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婶子:“???”
    这瞅着年纪差的有点大啊。
    是这老头儿太粗糙还是人家媳妇儿真年轻?
    讲真,现在水花婶子都不敢随随便便讲话了,真是一不小心就说错了,真是让人十分痛苦。
    倒是蓝四海看着水花婶子,说:“哎呦。这瞅着可真是个好人,慈祥的大好人啊。”
    水花婶子:“……”虽然你夸奖我,但是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赵桂花嘴角抽动,心说你是不知道,这人说话一贯都是正话反说,阴阳怪气的,这可不是夸你。
    水花婶子憨厚的笑,说:“你看这么一说,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蓝四海:“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一瞅就是个真诚的人,真诚,太真诚了啊。为人善良,太善良了啊!慈祥,太慈祥了啊。”
    水花婶子:“……”这老头儿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不然怎么说的这么好听?她可是第一次见啊。
    “这这……”水花婶子一下子还不知道怎么回应好了,这太热情了也是一种负担啊!
    蓝四海:“这大过年的你能来提前拜年,一看就是为人十分的厚道啊。”
    水花婶子:“……”这老头子一定是看上她了,水花婶子有点得意。自己果然是姿色不减当年啊。倒是一旁松鼠媳妇儿只觉得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些人怎么说话呢啊。这听着真是让人不舒服。她这个婆婆,尖酸刻薄为人阴险,哪里当得了这些好听的话?真是瞎了眼了。
    明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他们对自己外公的阴阳怪气,真是一无所知。
    蓝四海:“大妹子,你家是就你一个人吗?你老伴儿呢?是活着还是死了?”
    水花婶子:“他已经去世了。”看上我了,真的看上我了。
    蓝四海:“那你家几个孩子啊?”
    水花婶子:“我这三个儿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早年就嫁出去了,跟家里不来往了啊。”要不说生闺女没用呢。她给卖了!
    蓝四海:“那你家两个儿子也不错,来,大妹子你拿个板凳做,你说说你咋还干上这投机倒把了?这活儿可不好干啊,那红袖箍到处堵人啊。“
    水花婶子:“谁说不是呢?我这哪儿容易啊,真是生活所迫啊。”如果不是为了混个脸熟,还能踩点,这个活儿肯定是不干的,还要起早贪黑的收货,真难啊。
    蓝四海:“这个买卖不好干吧,这种活儿哪里是女人干的。”
    “可不,这没办法啊,儿子撑不起门户,支撑不起来啊。”
    她这人面善,容易坑骗人,要是全靠几个儿子儿媳。这买卖可就不好做了。这做拐子,了可是很讲究面相的。
    蓝四海:“那你得培养啊,这孩子不培养,你还能一辈子都跟着?你看你这儿媳妇儿,看着就伶俐,有啥完全可以交给她啊。”
    一看就是个呆头呆脑的。
    松鼠媳妇儿:“大叔你这是看的准。”
    她可不是早就能自己干了,就是这个婆婆。总是觉得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没眼光,还不如外人。
    蓝四海坐在小板凳上,领着两个人唠嗑上了。
    他抬头看了赵桂花一眼,说:“你回家做饭吧,这里没你啥事儿,我跟大妹子唠一唠。”
    明美立刻搬着小板凳坐在了蓝四海身边,说:“外公,我跟你一起。”
    蓝四海:“成。”
    他说:“这是我外孙女儿,这孩子就是柔弱,特别的柔弱,让我很不放心啊!”
    水花婶子眼睛又亮起来了,柔弱好啊,他们就喜欢柔弱的啊。只有柔弱,才能让他们赚钱啊!
    水花婶子看着明美,眉眼都是笑容。
    明美坐在了蓝四海身边,赵桂花瞅一瞅现场环境,她深深明白,就算水壶甚至是个武松,这个时候都得窝着。这人一老一少,一文一武的,一般人可对付不过。
    她丝毫不觉得水花婶子能在蓝四海身上讨到便宜。
    她说:“那行,我回家做饭去,大妹子你们先坐着。”
    水花婶子:“你去你去。”
    她稍微跟老爷子唠唠嗑,哄着这个对她有意思的老头儿帮衬,还愁抱不走孩子?虽然可能用点时间,但是这是正常的!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成功。
    “大爷你们院子人不少啊。”
    蓝四海:“嗯呐,住的人家多,地方小人多,可不是挤挤巴巴的,这就不像是你们农村宽敞。你们家是哪个村的啊?”
    蓝四海:“这冬天里的,你们回家都走多久啊?”
    蓝四海:“你家这一年到头卖货就不怕被抓到吗?”
    蓝四海拉着水花婶子,这嘴巴就没有停过,他那柔弱而又好看的外孙女儿坐在一边儿,就跟那吉祥物一样。也不回家做饭,也不回家看孩子。这看热闹倒是一等一的很行。
    水花婶子:“我跟你说啊……”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却不知道,外面也热闹着。
    话分两头说,这头儿水花婶子进了大院儿,那是说啥都不对,以至于进展不是那么顺利,不过这老太太不慌不忙,倒是也不耽误什么,循序渐进,十分绷得住,但是其他人吧,那就很未必了。
    水花婶子的两个孙子,一个叫大毛,十四岁;一个叫二毛,十二岁。
    大毛二毛各有分工,二毛作为一个小孩儿,捏着一把小便排凑到小孩儿堆里,说:“你们看,我也有。”
    他们这条街的小孩儿不仅仅是邻居,还都是一个学校的小朋友。附近的小学和幼儿园是紧邻着的,而小学的马路对面就是中学。所以这些小孩儿一个个全都互相认识,门清儿呢。
    这但凡是来一个陌生小孩儿,谁也不认识,立刻就问:“你谁啊?”
    二毛不慌不忙,说:“我是来走亲戚的。”
    要不说这家子是老拐子了,就连十二岁的小孩儿都已经习惯了干这个。
    “那你上谁家走亲戚啊?”
    “对啊,你上谁家的啊?我都没有见过你。”
    二毛:“我说了你们也不认识。不如我们比赛吧?比赛看谁的鞭炮响,输了的给赢了的买鞭炮。”
    他的惯例都是很快就输了,然后领着小孩儿去买鞭炮,趁机给领到人少的胡同,他大伯一下子就给捂住嘴绑上。再然后灌一点安眠药往筐里一塞,等他们回到住的地方,安眠药也起了作用,人就睡着了。
    可别以为他们拐子就没有技术含量,就没有成本,他们要花的钱可不少呢。
    小孩子们凑在一起,一个个都不想参加。他们如果输了,不是就要给这个不认识的人买鞭炮了?他们没有钱的呀。
    一个个小孩儿都不说话。
    二毛心里急了,这些小孩儿怎么一点也不上道儿,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
    他乐呵呵的说:“你们敢不敢?”
    他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鞭炮:“这样好了,如果我赢了,我就不要你们的鞭炮了,但是我要是输了,我就给你们买。”
    虎头真诚发问:“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蠢呢?”
    小燕子:“对呀,你妈妈不会打你吗?”
    李军军:“有钱没地儿花吗?”
    李伟伟:“……”
    一个个小孩儿,倒是还挺精明的呢。
    二毛抿抿嘴,说:“那是我对自己的鞭炮有信心。”
    他大声说:“你们是不是不敢!”
    “那有什么不敢的?”
    “就是!”
    一个个小男娃儿都很要强。
    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孩子,但是他既然发起挑战,他们自然也是不含糊的。
    “可是这哪个鞭炮更响,总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呀。”
    小燕子倒是个精明的小会儿,这立刻就开口了。
    “我觉得我自己的鞭炮更响。你觉得你的鞭炮更响。都不好说服别人的。”
    虎头一听妹妹的话,点头:“那就是了,每年过年,我们喜欢的都不一样呢。”
    “是呀是呀。”
    二毛:“那怎么办呢?”
    这些死孩子,乖乖玩儿就完了,怎么这么多屁事儿。等都给你们卖了,一个个全都卖掉。看你们还嘚瑟!
    他心里骂人,嘴上却说:“那我们想个办法吧。”
    一个个小孩儿眨巴眼,铜来举手,说:“我知道我知道。”
    自从大哥进了少管所,二哥变成病秧子。铜来出来玩儿就没有什么小伙伴了,一来二去的倒是也跟大家凑在了一起。虽然以前他们三兄弟经常抱团儿欺负人,但是大家都是小孩子,也没有什么隔夜仇。
    所以现在倒是也玩在了一起。
    铜来:“我们可以炸牛粪,看谁炸起来的牛粪更高,更高的赢!”
    小孩子们:“……”
    沉默,无尽的沉默。
    你家咋就乐意搞这个?
    不过再一想,好像也对哦。
    那不然怎么证明呢?
    二毛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一定会输的,他不输怎么带人去买鞭炮呢?
    他说:“行,就听你们的。”
    小燕子:“可是没有牛粪呀。”
    现在想找牛粪也不容易呢。
    铜来:“不如我们炸厕所吧?”
    他说:“我们可以炸粪坑。”
    “好像不错哎!”
    小孩子的调皮,总是让人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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