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转向云想容,委屈道:“姐姐,小七又要走了。小七不想。”
    他眨巴着眼睛,那模样,要多萌有多萌。
    云想容两世为人,膝下却无一儿一女,对小七很是喜欢,见状弯了弯眉眼,低低道:“小七乖,听太后的话,回头她老人家还会让你出来玩的,你到时去相府找姐姐便是。你若是不听话,太后日后不让你出来了,禁了你的足,那才糟糕了。”
    云想容嗓音柔和无比,看着小七的目光温柔,一旁的霍琛见状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小七,还真是个碍事的!
    于是。某人便开始谋划着如何让二人少见,最好不见面了。
    一旁的小七完全不知道有人开始算计自己了,闻言只好道:“也只能这样了。那姐姐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啊,我回头出宫就来找你玩。”
    小七强调这说了,目光转到一旁的侍卫身上时,脸色却变了,小脸绷紧,一派人小鬼大的威严,说:“走,去四哥府上。”
    看着小七走远了,云想容这才笑道:“小七人小鬼大的,摆起谱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她眼中笑意浅淡,神色潋滟,看着竟叫霍琛移不开眼睛。
    “走吧,我送你回去。”霍琛牵起云想容的手,说。
    “你别这样,大庭广众的,叫人看见难免闲话。”云想容皱眉道。
    她虽承认自己心里有他。但是却还不想这般快就在人前打上霍琛女人的称号,适当的避嫌还是必要的。
    霍琛紧了紧牵着她的手,不让她挣开。
    “旁人看不见。”霍琛神色淡漠。
    两人并肩走了两步,天色黑暗,两人又都是广袖衣袍,并肩走在一起,袖袍遮挡了两人的手,不细看确实看不出两人在牵手。
    云想容想着挣扎的话动静太大,索性便随他了。
    两人的马车都在边上候着,看到两人,车夫各自驾着马车上前。
    “松手,我该回去了。”云想容低低道。
    “说了送你,哪那么多话。”霍琛说着,人已经跳上了马车,抓着云想容的手微微用力,云想容便被带了上去。
    云想容一个踉跄,被他带在怀里。
    两人钻进马车里面,朝着相府而去。
    而霍琛的车夫则是驾着马车跟在云想容的马车之后。
    云想容对他这般放肆的举动,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你不是说了不会强迫我的么。你这般不守信,以后不信你了。”云想容开口,略带嗔怪。
    霍琛懒懒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方才并没有强迫于你,还是,你想我对我做些什么?”
    他说着话,身子却朝着她压近,目光放肆的落在她的唇上,透出幽暗而深沉的光芒。
    云想容一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再开口。
    霍琛索性将她半搂在怀中,随手把玩着她的手指。
    云想容颇为无奈,但是与他相处,她总是落在下风的那个,她索性不自找麻烦,由着他去了。
    到了相府,霍琛下了车,看着云想容进了门,这才上了马车回了镇南王府。
    时辰尚早。霍琛也没有要歇息的意思,去了书房。
    坐在椅子上,霍琛拿出了那块从云想容处得来的玉佩,在灯下细细摩擦着。
    他随后又取出自己手里的那块,合在一起,除了两块玉能完美贴合,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样一块玉佩,哪怕贵重,真有可能是兵符吗?
    统的是什么军队,有多少人,又属于何人,这些他都不清楚。
    这些日子他翻遍整个启国的历史,却始终一无所获。
    就在霍琛困惑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声响,霍琛下意识的收起一块玉。
    他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手上有两块玉的事情,哪怕能够出入书房的人,都是他的亲近心腹之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王爷。请用茶。”一个约莫五十多的老人走了进来。
    “放下吧,忠叔,这些事情吩咐下人做就是。”霍琛心里有事,只是抬头扫了他一眼,便又低着头摩擦手上的玉佩。
    忠叔放下手中的茶,笑道:“老奴忙碌惯了,真不让老奴做,老奴不安生。”他说着目光落在了霍琛手上的玉上,眼中闪过怀念。
    “王爷和老王爷真是越来越像了,以前老王爷也是如王爷这般,坐在书房里拿手细细摩擦这玉,如今老王爷都走了许多年了。”忠叔脸上没了笑容,感慨道。
    “父亲以前也坐在书房里看这玉?”霍琛猛然抬头看向忠叔,眼中神色闪烁。
    “是啊。”忠叔回道。
    “忠叔你先下去歇着吧,不用伺候我了。”霍琛掩去眼中的神光,淡淡道。
    “是,老奴告退。”忠叔说着退了出去。
    待书房的门重新关上,霍琛抬起头来,眼中全是灼灼的光芒。
    他怎么这么傻,拿了玉之后就自己一个人研究,琢磨,却忘了最重要的一条线索,父亲的书房!
    当年父亲战死之后,父亲住的院子便被皇上下旨封了,书房自然也在其列,他或许能从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第92章 他们之间,有杀父之仇 (加更合并,加更3000字。)
    ?
    是夜,霍琛灵巧的翻入昔日生父的书房。
    他没敢点灯,就着火折子昏暗的视线在书房里搜寻,希望能找到和玉佩相关的线索。
    然而找了一圈下来,却并没有找到。
    正在他想放弃的时候,却猛然感觉到一股风刮过。
    “谁?”霍琛低喝一声,黑夜中目光如电,直直的看向方才发出动静的地方。
    眼见一个黑影闪过,霍琛再不犹豫,整个人朝着那人追去。
    那人在屋顶上快速疾驰奔跑,但身法却相当的轻巧,几乎不沾瓦面,不过瞬间便已离开许远。
    身后霍琛毫不犹豫的朝着那人追击而去,紧咬着不放。
    两人很快离开了镇南王府。
    霍琛终于在街道上将那人拦住,两人正面交锋。
    来人身上的武功路数很陌生,霍琛认不出来,他的武功比那人高,可是那人的身法却太过诡异,实在滑溜得很,怎么都逮不住他。
    两人僵持了许久。
    那人虚晃一剑想要借此逃开,然而霍琛却不闪不避,任由剑锋划开他的衣服表层,自己则是一掌拍在那人肩上。
    黑衣人整个的倒飞而出,还在半空中便吐了口血出来。
    这还是霍琛手下留情的结果。
    霍琛的衣服被划破,内里放置着的玉佩叮的一声掉在地上,在黑夜中放出美丽的幽蓝色光芒。
    霍琛弯腰将玉佩捡起来放在手间,朝着黑衣人走去。
    黑衣人看到霍琛手上的玉佩,却显得极为的激动。
    “你是何人,为何夜探我镇南王府?”霍琛冷声开口问道。
    那人抿着唇不开口,目光却直直的落在霍琛手里的玉佩上,眼中闪烁着激动。
    “再不说我要了你的命。”霍琛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架在黑衣人脖子上的剑往下压了压。
    冷厉的刀锋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刺啦的声音若是叫人听见了,必然觉得牙酸。
    那人好像不怕死似的,依旧盯着霍琛的那块玉佩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手上的玉佩从何处得来的?”
    霍琛眼中神色一冷,闪过一抹杀机,正待动手,却听到那人说:“你是现任镇南王,霍琛?”
    手上动作停顿,霍琛看向那人,微眯着的眼中闪着冷意。
    “你究竟是何人?”霍琛冷声道。
    不等他说完想说的话,眼前那人却猛然跪在地上,用力叩首道:“见过王爷。方才险些错伤王爷,属下罪该万死。”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霍琛有些不明所以,目光依旧盯在那人的身上,像是想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一无所获。
    那人恭敬的磕了三个头之后,方才直起身来,目光落在霍琛手里的玉佩上。
    “王爷手中的玉佩可否借属下一观?”那人问着,目光激动而炽烈。
    霍琛眯了眯眼睛,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然后缓缓的将握着玉佩的左手伸出,摊开,由着那人拿走手里的玉。
    他去父亲生前的书房本就是想找与这玉有关的线索,既然没找到,还发现了这么个人,看他激动的样子,显然对这玉很熟悉,为了弄清楚心里的疑虑,霍琛毫不犹豫的给了。
    当然,霍琛并没有掉以轻心,所有的心神都放在那人身上,若是他有一丝的异动,霍琛会立刻出手,毫不犹豫的取了对方的脑袋。
    然而对方拿了玉之后仔细的看着,反反复复的,最终才跪着将玉高捧在霍琛的面前,激动而喜悦道:“王爷请将此玉妥善保管。万不敢再将此物放在人前,被有心之人发现,便不好了。”
    霍琛接过玉佩,淡声道:“本王的东西,还没人敢觊觎,说罢,你到底是谁?”
    霍琛心里明白,想要知道玉佩的事情,眼前这人便是契机。
    “属下前边南军前锋右翼将军李俊,见过王爷。”那人恭敬道。
    边南军?霍琛闻言无比惊讶。
    那是父亲生前统帅过的军队,因为父亲领兵征战而名声大振,也因为父亲身死而被打散,分于各个军区。
    而且,当年边南军的高层将领,多半都和父亲一同战死了,剩下的几个人,他都知道,却是不曾有过叫李俊的。
    霍琛眼中神色闪烁,想到。
    正在此时,外头却传来的打更人敲梆子的声音。
    “王爷,此处不是说话之所,且随属下来。”那人说着当先站起身来,朝着一旁去了。
    霍琛没有阻止他的举动,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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