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害怕杨轩真的会和女人结婚彻底离开他的恐慌,还有他对自己居然这么沉不住气的不满。
    他面上带笑,走过去对杨轩说道:“杨轩,拍卖会开始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轩说:“我不过是过来打酱油,你自己去拍就行了。”
    陈言因他这话很不满,但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和杨轩闹矛盾,他转而问柯蘅,“你是?”
    他早看到柯蘅肩膀上是杨轩的西服外套了,但他只能忍着酸意,反而要做得风度翩翩。
    柯蘅站起身来说:“我……我叫柯蘅。”
    她尚不能像多年之后那样做到遇到任何事都镇定自若,此时她很是慌乱,甚至带着怯意。
    陈言说:“你也是来参加拍卖会吗?”
    柯蘅看了杨轩一眼,说:“我是陪着别人来的。”
    “这次的拍卖会上有不少好东西,去看看也好。”陈言对柯蘅伸了手,“不知道是否有幸邀请美丽的柯小姐一起过去。”
    他姿态做足,简直像在表演中世纪的西方歌剧,但偏偏他容貌俊秀姿态大方,即使这副姿态是作秀,也让人很受用,柯蘅不知所措地把手伸给了他,然后就被他挽着手离开了咖啡馆回了宴会厅。
    杨轩因他的行为堵着一股气,也跟着回了宴会厅去了,刚进去,柯蘅的金主就过来了,看她勾着陈言的胳膊,他黑着脸很不高兴,但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给撬他墙角的陈言不快,在看到杨轩之后,他就凑到陈言跟前小声说:“要是你看上了柯蘅这个小妹妹,你就拿去,我看着杨轩挺好的,你把他赔给我就行了。”
    他的声音虽低,但杨轩和柯蘅都离得很近,自然也都听到了。
    杨轩当场就感受到了侮辱,这种侮辱像座大山一样向他砸来,把他砸得晕头转向,而且还是在柯蘅面前。
    杨轩这时候尚没有练就对付这种事的厚脸皮,只能脸色涨红脑子发晕,无法发声。
    陈言看了杨轩一眼,见杨轩满脸通红却去瞄柯蘅,他心里就更烦闷了,对柯蘅的金主道:“自己的女人不好好看着,我帮你带回来了,你不感谢我,还向我要我的摇钱树?”
    而柯蘅这时候也知情识趣地去挽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臂,把杨轩的外套还给了他。
    杨轩接过外套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因有很多人注意着这边的动静,陈言在这么多人面前拉不下面子去追杨轩,便只得百无聊赖心情难受地继续待在了宴会厅里。
    杨轩回了自己家去,他把家里的酒都搬了出来,坐在地板上喝酒。
    家里非常安静,只有明晃晃的灯光亮着,他喝到最后,人醉得躺在了地板上,眼睛瞪着屋顶的灯,只觉得这个世界都是花的,是晃的。
    陈言作为他的经纪人,有他家的钥匙,开了门进来,就闻到了很浓烈的酒味。
    他脱掉鞋走到杨轩跟前,看杨轩偏过头看他,眼神迷离,便说道:“醉了?”
    杨轩眼神迷离,无法聚焦,盯了他好一阵,才像辨认出他来一般,苦笑和讥笑爬上了他的脸,“你来做什么?”
    陈言坐在了他的旁边,“是不是看到那个柯蘅,就想到你之前的女朋友了?刚才真是绅士风度啊?但是她是别人的女人,你最好看看形势……”
    陈言话没说完,杨轩突然坐起了身来,伸手把他推到了地上,居高临下俯视他,“看我被人侮辱,你很爽吗?”
    陈言脑袋撞在地板上,一阵头晕,他感受得到杨轩的伤心和愤怒,但他一点也不想安抚他,他抬手摸了摸杨轩的脸和眉毛:“我很喜欢你。”
    “但我不喜欢你!”杨轩大声吼道。
    他激动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陈言坐起身来,把醉鬼杨轩掀翻了下去,这次他处在了上风,用手指摸他因喝酒而嫣红的嘴唇,他用力很大,甚至让杨轩感受到了疼痛,“你没有和我在一起,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我。”
    他低下头去亲吻杨轩的嘴唇,杨轩因为醉酒脑子发木,愣了一下,才开始反抗,陈言压着他,杨轩一时难以占上风,但他力气一向比陈言大点,虽然他喝醉了动作杂乱无章,却最终把陈言从自己身上掀开了,他把陈言压在了下面,两人在地毯上不断发生肢体接触,最终杨轩恼了,酒精让他大脑一片糊涂,“你就那么想要上我吗?”
    陈言气喘吁吁,面带红潮,“你在上面,也可以。”
    杨轩满心愤怒,这股怒气夹杂着憋屈和痛苦在他的身体里不断冲突,让他脑子发晕,完全失去了理智,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通道,将所有这一切都发泄出去。他狠狠地拉扯陈言的衣服……
    这是杨轩第一次和人发生性关系,他仅仅是依靠本能,陈言完全没有反抗,任由他为所欲为,他心里有很奇怪的感觉,他想杨轩醒来肯定会懊恼欲死了,抓住这一点,他肯定不敢再离开。
    他完全可以威胁他,他敢找女人,就把两人上床的事描述给对方听。
    杨轩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脑子处在一片熏熏然的晕乎状态,并没有头痛欲呕,反而像在云端一样,挺舒服。
    大约是因为那个酒是很好的高档酒的缘故。
    不过在想这些之前,他感受到了一个发烫的东西在自己旁边。
    他瞬间睁开了眼,看到了自己身边光着身子满身痕迹的陈言,他被吓了一大跳,飞快地坐起了身来。
    地上一片狼藉,有两人的衣服,还有精液和血液的痕迹。
    陈言一动不动,要不是看到他脸上一片潮红,身上也带着一层粉,他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杨轩无措地坐在那里,用拳头狠狠地揍了自己的脑袋两下后,他伸手去摸了一把陈言的额头,烫得厉害。
    杨轩吓坏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时候陈言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但眼睛却对不准焦距,杨轩凑上前去叫他:“喂……”
    他的声音慌乱发哽,对于前一晚的事,他朦朦胧胧记得一些,他痛苦地皱了眉,拿手去拍了两下陈言的胳膊,“你在发烧。”
    陈言这下才找准了焦距,但是嗓子疼得冒烟,身上也很痛,他没想到会这么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看了杨轩几眼,他就又闭上了眼。
    杨轩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但这时候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先把陈言抱起来弄到浴室里去擦洗,陈言浑身发烫,软在他的怀里,让杨轩有种恍惚的感觉,似乎这个人就是他的老婆了,他们会这么持续这种关系到永久。
    这种感觉一晃而过之后,杨轩被吓了一大跳。
    陈言人瘦肤白,满身青紫看起来便分外可怖,杨轩在为他清洗的整个过程中都处在紧张状态,像是患了手指僵直发麻的病。
    他把陈言洗了一遍后就把他抱回了床上去,然后迅速地穿了衣服抖抖索索给陈言的家庭医生打电话,因为陈言身体不好,以前杨轩替他叫过医生,这才有陆医生的电话。
    杨轩尽量让自己镇定,对陆医生说了陈言在他家的事,说这些话时,他脸上火烧一般发烫,他怕陆医生带的药不对症,在陆医生问他陈言具体情况时,他不得不说道:“他可能有撕裂情况,流了不少血。应该是感染导致发烧。”
    “撕裂?”陆医生愣了一下,但好在他聪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说:“我马上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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