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地希望能得到您的理解,我们做任何的决定都不能是简单、随意的,无法做到一个人拍板的,更要对所有人负责。”
    而后,他坐到了林洛瑶病床边的沙发上,和蔼地看着她。
    “我联系到了一位国手名医,你介意他来看看你的状况,帮你调理一下身体吗?”
    这位国手已经多年不出山,但是在研究、治疗胃相关的疾病方面几乎可以说是医学界无人能敌。他们废了很大功夫请到对方愿意从老家赶回首都,帮林洛瑶专门调理一段时间。
    “此外,听说顾先生这段时间一直四处搜寻各类名贵药材和古书典籍。”
    鲁国安惠然笑了笑,以十分寻常的语气说出了能让顾畅人生第一次感受到被凡尔赛滋味的话。
    “但是个人的力量到底是有限的,您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们开单子,只要它在祖国大地上存在过,我们都会尽力为您找来。”
    林洛瑶看了眼面前的人,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她还知道知道自己炼制洗髓伐骨丹药的契机到了。
    “你们想从我身上换取什么?”
    听到女孩冷淡的话语,鲁国安听出了到对方的态度。人家只想同他们利益交换,不谈感情只谈交易。
    但他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样的态度很正常。至少从现在起,他们希望同这个女孩慢慢建立起信任,用实际行动让对方感受到真切的关怀与爱护。
    “据说您可以通过了一个人看到他的内心,我只希望未来我们能共同携手让人民的生活更加安定美好。”
    他婉转地表达了他们并不是那么的急功近利,也的确不带一点私心。
    眼下关于这档综艺的处理原则已经基本定下。相关部门会密切关注网上的舆论,有任何不对劲的苗头及时引导、处理。也会有专业的技术专家对节目中某些不适宜全年龄观看的内容进行干预。
    目前,就当做一起普通的社会事处理,积累经验。
    而前不久,林洛瑶是一名顶级骇客的新闻其实也是官方发布出去的。
    像是看透了他们的想法,看出了某些人想要为她增加一层保障,避开有心人注意的林洛瑶忽然拿出一张命运牌轻轻放在了老人面前。
    “那就以后再说吧。”
    “无辜者很快便会脱逃,一切终将回归平静。”
    忽然,某个想法从其中几位领导的脑子里生了出来。似乎,从一开始的等待到焦灼时的松口,乃至进门后的交谈,一切都在这个女孩的掌握之中。
    她主导了全局,依照她的节奏决定了对话的每个细节。
    鲁国安听见这句话,沉思了一会儿:“那——被审判者呢?”
    林洛瑶勾起了嘴角,她挺满意这位认真听了她直播的观众,忽然举起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告诉他一个秘密。
    “宇宙里,公正的审判者从来都是稀少的。”
    “由受害者对施暴者进行审判,是最公平、也是最通用的法则。”
    怀疑自己的身体里钻进了什么虫子,它们迅速繁衍,不断游走,正在疯狂啃噬着他的大脑的江雄再顾不得什么摄像机,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身体。
    没几下,皮肤便布满了通红的抓痕,甚至直接渗出血液来,可见他对自己下了狠手。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见到这不寻常的反应佛都是条件反射往后退去,心理作用也觉得身体发痒。唯有不能后退的医生带着手套、口罩上前查看。
    叶乾也立刻从节目组准备的医疗包里拿出了防护工具去看看江雄怎么了。
    “这里没有仪器,我很难判断他发生了什么!”
    可只有简单的诊断工具和野外常用药物,医生面对这诡异的病症,也是束手无策。
    况且,哪怕是江雄口中寄生虫感染,也没道理会蔓延、恶化的这么迅速!
    “啊!”
    江雄吃痛地喊了一声,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砸了一下,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像是从他的脑袋上缓缓淌出。
    可奇怪的是,痛过以后他反倒觉得身上没有那么痒了,刚刚的一切仿佛他的幻觉一般迅速褪去。
    现在才觉得自己的皮肤,尤其是头皮火辣辣的疼的江雄阴沉着脸,让医生拿来镜子给他。
    拿到镜子看着被自己抓的满是血痕的身体,江雄又认真看向自己的脑后,没有流血,却有一道淡淡的红痕。
    他狐疑地看着身边的人,想着难道是谁刚刚偷偷打了他。
    他看着脑袋后位置有些熟悉的那个红痕,直到想起了什么,眼神猛地一变。
    气温骤降,眼看还没得出去,许多人都拿出了车上的露营设备和保暖衣物。这里的早晚温差挺大,风也变得越来越大。
    听着呜呜作响的风,像是远处有女人在凄凄惨惨地哭泣一般,不少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和自己关系好的同事挤在一起,壮胆的同时也汲取彼此身上的热量和信心。
    没人敢去挨着出过事情的安和硕与江雄,反倒是对说完了经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温思涵,有女性工作人员答应了她等会如果要过夜,几个女生一起睡一个帐篷的请求。
    节目组也暂时关掉了摄影机,趁着夜还没深坐着休息一下。
    没有了观众,也终于有工作人员鼓起勇气询问江雄:“江教授,您的资料里写着您是丧偶,您太太——”
    黑暗中,江雄面部表情地看了眼那个发问的女孩,直接将对方吓了一跳。
    那工作人员看着江教授,莫名觉得眼前人的人好像和白天的江教授很不一样。平静的脸上,某种浓厚的情绪被压抑着,又在这夜色之中不断累积,很快便会到达即将爆发的临界点。
    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让这个才只有二十多岁的女孩天然地觉得惊悚和害怕。
    “意外去世。”他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工作人员不敢再问,但别人敢。
    叶乾:“节哀,是生病吗?她的年纪应该也还很年轻吧。”
    江雄的呼吸声越发厚重,强压着自己莫名就要失控的情绪,却到底还是没能完全忍住。
    “被人害死的,那个凶手是……她的一个异性朋友,现在还一直在逃。”
    没想到会揭出这么一个残忍的真相,现场沉默了一会儿,又听叶乾道。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居然能让对方杀人,这也太可怕了。是求财,还是积怨,还是——”
    江雄直勾勾地看向叶乾,像是透过他看到了什么人一般,“矫正”他的话。
    “也许……不是恨,是爱呢?”
    这莫名其妙的话充斥着怪异感与违和感,让所有人都听愣了,这才听他才僵硬而悲痛地解释。
    “直到现在,警方也没查清楚她被害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求财是不可能的,结怨应该也不是,我听有人说那个人也许是暗恋她不得才要毁了她。”
    这解释还是有些勉强,但也不能说完全有问题。
    就在这时,江雄警觉地站了起来,不住地往后看,大喊道:“是谁!”
    大家都一脸懵逼,他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但这么多人在这空旷的峡谷里,没道理他背后发生什么大家会不知道。
    他怎么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好像……有什么人要害他似的。
    江雄知道绝对有人在背后看他,那□□裸的近乎实质的恶意眼神,让天性敏感的他无比清晰地收到了告知。
    可他的身后又的确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动物。
    “江教授,要不然你借我们这个平台说一说那个凶手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这么多网友,说不定就能把那个逃犯抓住?”
    叶乾“没眼色”地二度开口,甚至还将江雄的退路也一并堵住。
    “您一定也想尽快抓住那个凶手,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吧!这些日子,说不定您做梦都在想着那个人的样貌,一刻也不敢忘?”
    江雄自然记得,那个男人从小到大的经历,恶心的嘴脸,不怀好意的眼神,凄惨跪在他面前狡辩求饶的模样每一分每一寸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恶心的男人从前就追求过他的妻子,居然在她和自己结婚后还要不断勾引她、诱惑她。让她彻底从一个纯洁、完美的妻子堕落成了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想到这里,江雄心中的恨意重新涌上心头,只觉得哪怕将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都不解他心头之恨!脸上也随之显现出了极端扭曲的表情。
    “任何与我私生活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放在网上,更不想有人会对她的死指指点点,衍生出各种猜测来。”
    他还是有理智的,不愿意泄露太多信息,也不想将自己头顶这头绿帽子传的人尽皆知,这对他的自尊无意是种最可怕的摧毁。
    “撒谎!你在撒谎!”
    一道尖利的女音像是惊雷一般在江雄耳边响起,这一回他是真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喊出声音问是谁在那,因为他已经听出了那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是谁。
    难道,人死了真的会变成鬼!?
    江雄心中飞快地闪过畏惧、震惊、心虚等等情绪,又很快被他本性中的暴戾、自私、狭隘占据了上风。
    “难道,你不该死吗!”
    “我只是——太爱你了啊!”
    全然矛盾、对立的两句话在他心中响起,江雄真心觉得自己毫无过错,明明就是因为他太爱妻子,妻子又太让他失望了。
    为了不让她彻底跑掉,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虚伪地在心中替自己辩解,确定了是谁在捣鬼之后反倒变得坦然了,更感受到了久违的快意。
    原来,妻子变成了鬼!可这又如何。
    她永远反抗不了自己,永远都只能乖乖听话!哪怕她变成了鬼,她的鬼话也没有人能知道!
    阴郁而偏执的人格让江雄真正在乎的不是这世界上有没有鬼,而是不忠贞的女人是否受到了惩罚且依旧在他的控制之下。
    他的背上,血肉模糊的女人眼里也快要泣出血来,曾经温柔、软弱、忍让的她此刻对这个男人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吸其髓,将他也尝一尝自己的痛苦与绝望!
    偏偏,她跟在他身边那那么久,却动不了这个人面兽心的江雄分毫!看着他还能夜夜安睡,对着别人的安慰做出一副悲伤且难以言说的表情,脑子里只有恨的鬼也感受到了恶心!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何琳多么希望这辈子都不要结婚,不要碰见这个男人!
    谁都想不到在外人眼里文质彬彬,光鲜亮丽的大学教授,朋友口中难得一见的好男人竟会是极度敏感、多疑的偏执型人格。
    他内心的控制欲望极强,更打心底里认为女人就要被男人掌控,妻子就必须紧紧以丈夫为中心恪尽妻德!
    从一开始的希望她放弃工作,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到明显对她偶尔的正常社交表现不满,表示她应该多关注家里的事情,不要总想着出去玩。贬低、打压、指责她一点不像个好妻子,最后更发展成为了禁止她和异性来往,在家里做了什么,出门见谁都说了什么全部要向江雄报备。
    何琳一开始自我说服,丈夫的确是非常保守、传统的个性,自己也应当做出适当改变。
    后面,同样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她意识到这样退让下去不行,却被丈夫痛哭流涕的哭诉他在学校的压力太大了,见到很多不自爱的同事、学生感到痛心,又太爱她了,害怕她被别人抢走……
    何琳告诉自己再给他机会,用爱来感化他,没想到却是对方没有再给她机会……
    她的同学是专业心理学毕业,从前和她的关系也很好。何琳悄悄联系到他,希望和他请教如何促进夫妻关系,提升伴侣内心的安全感。
    然而,丈夫的“安全感”不仅没有提升,反而变本加厉。
    在这样不正常的夫妻关系中也逐步丢失了自己安全感的何琳终于决定离开这个家出去冷静一段时间,重新思考这段婚姻是否还要继续。
    而求助的对象便是之前劝说她不要试图用自己为代价“拯救”别人的同学。
    然后,她被江雄硬生生砸死。而她的同学也被杀害,肢解抛尸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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