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珩顺手接过来,继续思考刚刚的短信。
    说到底,主任是什么意思?他最不擅长猜心了,也不懂体制内的说话方式,遇到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棘手。
    正想着,手机又来短信了。
    给你三秒钟时间,把衣服还给她。
    发件人是小远。
    顾珩迷迷糊糊地看着短信,怎么看都看不明白。
    衣服?什么衣服?
    自己手里拿————
    顾珩瞬间瞪大眼!心口砰砰跳起来,激烈地快要冲破胸膛了。
    什么意思?他怎么看见的?
    莫……莫非……
    他小心翼翼地扭过头,下一秒就惊恐万状地瞪大眼!
    我的天呐……顾珩手忙脚乱地打字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远翘着腿坐在大堂沙发上,动也不动地看着他。
    “顾老师,办好了!上去吧!”女老师走来道。
    “哦……哦……知道了……”
    顾珩跟着往前走,一步一回头地看他,直到拐了个弯等电梯才看不见,手机收到回复:
    上去把房间号告诉我。
    顾珩进房间回复了短信,背抵着门深呼吸,可心脏依旧跳得厉害,震得胸口发痛,真是的,他居然来了……这个孩子……
    他紧张得不行,手指来回挫弄着掌心,只恨酒店走廊的地毯太消音,听不见他的脚步,也推算不出他什么时候能到……
    “咚咚。”
    两声叩门,把顾珩的背部震的一颤,他惊忙跳开,转身吸了口气,拉开门阀。
    门刚开一个缝,猛地被人从外面扒开,立即卷进一阵冷风,顾珩还没反应过来,刘远就进来了,扣着他的后脑勺把他的唇狠狠堵住,顾珩闷哼一声,拿脚尖带上了门。
    刘远憋了太久,见到顾老师只想先亲个够,别的都是扯淡,他把站不太稳的顾珩按在墙上,仔仔细细亲了一遍,闻着他鼻尖喘出的那股凌乱又细密的热气,浮了好几天的心终于安定了那么一丁点。他弓着背,恨自己不能吻得再深一点,只能捏住顾珩的两腮,逼迫他张开嘴,好让舌头再往里进一寸,来回的搜刮着。
    顾珩的掌心贴着他冰凉的外套,被他的胡渣蹭得脸上发痒,却也不愿意推开,扎就扎吧,索性觉得更踏实。渐渐地顾珩被折腾得口水直往下淌,这才呜呜地反抗起来。刘远的舌头也快酸了,于是终于放过了他,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
    “顾老师,我的宝贝。”刘远用大拇指擦掉他的口水,抵着他的鼻尖平稳了呼吸,开口道:“我想你。”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加上两人离得又近,顾珩被震颤得脊椎骨发麻。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自己也是这么想刘远,想到连手臂都不愿意松开,勾着他的脖子让两人的心口挨得更近一点,听到两个人的心跳正保持同一个频率的跳动。
    “那天是我说气话,生日怎么可能明年过,今天先把人补上,回去补礼物。”刘远笑盈盈道。
    顾珩抬起头,面颊绯红着,眼如秋水,闻言飞了他一眼。
    嘴角那抹笑怎么都压不下去了。
    “臭孩子。”
    当天晚上,刘远听顾珩说工作已经在今天提前结束了,大喜过望,两人顺理成章的决定明天在重庆玩一天,再一起回J市。顾珩和两个女老师撒了谎,说留在这儿看望亲戚,挂电话以后白了小远一眼。
    “你不是说这几天还没吃火锅,我带你去吃啊。”刘远冲他挑眉道。
    “唔……听说很辣的,我不怎么感兴趣。”
    结果第二天,“不怎么感兴趣”的顾老师,在被迫吃了第一片涮毛肚以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嘶……哈,哈,辣……”顾珩咣啷一声放下空了的水杯,夹起一条鹅肠吸进嘴里。
    “辣你还不慢点吃啊。”刘远在一旁觉得好笑。看了看桌面,招手道:“加一盘毛肚!”
    “要得!——”服务生回头应了一声,饭店里人声吵杂,碗碟相碰,撞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刘远这一桌已经加了三次汤,吃了近两个小时了,桌上码满了麻酱蘸料,都是他给顾珩预备着的。
    “太辣了。嘶……给我吃一口。”顾珩端过刘远手里的米饭碗,扒了一口饭到嘴里。
    “顾老师,你真的太弱了,吃一次火锅就成这样。”刘远笑道,从锅里捞了个肫花,放顾珩碗里道:“这个才是正儿八经必须吃的,尝尝。就是有点煮老了……”
    “唔……”顾珩费劲地嚼起来,眉毛拧着,一边嚼一边呼着气解辣,一个肫花费了几牛二虎之力咽下去,转脸去攻克刚上的一盘牛肉丸。
    “呼——小,小远。我,辣的不行了。”顾珩仰起头,白净的脸庞上结了一层薄汗,嘴唇通红,刘远扭头见他,正伸着嫩红的舌尖喘气。一个没忍住,凑上去亲住了他的嘴。
    顾珩拿着筷子挣扎起来,刘远把他滚烫的舌尖含了又含,这才恋恋不舍的退出来。
    “你!……”顾珩膛目结舌,眼神几乎不敢往四周瞟。“你干嘛?”
    “你不是辣吗?”刘远面露微笑,淡然道:“给你止辣啊。”
    后来的顾老师憋到满脸通红也再没喊过辣。
    挂了一身火锅味儿出来,还是大下午,两人决定去磁器口逛逛,顺便散散味儿。
    顾珩的胃口被重庆火锅彻底激发开了,索性放纵一次,一路上没停过地在吃,刘远也乐得给他买,一面心疼顾老师前二十八年的人生,取笑他“不主贵。”吃归吃,奶茶饮料就真没让顾珩喝了,怕他肠胃受不了,明天路上遭罪。
    虽说不是旺季,磁器口的人却依旧多,顾珩嘴里含着卤鸡爪边走边看,刘远一手拿着食物袋子,一手伸过去接他吐的鸡骨头。
    “你看你,都没吃干净。”看着掌心的一堆鸡骨头,刘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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