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久不见。”一句好久不见,是五年未见的他们,生疏的见证。一句好久不见,是李艾青对过往的放下,却也是慕有成对过往的愧疚。看着面前经过五年,却越见漂亮的前妻,慕有成忍不住感慨,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离婚,李艾青,也能像今天这般吗?
    还是她本来就是这么漂亮,只是跟他结婚之后,慢慢被隐藏了起来。
    慕有成开始回忆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虽然是媒妁之言,可是慕有成不得不承认,刚认识的时候,他也曾被那个清秀的女孩经验道。
    要靠别人介绍的,他以为那个女孩至少长得不怎么样,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只是没想到见了之后,女孩的相貌很好看。笑的时候很腼腆,腼腆中带着朴实,所以他们很快结婚了。
    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夫妻间没了话题,开始有了争执?
    慕有成再回想,不管他们有过什么争执,李艾青对他,始终是好的。没钱的时候,她去借,做生意亏了,她面对着讨债的压力。家里的柴没了,自己在外面打工,是李艾青上山去抬回来的。家里的稻田,蔬菜,想起来这些,不知怎的,慕有成突然有些揪心。当过往的一切浮上脑海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历历在目,彷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那个时候。
    他甚至很清晰的记得,坐在门槛上的慕肖云,小小的身子一动一动的跑了过来,然后大声的叫着他爸爸,接着李艾青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看着他,笑的那么灿烂。
    原来曾经,他们这么幸福过。原来在他没有外遇的时候,他们也曾这样开心过。心底那后悔的网,渐渐大了。如果曾经,他没有外遇,那个可爱活泼的儿子,还会这么不待见他吗?
    李艾青温婉的笑了笑:“进来里面坐吗?刚回囯,樱花公园的房子还没收拾,就到肖云的朋友家来住了。”
    “夏少爷在肖云回囯的这段时同,对他很照顾。”慕有成这是由衷感谢的。不管是夏铭禾还是夏家,他都很感激,而且夏家看在慕肖云和夏铭禾的友情上,又帮了慕氏房产一把,这份情谊,对重情重义的慕有成而言,铭感五内。
    只是,他记得别人的好,记得所有的好,却独独忘记了李艾青的好。这个世界上,就算是父亲,也没有人要理所当然的对谁好。
    “恩,肖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有提起过。”李艾青让出拉开门,让慕有成进来。
    “那他肖云……”慕有成本来想问,肖云在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有提起过我吗?但还是没问出口。
    “肖云怎么了?”李艾青的心思很简单,因为书读的不多,所以她的想法也干净。
    “肖云在里面吗?”慕有成改了话,这次来找李艾青,还有些事情要谈,这些事情不能让慕肖云知道,不然又会激起孩子叛逆的心里。
    是的,在慕有成的眼里,这是慕肖云的叛逆期到了。
    “他去学校上课了。”李艾青也料到慕有成不会没事找自己。
    科米斯原本和李艾青在一起的,他在门口看到了李艾青和慕有成,虽然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但是慕有成这个人,他知道。他找过关于他的新闻,所以认得这个人。科米斯是个绅士的男人,他也知道他们有话要谈,所以在他们进来之前,他上了接。
    李艾青带着慕有成进了客厅的时候,她没看见科米斯的身影,想了想,却没有去找他。“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了。”慕有成知道,“昨天……昨天晚上肖林告诉我,他遇见你了,今天来找你只是碰碰运气,希望没打扰到你。”
    “不会。”李艾青顿了顿。
    “肖林一直很喜欢肖云,所以他一直责怪我们,甚至最近对晶晶的情绪反应也大,他年纪小,是非总是用最直接的态度去判断,他觉得我们对不起你,觉得晶晶不应该介入我们的婚姻生活……哎……”慕有成叹了一生气,“连他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的道德观,我当年,怎么就没有清醒。”
    “都过去了。”她已能坦然面对过去的种种,只是听他们慕有成的喋喋不休,她突然觉得可笑。
    这个男人,在徘徊什么。
    现在,李艾青有点同情慕有成了,且不说姚晶晶那个女人的手段有多厉害,单单是慕家那些人,就够慕有成愁了。
    “是,都过去了,但是不管如何,我都错了,我一直欠你一声对不起,对不起。”现在看着李艾青这么好,慕有成放心了。
    这个女人是好的,夫妻经常听着慕老太太和慕家兄妹们的喋喋不休,给烦躁了。所以,他才渐渐遣忘了糟糠之妻的好,以至于现在,儿子埋怨他。
    “你是对不起我。”这一点,李艾青没有否人,“就算我原谅你,那又如何呢?已经发生的事情,永远不会改变,就像你们慕家人的人品一样。”李艾青说话的语气突然变了,有些尖锐,“但是,只要你以后对肖云好一点,不要偏向那女人来欺负我的肖云,就算是弥补了对我的亏欠,不过有成,如果肖云在这里受到了伤害,受到了你们的欺负,我不会再畏畏缩缩的逃避了,这一次,我会动的保护我的儿子,不会再像五年前那样,让他沦落到国外,连个家也没有。”说到这里,李艾青的声音有些哽咽。
    背井离乡,有家不能回的日子,谁不哭?哭的是心啊,每次回想,李艾青都心如刀割,为儿子的小小年纪要照顾自己而疼。
    但这些,都是眼前这个应该照顾自己的前夫造成的。
    这个名为父亲的人,又可曾知道,他的儿子,是怎样熬过来的?
    慕有成沉默了,李艾青无声的哭泣声,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跟李艾青吵架的时候,看到她哭,他就心烦,可是现在,他除了抱歉,还是是只有抱歉。他失去了烦她的资格。
    “你放心,我不会亏欠肖云的,我已经决定把慕氏房产交给他,等肖云长大之后,让他继承慕氏房产。”
    慕有成以为,这些话会让李艾青心安一点,可其实他错了。因为李艾青和慕肖云一样,并不在乎慕氏房产的那些钱。而且,李艾青也没有因为慕有成的话而感激他,虽然他笨,读的书不多,但是有一点,她的想法很清楚,慕氏房产,那本来就应该是给她儿子的东西。于情于理,都是天经地义的。所以慕有成这么说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
    第166章
    慕肖云上午只有两堂课,所以早走就结束了,但是夏铭禾夏铭禾下午是有事情,所以两人没有一起回家。
    慕肖云觉得自己的眼皮一直再跳,他从来不迷信,可今天就是心里不要。
    回到别墅里,李艾青正在忙碌。
    “妈,你在弄什么呢?”桌子上的菜很多,每一个都是他喜欢吃的。“妈,弄那么多吃的干什么?”
    “我和科米斯准备下午就走,所以在走之前,给你和铭禾做点好吃的。”李艾青还在厨房里忙碌,见儿子走到厨房门口,他回头笑了一下。
    “下午就走?怎么那么赶时间?而且下午的飞机票能定到吗?”慕肖云蹙眉。
    “首都有明天的航班,已经订了机票,所以今天下午赶去首都。而且你也知道,科米斯在那边也有事情,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李艾青把火关小,留着汤慢慢的炖,“肖云,妈妈很想说,这些年来,妈妈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可是妈妈一直也很清楚,你是个让妈妈放心的人。所以妈妈什么都不说,肖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这个儿子,一直让她骄傲。
    “妈,你太善感了。”慕肖云轻声笑了下,“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下午我送你们。科米斯人呢?”
    “他跟刘主任去讨论些东西,那些资料,说是带到国外去作为参考的资料。”慕有成离开之后,科米斯就下楼了,以科米斯的君子风度,自然不屑去偷听他们的谈话,可实际上,科米斯听了,因为担心慕有成。
    科米斯下楼的时候,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慕有成后来跟李艾青谈的是慕肖云的问题,让他留在国内,他希望慕肖云能在囯内受教育,所以让李艾青劝劝他,而且他还说慕肖云的性格,脾气有点大,很叛逆。
    李艾青都李艾青反驳,儿子是什么样的他最清楚,只是他有些失望,慕有成的这些话,让她彻底的失望了,所以他问慕肖云:“肖云,要不跟妈和科米斯一起回去?那里有良好的教育,有更好的环境,妈并不觉得这里有需要你,不管是慕家,还是……”
    话到嘴边,李艾青想突然止住,可是来不及了,慕肖云听出了端倪,他忍不住蹙眉:“今天慕有成来找你了?”果然一直心神不宁的,慕有成知道妈回囯的消息肯定会来,慕肖云觉得自己考虑的不周到,应该留在家里不去学校的。
    眉宇间流露出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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