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徐宴和有些惊讶。
    “嗯,我去和陈婶一起做,能快一点,你有特别喜欢的口味吗?”时宁想,自己的厨艺虽然比不上他,但做鱼她还算拿手。
    “其实我不挑食的。”言下之意就是随便她发挥了。
    “那就酸菜鱼和鱼头豆腐汤吧。”时宁对这两样还算拿手。
    “好。”徐宴和点头表示期待。
    “我先推你进去把这个放好吧。”时宁指了指他放在一边的锦旗,毕竟是别人的一片心意。
    “不用,我自己走着过去,每天还是得让腿部肌肉动一动。”徐宴和一本正经道。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于是时宁改口道:“那我扶你进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见徐宴和一脸的坚持,时宁无奈只能答应。
    等到了厨房,时宁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于是连忙问道:“陈婶,家里有豆腐吗?”
    听到厨房那头传来的声音,徐宴和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他试着用左脚走了一步,果然,一走就会觉得疼,不过在他能忍受的范围里。
    这头时宁得到肯定的答案不由松了口气,陈红英听到她要做酸菜鱼,笑着道:“那我去给你抓酸菜,我们自己腌的,吃起来更香。”
    “那就麻烦陈婶了。”时宁想,幸好陈婶这边食材齐全,不然她该尴尬了。
    陆大全今天下午在栽油菜,因为陈红英在家帮着照看孩子,这活就成了他一个人的。
    他们每年种的都不多,刚好自给自足,今天一过,他就能轻松不少。
    他回来的时候,厨房那边也刚好结束,他张罗着收拾桌子端菜。
    “这酸菜鱼看起来不错。”看起来就很有食欲,陆大全不由点头。
    “算你有点眼力见儿,这可是人家小时做的。”陈红英笑着道。
    “那我们今天有口福了。”陆大全很是捧场地夸赞了一番。
    时宁不由扶额,这都还没开始吃呢,怎么就先夸上了呢?
    时宁盛了一碗屋头豆腐汤递到徐宴和面前:“尝尝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很快,徐宴和给出中肯的回答。
    不管他是不是客气,被人肯定,时宁觉得很开心。
    饭桌上,陆大全忍不住又说起秦衡源来:“也不知道那个秦总明天是不是要回去了?”
    至今政府那边也没传来什么消息,所以他有些着急。
    “叔,这事急不得。”时宁猜测是不是这个提案在秦氏内部受到了阻挠,毕竟之前秦氏一直是秦衡逸掌管,就算他离开,估计里面也有不少他的心腹。
    陆大全知道时宁是不会明白自己的急切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时宁见状就更不会提及这件事,等到饭后,她才惊觉自己吃得有点多,所以打算在附近走走,消消食。
    虽然没有路灯,但今晚月亮挺圆,照得路上还挺亮堂。
    不过自己去转悠之前,得把伤患安排好才是,她看向徐宴和,征求他的意见:“我推你进去?”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徐宴和看着天上的明月,打算在院子里多待一会。
    “好,如果有事可以叫陆叔帮忙。”时宁也并不打算走远,就在前面的村道五百米之内来回走几圈吧。
    见时宁的方向是院子外,徐宴和不由蹙眉:“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里?”
    “才刚八点,我打算出去转转消消食。”时宁转头解释道。
    过了好半天,徐宴和出声道:“那一起吧。”
    时宁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好,那就一起。”
    等到离开院子,徐宴和才温声开口:“是不是刚才陆叔的话让你有压力了?”
    “怎么这么问?”时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应该没有情绪在脸上吧。
    刚才陆大全的话确实让她有了那么一点压力,他就怕陆叔会突然提出,让她去问问秦衡源他们那边的意思。
    “难道我猜错了?”徐宴和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继续问道。
    “也不是,是有那么一点压力。”时宁明白陆大全的急切,但这样的投资项目,岂是那么快能决定下来的。
    目前综艺确实有热度,但这热度对于秦氏来说估计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要有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徐宴和安慰得有些笨拙,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安慰人。
    “放心啦,我没有那么脆弱,这事本来就不是我能决定的,压力只存在于当时,现在已经没有了。”时宁语气轻松道。
    徐宴和听到她轻松的语气,他想,她真的很会调解自己的情绪。
    “那徐医生你也做得很好了,所以也不要让莫须有的压力影响你的状态。”这是徐宴和来这边,时宁第一次正面提起这件事。
    “我妈都告诉你了是吗?”大概黑夜让人变得感性,徐宴和突然有了倾诉的冲动。
    “恩,李姨担心你,告诉了我大概,所以你介意我知道这件事吗?”时宁轻声问道。
    “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又有什么介不介意的。”徐宴和摇头。
    “徐宴和,这件事里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你和你的伙伴已经努力把他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这已经很了不起了。”时宁语气温柔却很有力量。
    “我记得第一次手术结束的那天夜里,我一直没有睡,就怕出现并发症,因为他当时送进来的情况并不乐观。”徐宴和有时候忍不住想,如果老师是没撑过手术后的恢复期,或许他还不会这么不甘。
    “后来第二次手术,第三次手术,我已经变得麻木了,我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直到第四次手术,老师后期的恢复终于让我看到了希望,那一刻,我多庆幸我当年坚定不移地选择了这条路。”
    “但发生这样的意外,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你没必要因为他家人的不负责而自责。”时宁继续安慰道。
    “我总是在想,如果那天过去就好了,明明之前我们说好了下次一起下棋。”
    “他有家人,家人的忽略不该由你来承担后果,更何况,如果你老师知道的话,也不希望你为这件事自责。”
    “我都知道,只是总是忍不住觉得遗憾,你有过觉得遗憾的事吗?”徐宴和突然转头看她。
    “我吗?”时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就可太多了。
    “嗯。”徐宴和之前一直觉得她应该是一路顺风顺水地走到现在,但随着两人的了解,他才知道原来并不是。
    “那我遗憾地可就太多了,小到衣服,大到工作决定,你看,人每天都在为之前的决定觉得遗憾,所以觉得遗憾没有什么,但让这种情绪影响了现在的状态就不对了。”时宁从不觉得遗憾有什么不好,毕竟人活一世,哪能还没有一点遗憾呢。
    时宁的话让徐宴和怔了下,他很少为自己过去的决定去后悔或者遗憾,在他看来,为之前的事后悔或者遗憾,不仅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浪费时间。
    现在看来,他如今的行为和这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无病呻吟,浪费时间而已。
    时宁说完久久得不到徐宴和的回应,就在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直接了一点,就听到徐宴和带笑的声音:“你说得对,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
    不管老师的意外是怎么造成的,悲剧已经发生,他无力改变什么,更不能对刘超文夫妻做什么,自责和自怨自艾不过是消耗自己的情绪让身边的人担心自己罢了。
    “当然,我也明白你对你老师的感情,一时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你可以给自己一个期限,比如允许自己躺平多久,过了那个时间段,就要放下这件事。”这是时宁在低谷期用的办法。
    “躺平是什么?”徐宴和语气里带着疑惑。
    “类似于顺从自己当下的心境。”时宁解释道。
    听完时宁的解释,徐宴和突然轻笑一声:“是不是某些时候,觉得和我有代沟?”
    “那倒不至于。”时宁摇头否认,医生这么忙,哪会像他们一样住在网上。
    “你放弃之前的职业选择现在的职业,是因为父母的要求吗?”徐宴和突然想知道她当时选择退圈的原因。
    “也不算吧,原本当时入圈就是个意外,然后觉得新奇,后来了解到行业的残酷,所以就想放弃,听起来是不是像逃兵?”时宁笑着问道。
    或许换了别人,知道后续剧情,就会抓住这个机会在圈子里继续发展下去,但她却直接认怂跑路。
    “能够准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已经比很多人厉害了。”徐宴和夸赞道。
    “徐医生,有没有人说你很会聊天?”时宁觉得和徐宴和聊天超赞的,他总能找到各个角度夸赞你。
    “没有,你是第一个。”徐宴和扬了扬唇角。
    “那一定是他们不好意思说。”时宁觉得,或许不用自己班门弄斧,徐宴和很快就会想通。
    徐宴和说话的时候抬头看向时宁,此刻,银色的月光像是给她批了一层银色的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清冷的感觉,但唇角的笑意很快打破了这份清冷,让她多了一分温柔的感觉。
    两人的对视让时宁猛地想起下午那个梦境,时宁很快冷静下来,冷静地问道:“现在回吗?”
    徐宴和突然想起网友们的问题,弯了弯唇角:“感谢小时老师今晚给我开小灶,让我受益匪浅。”
    “那下次小时课堂开课的时候,徐医生记得准时收听。”时宁眼里也不自觉地浮出笑意。
    “一定准时收听。”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暧昧气息,但显然两位当事人都没察觉到这一点。
    时宁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吃瓜小分队的群又热闹起来,她瞥了一眼,原来又有培训和考试,她因为下乡而幸免。
    周安然:为什么工作了都还逃脱不了比赛?
    吴娟娟: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呜呜呜。
    徐南云:认命吧,周五去培训你们坐我的车一起还是?
    时宁把他们的聊天记录翻了个遍,还是没明白具体是什么考试,于是艾特周安然问她。
    周安然:什么大比武,每个分局都要有人参加,现在每周五去市局那边培训,下个月比赛。
    吴娟娟:时宁,你最近咋样?
    时宁:挺好的,最近跟着田园节目组忙录制的事。
    赵建峰:哇,那不是每天都能看到我的女神顾晚姚。
    时宁:你女神今天还用上了我的创可贴,是不是更羡慕了/狗头/
    赵建峰:所以时姐能帮忙要个签名吗?卑微/卑微/
    时宁:我试试吧,不保证能成功。
    吴娟娟:那我能要一个乔子明的签名吗?猫猫探头jpg
    时宁:还有吗,我尽量试试。
    周安然:不用了,我比较喜欢小鲜肉/坏笑/
    顾兆安:比如呢?说说看。
    时宁突然从顾兆安的发言里嗅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果不其然,很快周安然就替她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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