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芯嫌弃地准备丢掉,正好秋艳进来了,她一看这发卡便问道:“阮老板这个发簪好别致,真好看。”
    阮芯不可思议,“你觉得好看?”
    秋艳不停地点头。
    “那你拿去吧!”阮芯对秋艳的审美表示了怀疑。
    秋艳回屋拿着发卡在自己发髻上左右比划,四喜好奇问了句,秋艳一脸得意,“这是阮老板送我的,这阮老板对我还真是好!”
    四喜看了眼发卡勉强笑笑,出了屋。
    戴上发卡的秋艳逢人就得瑟,在和二宝炫耀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从前厅出来的谢睚。
    她理了理头发扭着腰肢走到谢睚身边。
    “谢老板,您看这簪子好看吗?”
    谢睚不喜秋艳,觉得她头上的簪子奇丑无比。
    “不好看,外形怪异,俗不可耐。”
    谢睚正准备走,便听秋艳又来一句,“这可是阮老板亲自送我的。”
    谢睚顿足,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仔细看,别具一格。”
    作者有话说:
    大家想要这样别致的卡子吗?对了!渣爹该来了
    第27章 债主上门
    二店开业准备就绪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是因为吃火锅的桌子要定做,柳木匠一个人忙不过来, 火锅餐具也要重新做, 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这么久, 不得不说古时候全手工时代还真是影响效率。
    这中间阮芯也没让祥云居那个店铺闲着,做起了快餐自助, 十文三菜一汤, 每日先付定金, 固定时间取餐。阮芯本来只想试试,谁知道异常火爆,都影响到了“芯芯自助”的业绩。
    好在两者受众群体不同, 影响也没多厉害。
    谢睚在这期间回了一趟京城,据说是参加大玉皇室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阮芯也没明白这边关的督军怎么还要特意回去参加皇室的祭祀大典。
    好在他不过二十多天便赶了回来, 还给阮芯带回了一个会片鸭子的大师傅。
    “芯芯自助”升级了,阮芯把隔壁的铺子也租了下来, 面积比之前大了将近两倍,店铺大了伙计也要增加。
    阮芯收编了一些因经营不善,但是手艺尚佳的食肆小老板, 现在后厨也算是分工明确, 大牛摇身一变成了主厨, 每日也是精神气十足。
    店虽扩大了,但价钱却一分也没涨, 不仅留住了老顾客, 还笼络了新顾客, 阮芯这一个月日日忙得晕头转向, 小金库也日渐丰盈。
    二店等了一个月,终于还有一日就要开业了,阮芯带着要新上岗的伙计,再做一次岗前培训。
    二店主营火锅自助,也是三十文任吃,蔬菜、水果、肉类一应俱全,现在一店排队的人都能排出市集外,不仅靠来往的商队和镖队,上次百人自助的宣传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方圆百里有四十多个城镇,好多人都为了尝鲜特意跑来蓝河镇,还带动了蓝河酒楼的住宿业务。
    阮芯感觉这几日杨金宝见了自己,笑里都多了一分和善。
    “阮老板,您能再说一遍怎么给客人介绍这火锅的口味吗?”张宝问道。
    他被派来当二店的掌柜,这几日紧张地吃不下睡不好,阮芯看他平日的机灵劲儿跑了大半。
    “张掌柜,你别紧张,我再给你复述一遍,要是还记不住,我就给你写下来。”阮芯觉得张宝的样子实在好笑。
    张宝闻言放了心,连忙道:“好好!您再说一遍就成,大家都听听。”
    阮芯笑笑,“客人来了之后呢,先问客人要什么口味的锅底,有大锅和小锅两种,大锅可以做鸳鸯锅,小锅口味就看客人自己的喜好。咱们店里口味有四种:骨汤、菌汤、番茄汤和辣汤,这个辣汤的辣度也可以让客人自己选,选好汤锅就可以自己去调料区选小料了,咱们只介绍不干涉懂么?最后就是选餐区,咱们更不用参与了,你们只要服务好客人就成。要谨记顾客就是上帝,咱们不能和顾客起争执,他们的要求要尽量满足,知道吗?”
    “老板,啥是上帝,俺没听过这个。”说话的是二店的新伙计,叫陈贵,是原来“芯芯小吃”隔壁卖面的那家老板的小儿子。
    阮芯忘了这上帝是西方的神仙,赶忙解释:“就是菩萨,你见过哪个凡人敢和菩萨吵架的。”
    “那俺是不是得供着他,俺娘见了菩萨都得下跪,俺可不想见人就跪。”陈贵撇撇嘴,对阮芯这番话表示异议。
    阮芯捏捏眉心,觉得愁人:“不是,不是让你们给客人下跪,这是一种比喻,意思就是要对客人尊重,不能和客人吵架。”
    张宝早就习惯了阮芯的这套理论,但是其余几个还是头一次听说,虽说都点了头,但有几个还是一知半解。
    阮芯看着大家的样子说道:“慢慢就习惯了,反正大家谨记,咱们是做买卖,顾客上门就要笑脸相迎,大家懂了吗?”
    几个伙计都点点头。
    阮芯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张宝,自己便回了一店。
    快到店门口的时候,阮芯隐约看着门口站着一个人,这人似曾相识,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待到她走近了一看,居然是陶二爷。
    “二爷,您怎么有空来?是要吃饭吗?”做买卖最忌讳和流氓起冲突,阮芯为了避免麻烦,对陶二爷分外热情。
    陶二爷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了阮芯一番,心想自己混迹市井这么多年,没想到让个小丫头给骗了,什么肺痨,什么时日无多,都他|妈是这丫头说的鬼话。
    也不知是搭上了哪条顺风船,混得风生水起,过得好了这小模样更是水灵。
    想到这里陶二爷舌头顶了下腮帮子,“没想到这自助的老板是你,你和你爹还真让人好找。”
    阮芯假装听不懂,瞪大眼睛一脸天真,“陶二爷要找阮山吗?您应该去他相好那找啊,怎的找到我这来了。”
    陶二爷眯眼看着眼前这个变了样的小姑娘,越发后悔当时没立马用她抵了债,现在她背后之人身份不明,自己还真不好动她。
    “你爹欠下的银两,现如今已经利滚利到了七十两,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拿银子吧!”
    阮芯心中冷笑,她就知道是因为这个。
    “二爷,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写一份断绝父女关系的声明,待你找到阮山那日,帮我找他摁个手印?”阮芯像是没有听到陶二爷说的,边说边往柜台走,准备找纸笔。
    陶二爷哪是那么容易糊弄的,踢开一旁的椅子坐下说道:“你别和我来这些虚的,断不断绝关系那是你们父女之间的事情,我今日来就两件事,要么你履行协议跟我走,要么替你老子把欠的账还了。”
    踢椅子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在后院的大牛和三三,大牛看来者不善,告诉三三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便从后门出去找人去了。
    阮芯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陶二爷面前说:“二爷,我能看一下阮山当时立下的字据吗?”
    陶二爷为防有诈,从怀里掏出字据并没有给到阮芯手里,而是自己摊开给她看。
    阮芯凑近看了看,摇头道:“二爷,这也和我没关系呀!”
    “怎么和你没关系,阮山自己写的,若到了日子还不上,他会亲自把你给我送过去。”陶二爷心里笑这丫头狡辩地毫无道理。
    阮芯一副看不懂的样子说道:“这上面一没有我的名字,二证明不了我和阮山的关系,您就拿着这一张破纸就来找我要钱,这是哪里来的规矩,要是都有样学样,那我每个月得折出去多少银子。”
    “你!”陶二爷怒了,他是债主,怎么被这丫头说得成了碰瓷骗钱之徒。
    阮芯还在装模作样,“您别动怒啊!这要债是挺烦人的,遇上阮山那样的泼皮无赖我对您也是多有同情,您来我这也只能是给您口饭吃,至于别的,我还真帮不了您。二爷您看您要是饿了,我让后厨给您下碗面?放心我算您便宜点,再送您个蛋。”
    陶二爷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指着阮芯说不出话。
    “你……你……你个死丫头给我等着。”陶二爷说完就走出了店铺。
    阮芯看人气成那样还不过瘾,追出去喊道:“陶二爷您让我等着,您是要回去找人来包场吃饭吗?”
    陶二爷听着这话,气得走路的步子迈得更大了。
    见人走远,阮芯转过身笑出了声。
    “我还当出了多大的事,没成想还看了一出你气人的好戏。”谢睚从后院缓缓走来,看着阮芯那精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阮芯有些小得意,把陶二爷坐过的椅子摆正说道:“我可是实事求是,谁气他了。本来就是他拿一张和我无关的协议来恐吓我,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呀!”谢睚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
    “这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几日你注意点,我叫狄朗找几个人过来看着点。”
    阮芯抬头看着谢睚说道:“你这是要给我请保镖啊!”
    谢睚不知这和镖师又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现在这店越开越大,惦记和妒忌的人指定也少不了,调来几个人看着不仅安全,他有事的时候自己也能安心。
    阮芯倒是没有想拒绝,陶二爷她不是很了解,但是知道他拿不到钱肯定会再回来的,自己店里的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谢睚调来几个能打的也好。
    谢睚从京城回来,每日忙完公务都会来阮芯这里坐坐,吃点阮芯亲自为他准备的宵夜,两人也会趁着这功夫谈谈情说说爱,小日子也是美得很。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谢睚忽然问道。
    “农历十月初八。”她觉得原身已去,现在自己是这副身体的主人,便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生辰。
    谢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阮芯凑近说道:“你要给我办生辰宴啊!”
    谢睚摇头。
    “那你要干嘛?”阮芯不解。
    “我在想,你说过两年成亲,又说十七八岁是花一样的年纪,那你过了生辰就到了这个花一样的年纪了,这个年纪嫁人是不是也是最合适的时机?”谢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这句让阮芯听了都脸红的话。
    阮芯一愣,低头不好意思道:“你这人怎么整日想的都是这些。”
    谢睚拉住她的手,“我正值壮年,日日看着却吃不得,还怕你被别有心思的旁人惦记了,等你成了我名正言顺的夫人,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想管身份不对,想说又没有立场。”
    阮芯被这直球发言说得越发脸红,这谢睚以前句句不离男女有别,自从两人确定关系,简直老树开花,荤话一句接这一句,次次都说得阮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阮芯推开牵着自己的手,低头说道:“我去后厨看看给你熬的汤怎么样了?”
    说完,拔腿就跑。
    谢睚看着阮芯的背影不厚道地笑了。
    等了一会儿,阮芯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盘中有一小瓦罐是阮芯特意给谢睚熬的汤,谢睚怕烫着她,快走两步接了过来。
    阮芯轻哼,“狄朗说近日军中事务繁忙,你有时从这回去还要挑灯处理公务,我怕你身体受不了,给你炖了点枸杞猪肝汤,熬夜伤肝,你多喝点。”
    谢睚每日好似泡在蜜罐里,被阮芯好吃好喝的照顾着,感觉自己下巴上都多了二两肉,怎么还会怕伤肝。
    他放好托盘,把人轻轻揽在怀里,低声说道:“咱们赶紧成亲,就能日日在一起,我早睡早起就不用担心伤肝伤肺了。”
    阮芯娇嗔道:“现在就是日日都能见面,还要怎么在一起啊?”
    谢睚低头凑到阮芯耳边说:“成了亲就不光日日在一起,还能夜夜睡在一起,怎么能一样。边关苦寒,现在夜里一个人睡,被窝里冻得人冰凉,你说熬夜伤肝,那彻夜睡不好岂不是更伤身?”
    谢睚说完,羞得阮芯直锤他胸口,她只见过恨嫁的女子,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恨娶媳妇的男子。
    阮芯把人推开,“谢老板,你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说出的话没脸没皮的。”
    谢睚听到骂自己不要脸,也不恼,依旧那副轻佻的样子,“我要脸你就会嫁给我吗?既然不会,我还不能嘴上痛快?”
    阮芯实在拿这人没有办法,抬手捏住了谢睚的脸蛋,“等我事业有成,就把你娶回家。人都说成家立业,先立业才能再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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