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骆婷婷被感动了,她忏愧地低头,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该这么怀疑他。
    她眼泪汪汪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阵风刮过,有什么从头上掉了下来,擦着她的鼻尖‘砰’地砸到地上,然后景乐阳消失不见了。
    骆婷婷懵了,她眨了眨眼,然后视线小心地下移,就见景乐阳卧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上面压着半截枯树,断口狰狞。
    她的目光移到头顶,果然,原先看着还好的树,树顶不翼而飞,只剩枯瘦的树干可怜地立着。
    原来这棵树已经是坏死了,渐渐变成了一颗空心树,而景乐阳的运气实在太坏,偏偏就在断掉的时候站在树下,就这么不幸地被砸中。
    景乐阳以比出来更快地速度,立即搬回了医?????院,而这次的状况更糟糕——他失忆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66章
    “医生,乐阳真的失忆了,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好?”医院里,骆婷婷害怕地等着医生的答案。
    “人的大脑是非常复杂的,关于病人到底怎么才能恢复记忆,目前也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医生推了推眼镜道,“我的建议是让病人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还有多跟亲朋好友相处,刺激记忆细胞,这对病人的恢复有一定的好处。”
    在俩人的旁边,景乐阳乖巧无比地缩在病床上,眼瞳澄澈得仿佛孩子,信赖依恋地追寻着骆婷婷。
    送走了医生,骆婷婷满脸愁苦地转过身。
    景乐阳身上的伤只要静养就可以了,再在医院呆下去也没有用,骆婷婷想让他出院,最主要的是她身上的钱不多了,已经不够支付继续住下去的住院费。
    景乐阳昏过去的时候太慌乱了,以致他的手机不慎遗失在现场,等她想起来再回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所以现在的治疗费医院费都是骆婷婷用存款付的。
    因为手机不见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上景乐阳的亲人朋友将情况告诉他们,只能一个人辛苦地照顾景乐阳,以致打工的兼职都辞了。
    再不节省开销找到新工作,她很快连生活费都没有了。
    可是出院了景乐阳怎么办呢,自己要怎么安置他?
    “婷婷不要皱眉头,皱眉头都不好看了。”景乐阳爬起来贴近她,手掌轻柔地将她的眉心舒展开。
    闻到男人身上清爽热烈的气息,骆婷婷脸不自禁地红了,轻声道:“乐阳,我们要出院了,你有想起什么吗?”
    景乐阳扶着脑袋茫然地摇了摇头,他一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骆婷婷,一看到就心生欢喜,心里下意识地觉得她很亲近。
    至于其他的东西或人,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但是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相信只要呆在你身边,我一定能恢复记忆。”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骆婷婷给他的感觉就很熟悉,一定是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骆婷婷咬了咬唇:“我还是想办法找到你的家人,你回到他们身边去吧,我们,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你骗我,如果我们真的没关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照顾我?婷婷,”景乐阳拉住她的手,委屈巴巴地眨眼,“你是不是嫌弃我病了,所以想始乱终弃,我不管我哪里也不去就跟定你了。”他执拗又霸道地道。
    景乐阳现在失忆了,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什么也不记得,就像雏鸟似地认定了第一眼看到的骆婷婷,排斥和她分开去找什么父母家人。
    “你胡说什么?”骆婷婷羞怯地指责道,“什么始乱终弃,都说了我们没有关系。”但是又有丝甜蜜。
    面对着景乐阳她总是自卑不自信,即使他说着情话,骆婷婷还是有种在悬崖边上走钢丝的失重感,总觉得觉得不真实极了。
    可是如今失去了记忆的景乐阳就如初生的婴儿,纯白一片,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好像自己是他整个世界的中心,她的心顿时跳得很快。
    看着男人俊美至极的容颜,还有依赖亲昵的眼神,她骆婷婷在动摇,自己真的要将他留下来吗?
    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骆婷婷最终还是妥协地将人带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
    景乐阳已经认定他们是男女朋友,虽然不知道闹了什么别扭,让女朋友不认自己,但是没关系他会努力哄她开心,让人家原谅自己的。
    骆婷婷小心地扶着男人踏进自己的屋子,狭小的空间在景乐阳这个大男人进来后一下子变得局促,几乎连转身都觉得费力。
    景乐阳扫了眼房间,眉头本能地蹙起,迟疑地道:“婷婷,我们以前就住在这个地方吗?”
    听出了男人口中的嫌弃,骆婷婷的脸一下子羞红了,她难堪地垂下头:“对不起,要不我送你去宾馆住。”
    景乐阳是贵公子,恐怕之前从来没来过这么简陋的小区,跟着自己太委屈了。
    看到骆婷婷泫然欲泣,景乐阳慌了,忙哄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现在的房子配不上你,而我竟然让你住在这里,看来我以前太不懂照顾你了。不过婷婷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赚钱,以后一定让你住上大房子。”
    他这话说得真心诚意,心疼自己喜欢的女人住的环境这么差。
    骆婷婷破涕为笑,声音带了丝甜意道:“不用你赚钱,你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
    “我说的是认真的。”见她不信,景乐阳叫屈。
    “好好,我信你了,你先坐下,我给你做饭。”骆婷婷扶着他在家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哄道。
    她知道景乐阳大概迟早会恢复记忆,现在的时光就像是偷来的,哪里敢奢望以后。
    景乐阳看出了她的口不对心,不由心里憋闷,当下暗暗发誓自己一定做给她看,让她知道自己是认真的。
    说是做饭,冰箱里贮藏的食材有限,何况现在手上的余钱不多,骆婷婷也舍不得买菜,当晚的餐桌上一碟芹菜炒肉末,一碗蛋花汤,这是专门做给景乐阳的。
    至于骆婷婷自己,则是夹了两块豆腐乳,就着白米饭珍惜地吃着。
    景乐阳看着饭桌上简单到极点的饭菜,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不该过这样的日子,但思绪很快就被对面的小女人牵引住了。
    “婷婷你也多吃点菜啊!”他心疼地挟了一筷子肉沫到骆婷婷的碗里。
    骆婷婷甜蜜一笑,觉得虽然饭食粗陋,但是却是从来没有的温馨。
    等好不容易吃完饭,骆婷婷去洗碗,然后推着景乐阳去洗澡。
    对了,她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自己这里根本没有景乐阳换洗的衣物。
    当下她对着景乐阳道:“乐阳你先去洗吧,我去下面的超市给你买换洗的内衣裤,很快就回来。”
    景乐阳当下应了声好,他早就想洗掉医院里的味道了。
    超市里,骆婷婷左挑右捡,盯着上面的价格标签还是觉得太贵了。
    想了想,她跑去了小区外摆夜摊的小摊上,货比三家终于咬咬牙掏钱买齐了需要的东西。
    她气喘吁吁地跑回家,还好,景乐阳还是里面没有洗完。
    “乐阳,你的东西。”她敲了敲洗水间的门,将装着袋子里的衣物递了过去。
    门开启了一条缝,混着沐浴露的热气从里面漏了出来,似乎还有专属于雄性的味道,接着一支手伸了出来,骆婷婷的脸不禁更红了,她似乎才意识到,今晚自己要和一个男人同居一室。
    匆匆将东西塞给对方,她小声道:“对不起乐阳,家里没有洗衣机,洗了也不能马上干,所以你今晚先忍忍,明天我再帮你洗。”说完羞怯地跑开了。
    景乐阳从洗水间拿了根干净的毛巾擦身子,然后打开骆婷婷递进来的塑料袋子,想换上内衣裤。
    虽然没清洗过的内衣裤总觉得不干净,可是现在也没办法,可是这是什么?
    景乐阳盯着塑料袋里露出的花花绿绿的布料愣住了。
    花纹夸张艳丽直逼沙滩裤,还有那肥大的让人怀疑会直接掉下来的大小,景乐阳迟疑了,他真的要穿吗?
    “乐阳,你还没好吗?”骆婷婷见他迟迟没有出来,担心地站在门口问。
    “好了,我马上出来。”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穿着花花绿绿四角裤,上身套着白色老头衫的景乐阳终于出现了。
    他别扭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总觉得皮肤被磨着不舒服。
    要不说人长得好就是占便宜,虽然穿着廉价低俗的衣服,身高体长的景乐阳依然俊美得惊人。
    骆婷婷害羞地看了他一眼,扭捏地道:“乐阳你累了的话先去休息吧,我马上就好。”
    经过一番折腾景乐阳也累了,当下道:“好!”
    可是睡哪里呢?房子里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刚好够骆婷婷娇小的个子睡,景乐阳一米八的大高个躺下,脚还露在床尾外面,而且床板很硬,一点也不舒服。
    景乐阳勉强躺下,闻着床上属于骆婷婷的气味才觉得好些。
    “婷婷,你也来休息吧!”他柔情蜜意地招呼。
    骆婷婷的脸顿时爆红,她慌忙地摇手:“不,你一个人睡吧,我另外找个地方躺着就好了。”
    “不行,没有你在身边我休息不好,不许去其他的地方。”属于景乐阳骨子里的霸道涌了出来,他一扯骆婷婷,让人扑进了怀里。
    骆婷婷顿时心慌气短,手脚连动也不敢动,整个人僵直成了一块木板。
    好在景乐阳似乎真的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骆婷婷迷迷瞪瞪地也陷入了沉睡。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骆婷婷最先醒来,闻着身边男人的气味,她悄悄地掩住了脸。过了还一会她才睁开眼睛,打算偷偷打量心上人的睡?????颜,景乐阳多好看啊,睡颜一定也迷人极了。
    她轻轻转过有点酸痛的身子,视线一点一点地爬上男人的脸,但随即她呆住了,然后就是惊叫出声。
    狭小的出租房里,一大早就迎来了鸡飞狗跳,景乐阳过敏了。
    他的整张脸长满了红点,从脖子到身上,到处都是红疙瘩,因为他娇贵的皮肤根本受不住骆婷婷买来的劣质内衣裤。
    于是骆婷婷不得不立即带着他到药店买药,等确定没有大碍再赶回来,两个人都被整得不轻。
    这下骆婷婷再也不敢将地摊货拿给景乐阳用了,不得不忍痛去超市买了正规的衣物,再紧急洗了吹干了给景乐阳用。
    一番忙忙碌碌下来,时间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早餐没吃的他们顿时饥肠辘辘。
    “婷婷,你也累了,你不要做饭了,我们叫外卖吧!”盯着一张红点未褪的脸,景乐阳也不想出门出去,当下提议道。
    骆婷婷迟疑:“要不还是我做吧,你现在不能乱吃东西,外面的饭食总不太卫生。”
    “我是怕你累,既然婷婷愿意亲手做给我吃,当然求之不得。”景乐阳含情脉脉地道。
    骆婷婷既心虚又感动:“乐阳,都是我贪小便宜才害你这样,你不怪我吗?”
    “我怎么可能为了这些小事怪你呢?到头来难道不是我太没用了,失去了记忆只能靠你养着,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怪你呢?”景乐阳叹息,深情地凝视她。
    “唔,乐阳你对我太好了。”骆婷婷眼泪涟涟,恨不得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景乐阳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俩人默默拥抱了一会,骆婷婷才擦了擦眼站起来:“你等着,我马上去做饭。”
    “嗯,我等着。”景乐阳期待地道。
    骆婷婷一笑,出了房间。
    景乐阳独自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上又痒又痛,还有脸上也是,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似的。他忍不住拿出药膏重新涂了一遍,感受到清凉的凉意,才舒服一点。
    哎,他得想想办法赚钱了,一大男人不能光靠着女人养家。
    正思虑自己能做些什么,就听到骆婷婷的喊声,是饭做好了。
    景乐阳忙爬起来,打开房间,往餐桌的位置走去。
    “让我看看你做了什么?”他含笑地望桌上看去,随即表情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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