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为妃的少年,全都打扮朴素,穿的素雅平淡。
    而那些打算进宫的,全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端出自己的气质,想着万一能在后宫见着皇上,在她面前能好好表现一番,到时候只要皇上喜欢,君后拦着也没用。
    楚子栎在坤宁宫大殿内设宴,众臣官眷人多,大家挤挤挨挨的坐在一起,好不暖和。
    殿内放了六个冰盆,即使如此,依旧热的满头是汗。那些精心打扮过的人因为流过汗后,脸上的妆开始脱落。
    他们边拿着巾帕贴在脸上吸汗,边心里腹诽楚子栎好心,刚来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故意不让他们美美的见到皇上。
    楚子栎着人等了片刻,才姗姗来迟。他深知人多会热,也没化妆,便这么素颜走了出来。
    他皮肤状态好,被萧染养的也不必处处算计,整个人就是个少年郎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已经嫁为人夫了。
    楚子栎身着素雅,丝毫没有君后的架子,也不跟众人摆谱,来了后笑着解释自己晚来的原因,“我去给大家准备了冰粥。”
    说完抬示意身后的宫人把准备好的冰粥端上来,每人一碗。
    楚子栎坐在首位,嘴角含笑看向众人,一副无邪模样。
    众人低头喝粥不敢抬头,心道:看呀,装的多么无辜,他们今个遭罪不都是因为他吗。
    有会来事的官眷已
    经自来熟的找话题同楚子栎攀谈起来,聊的还算愉快。
    有会说话的,自然就有不会说话的。
    有人没绷住嘴快的,见楚子栎端起冰碗,开口就问君后可曾有身孕在身,说这冰粥是凉物,男子饶是没有身孕也不能过多饮用。
    明明是好心,听起来却像是在说楚子栎要害他们一样。当下就有男子尴尬的端着碗,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
    楚子栎还没开口,就有官眷替他怼了回去,说君后一番好心,而且在座的少年郎都是未出阁之人,除却来葵水的,其余人少吃些就行,又不是有了。
    这是含沙射影的在说某些人家的男子不检点,说不定已经未婚先孕了。
    当下气氛就有些紧张。
    楚子栎搁下冰碗,朝身旁的盛夏说道:“不爱吃冰的你可以引着他们去院子里赏花,无碍的。”
    盛夏往前一步微笑着说道:“君后念着今日来的都是男子,用的冰块是热水变凉后凝成的,安太医也说可以吃,只是莫要贪食便好,众位公子有不爱喝的,可以同奴才一起出去转转。”
    外头日头正好,花儿都被晒的垂下头。
    众人往外看了一眼,随后默默的端起冰碗,不吃也捧着,等冰化了就能吃了。
    盛夏环视一圈,见没人起身出去,便又往后一步退了回去。
    楚子栎端起冰碗,说道:“本宫见在座的有不少都是未说亲的少年郎,可需要本宫操操心,给他们指一户好人家?”
    终于说到正事了。众人头皮一紧,正襟危坐起来。
    有人讪讪笑,客套的说道:“能劳君后费心自然是好的。”
    楚子栎一笑,开口询问,“来宫里如何?”
    众人轻轻吸了一口气,眼神闪烁心思各异。
    楚子栎接着说道:“宫里不少优秀的侍卫都没夫郎呢。”
    “……”众人呼吸屏住,齐齐抬头看向楚子栎,心道君后这是在开玩笑吗?
    在座的都是嫡子,以他们的家境,饶是庶子也不会嫁给一个宫里的内侍,君后这不是侮辱人吗。
    楚子栎盯着众人的视线,眨巴眼睛说道:“本宫同你们说笑呢。宫里不缺人,自
    然不会委屈这些鲜花一样的公子们嫁进来。”
    这话说的就有深意了。
    公子们扭头看向门外那些被晒怏的花,莫名觉得里的冰碗有些凉了,凉的透心。
    楚子栎说完后将吃了一口的冰碗率先放下,笑着说道:“本宫乏了,先回去休息,你们可以再坐会儿再回去。”
    楚子栎站起来,众官眷跟着一同站起来朝他福礼,就在这时,萧染来了。
    “听闻君后这里热闹,朕来看看,看看君后有没有累着。”萧染抬脚跨过门槛走进来,视线从进来起就放在楚子栎身上,没往旁处看一眼。
    楚子栎笑,“阿姐来了。”
    他抬脚过来,身子刚动就觉得头脑发晕,眼前一黑就昏倒过去。
    楚子栎晕的突然,除却目光一直搁在他身上的萧染反应过来之外,其余人都没反应过来。
    萧染身影一闪上前接住楚子栎,朝盛夏冷声道:“喊太医。”
    萧染抱着楚子栎看向众人,“诸位先坐片刻,等君后醒来再离去。”
    众人本来一脸茫然,根本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可等皇上抱着君后离开门口被锦衣卫把守后,他们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被软禁了?
    众官眷彼此对视,彼此心里早已九曲百转千回。
    有人觉得君后分明是故意装晕的,他早不晕晚不晕偏偏等着皇上来了才晕,不就是想在他们面前表现一下皇上对他的宠爱吗,当真是心深沉。
    也有人在想是不是谁家趁着人多事杂朝君后动了?要是真这样,可别连累了他们。
    众人心里坠坠不安,不管如何,他们想的都是君后先醒来再说,不然他们要被囚禁到何时?
    萧染抱着楚子栎走到内殿,才刚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楚子栎就悠悠的醒了过来。
    “吓到朕了。”萧染低头亲吻楚子栎额头,以为刚才摔倒那一幕是他故意,柔声责怪,“怎么不提前同朕串通好。”
    若是她刚才反应慢些,楚子栎可就真栽在地上了。
    楚子栎皱眉替自己澄清,“我刚才觉得头重脚轻,还没反应过来就晕倒了。”
    萧染心里一惊,神色这才真正严肃起来,抬去摸楚子栎额头,“可是暑了?胃里难受吗?”
    楚子栎摇头,“现在觉得好多了。”
    安太医来的快,萧染示意她过来给楚子栎把脉,自己坐在一旁等着。
    安太医重复摸了两次脉才笑着同萧染说,“恭喜陛下,是喜脉。”
    楚子栎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这些日子来的乏困不只是因为天气,也是他的孕期反应。
    萧染惊喜的看向楚子栎的小腹,楚子栎也一脸惊讶,抬眸看萧染,笑嘻嘻的说,“我们有崽崽了,楚苗苗要
    做哥哥了。”
    得知楚子栎有孕后,两人坐在床上兴致勃勃的讨论起孩子的事情,还是盛夏出声提醒,萧染才想起来大殿里的那些官眷们。
    萧染示意盛夏备些喜糖,去给他们每人发一些,让他们跟着沾沾喜气。
    大殿内等了好一会儿的官眷们一脸懵逼的捧着喜糖,听盛夏满脸笑容的说着君后有孕的事情,内心仿佛日了狗一样。
    第78章 儿女双全
    楚子栎觉得怀孕的好处就是不用忍受葵水之痛,坏处就是孕期反应严重。
    孕早期的时候是害喜, 加上天气炎热, 吃什么吐什么。等到后期天气凉爽些了,他的孕吐反应才慢慢随着暑气退去, 胃口开始大增。
    好不容易舒服了几个月, 等到后期快要生产的那两个月, 楚子栎又开始水肿起来,脚丫子一个肿成两个大,平日里的鞋子都穿不进去, 开始穿萧染的鞋子趿拉着走路。
    安太医几乎每日过来请平安脉, 说楚子栎体质特殊,但凡能有的孕期反应都被他一样不落的给赶上了。
    盛夏还以为这是好事, 苦作乐的安慰楚子栎, 说, “君后是天选之人, 生出来的孩子是天选之子,所以才会遭受这份独一无二的罪。”
    楚子栎一言难尽的看着盛夏, 并没有觉得自己被他安慰到, “少跟阿姐学这些吹捧我的话。”
    盛夏吐了吐舌头。
    不过安太医倒是跟楚子栎说,等生产之后好好养身体, 能把葵水之痛养好。坐月子的那段时间是产夫恢复身体的重要时间段, 这段时间要是养好了,能治愈不少身体的暗疾。
    萧染将这话记到了心里,从楚子栎还没生产就开始准备他坐月子的事情了。
    萧染见楚子栎孕期辛苦, 便暗暗打算只生这一次,以后不生了,不让他再遭这份罪。
    同样是怀孕,楚子栎比一般产夫要更遭罪些,因为他怀的是个双胞胎,肚皮像是被吹起来一样大的吓人,再加上冬季裹着棉袍大氅,楚子栎整个人就像个球似的,动弹起来都费劲。
    楚子栎身形瘦弱,唯有肚子圆滚挺着,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心疼。
    月份大些的时候,每次他走动盛夏跟暮春都寸步不离的跟着,有个风吹草动都赶紧抬扶住他的胳膊,生怕楚子栎被风吹倒了。
    都说男子孕期时候最脆弱,若是被人用计对付,保不准一尸两命。这要是搁在楚子栎身上,那就是一尸命。
    青衣深知这点,便将宫里防护起来,凡是进宫拜见君后的一律不许进,平日里怎么不见那么亲近的走动,偏偏挑他有孕的时候过来?
    不管来者用心如何,通通拦在外头。
    宫里用的内侍下人也是经过百般挑选的,青衣为了以防万一,还把官生派过来伺候楚子栎。
    楚子栎怀孕的这十个月里,被保护的简直滴水不漏,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他生产了。
    人间最美四月天的时候,安太医月初过来把脉,说就这两日了。
    春季天气舒服,不冷不热,楚子栎坐月子也不遭罪。
    临近生产的时候,一切孕期反应都没了,楚子栎觉得舒服,怯意的抚摸肚皮,感慨孩子月份大了,终于学会懂事了。
    楚苗苗就坐在对面看楚子栎,也不敢轻易靠近,偶尔实在想撒娇了,才会凑过来轻轻蹭蹭楚子栎的小腿,也不敢像先前那般后腿一蹬就朝他扑过去了。
    毕竟曾被萧染提着耳朵指着楚子栎的肚子教导过,叮嘱他不许淘气。
    楚子栎抬招楚苗苗过来,等他摇着尾巴跳到软榻上后,肚子大到无法弯腰的楚子栎才能亲热的用脸颊蹭他的脑袋,笑着夸他,“乖喵喵。”
    楚子栎生产的时候是在黄昏,萧染扶着他饭后散步的时候,楚子栎突然觉得肚子疼,便意识到可能要生了。
    萧染反应迅速,边着人去偏殿喊时刻准备着的稳夫过来,边抬抱着楚子栎往早已准备妥当的产房走去。
    生孩子时的疼痛是一阵疼过一阵的,起初还能忍受,到后来楚子栎就疼的直哼哼了。
    萧染蹲在床头陪他,里拿着小盘子,里面搁着参片,偶尔往他嘴里塞一片含着。
    楚子栎疼的意识模糊,忍不住拉着萧染的。萧染同他说话转移注意力,说只要他好好的,孩子的名字就依他来。
    楚子栎想给孩子取名萧渔,谐音小鱼,因为他爱吃鱼,两人也因为他落入水池结缘。
    萧染觉得这名字太过于随便,一直不吐口同意,如今这个大招就留在楚子栎生产的时候用,用来给他转移注意力。
    “那、那另一个呢?”楚子栎疼的满头是汗,汗水还没遮住视线的时候就被萧染拿着巾帕擦掉,肚子一阵抽痛,他疼的“唔”了一声,没忍住哭着喊,“阿姐。”
    楚子栎觉得自己怕是活不成了,因为太疼了,比来葵水时还疼,有时候感觉肠子像是拧在一起的疼,有时候又觉得有人在他肚子里乱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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