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嘴,轻轻含着敏感的前端。
    姜賾悟是有些不能理解事情发展为何至此。但他挺乐观其成。
    他才刚起,下腹酥麻酸爽,被子一拉开,就只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小嘴含着前端,轻轻吸着,彷彿吸着脑门,让人头皮发麻,姜賾悟没出声,就低头看着。
    贺勤的手抓着他肉棒根部,舌尖由下而上,沿着上头青筋脉络缓缓舔过,随后柔嫩的舌尖扫过前端沁出水的小口,一口含住了,慢慢地吞了进去。
    柱身被包覆,暖暖的,龟头抵住了他喉咙口,口腔里的嫩肉不停挤上来,推挤,又收缩。
    姜賾悟发出了低吟,兴奋难耐。
    唾液沿着贺勤嘴角滑出,沿着柱身没入姜賾悟耻毛里,打湿了细短的毛发。
    贺勤的脑袋上上下下吞吐着,时而舔弄,细緻而缠绵,一张嘴成了性器,与他交合。
    姜賾悟是不太明白自己哪来的运气,一大早就碰上这种好事,可这种事……多来点也无所谓的吧?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贺勤的耳朵,贺勤浑身一震,抬眼看他。
    姜賾悟勾住了他的下巴,顶着他上顎射了他一嘴。
    贺勤呜咽了一声,随后竟一口吞了姜賾悟的东西。
    他轻轻舔弄着自己的指尖,姜賾悟又硬了。
    「你这大白日就宣淫?」姜賾悟挑起眉,仍是揪着他的脸。
    贺勤脸上微红。他自己都害羞,可却难以压抑内心爱意。
    昨夜的缠绵延续进了梦里,贺勤迷迷糊糊做了好几个春梦,全是姜賾悟,他难以判定那是真实发生过亦或他脑里的遐想,可梦里的那双眼,的确便是如同此刻深情。
    梦醒一睁眼,看着姜賾悟的睡容,那紧闭的眼,贺勤便急着想再次看见那眼神将他套牢。
    可现下他正望着他,就反倒让人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
    姜賾悟见他不答话倒也不恼,他轻轻牵起贺勤的手,贺勤皮肤很白,烈阳晒不黑他如雪的肌肤,无名指上,有颗小小的痣,姜賾悟拉过他的手,在那落下一吻,随后是他手腕内侧,那里有颗朱砂痣,小小一点红,妖异如同天鹅绒上的红宝石。
    再然后是他手臂接近腋窝的地方,贺勤这才意识到他在干嘛。
    姜賾悟竟连他身上有多少痣都瞭若指掌。
    贺勤被他顺势推倒,锁骨上淡的几乎看不清的黑点,肚脐上方、大腿根,脚底……随后他被翻了过来,臀上被咬了一口,随后滚烫的性器登堂入室,贺勤叫了一声,背上哪个他看不见的地方又被落下了一吻,最后是耳朵。
    「九个。」姜賾悟的声音在耳侧响起,酥麻如同舔舐耳道。
    「你……你很无聊……数那干嘛?」
    他轻笑,「我喜欢。这些记号从出生就跟着你,跟着你的身体慢慢长大,被我抚摸,被我疼爱,每个痕跡都是你身上的星星。」
    贺勤涨红了脸:「肉麻兮兮!」
    姜賾悟又笑了。「不过,你的痣都小小的,我总感觉我肯定有遗漏。虽然每次数都是九个。」他的呼吸落在背上,烫红了那里的肌肤。
    贺勤意识到他贴得很靠近,睫毛刷过了皮肤,激起满背鸡皮疙瘩。
    「呜……你在干嘛?」
    「数星星。」
    「别闹了!」贺勤笑了出来,可随后笑声又被呻吟取代。
    他又被翻了过来,他心想姜賾悟要是个烤鱼师傅肯定不会把鱼烤焦了。
    性器再次顶入,这次去的更深,姜賾悟低下脸吻他,舌尖数着他的牙齿。
    贺勤想阻止他今天没来由的好学,却被吻得四肢脱力。
    「……别他妈数了……」
    「二十九。你的智齿还是长不出来呢。」
    「饶了我吧……」贺勤哀求道。
    「我就确认看看,看看哪里有没有不一样。」姜賾悟压住了他两隻手,性器又往里鑽。
    「无聊……啊嗯……太、太深了……」
    姜賾悟低下头,在他心窝落下一吻,轻轻柔柔,如羽毛轻抚。
    「关于你再无聊的小事情我都会知道的。」姜賾悟低声道,「像现在这里绷得很紧,」他伸手按压贺勤的下腹:「就是要去了。」
    里面被填满,又受他外力按压,贺勤喘不上气,弓起腰便射了出来。
    眼前花白一片,泪眼模糊。
    高潮过后,敞开的毛细孔开始觉得冷,贺勤打了几个喷嚏。被姜賾悟用毛巾包了起来,强制带进了浴室里。
    「……所以,陈春恆呢?」贺勤问道。
    那是昨夜的事,被他拖到了现在才问出口。
    「你真的想知道?」
    「……算了。」贺勤泡在浴缸里,他想着姜老头都那么老了,儿女成群,总不可能没有个孙子。
    那些人呢?
    姜老头的女儿、媳妇、孙子们,那些人呢?
    斩草要除根。在道上最忌讳留下祸根。好比姜賾悟,他很显然便是姜成民留下的祸根。
    姜成民没能处理乾净,所以他死了。
    因此贺勤不敢问。如同他不敢再过问陈春恆的下落一样。
    他知道那些人去哪里了,他也没天真到如此愚蠢,像圣母一样苛责姜賾悟残忍。
    若非为了活命,没有人愿意残忍。
    尤其九爷更是如此。没必要提起那些……。
    「你也进来泡泡身体。」贺勤朝他道。
    他一进来,浴缸便小了不少,水漫出了大半,湿了整个浴室地板。
    贺勤的背贴上了他的胸膛,往后躺,贺勤抬起了两条腿,架在了墙上,墙面湿滑,架不太住,没一会便又落了下来,溅起水花四散。
    「好挤。」
    姜賾悟没好气笑道,「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贺勤跟着笑,一面屈起了腿:「我想了很多事。」
    「好比?」
    「好比你也许该去看看东门那里,小龙跟那宝平哥弄得不太好。」
    「后宫涉政?」姜賾悟打趣道。
    贺勤用头撞了一下他的胸膛,震盪着他的笑。
    「正经一点。我曾听说那宝平不好惹。小龙性子衝,我怕。」
    「听说,还不就听老三说的吗?」姜賾悟仍是笑,「正巧过两天要跟那宝平吃饭。」
    「咦?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江湖就屁点大,几个满脑子鸡巴的狗官要开酒会,叫了我、宝平,还有那范良。顺便弄了点招待。」姜賾悟道。
    贺勤想起了他偶尔满身的胭脂味。
    「我也去吗?」
    这倒新鲜,姜賾悟想,贺勤一向最讨厌那种场合了。
    「这么难得。」
    「你不是让我多学着点?尤其跟那楷模范良。」
    姜賾悟愣了愣,「范良太垃圾,看着他你学一半就行了。不过,主要还是那吴宝平,我看情况再让他别找东门麻烦。」
    「怎么让?」
    「这就是你要学的了。找老师要找我这种的,范良那是反面教材。」姜賾悟朝他道,水底的手摸着他大腿。
    「这也要吃醋?」
    「不,范良那是受过训练的,又加上他自己浑然天成是个浑蛋。那不适合你。」
    「那你又是什么老师?」
    「经验累积的。」
    四门重组以后,贺勤仍是整天忙着饺子的事,独有他工作内容都没变,跟其他门聊起来总没话题,现在总算让他碰上一些不同了。
    没几天,姜賾悟便告诉他晚上要去那酒会。
    小花拿了套西装给他,「你搬家搬好了没?」
    贺勤看了他一眼:「好了,但我还是天天得过去。」
    小花叹了口气:「思程说你傻了点,我觉得难免吧。脑门开了个大洞,不掉智商才怪。」
    「你大白日没事找抽是吗?」
    小花笑了出来,「不过不可惜。我倒觉得你以前就是太聪明,才导致一些事情不太好。」
    这话让贺勤心里一惊,「比如?」
    「说了你也忘了。」
    「不见得。我记起来不少了。」
    「你记得的都是九爷的事。」
    「……」贺勤无话反驳。「那我问你,我的聪明可曾误了姜賾悟?」
    小花偏头想了想:「我记得……」
    「记得什么?没事别在这里聊春秋。」姜賾悟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刚去了趟西北角,这才进门。
    小花缩了缩肩膀:「就聊聊天。」
    「别聊了,影响人。」姜賾悟笑着赶他,随后低头看了眼錶,「时间差不多了,宝贝赶紧换衣服。」
    「好……。」贺勤答道,尾音拉得长长的,听上去就像是撒娇。
    贺勤提着西装上了二楼,楼梯走了一半便听见姜賾悟低声对小花斥道,「有事没事别老跟他提那些。」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啊……」
    「有的事没有必要让他现在马上知道。该想起来自然会想起来,你的记忆难道百分之百正确吗?用你的影响了他的,他要是拼命回想又兜不拢,导致混乱、头痛还是不舒服,谁赔我一个?要提不是不行,可要大方向点提,要不然他会太努力去想,我不反对他多动动脑袋,但有的事空白了十年,急不得。」
    「我知道了……」
    贺勤躡着脚走了上楼。
    他心里五味杂陈,却更多是心动。姜賾悟是被他拋下的人,就如同小花他们一样。
    其实小花的举动一点也不奇怪,他们被遗忘,会不甘,也会沮丧,所以会希望贺勤快点想起来。
    可如此一来,他们所喜爱的贺勤,终究是过去那一个。
    没有回忆的他,在他们眼里终究不够完整。
    但九爷不是。
    他从不逼他想,从不着急那些过往追不上感情。
    他所爱的一直是「贺勤」,完整与否,他都爱得滚烫。
    他就是喜欢他。只是他。
    贺勤换好了那身西装,他希望楼下没人,因为他突然很想给姜賾悟一个吻。
    长夜漫漫,也许出门就没机会了。
    这么想着,突然就有些心急,贺勤跑了下楼,客厅里只有姜賾悟一个人,他背对楼梯站着,不知道想着什么。
    为何他的背影总是让人如此心疼?
    贺勤抱了上去。姜賾悟身体一僵,还来不及完全回过身便被贺勤一把往下拽,踉蹌了几步,随后唇上一热,两张嘴总算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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