚上要回家吃饭,今天是妈妈生日。”然后她就可以顺着温礼安的话“温礼安,要不要我陪你去。”在梁鳕的想象中住哈德良区的小子听到这话得多高兴。
    昨天她都悄悄挑选了给费迪南德的礼物,甚至于她连穿着去见费迪南德的衣服都打点好了,衬衫配牛仔裤,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朴素得不能再朴素。
    心里就盼着趁着过生日心情好,费迪南德女士能看她顺眼些。
    可是,温礼安对于妈妈生日的事情只字未提。
    抬头,眼巴巴的,就盼着,就盼着……温礼安的声音来到她耳边“你给我妈妈买的礼物我看到了。”
    是啊,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怎么能看不到,那可是君浣家最聪明最懂事的礼安。
    可是——
    “你要什么?”
    “什么?”傻傻地问。
    “今天我有奖学金拿。”语气理所当然的样子。
    所以,温礼安这是在表示要把他的奖学金给她买礼物?
    温礼安都忘了吗?她说过要给他做饭洗衣服来着,温礼安知不知道那些话之后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两个人赚到的钱要放在一起。
    要知道她可是抠门的人。
    不仅抠门还爱闹脾气,闹脾气的时候喜欢讲言不由衷的话。
    拉下脸:“那点奖学金能买什么。”
    沉默——
    “那点奖学金是不能买什么。”温礼安淡淡说着。
    她回房间,他往着门口,又不约而同回望,她站着不动,在即将脱口说出“温礼安,带我去见你妈妈”时听他轻轻和她说再见。
    站在门口的他又变成了那个缄默雅致的少年。
    出神凝望着门框的那抹身影,那安静的少年将来又会变成何种模样。
    少年的母亲和她说“梁鳕,我期待终有一天你因为自惭形秽而离开礼安。”
    黯然,拨开卷帘。
    这下,温礼安肯定会在心里想“梁鳕那女人一大箩筐的缺点又多了一样,就是动不动就给脸色。”
    不由自主地,梁鳕想起了另外一一张脸来,那张脸总是笑口常开。
    庆幸地是,那张脸的主人在圣诞节过后就离开了,孩子们因为这个还在自家妈妈的帮助下开了欢送会,欢送会时间就定在今天。
    中午,梁鳕手刚落在午休房间门把上,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想进门的人和想出门的人一个照面,门里的人迅速低下头去,而门外的人用手遮挡住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还是梁鳕第一次见到荣椿这幅模样。
    红唇,粗眉毛,腮红,再配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连衣裙,这模样往街上一站,肯定会惹来男人上前问价钱。
    荣椿呐呐解释:“我看到那些女人都这样。”
    “可你去要见的是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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