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的父亲靳从业虽然是个成功的商人,但却并不是一个多称职的丈夫,男人的劣根性在他身上那是体现了个十足十。早些年风流成性,在外面玩女人玩的太花,气的靳夫人整天以泪洗面。年幼的靳野整天对着冷情的父亲,悲伤的母亲,性子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后来,有女人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认父亲,把刚怀上二胎的靳母气的直接小产,靳老爷子知道后气的拿起拐杖就往靳从业的身上抽,打的他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靳从业跪在祠堂里祖宗的排位前,没吭一声由着他打。大概是打的太狠,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刚一站起来就晕了过去。靳野当时还是个小小少年,竟也狠的下心,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亲爹被打到昏死,也不求情。
    靳从业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照顾靳母,靳夫人并不搭理他,只当他是个隐形人。
    或许是良心发现,又或许是愧疚,反正从此之后,靳从业便收了心,不再出去沾花惹草,那个所谓的私生子也被靳从业暗地里给了一笔钱,让那女人给打了胎。久而久之,倒也在圈子里得了个“靳爷顾家顾妻”的好名声儿。
    正是因为靳从业早年的烂账太多,靳老爷子深知养儿不能宠的道理,靳野才八九岁的时候就被他狠心丢到军队里和比他大了一轮不止的士兵一起训练,磨砺他的意志。
    一开始,团长还顾着靳老爷子的面子,只当他把孙子丢过来体验体验生活就算完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时不时叫几个兵陪他玩摔跤。
    靳老爷子来军营看望孙子的时候,他就在一张软垫上跟几个兵轮流摔跤。说是摔跤,其实就是陪他摆摆花架子玩。
    靳老爷子一看火气就来了,这是训练吗?这是玩物丧志啊!扔开拐杖,过去对着靳野就是狠狠一脚。靳野正在兴头上,被人当头一脚踢翻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在这儿他可从没受过什么委屈,李团长手下的兵可都是让着他的。他爬起来,也不说话,梗着脖子跟靳老爷子对视。
    靳老爷子踹了一脚狠的后,气倒也消了大半,只语气还有些冷,“你傲个什么劲儿?你以为这里你能比的过谁?”
    “连我这个老头都能把你一脚踹趴下,你以为你在这里作威作福仗的是什么?是仗着你姓靳,是仗着我靳知北的地位,是仗着我们靳家祖宗打下来的名声和家业。”
    “但凡你不姓靳,你真以为有谁这么让着你啊?”
    “你能护的住你妈吗?你连你妹妹都护不住。”
    “你知道你那个爹在外面有多少私生子吗?要不是那天我押着靳从业去让那女人把胎打了,你可就多了个弟弟争家产。”
    “我靳家就你一个正经孙儿,我以后去了,没人管着你爸,你这孬样,你能守住吗?”
    靳老爷子劈头盖脸的质问对着只有九岁的靳野砸下来,靳野死咬着嘴唇,眼圈通红,一双拳头握的死死的,愣是没哭出来。
    靳老爷子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也没多停留,给李团长交代了要把他当成手下的兵操练之后就转身回家了。
    暑假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靳野回家后黑了,瘦了,也高了。不止外变上的改变,性格也跟变了个人似的。
    其实原来也不爱说话,但只是内敛而显得话少,并不冷漠。如今也还是个孩子,身上却透着一股冷戾的狠劲,除了面对靳夫人和老爷子时说话柔上一些,对其他人都是冷情冷性。
    这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应该有的气质和性格。靳老爷子也后悔过对他说了这么重的话,也试图用脉脉温情重塑他他。但这一切似乎太晚,靳野从九岁的那一天,明白了丛林法则,用了两个月去掌握它。
    此后的每一年,他都是凭着一股“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狠劲,从一开始一直被人打倒走到后来偶尔能凭着巧劲四两拨千斤干翻比他大很多的兵,最后,当他十六七岁时已经有了男人挺括的身形,终于能很轻松地打倒对手,哪怕对方比他壮了足足两圈。
    十六岁,别的男生还在玩手游,而他在玩刀玩枪,甚至还跟着坦克兵学了一手开坦克的好本事。
    二十三岁,已经修完了研究生金融和法律的双学位,同时从靳从业手里接手了绝大部分公司的事务,并且迅速做出成绩掌握实权,公司里暗地说他乳臭未干的元老不敢再多嘴一句,靳家的长辈也从叫他“小靳”改口叫“小靳总”。
    能走到这一步,并不是因为他是靳家的孙子,毕竟他们这种豪门贵户最不缺的就是孩子。他靠的就是这股子狠劲和毅力。他靳野,得守住这一切,为了母亲,为了母亲肚子里那个没见过面的妹妹,更为了他自己。
    他九岁那年就明白的,这一切,如果他守不住,那么自然有人替他去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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