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刚刚都和她说累了,她现在哪有精力把摆脱那位麻烦精的事情一一道来,这是需要花上一个晚上说的事情。
    “妈妈——”梁鳕拉长声音,“我都说我累了。”
    “对,对,你刚刚说你累了,好了,累了就去休息,好好休息。”
    “妈妈——”梁鳕再次拉长声音,“我可是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麻烦精,妈妈你得夸我。”
    “小鳕……”电话那端小心翼翼的语气:“你真没喝酒?”
    “妈妈!”
    “好好好,恭喜摆脱麻烦精,不得不说,我们家小鳕在摆脱麻烦精这件事情上做得棒极了。”
    真幼稚,梁鳕挂段电话,心里想着,要是梁女士知道那个麻烦精是温礼安的话,肯定会从匈牙利杀过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应该庆幸的时候,还有一个礼拜她和温礼安的婚姻关系才回真正解除,那时才是真正摆脱麻烦精的时候。
    是的,干得漂亮。
    可不是,可不是,刚刚梁女士都夸她了,这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
    是的,她的决定是对的,无比正确。
    这个想法让梁鳕的脚步变得轻盈起来,轻盈的脚步让梁鳕把它和心情轻松联系在了一起。
    揽下一辆计程车,计程车司机问梁鳕要去哪里,想了想,梁鳕给了计程车司机一个地址。
    计程车停在一家水果店门口,她告诉水果店老板娘,她要去探望病人。
    提着包装精美的水果篮,梁鳕脚踩在通往薛贺家的楼梯上。
    这还是自薛贺受伤以来梁鳕第一次登门拜访,说起来真是罪过,不过这都是温礼安造成的,温礼安造成了她没脸去见薛贺。
    这个念头一出现,梁鳕又在心里暗自庆幸一番,是的,她的决定没错。
    虽然,梁鳕没去看望薛贺,但她手里有薛贺主治医生的联系电话。
    薛贺的主治医师告诉她薛贺是大面积粉碎性骨折,由于骨折地方比较麻烦要采用支架治疗以后只会造成薛贺经常性骨折,因此医生建议暂时搁置,或者等几年后医学更为发达,或者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进行处理。
    薛贺昨天出院。
    这会恰逢她解决了一件大事情,现在有大把时间。
    伸向门铃的手第二次收回来,停顿,再呼出一口气,第三次手往门铃,一鼓作气。
    门打开了,房子主人对于她的出现似乎没半点讶异。
    递上水果篮:“薛贺,对不起。”
    十点整,即使那杯水喝得很慢,可杯底还是空了,歉意已经传达了,鼓励的话已经说了,那杯水也已经喝完了。
    房子主人还算和颜悦色,甚至于此时还问她要不要再给她倒一杯水。
    想了想,点头。
    第二杯水喝完已经是十一点,她这次真的得走了。
    是的,真的得走了,只是……
    厚着脸皮,结结巴巴:“薛贺,我能不能……能不能在你家暂住……一个礼拜。”
    房子主人给予沉默回应。
    清了清嗓子:“我……我会付你……房租。”
    还是沉默——
    窗外,夜色深沉。
    梁鳕垂下头:“不然……不然一个晚上也可以,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哪里去了。”
    透过窗,可以看到和棚户区遥遥相望的住宅区,那里一派灯火辉煌,那里有号称她“家”的地方,可在梁鳕心里那是温礼安的。
    她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科帕卡巴纳皇宫大酒店,可酒店房间账单一直都是温礼安在支付。
    甚至于,那蓝放在薛贺家的水果篮也是用温礼安的钱支付。
    在水果摊,挑选完水果梁鳕递出卡时,那位老板娘在确信她不是和她开玩笑之后才把她带到对面买健身器材的商店。
    健身器材商店店主是水果店老板娘的弟弟,卡是在那家商店刷的。
    刷完卡,商店店主还善意提醒梁鳕,以后不要独自一人到这片区域来了,单是她手上的那张卡就会给她惹来绑匪。
    水果店老板娘是个好人,她一路护送梁鳕来到薛贺家楼梯口,等到爬完楼梯梁鳕才想起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那座城市——天使城。
    她是在天使城长大的人。
    看看,才几年功夫,在温礼安庇护下她都变成什么样了?
    离开温礼安,她才能找回自己。
    是的,是那样的。
    这个想法让梁鳕的那句“一个礼拜后,我和温礼安将解除婚姻关系”脱口而出。
    这话在这样的深夜里,在一男一女的空间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精神出轨的女人在和自己丈夫着手准备离婚手续时就迫不及待敲开另外一个男人的门。
    这个想法让梁鳕坐立不安了起来。
    “我没别的意思……还有,打扰了……告辞了……”一边说着一边往着房门,手刚触到门把。
    “梁鳕,你可以住在这里。”
    就这样,梁鳕在薛贺家住了下来,书房的沙发拉开可以充当床,收拾一下就变成了不错的临时居住点。
    薛贺家前面的沙滩是这次里约奥运会沙排比赛场地,住在薛贺家的次日,梁鳕就填写了奥运会志愿者表格,成为沙排比赛一名场外翻译。
    一日三餐由奥组会负责,晚上七点半结束工作,八点半洗完头吹完头发梁鳕准时上床睡觉,早间七点准时起床,梁鳕起床时薛贺还在睡觉,这样一来梁鳕和薛贺每天碰面的时间也就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他们的对话大多数是这样的“回来了。”“嗯。”“还顺利吗?”“嗯,我去洗澡了。”“好。”
    第四天晚上八点梁鳕准时站在薛贺家门口,这也是她当志愿者的倒数第二天,明天在这片场地进行的沙滩排球将结束所有比赛。
    拿着薛贺给她的钥匙打开门,梁鳕就看到和薛贺在很友好地聊着天的费迪南德女士。
    “这位女士等了你半个多钟头。”薛贺说完这句话后去了他的委内瑞拉邻居家。
    薛贺一走,费迪南德女士就拉下脸,指责她,你把礼安当什么了?
    费迪南德女士还说她至今都弄不清楚她的礼安看上她那点,在费迪南德女士的理解里她的礼安不可能是那么俗气的人,会被女人的身材脸蛋这些表相给迷住,而且还一迷就这么多年。
    这会儿,把她那儿子迷住很多年的肤浅女人身上又多了一样坏毛病:轻浮、随便。
    随随便便住进一个男人的家不是轻浮又是什么。
    “你就是那类我看不起的人,有点小聪明,靠着那点小聪明投机取巧,可就是你这样的人却得到上帝的兼顾,梁鳕,你人生中最大的幸运就是得到温礼安的爱,我保证,这一辈子,你不可能得到比这个更大的幸运。”
    梁鳕站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她可以反驳她来着:女士,你所谓更大的幸运我已经向上帝申请不要了。
    可,梁鳕心里想着这个还是让费迪南德.容自己去发现会更好一点,到时候她会为现在的侃侃而谈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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