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郸之前并不知道杜志伟的朋友就在林洛瑶所在的疗养院工作,听到这话自然想多一层保障,如果能够里应外,那他们成事的几率就更大了。
    杜志伟皱了皱眉头,他就是纯粹厌恶那个女人,想要尝一尝将她踩在脚下的滋味,并不是冲着钱来的。但如果他们要分钱……
    他打了个电话给那人正要说事,手机直接被郑郸拿了过去,只见他笑容满脸地对着手机那头的陌生人热络道:“大哥!我们就是她粉丝,想要见她一面,和她说几句话、拍几张照片!”
    没等对面开口,他又上道地把好话给说全了:“知道这可能会影响你工作,我们一定会很小心,而且事成之后的辛苦费一定少不了。”
    那人犹豫了一会,拿不准这好处费值不值得他违反疗养院的规定出卖病人信息,郑郸听到那人沉默了知道明显是心动了。若是这能拍到林洛瑶的小视频,他们也不缺这点小钱,很快就用不菲的好处费将那人砸的同意了。
    “到时候如果你们进去了没要到签名合照,这钱还是得付的啊!”
    听到这话,郑郸连连表示没问题。
    只要他们进了病房,拿下林洛瑶,还用得着在意这些?
    那女人这辈子就替他们打工吧!
    四人很快换了身打扮,各自通过背包、口袋带好小刀、绳索、胶带以及能让人晕厥的药物,准备晚上的到来。
    疗养院内,林洛瑶正在和系统、小袁一起看最新流行的刑侦剧,两个胆小的一会儿被吓到缩成一团,一会又大骂犯罪嫌疑人实在太坏,给安静的病房里倒是增添了不少生气。
    杭虹市的气候比首都更加舒适,温度适宜,空气质量高。她所在的房间还是个“海景房”,一转头就是各种绿色的植被和远处的蔚蓝色的大海。
    顾畅做好了功课带着他们去周边都玩了一圈,保镖与医生都是知晓林洛瑶不寻常的人,他们也没有太多顾忌地与小袁、系统交谈,顺便还给大家买了不少的纪念品,这趟度假总体还是很不错的。
    林洛瑶所需要的几样药材也在这段时间里统统收齐了,只等炼制,明晚就打算返回首都。
    眼下正好有些空闲,邵华清已经求见多日,林洛瑶也终于答应让他上来见一见。
    见到林洛瑶的第一眼,邵华清心中便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感觉,眼前之人如高山、如大川,尽管平静却依然让围观者忍不住屏息,当真是比他此前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深不可测。
    “林前辈您好,我是邵华清,有几个问题可否请教您。”
    这回,邵华清老老实实收敛了往日的傲气,给比他年轻且远比他强的林洛瑶规矩地行了个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首先提出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学习某张符时遇到的难题,问为何自己依照上面的要求绘制,符上的灵力却总是在最后收笔之时消散,这符也显现不出任何作用。
    林洛瑶让他现在现场给自己绘制一遍,就见邵华清重新净面、净手、漱口,诚心诚意地从包里掏出笔纸墨砚台,一边念咒,一边聚精会神地画了起来,正当他一气呵成绘制完符胆,正欲以上面绘制的符脚结束,他忽然听见了那人道。
    “不用画了,这符请不来的。”
    邵华清的手一顿,符彻底失败。他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错愕,他猜测过是不是自己的笔画顺序出了错误,或者是仪式出了错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画在自己家传笔记中的符本身错了。
    “我此前在上面学习的其他符箓从没有出过错。”
    听到这句话,林洛瑶瞧了瞧他:“上面的所有内容你都学会了?”
    邵华清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她完全看穿,脸爷爷有些发烫。也许是后面的内容越来越高深,加上他无人教导只能用从前爷爷教他的一些口诀配合书上的内容不断去尝试,目前他也不过学到了一半便不能再继续下去。
    此次前来,他并没有真的认为林洛瑶可以帮助他解决困惑,更多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瞧一瞧这人究竟有多强。
    这并不是看不起她,而是因为玄学界各种渊源、学派,绝大多数的内容都是绝不外传的,就如同这小小的一张符,看似简单其中却藏了大量的信息。
    画符之人是哪门哪派、认的哪位祖师爷、靠山,往往在符头就要写明,要请鬼神的力量借你所用达成什么样的目的,都要依照极其严苛的规定配合相应的咒、印、法,符头、符胆、符脚……形式与内容全都没有问题才能生效。
    因此,哪怕是修为高深之人面对别家的秘法也会出现一窍不通的情况。
    “我的确没有学习过你家传的知识,但我能亲自感受到其中的力量,窥见真实。”
    林洛瑶缓缓道,方才她已然看见那符上的灵气在他绘制最后一部分的时候逐渐黯淡,天地之间没有丝毫的回应。她思虑片刻,忽然接过邵华清已经放下的朱砂笔就这么随意地画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图案。
    邵华清正想开口,突然感觉到符成了!
    这是一道祈雨符,据笔记上他的太太太爷爷说这符是在干旱之时,请祖上的神仙上报天帝,请求驱使神龙降雨。成功之时能感受到身边变得湿润,放入河流泉眼等地能唤来小雨。
    林洛瑶方才什么准备工作都没做,咒、法届无,还是接着他已经失败的符,就这么成功了!?
    没等他想着病房里充沛的灵气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窗外忽然电闪雷鸣,刮起了阵阵大风,天瞬间暗了下来,当真是要下大雨了!
    邵华清的脑子各种各样的想法只归于一句话:林洛瑶究竟是人还是神仙!
    林洛瑶并没有怎么在意邵华清那满满的震惊、敬佩,只因这个世界的灵气也好、鬼神也罢都已经消散了太久,他想要请来神明之力改变天象自然比其他的消除阴气、灭杀鬼怪、探人行踪来的难度更大,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
    这也是这个世界玄学式微的根本原因。
    各家各派依靠传承,请来从前鬼神的力量。可鬼神早就消失了,哪怕还有些许存在过的痕迹,他们再努力地借又能借来多少?
    “好了,你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
    见邵华清久久不能从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的景象中抽离出来,林洛瑶开口提醒他。
    她不认识这里的鬼神,自然也请不来祂们淡到几乎很难再去追寻的力量。她倒是认识天道,那个小气鬼却不一定会买她的账。
    好在,她还认识这里的山川大海,便请来大海的力量,祈雨自然是并不困难。若是邵华清能记下她最后画的那图案,今后再绘制与雨水、海洋相关的符箓时都能通用。
    邵华清的直觉告诉他这第二个问题非常关键,如果问对了也许会让他这一生都收益,心态不免有些急躁了起来。
    他没想到林洛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甚至能轻松完成他家传的符箓术,原本准备的关于如何更好地处理遇见的鬼怪的问题突然就变得好似“廉价”了起来。
    但回头瞧见林洛瑶那漆黑的眼睛,他整个人躁动的心又慢慢地平静了几分。
    良久,他才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个对老师的礼仪忐忑道:“能否问一问,我未来应当在哪方面继续钻研才能有所成成就?”
    这个问题问的十分笼统,因为他是半路出家,没有正儿八经的老师,尽管天赋过人也难免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若是她能看得出自己的长处或者不足,亲自指点——
    “你太贪心了。”
    林洛瑶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说的邵华清耳朵都红了,这还是这些年他第一回 感到这样的情绪。
    “你原本却不是这么贪心的,其他人眼里所谓的成就与你何干?你只要问一问你真正想要去钻研什么,自然能得出答案。”
    但她还是回答了邵华清的问题,一番话说得他振聋发聩,如梦初醒。
    他原本捡起家传的笔记就是因为对符箓感兴趣,对自己的先祖感兴趣,却在不知不觉中总想和别人分出个高下,认为他们有人教导从小学习,也没比中间意外发现家里的这份笔记的自己来的厉害,更想要将他们都彻底比下去……
    可比下去又能怎么样?
    邵华清恍惚地看着在他眼中当真可以称得上是如今第一的神仙人物,郑重道了句谢谢很快退了出去。站在走廊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买了回老家的车票!自己这一趟当真是赚了,加入官方小队的这一决定也当真是值了!
    见完邵华清,她却没有让等在楼下的玄学界代表上来。
    “他们想要的我不感兴趣,我想要的他们也不一定支持,的确没什么见面的必要。”
    收到这句话,特意赶来与林洛瑶“友好协商”,邀请她加入玄学界最具权威的交流协会作为新一任会员的代表庾高飞不由叹了口气,人家连面都不想见,又怎么谈?
    不过,这林洛瑶大概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条件,却还是这么直接就拒绝了,事情果然不好办。
    但几位大佬的命令就是让他必须与林洛瑶亲自见上一面,探一探她的底细和对玄学界的态度,哪怕被拒绝他也不能就这么轻易走掉。
    听说邵华清在这里等了好几天,那他也就耐下性子再求见几天,看看需要几顾才能请她出茅庐。
    庾高飞心态放得好,他的弟子孟关却觉得遭到了莫大羞辱。邵华清那样的野路子都能见那林洛瑶,自家师父这样的本事、身份,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见他一面都要排着队烧高香,林洛瑶却还要摆架子,简直是不把他们整个玄学界放在眼里!
    欺人太甚!
    但庾高飞说了在这疗养院里等,他也只能压着脾气乖乖侍奉师父在这里等着,等师父见了那林洛瑶,让她看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家不过是看她年轻有点本事才如此礼待,可不要再给脸不要脸了!
    夜里,疗养院的维修水电工陈大明带着两个小工过来,说是刚刚有人电话他四楼卫生间的水龙头出了点问题,让他上去检查维修一下。
    认识陈大明的保安与前台打量了几眼他身后的陌生小工问了下身份证出示登记一下,倒也没多过问。
    两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很快写下了自己的“信息”,跟着陈大明上了楼。
    今天下午就已经借口探望病人混进疗养院,找到了没人的杂物间一直藏着没出来的焦自珍夫妇收到了同伙发来的信息,很快找了监控死角的地方碰了头。
    “这该死的林洛瑶,害我们在柜子里藏了好几小时,身体都麻了。中间还有人进来过,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焦自珍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部位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僵硬的可怕。对那“罪魁祸首”的恨意也更深了。
    “这疗养院这么多监控,怎么办?”
    尽管他们能根据陈大明的指示找到这个死角,却没法去找到林洛瑶。监控一下子就能发现有外人夜里在疗养院走来走去,在找什么东西,用不了多久安保人员就会上来抓人。
    陈大明其实没多久就后悔了,这群人如果真要签名合照,用得着大晚上四个人都混进来吗,明显是居心不良啊!他想要反悔,可被郑郸他们说已经录了几人合谋的录音,哪怕他不帮忙也要去举报他。
    “你们可不准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陈大明故意提醒他们别做过分的事情,也是为了骗自己。郑郸顺着他的话说自己怎么敢,大家真的就是去拍个照片!见陈大明还是有点不想继续配合,他才“老实”交代这楼上的女人是个网红,只要能拍到她的照片可以卖大价钱,又给他提高了事后的奖金,这才让陈大明答应等帮他们混去顶层。
    “我等会去监控室给你们想办法,你们抓紧时间!”
    没有抵挡住金钱的诱惑,想着已经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陈大明也只能硬着头皮步步错下去。
    从官方某部门退役下来的保镖如同往常一样驻守在林洛瑶房间外的走廊上。因为整层楼都被包了下来,这里显得格外安静,他很快注意到了某种不寻常的细微的脚步声,警醒地站了起来。
    没直接去探查那声音从哪儿发出来的,保镖却已经做好了防御、攻击的准备,不会轻易离开此地半步。
    这时,住在隔壁的顾畅却突然开了门,让他进来一下。
    保镖正要和他说今晚似乎有些不对劲,眼见走廊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他全身的肌肉也瞬间紧绷起来。
    “朱老哥,你确定那女主播就是个花架子,没什么本事对吧?”
    悄悄潜上顶层的焦自珍摸着自己胸口,总觉得今天一整天都格外不安,尤其是他们晚上从仓库出来,她的心跳就没正常过,极度的不安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恐惧。
    看丈夫郑郸没什么反应,她忍不住小声问了问据说在道观学过几年的朱承,想要确认那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能轻易让他们得手。
    “放心吧,哪有什么开直播啥都知道的,全是骗人的!”
    “再厉害也不可能比我厉害!放心吧,弟妹。”
    冲着钱来的朱承说的笃定,也给了焦自珍些许慰藉。
    杜志伟原本就厌恶女人,瞧见她这胆小的样子更加觉得碍事,直接激她:“你要是怕可以躲着,明天一早再混出去。”
    郑郸听见这小年轻居然敢怼自己老婆,哪怕她是有点怂,也不愿意她被外人说,暗自狠狠瞪了这人一眼,打算等会也把他弄了。
    还没摸到林洛瑶的房间,两边就已经隐隐产生了裂痕。好在共同的目标让他们暂时没有撕破脸,还保持着合作。
    “这陈大明还真是厉害,居然直接把这里弄停电了,这下随便怎么走监控都拍不到我们了。”
    四人摸着黑来到了顶楼,郑郸还道这最贵的疗养院的安保也不过如此,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公,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我们……”
    几人在漆黑一片的顶层摸索着,尝试去听那一间间房里的声音。因为这层楼都被林洛瑶包了下来,前面的房间也都是空着的,自然不会有人发出来的声响和气息。
    停电的夜里,伸手见不到五指的陌生疗养院,他们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去一间间房间听过来,焦自珍的心跳地越来越快,某种被窥视的感觉也越发明显。尤其他们悄悄将耳朵放在门边,听门里有没有人的这一举动本就无比可怕,任何一点风吹的声音都会让他们的心提起来,变得一惊一乍、极度敏感。
    这疗养院也真的奇怪,停电了都没有人叫喊,没有保安上来查看的吗?
    紧张与恐惧完全占据了焦自珍的大脑,他们弯着身体,轻轻地走动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今天的天气不好,前几个小时刚刚下了场大雨,现在还刮着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几个房间的窗户没有关紧,还是门有缝隙,风的声音有些像是婴儿的哭声,又像是女人的低吟,让他们手心、额头都冒出了汗,心也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突然,焦自珍瞧见天花板好像有小小的黑影,她差点尖叫出来,及时被郑郸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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