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国福跟他女儿说了好半天话,这才看向我们,让她女儿叫人。
    田蕊蕊长得可爱,一笑还有两个小梨涡,脆生生的叫我姐,我情不自禁的摸了下她的头。
    我一靠近她,她就低下头,碰她的时候,她往后躲了躲。
    我刚碰到她的时候,指尖有一种像是针扎的感觉,转瞬即逝,我看了半天手,没发现任何伤口。
    我跟田国福说他这里没有东西,他不信,坚定的认为他家有东西,把蕊蕊打发着睡觉去后,拿出手机给我们看了一段录像。
    录像里的光线比较暗,是蕊蕊上楼的画面,她直挺挺的往上走,膝盖也不弯,眼睛盯着天花板,双手紧紧的攥着。
    她上去又下来,在她下来的时候,摄像头正对着她的脸,她面无表情,眼珠子却左右不听的转动。
    录像的时间是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她已经上上下下的走了四回,也不去别的地方。
    直到录像结束,她还在楼梯上走。
    田国福把手机放在一边,叹气说:“这里面真的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我做了三次法,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却次次失败。”
    我思索片刻,说:“这样。我做场法事看看,我也保证不了我一定能把那东西找出来。”
    田国福感激道:“你一定能的,就算是你不能,凭着老齐的本事也一定能把那东西揪出来。”
    我手上动作一顿,看向齐阳。
    这件事,齐阳原本没准备出手,但是听着田国福现在的意思,是要把齐阳逼出来。
    齐阳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似乎压根没听见我们的话。
    田国福有些失望,但还是强打着精神给我们安排房间。
    我进房间刚收拾好,齐阳给我发短信,说是十一点半准备做法事。
    我问他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他说没有,反正也找不出来,赶紧做场法事对付过去,明天一早回家。
    我无语。
    十一点整的时候。齐阳给我打电话,让我收拾出去,要穿上道袍。
    我翻着白眼套上衣服,拿着一柄桃木剑来到客厅。
    齐阳和田国福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跟田国福说的,田国福答应我做一场法事,要是没发现异常,第二天我和齐阳就回家。他再另寻高人。
    我盘膝坐在桌案前面,捏着一张通阴符,闭眼念咒。
    片刻后,我感觉眼前似乎有亮光,睁开眼就看见蕊蕊站在不远的地方。
    她的眼珠子还是左右不停的转动,在她的脑袋顶上悬着一点小光亮。
    她突然对我甜美一笑,转身笑着跑了。
    从始至终,那亮光就悬在她脑袋顶上。跟着她一起消失。
    她一离开,周围的黑暗突然向我涌过来,像是个张牙舞爪的怪兽,我跟掉进水里似的,呼吸苦难。
    “丫头?”
    齐阳的声音传入耳中,下一刻我手上一阵烧疼,猛地睁开眼睛。
    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我捂着脖子。直接扑到地上,气管里火烧火燎的疼,身上都是冷汗。
    “丫头,你怎么了?”齐阳把我从地上抱起来,让田国福去开车。
    我大口的喘着气,根本说不出来话,除了能听见齐阳叫我之外,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啥。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缓过来些,但是想着田国福家里的异常,我直接闭眼装晕。
    本来是装晕,没成想真睡过去了,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齐阳站在床边。
    我动了两下,想要从床上起来,齐阳让我别动,他把床摇起来,然后叫医生来检查,确定我没事这才彻底放心。
    “昨天是怎么回事?”他问。
    “田国福没在这里?”我先问他,他说田国福回去处理店里的事情了。
    我这才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当然没提我装晕直接睡过去的事。
    他听后眉头紧皱,“你确定看见那孩子头顶的光亮了?”
    “嗯,真的看见了。”我说。
    齐阳脸色变幻几次,“早知道这样,这事就不应管。”
    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怪不得看见鬼气,因为那根本不是厉鬼作祟,那是修成气候的地仙儿在出手。”
    他说那道亮光是在保护蕊蕊,肯定是蕊蕊被什么大家伙盯上了,那地仙儿打不过,这才弄了盏护命灯保护着蕊蕊。
    “那咱们要把盯上蕊蕊的东西解决了么?”我说。
    齐阳立马拒绝,“这事不能再管,地仙儿的本事比道士不知高出去多少,现在他都不管不了,就说明那东西很厉害,凭着咱俩肯定捞不着好,你再在医院休息一天,明天出院回家。”
    他说完就去给我买饭去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天,等到齐阳晚上出去抽烟放风的时候,我换上衣服,偷偷出了医院,打车去了田国福家。
    见我又回来,田国福惊讶之余,更是感激。
    “我寻思着侄女不会再回来了,昨天你一出事,我就知道这事不好弄。也明白老齐是不想惹祸上身。”
    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个卡来,“大侄女,这事叔给你的,你也别掺和了,赶紧回去吧,我不能坑了老齐。”
    我把卡装起来,笑着说:“收了叔的钱,那我更得干活了。”
    说完,我拿着包往我之前住的客房走,开门的时候看见蕊蕊站在她房间前,冲我害羞的笑着。
    回到房里,我做到床上后,我缓缓呼出口气,手机十五个未接电话,都是齐阳打来的。
    我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我回来了,让他回家照顾我妈。
    这孩子的事情,我要是一直不知道还能这么过去,但现在我知道了,总不能不管,地仙儿的那盏灯已经十分微弱,保不准这孩子哪天就出事。
    好歹,我也是个道士。
    我在房间里用血画了十来道血符,揣在兜里,手里攥着棍子,听着门外的动静,我的房门正对着楼梯,蕊蕊要是再在楼梯上走,我肯定能听见声儿。
    可是一直到十一点半,外面都没动静。
    我将门开了个小缝儿,往外一看,正对上一只眼睛,吓得立马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只眼睛慢慢向后,我这才发现刚刚跟我对上的竟是蕊蕊。
    她退到楼梯口,原本正常的眼睛再次左右乱转,然后她身体僵硬的转过身子,下了楼。
    她这次下去就没再上来。
    我催动隐身符,悄无声息的来到一楼,就看见蕊蕊端着一碗血出来。神情呆滞的往外走。
    我跟在她身后。
    她走到街道上一个垃圾堆旁边,朝前伸出手,过了几秒,竟然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碗,将碗里的血喝掉。
    蕊蕊把碗拿回来,回了家。
    我没动,留在原地盯着那垃圾堆。
    过了好长时间,有个黑漆漆的东西从垃圾堆里面出来,看清那东西后,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那个浑身都是黑色长毛的东西,不是在幽皇城峡谷里面的东西么?
    他已经破开笼子,出来了?
    我咽口唾沫,也不敢上前。
    等到那东西彻底消失,我才转身要回去,却见蕊蕊站在门口。眼珠转着圈的动。
    “闲事,少管。”她说话很艰难,每一个字都是硬挤出来的。
    说完,她回了屋子。
    我站在房子前面,犹豫半天,才再次进屋。
    回我睡得房间之前,我还特地看了眼蕊蕊的房间,她已经睡下了。我又上厨房找了一圈,那沾血的碗已经洗干净,而厨房里面也没找到个能放血的活物。
    难道,那血是蕊蕊的?
    我赶紧去把田国福叫醒,问他蕊蕊身上有没有伤口,他说没发现。
    我把刚才看见的事情跟他说了,他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忙着上去看了一遍。最后在蕊蕊的大腿内侧靠上的位置发现好几道刀疤。
    蕊蕊揉着眼睛看着我俩,问我们怎么了。
    我问她腿疼不疼,她摇头,说不疼。
    我和田国福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一派凝重。
    这事没法挡着蕊蕊的面说,又把蕊蕊哄睡,我们退出他的房间。
    “你就没发现蕊蕊身上的伤?”我皱眉说。
    他苦笑道:“蕊蕊现在已经是十岁了,就算我是他爸。我也不能去看她的大腿内侧啊。”
    “她妈妈呢?”我问。
    “前年去世了,肝癌。”他道。
    我沉默了。
    过了会,他说:“大侄女,明天麻烦你带着蕊蕊去医院检查,我要去找个人来。”
    我点头。
    等到早上,我特意又看了一次蕊蕊的大腿,发现她腿上的伤口都不见了,一个都没剩下。
    我浑身一凉。跌坐在地上,反应过来后连忙给田国福打电话,说明情况,他听后沉默好半天,然后说知道了。
    天快黑的时候,他才回来,找回来的人竟然是袁圆。
    看见我,袁圆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他抱着手上的桃木盒子,说:“我是用正当手法养的我师父,真没用旁门左道。”
    “嗯,看得出来。”我说。
    他这才把额头上的冷汗擦掉,说之前就被白影误会了,被她好一顿臭骂。
    田国福见我们认识,惊讶不已,我们只说是之前一起抓过鬼。
    袁圆把田国福打发出去,皱眉说:“小冉,你怎么掺和进这事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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