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番:“你不仅可爱、你美丽、有趣,我就知道达勒姆这个城市一定有特殊的事情在等着我。”
    这男人简直是要命,再这样下去她说不定魂会被他的甜言蜜语勾走。
    眼看着男人那张嘴下一秒又要说出甜言蜜语来了,梁鳕赶紧把五百美元往他手里塞“可以了,可以了。”
    男人并没有去接钱,也许这男人是从欧洲来的,梁鳕把五百美金换成五百欧元。
    那男人还是没有去接钱。
    梁鳕倒退一步,瞅着那男人,眼睛打着问号。
    男人把五百欧放回梁鳕钱包里,手指着她的脚“你鞋子很可爱,”接着是“你脸也可爱,”接着是“你眼睛也可爱,”接着是“你的举止也可爱。”
    最后,男人说:“如果能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的话,那你就更可爱了。”
    余光中,梁鳕看到那抹往着她移动的修长身影,姿态、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有什么在心里蠢蠢欲动着,发酵着。
    心里柔软成一片。
    不过——现在不是去品味这些的时候,
    收回注意力,无辜着表情,瞅着那黑色毛衣男人。
    “可以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吗?”男人深情款款。
    可以把手机号给他吗?歪着头想了零点几秒,梁鳕从包里拿出口红,说先生介意我把手机号写在你手臂上吗?
    “求之不得。”男人拉起毛衣袖口,把袖口拉高到臂弯处。
    嗯,这也是一名会上健身房的男人,眯起眼睛,以表情表达欣赏之情,打开口红盖,另外一只手往着黑色毛衣男人的手腕。
    手也就刚触及,迎面而来的一股冲力把她的手往外拍。
    与此同时,梁鳕另一只手手上的口红也不翼而飞,眼睛找到口红时它已经在地上,下一秒,撞到匆匆赶路的游客脚跟前,再下一秒,它从这位游客的脚跟前被踢到另外一名游客的脚跟前。
    而她也和那支口红的命运差不多,身体被动跟着温礼安从这里被拽到那里,那位穿黑色毛衣的男人似乎被这忽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了,直挺挺站在那里,甚至于他一边衣袖还卷起着的。
    黑色毛衣男人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回过神来,梁鳕拼命抖动着手,企图甩开温礼安,嘴里一个劲儿叫着“温礼安,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报警——”
    “警——”的发音还漂浮在空中,温礼安手一松,失去平衡的身体一个劲儿往后,最终借助那根方柱梁鳕才不至于摔倒。
    背部也就刚触到方柱墙,温礼安的身体就紧紧贴上,双手手掌在她的颅一左一右方向,狠狠拍了下去。
    以一副恨不得吃人的眼神,语气咬牙切齿:
    “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去招惹别的男人!不要去招惹别的男人!!有一个薛贺还不够吗?!你还想让另外一个薛贺再没了一根肋骨?!”
    冷笑:“温礼安,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前夫,我的前夫!你无权干涉我的任何行为。”
    “那!”加重声音,他单手托起她下颚,让她被动的眼睛对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一点点的,梁鳕脸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移动。
    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开温礼安的目光,也就偏离了一寸,那握住她下颚的手力道就加紧,偏离了的那一寸又没有了。
    眼睛再次对上他的眼睛。
    只能——
    “我就喜欢出现在这里,这里又不是你的。”
    他哑着声线:“这里不是我的,那我家算不算我的。”
    “你家……你家……”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你家当然是你的。”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家?”
    为什么?为什么啊?不回答可不可以,眼睛又想去逃离了,下一秒,握住她下颚的手力道又开始加重。
    眼睛又被迫对上他的眼睛。
    渐渐的,渐渐的,他的目光落在她唇瓣上,而她在他的那道目光下喉咙开始发涩,眼看伴随着越来越灼的气息,她的眼帘就要磕上了。
    来自左边“咔嚓——”一声。
    梁鳕迅速推开温礼安。
    又是“咔嚓”一声。
    顺着声音,梁鳕看到一名头戴棒球帽的中年男人,这名中年男人的单肩包印有某八卦报刊的标志。
    真糟糕。
    呼出一口气,一手叉腰,一手扶额,梁鳕以一种极其无奈的语气:“先生,你不是第一个,这样的情况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他不是温礼安,我也希望他是温礼安,如果他是温礼安的话我就不用住在挨着地铁站的房子了,你都不知道那让我有多烦,连续工作十一个小时,我要求的不多就想好好睡个觉而已,你知道地铁声音有多吵吗,最开始每次地铁经过时我还以为是地震,好在住了一阵子我已经习惯了……看看,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很显然,她的话达到百分之七十的效果,此时那正在发牢骚的女人很像生活在底层的人,如果站在那女人身边的男人是温礼安的话,那女人就不会住在挨着地铁站的出租屋。
    那位记者表情疑惑,那男人明明就是温礼安,可那女人说他不是,到底是不是温礼安?!
    看来,还得继续亮筹码。
    “如果他是环太平洋创始人的话,那么出现在这里的只会是特蕾莎公主,”给那位看了自己穿在脚上的鞋,说,“温礼安怎么可能和我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
    在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中年男人似乎认同她的话。
    梁鳕松下了一口气,可温礼安接下来的举动让她气得直跳脚。
    温礼安身体直接越过她,翻开那位中年男人包的袋口,说:“我多次见到我的名字出现在你们的读物上,谢谢你们对我长期以来的关注,以后有机会合作。”
    艹!温礼安这个混蛋吃错药了吗?恼怒间梁鳕的手被温礼安拽在,一扯,她身体就歪歪斜斜往他怀里靠。
    然后——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一刻也容不得她挣扎,温礼安对那位记者说。
    那位慌忙递给温礼安他的名片。
    “谢谢,”温礼安把名片放进了外套口袋,“汤普森先生,我很尊重记者们的工作,也乐意配合,但还是希望你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当做没看见,也不要把你拍到的照片放到公共场合去。”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那位记者满口答应。
    这下,梁鳕开始怀疑温礼安真得是吃错药了,不把拍到的照片公之于众?才怪!
    这位只需要把他拍到的照片外加温礼安现在说的话原封不动照搬,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会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位老兄也会凭着这则新闻风光一阵子。
    温礼安的不识好歹让梁鳕拉下脸来,无视于她板着的脸以及那位记者的观察眼神,温礼安拉起她的手往着电梯方向。
    一进电梯,还没等梁鳕发脾气倒是温礼安朝着她先发起了脾气来了。
    又是那种恨不得生生吞掉她的表情,拽住她手的力道大得让梁鳕不停吸气:疼……疼……
    “梁鳕!”温礼安一字一句,“什么叫做和你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那道目光下,梁鳕也不敢去喊疼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回答,那句话在那个瞬间就脱口而出了。
    电梯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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