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太后道。
    云想容这才道:“小七说他好像看到了太子殿下,追去想让太子殿下送他回宫,可是追去却不见了人影,然后被打晕了。”
    云想容的迟疑看在太后的眼里,反倒加深了几分可信度。
    毕竟谁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枉论皇室成员,若是云想容说得毫不犹豫,太后倒要想想是不是她提前和小七说好的,又或者,小七所说根本是她教的!
    不等太后开口,云想容再次低声道:“许是小七看错了吧,毕竟太子殿下平日里政务繁忙,应该不会去坊间的酒楼里闲逛才是。”
    “说得倒也有理。”太后颔首,“此事哀家会让皇彻查,定不能饶了这幕后之人。”
    “太后英明。”云想容恭维一声,道:“不知臣妇可否去看看小七?”
    云想容脸表现出些许关切来。
    “让张嬷嬷带你去吧。”太后允了。
    云想容退下之后,太后想了许久,这才命人去御房请皇过来。
    小七的寝殿,小七看到云想容来很是开心,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让她离开。
    而云想容离开之后没多久,皇到了慈宁宫。
    “儿臣见过母后。”皇给太后行了礼,这才在下首入座。
    “小七好些了么?用不用召太医再来看看?”皇入座后,问道。
    他昨天来看过小七,只是小七睡着,话都没说。后来他又忙,便没有过来。
    “孙大夫给开了食补的方子,不必再找太医。倒是你那里,谁绑架小七的,查清楚了没有?”太后冷声闻着。
    皇正了脸色,道:“朕已经命人去查了,刚查到一个关键的人物,可是那人却死了,不过那个庄子,倒是和太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太子的罢了。”
    说到最后,皇的声音也是冷的。
    太后大怒:“那这么放过他,不追究了?同是皇室子孙,小七尚且年幼,又天真烂漫,他也下得去手,日后若是登了高位,还能将谁放在眼里?”
    “次儿臣已经接机敲打他,让他禁足三个月,没想到他倒是一点都不怕,还这么肆无忌惮。小七如今已经安全回来了,那离王的禁足也可以解开了,让他们两个斗去。”皇略微恼怒的说。
    太后皱了皱眉:“离王是他的对手吗?他的背后可是有国公府的。若是斗不过他,这太子之位……”
    “这母后不必担心了。太子有国公府,离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再者说了,这太子的人选,算不是他们两人,也还可以有旁人?”皇说着,目光往小七的寝殿方向看去。
    太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顿时一变,“不行,你不要打小七的主意。”
    “母后放心,儿臣自有分寸。儿臣去看看小七。”皇说着站起身朝着小七的寝殿而去。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皱着眉,显得忧心忡忡的。
    第159章 孽障,你可知错 (加更合并)
    皇进去小七的寝殿时,小七正靠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在看。
    宫女看到皇,慌忙想要行礼,皇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缓步走到小七的床边。
    小七看看得正入迷,一时间根本没有发现异样。
    “小七,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皇蓦然开口,吓了小七一跳,险些将手里的都给丢了出去。
    回过神来,小七赶忙起身行礼:“小七给父皇请安……”
    皇抬手将他按回床,“行了,身子还虚着别行礼了。”
    “谢父皇。”小七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的应了。
    “你这小滑头,平时鬼精灵的,这回怎么被人轻易给暗算了?平日里叫你和师父好好学武,你偷懒,这会儿吃亏了吧。”皇在床边的椅子坐下,难得的没有用皇的口吻训斥,像是个普通人家的父亲一般。
    小七撇了撇嘴,说:“这次是儿臣大意了,吃了亏,下次必定不会这样了。”
    “怎么,一次不够,还想有下次啊?你这次被绑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目光沉了沉,问道。
    “都过去了,父皇别问了,不过您可得好好赏赐姐姐一番,要不是姐姐的荷包,这次儿臣可真要吃亏了。”小七讨好的扯了扯皇的袖子。
    “那可真是多亏了祥瑞有先见之明,连荷包都给你备好了。”皇状似不经意的说着,眼神深处藏着疑惑和怀疑。
    “姐姐说了,给我这个可以防身,我当时还推说我有侍卫跟着,不想要呢,可姐姐非要我带着,说不怕一万怕万一,没想到这次还真的派用场了。”小七满脸的庆幸。
    皇看着小七的脸色,又听他说这荷包很早之前云想容给了,这才暂时压下心里的念头,淡声道:“祥瑞有心了。”又问:“你这看的是什么?这么入神?”
    “这啊……”小七扬了扬手的,笑道:“这是姐姐给儿臣带来的,说是怕儿臣养身子的这几日会闷,拿来给我解闷的,都是些过往历史。”
    “朕记得你最不喜欢看历史籍吧,老抱怨枯燥,无趣不是?”皇扬了扬眉,问。
    “是啊,以前不喜欢,但是现在喜欢了。姐姐给儿臣的这个,她有批注的,还给了儿臣一本野史,可以搭着看,有些很有趣的。”小七显得有些兴奋。
    皇看着小七张口闭口都是云想容,略微眯了眯眼。
    小七和云想容,是不是走得太过亲近了些?
    不过看着小七明显往好的方向转变,连不爱看的毛病都有了改善,皇觉得,自己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坐着和小七说了一会儿话,又问了些小七被绑的细节,皇这才道:“好了,你没事儿朕放心了,你好生歇着,朕先走了。”
    “儿臣恭送父皇。”小七赶忙道。
    皇走了之后,小七继续拿着手里的看着。
    而皇回了御房之后,便下令撤回离王府的御林军,解除了离王的禁足。
    小七平安回归,离王被解除禁足,一切似乎回归了平静。
    只有知情的几个人知道,这场博弈之的汹涌暗潮。
    京城看似平静了,但是捷报迭传的边境却是叫人无关注。
    云想容担心云卿的情况,怕他出事,而太子却盼着蒋国公安插的手下能成事儿,将云卿给杀了。
    双方都焦急的等待着前线传消息来。
    而京城离前线十万八千里,算是八百里加急的战报,那也要等个十天半个月的,这期间,注定了双方都是煎熬的。
    而这个时候,刚刚解除禁闭的离王反倒是最为平静的。
    离王解除禁闭,霍琛去了离王府看离王。
    “恭喜,自由了。”霍琛看着离王,淡声道。
    “我哪有什么自由啊,不过是个棋子罢了,想用想弃,全看那位的心思,生死都在那位的手心里攥着呢。”离王苦笑一声,说道。
    话虽这样说,可是他的眼却那么的不甘,烦闷,这种生死由着别人掌控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让他前所未有的,想要将这种局面打破。
    “此番破局,全仰仗你的功劳,我还没与你说一声多谢呢!”离王正色说着,站起身朝着霍琛作揖。“多谢了。”
    霍琛赶忙拉着他,皱眉道:“都是兄弟,别来这些虚的。”
    离王闻言也是一笑,道:“好,都是兄弟,咱们也不必客套了,陪我喝两杯,庆祝此劫过去,如何?”
    霍琛颔首,离王让人去取了酒来,和霍琛一人一壶,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两人喝得很克制,还说了些正事。
    “王爷如今有何打算?”霍琛淡声问。
    “太子让本王吃了这么大的闷亏,总不能让他那么自由自在的,总要给他找点事情做才是。”离王嘴角的笑意变得冷然。
    霍琛看着他这模样,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略微点头。
    离王怎么做,得到什么结果,这些霍琛都不感兴趣,他相信离王自己能处理好的。
    而离王也没有和他多说这事儿的意思,两人揭过这话,继续喝酒。
    没过多久,霍琛便告辞离开了。
    他来这里,本来是来确定离王过得好不好的,离王一切安好,也无所谓多做停留。
    而接下去的日子里,离王和太子掐了,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整个朝堂都被他们二人搅得风起云涌,不少间派的墙头草也是被逼得暗暗叫苦,怕这二位主子将战火烧到他们的身。
    东宫。
    太子这些日子阴晴不定的性子吓坏了服侍的宫女太监们。
    有太监拿着一封信,匆匆进了东宫。
    “殿下,有您的信。”太监隔着门恭敬道。
    “进来。”屋里传来太子的声音,冷漠如冰,哪有半点外人面前那种温润的感觉啊。
    太监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一片狼藉,地全是碎裂的花瓶瓷器,一不小心能割了脚。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破碎的瓷器碎片,走到桌前将信递给太子。
    “殿下,您请过目。”太监双手将信奉,低声道。
    太子接过信,打开看了,脸色顿时变了。
    他猛然将手往桌子一拍,冷喝道:“一群废物。当初……”
    太子显然怒不可遏,在他要说出些什么的时候,猛然想起还有太监在,他忍住话头,冷声道:“你出去吧。去叫木震统领过来。”
    木震原本是皇后的心腹,皇后倒台之后,跟了太子。
    “是。”太监应了一声,恭敬的后退数步,这才离开了大殿。
    他走了之后,太子再次拿起信来看了一遍,越看神色越冷,还有些……不安。
    没过一会儿,木震从外头进来,刚刚靠近桌,还没有开口说话,太子猛然将手的信用力甩在了木震的脸。
    “当初不是说事情都处理干净了么?怎么这会儿还会传出这种事情?”太子冷冷的说。
    信纸顺着木震的脸滑落,木震面无表情的伸手接住,待看了信的内容之后,也是不着痕迹的皱眉。
    “此事殿下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木震问。
    当初的事情他处理得干干净净,再加过去这么多年了,不应该被查出来才是?
    “本宫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不必管,你说此事你要如何解决?”太子怒道。
    木震感受着太子的怒气,心里反倒有些失望。
    他也知道这些日子太子和离王的交锋很是白热化,也知道这些天太子吃了不少的亏,但是成大事者,应当喜怒不形于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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