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彦祯:“…………”
    他算是明白了,萧朔并不算最惹人厌的,最惹人厌的人是楚笙!柳彦祯咬牙,琢磨着待萧朔回来了便同他告状,他最是看不惯楚笙同云皎腻在一起,届时鹬蚌相争,他看戏。
    ——
    萧朔风尘仆仆,下马在路旁茶水铺子歇脚,马儿拴在一旁吃草。
    店家提来茶水,“客官可要吃食,您别看我店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这店里啥都有。”
    萧朔随便点了两个菜,不多久店家便端来了饭菜,“客官慢用。”
    萧朔颔首,用饭后给了铜板牵马离开,走远了,在隐蔽之处取出方才藏于袖中的纸张,展开纸张,其上写着蝇蚊小字,以及标记的青夷布防。
    布防与他镇守是相差不大,只是巡视次数更多,频率更快,萧朔规划完毕要如何进入城内,便寻一安静之处等天黑。
    夜幕低垂,萧朔便按预想的路线,潜入城内。
    ——
    富州路远,去时快,回来时慢,待萧翊带着十余架马车回来,已是二十天后。
    云皎看着策马归来之人,恍惚看见了萧朔的影子,可惜回来的并不是萧朔。
    二十天了,此前她与萧朔最多分别不过十三天,云皎暗暗叹气,压下心中的想念。
    萧翊下马,同楚笙道:“都办妥了,你且看够不够用。”
    楚笙瞧着十余架马车,“都是?”
    萧翊:“十五架是,其余是药材。”
    楚笙点点头,萧翊还算有用。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
    最近接手了一项新工作,处在交接学习阶段,每天忙到崩心态,这个状态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期间更新不稳定,不更会请假_(:3」∠)_
    第73章
    萧朔成功潜入青夷城中已有两日, 这两日来,他未轻举妄动,只通过暗桩给青夷十二卫传了信,告知他已入青夷城, 命他们寻良机来相见。
    青夷城是边城, 萧朔在此镇守多年, 从未离开过这次那么长的时间,此次回来,建筑依旧,街上人来人往,与以往没什么区别, 只街上多出些身着甲胄的军士, 每过两刻便有一队军士巡逻而过。
    萧朔虽乔装改扮了,免得被人认出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他投宿后便一直没外出。
    投宿的客栈是他名下的暗桩,每日都有来自各地的密信送来,萧朔这两日除了看密信,就是从各色消息中抽丝剥茧,思量如何将青夷重新攥入手中。
    咚咚咚三声的敲门声响起, 萧朔道了声:“进。”
    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异响,年轻的客栈掌柜推门而入, “将军,逖州的密信。”
    两封密信摆在书案上, 萧朔颔首, 掌柜躬身后退下。
    门重新阖上, 萧朔的目光落在密信之上, 上面一封字迹熟悉,是萧翊的笔迹。
    萧朔没立即拆开,而是期待什么一般,拿开萧翊所写的密信,露出下面一封,密信之上字迹工整,这样的密信他看过成千上万张,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信件。
    萧翊的密信很厚,萧朔心思微动,挑开蜡封,拿出其中信纸。
    其上所书,萧翊去了一趟富州,见了老将军,暗算搞死了铸造局的官,朝廷派来的全算计死了,换上了自己人。此外,还说了他此去富州的因由,潇潇洒洒写了两张信纸,萧朔瞧了半天,连云皎两字都没从字缝里抠出来。
    萧朔咬牙,萧翊能不能行,信上提了那么多次楚笙,怎的云皎一次不提。
    萧朔快速扫过两页,翻至最后一页信纸,萧朔手微顿。
    信上说,云皎想他了。
    萧朔逐字逐句看过,忽略萧翊的抱怨,只看得见其间透出的云皎的想念。
    他也想云皎了。
    萧朔将这张信纸对折放好,其余几张看过的全烧了,火蛇将信纸吞噬,房门又被敲响,这次是一声。
    他等的人来了。
    萧朔道了声进,房门立即推开,两个身着劲装的强壮男人相继踏入房内,掌柜关上门,戒备周遭。
    房内,萧朔负手而立,好整以暇看着两位来人,“长白,长立,许久不见。”
    青夷十二卫,长白是九卫的将领,长立是十一卫的将领。
    “将军!”长白长立抱拳行礼,时隔半年,再次见到萧朔,仿佛有了主心骨,与萧朔一般高大的两位将领险些热泪盈眶。
    “将军我想死你了……”长立哽咽道,天知道在新统帅手下半年,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若不是将军和太子殿下平安无事的消息传了回来,他们早反了。
    长白拧眉,“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萧朔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长立道:“不多辛苦,还和以前一样带兵巡查,就是干啥都有人监视,喝口茶,人连你喝的是陈茶新茶隔没隔夜都盯得一清二楚,连圈里的猪都不如。”
    养猪也不带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盯着,丝毫不松懈。
    “还有那傻叉统帅,赵枢远,成天找茬,多喝口水都能挑出错来,”长立愤愤道,说罢顿了一下,似想到什么好玩的一般,乐了,“不过他那副恨不得咱们死,又要倚仗咱们镇守边关,杀不了咱们的嘴脸,最是好笑。”
    长白想起他那副嘴脸,嘴角弯了弯,不过眨眼便恢复了稳重的模样,“将军,您可有打算?”
    “是啊将军,您回来了会留下吗?”长立问,他希望萧朔大杀四方,赶紧将赵枢远那傻叉解决了,免得他天天吃泻药,嘴臭得不行。
    “暂未定下,但短时间内不会离开。”萧朔道,“计划来时已与太子商议妥当,待时机到了,自然动手。”
    长白问:“何时?”
    萧朔:“大凉异动之时。”
    他出发时,送至大凉京城的密信同时送出,此时应该送入子言和平章手中,待他们在大凉搅动风云,出兵挑衅大衍,萧泽注意转向他们,焦头烂额之际,就是他们动手最好的时机。
    “平章,可安排妥当。”子言一身大凉贵族少爷的打扮,蓝色的绸缎在烛光下熠熠发光,整个人光彩夺目。
    比之他,平章简单许多,是亲信小厮的装扮,上衣似马甲一般,露出结实的胳膊,他抱臂而立,凉凉道:“妥了。”
    子言负手而立,宛如矜贵的公子,神情严肃,说得却不像那么回事,“这般懒散,独眼瞧见了,又要呵斥你了。”
    平章:“…………”
    “他爱说说罢,他哪次不说?”平章提及独眼老大就烦躁以及无奈,独眼看不惯他,想将他从子言身旁调走,可架不住子言信任他,独眼老大手段用尽,也没能让子言瞧一眼别人,只得捏着鼻子继续让他留下,接着用他,但每次见了他,都要鸡蛋里挑骨头训斥斥责一番,平章被骂习惯了,脸皮越来越厚,还练就了右耳朵进左耳朵出的本领,被独眼斥责跟挠痒痒似的。
    “不过……也骂不了多久了。”平章声音放低,太子殿下拨乱反正,他们回到大衍,也就没这糟心事了。
    他乐观,子言却不由想得更多。子言暗暗叹气,他借了大凉前太子嫡子的身份,哪有那么容易甩掉,只肖露出一点苗头,替他们奔走联系前太子旧部的独眼,便会对他们兵戈相向。
    说独眼独眼到,独眼绕过影壁,一眼便瞧见了站没站相的平章,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小皇孙看中这人什么,这般倚重他。
    独眼狠狠瞪平章一眼,几大步走上前,朝子言拱了拱手,“镇远侯之事,成了。”
    镇远侯,手握虎符,麾下三十万大凉将士。
    子言没想到他连这般人物都能说服,心中震惊不已,但面上没显露半分,西路不行于色,“梁叔,你做得很好。”
    独眼:“属下份内之事。”
    子言与他商定了细节后,送独眼离开,行至门口,子言不着痕迹看了街角一眼,目送独眼离开后,打量四周,看见对面屋脊上聚集在一侧的鸟儿,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闪过一丝令人讶异的神采。
    当晚,深埋于大凉的暗桩开始活动。
    不过几日,八百里加急的边关急报送至皇宫,大衍大凉边界摩擦不断,却是第一次在休战期,闹出了人命,十名大凉军士在巡查时,被大衍军士偷袭,十人皆身亡。
    此消息一入凉京,主战派便占了上风。
    老皇帝心力交瘁,“镇远侯,你说。”
    镇远侯恭敬道:“臣私以为,当战。”
    他此言,似长了翅膀一般,飞入大衍皇宫,化作白纸黑墨呈给萧泽。
    萧泽展开扫过,眉头蹙了蹙,“此事徐吉安怎么说?”
    徐吉安是戍守大衍和大凉交汇处的统帅。
    一身着甲胄的将领道:“徐将军道,此事绝非我方军士所为,是凉国自导自演,贼喊捉贼。”
    萧泽嗤笑,“可有证据?”
    将领不答,战战兢兢低下头,萧泽看着便来气,觉着头疼。挥手让他退下,萧泽按了按山根,他哪不知是被陷害,但百口莫辩,谁信?
    “皇上,玄黓统领传来密信。”死士沙哑的声音响起,一卷信条呈在龙书案上,萧泽展开,神色蓦地一变。
    ——
    “阿笙,这次能成吗?”云皎坐在树下,看远处烧着的瓦窑,忐忑询问。
    烧制水泥并不如预想中的顺利,烧了几次,水泥都没达到设想的标准。
    许是比例配比不当,前三次的烧制出来,加水后稀得不成型,抹平晒干后,一摸就掉灰,关键还很脆,云皎都能一脚踩烂。
    第四次稍好,这次是楚笙改良后烧制的第五次了。
    瓦窑的热浪扑面而来,楚笙和云皎坐在一处,估摸道:“百分之九十能成。”
    云皎点点头,祈祷这次真的能成功,虽说入秋了,天气也变得凉爽,但守着瓦窑,始终热得不行。
    下午,烧制结束,嘈杂的鼓风箱声音停下,楚笙检查了一遍,只待隔日窑内温度降下,再开窑取石灰。
    楚笙同瓦窑负责之人交待好细节,太阳快要落山,吹过的风中带了丝凉意,楚笙同云皎一起,回家。
    走到半道上,与书迎面走来,“云姑娘,楚姑娘,主子有请。”
    楚笙问:“有何事?”
    与书摇头,“不知,楚姑娘去了便知。”
    云皎目光微动,“阿笙去吧。”
    楚笙颔首,拐去许府。
    抵达许府,与书道:“主子在书房等二位。”
    楚笙:“…………”
    云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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