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深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人羞辱了。从此这份嫉妒慢慢演变成恨,饶是若南死了都不能化解。
    自从当初屡屡迫害若南被师傅赶出师门后,宴深就走上了邪路,容貌也因为反噬变的面目全非,整日用黑纱蒙面,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因此楚子莘跟齐渺都不知道他是何模样。
    他的声音里渗着毒,眼睛里带着恨,朝楚子莘说,“我要他死!”
    第73章 惊险的一夜
    宴深怨恨若南, 连带着恨煞了楚子栎,他看向楚子莘,声音低哑, “你不是有个功夫极高的暗卫吗, 让她去大萧营帐里走一趟, 将楚子栎杀死。只要他死了, 大萧就不在话下, 到时候你便能把这江山夺回来。”
    楚子莘身边的暗卫叫做灵,是原大楚皇帝的暗卫首领,先皇死了之后, 唯有楚子莘这个皇女还活着,灵便跟随了楚子莘,帮她逃出皇宫来到大齐。
    上次在皇子府行刺楚子栎的人也是她。那时楚子莘下的是死命令, 指明说要楚子栎的命,但灵念在楚子栎是楚国后人的份上,只是给与警告, 让他与萧染的关系适可而止,莫要做出叛国的事情来。
    瞧见楚子莘内心有所动摇,宴深加大力度推了她一把, “等萧国灭亡后,你便就是大楚新的皇帝,到时候便可以摆脱齐渺的控制了,你总不希望一辈子都雄伏于她的身下。”
    提起这个,楚子莘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眼神阴翳。
    齐渺爱好女色,当初之所以收留她就是因为看了她的皮囊。想起两人这几年来不伦不类的关系,楚子莘就觉得膈应恶心。
    楚子莘明明不爱女色,却不得不装出喜欢的模样,将齐渺在床笫之间伺候的舒服,让她大齐替自己出兵大萧。
    楚子莘也是皇女,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如今活的跟个女宠一样,这样她内心产生扭曲。
    “我去同她说这事。”楚子莘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宴深叫住她,说待会儿让她再来营帐里一趟,他有东西要给她。
    宴深看着楚子莘掀开帘子出去的背影,眼神阴毒,嘴巴里发出嗬嗬的笑声。
    大萧猛将众多,萧染这个皇上身边定然也有高,一个灵能有什么用,宴深想来个声东击西,让灵去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随后将楚子莘做成人形傀儡,让她潜伏在后,去杀楚子栎。
    再说楚子栎,晚饭后抱着楚苗苗坐在床上同坐在桌子旁的萧染大眼瞪小眼,嘟起嘴巴装可怜,萧染顶着他的目光不为所动。
    萧染要将楚苗苗扔出去,楚子栎不肯,说再睡一晚,明天再送出去。
    他这话萧染一个字都不信。同样话的她都听了好几次了,每次楚子栎都说只睡一晚,结果却是一晚又一晚,都因为她次次妥协,才造成楚苗苗有恃无恐。
    萧染决定,这次不能惯着他了,宠夫也是有底线的,而萧染的底线就是床上不能有楚苗苗,除了这个以外,楚子栎就是骑到萧染头上都行。
    两人对峙的时候,有将士在门口求见,扬声说:“君后,帅帐内的命灯有异样。”
    楚子栎以同脉血给楚子莘做了个命灯,效果可能没楚子莘自己的血做出来的准,但哪怕再差也是有些效果的。
    他还特意着人留在帅帐里看着那盏灯,如果有异样,不管何时都要来通知他。
    此时命灯有异样,定然是楚子莘那边出了事情。楚子栎闻言一惊,从床上坐起来,当下也顾不上楚苗苗了,把他往地上一放,同萧染对视一眼,夫妻俩携出去了,留下楚苗苗跟在后面没人管。
    楚苗苗走到营帐门口,蹲坐在地上喵了一声,见楚子栎不理他,就扭头回了营帐里,往拐角处一趟,索性窝在那儿等楚子栎回来。
    谭膑与谭澄也已经到了,见帝后两人过来,忙起身行礼,指着桌子上火光闪烁的命灯,眉头紧皱,“君后,您看这是何情况?”
    先前命灯火焰都是橙红色,如今却鲜红诡异的跳动着,时而明亮,时而暗淡,约摸着半个时辰后才趋于稳定。
    楚子栎将里的铜板收起来,神色凝重,抬眸看向萧染,声音有
    些不安,“算不出来。”
    “没事。”萧染握住他的,“不管发生何事,有朕呢。”
    萧染朝谭膑与谭澄吩咐,示意两人加强夜里巡逻,让众人提起精神,莫要掉以轻心。
    楚子栎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结果。萧染见他拧着秀气的眉头唇色苍白,便伸将他面前的铜板收起来,不容商量的说道:“不算了,回去睡觉。”
    “可命灯有些奇怪,我怕发生不好的事情。”楚子栎伸问萧染要铜板。
    萧染将铜板收起来,牵住楚子栎的,“就是再有不好的事情,那也是发生在楚子莘身上,与你我无关。饶是有关,急也急不得,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萧染抬用拇指指腹抚平楚子栎皱起的眉头,柔声说,“回去阿姐给你补补龙气,说不定到时候就能算出来了。”
    楚子栎半信半疑的跟着萧染回去了。两人瞧见楚苗苗不在营帐里,以为他自己跑出去了,便不再管他。
    “阿姐,我有些怕。”楚子栎躺在床上,身上只剩一件衣,他捂着自己的心口看向萧染,“这里跳动的有些乱。”
    萧染低头亲吻他眉头,顺着亲到他捂着心口的背,“待会儿你就顾不上它跳的乱不乱了。”
    楚子栎觉得自己没算出来,许是龙气不足,难得主动的缠着萧染补了次龙气,停下来的时候,整
    个人都绵软无力满头大汗。
    萧染为他简单的擦拭一遍,一身清爽的楚子栎穿上衣后,挣扎着要爬起来占卜,结果却被萧染一把按下来。萧染掌心覆盖在楚子栎眼睛上,柔声哄他入睡,“今日不卜了。”
    先前楚子栎嘴唇都白了,萧染那时候心里莫名有些慌,说什么都不让楚子栎今晚再爬起来占卜。
    楚子栎又困又累,抵不住萧染这温柔的诱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染起身将灯吹灭,搂着他入睡。
    夜半,灵从大齐出发,瞧见一路跟在身后的楚子莘后不由有些疑惑,停下来转身看她,低声道:“殿下送到这里便好。”
    楚子莘神色看起来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灵又说不出来,她警惕戒备惯了,总觉得今晚楚子莘的眼睛里没有光亮,黑漆漆的。
    “我同你一起去。你吸引萧染的注意力,我趁杀死楚子栎。”楚子莘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提起齐渺时还微微咬了咬牙,“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若不是楚子栎,我说不定已经从齐渺里解脱了。”
    听她这么说,灵心底的疑惑就消散了。她觉得可能是因为今夜没有光亮的原因才让楚子莘眼睛瞧着无光,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今夜月黑风高,可真是杀人的好时候。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的往大萧营帐里走。
    这些将士在灵看来都是摆设,丝毫拦不住她。
    灵带着楚子莘成功的摸到萧染的营帐,刚撇开巡逻的那一队将士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豹子压低声音从嗓子里发出的恐吓声。
    楚苗苗眼睛发光,伏低上身守在床前,视线看向营帐的门帘方向。他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灵目光一闪,再抬时指缝里就多了几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她正欲对着声音掷去的时候,却听见耳边一阵破风声。灵连忙推开楚子莘,侧身闪开。
    朝灵出的是个女人,背着光看不清容貌,身形轻盈没有任何脚步声,靠近的时候楚子莘丝毫没有意识到。
    灵目光幽深,看向功夫与她不相上下的女人,觉得今晚怕是一场恶战了。
    在灵靠近的时候,楚苗苗从犄角旮旯里钻出来,萧染当下就听见了动静,抬将楚子栎护在怀里,轻声唤了句,“花旦”。她道:“去看看。”
    灵与花旦动的时候,楚子莘趁窜进营帐里,躲开将士们的箭雨。
    她黑漆漆的眼睛看向床上的两人,脖子扭动发出“咯咯”声,表情兴奋的朝床的方向走过去。
    楚子莘已经被宴深控制了,她要做的就是同楚子栎同归于尽。
    萧染瞧见有人进来,起身抬将搁在床边的剑,唤了声,“苗苗。”
    楚苗苗通人性的跳到床上,站在萧染躺过的位置,护在楚子栎心口处,恐吓的朝楚子莘叫。
    帐内帐外都是嘈杂的声音,楚子栎饶是睡的再沉也被惊醒了。
    他听到营帐内有打斗声的时候吓了一跳,不安的唤,“阿姐。”
    楚苗苗用脑袋蹭楚子栎。楚子栎抬抱住他,这才觉得心安不少。
    营帐外面是通天火光,巡逻守夜的将士们听见打斗声后拿着火把过来了,弓箭更是将营帐团团围住,对准了帐篷顶上灵与花旦的方向,却不敢轻易放箭。
    外面的光亮映到帐内,楚子栎可以毫不费力的看到萧染在同楚子莘打斗。
    楚子莘不怕疼一样,饶是剑戳在身上,依旧顽强的朝床上的楚子栎走去。
    楚子栎警惕的往后缩,得亏床大,才没让楚子莘挨着他。
    谭膑听见动静提利剑来护驾,喊道:“陛下君后你们没事。”
    说完提剑加入萧染同楚子莘的打斗,“陛下让开,让老臣来。”
    萧染这才退到床边,皱眉示意谭膑,“小心些,她似乎不怕疼。”
    谭膑听的一愣,正好她一剑砍在楚子莘的胳膊上,血往外流出来,楚子莘却不觉得疼,谭膑看的心里发毛,觉得诡异。
    “阿姐。”楚子栎将楚苗苗搁下来,爬到床沿边看萧染,在她身上胡乱摸,担忧的询问,“没受伤。”
    萧染按住楚子栎的,示意自己没事。
    两人低头说话的时候,楚子莘听见动静朝这边看来,她看见楚子栎跪在床边仰视萧染,恨的眼睛都红了,力气突然暴涨,打了谭膑一个措不及,飞一般的朝床边扑来。
    谭膑心里一惊,“陛下!”
    楚子栎眼睛猛的睁大,尖叫出声,“阿姐小心!”
    萧染搂着楚子栎肩膀的那只往上,从脑袋后面绕过来盖住楚子栎的眼睛,同时抬出剑,准确无误的插在楚子莘心口上,一剑贯穿。
    楚子莘眼睛睁大,不怕疼的抵着胸口的剑依旧踉跄着往前走,滴着血的拼命的往前伸,作势要抓楚子栎。
    楚苗苗从床上窜过来,对着楚子莘的脸扑过去,萧染松开剑,抬脚抵着楚子莘的身体,将她蹬倒在地。
    楚苗苗狩猎一样,一口
    咬住楚子莘的脖子,直到她不再动弹才松口。
    楚子栎全程被捂着眼睛,紧紧的攥着萧染的衣服,心跳加快,总觉得危险与他只有一步之遥,随后又擦肩而过。
    楚子栎什么都没看见,所以只是有些害怕,还不至于被楚子莘的诡异举动给惊吓到。
    谭膑将楚子莘的尸体拖出去,灵站在帐篷顶上看见之后怒吼一声,毫不犹豫的抬剑自刎了。花旦一惊,忙抬拦她,可惜晚了一步。
    灵倒在楚子莘身边,两人死在了一起。
    花旦心里觉得有些遗憾,目光同情的看着灵的尸体,摇了摇头,身形一闪又隐向暗处。
    萧染抬从官生里接过大氅,将楚子栎兜头包住,打横从满是血的营帐里抱了出去。
    盛夏同暮春早已吓
    的腿软,瞧见楚子栎被萧染打横抱出来的时候,两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呆呆的看着楚子栎,颤声喊,“殿、殿下?”
    楚子栎一听这个小颤音就知道盛夏在想什么,忙出声说道:“别哭,我还活着呢。”
    “……”盛夏的哀嚎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里,呐呐道:“您吓了奴才一跳。”
    楚子栎没受一点伤,身上连滴血都没有,不像楚苗苗,雪白的毛发被血濡湿。
    盛夏惊的尖叫,弯腰抖着去摸楚苗苗,楚苗苗却甩尾巴抽开盛夏的,傲娇的昂头跟着萧染走开了。
    莫挨老子,老子是功臣!
    “……”盛夏背被抽的有些疼,嘟嘴朝着楚苗苗扭动的小屁股哼了一声,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就冲着这力道也不像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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