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敢不听三师兄的话,对方现在的地位如日中天……
    自己可不想因为这个小东西丢了命。
    “那你们拿剑干什么?”萧云鹤拧着眉头去问。
    他一直觉得名门正派,就不应该干那些杀生之事,既然选择了修道,那就要心系苍生。
    怎么可能容忍杀生?
    那两位弟子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不再说出反驳的话来了。
    他们以往自由散漫惯了,在青云派也喜欢吃些山下的肉食,但是自从掌门去世之后……天就变了。
    不仅要日日刻苦修行,还增添了禁食荤腥的门规。
    此次下山,更是苦难重重,他们也不过是想偷摸吃些野味而已。
    “三师兄,您能不跟大师兄说吗?”最后那两位弟子也没有选择解释此事,而是换了个毫不相关的话题。
    搞得萧云鹤有些懵圈,说这个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跟师兄说?”萧云鹤略带不耐地回复,然后动手把奄奄一息的兔子捞了起来。
    随即便冷冷地瞥了一眼。
    “它没死。”
    那两位弟子顿时脑袋垂得更低了,有些苦恼。
    为什么要带到小溪这里,就应该在草丛里把那东西给烤了的。
    现在好了,完了……
    “你们自己去领罚。”萧云鹤淡淡地说道,然后迈步回去了,并不打算去管他们二人。
    只不过嘴里还在嘟囔着“为什么不能跟师兄说?”
    “师兄那么仁慈的人,到底有何好害怕的?”
    后面的二位弟子眼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
    走到了大队伍处——
    萧云鹤动手给怀里的小玩意擦了擦血,然后试探着给其疗了下伤。
    意外地发现兔腿动了下。
    “!!”
    绕过众弟子,然后快速跑到那个华贵的轿子面前,准备直接撩开帘子上去。
    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堪堪刹住车,然后有模有样地说:
    “师兄,我来找你了!”
    虽然有些急不可耐,但还是很听话地在原地等了。
    “嗯。”一个应允。
    萧云鹤这才直接撩开衣摆,直接翻身进了轿子。
    外面的护卫的几位弟子顿时有些无语凝噎,方才好像大师兄特地吩咐了不要来吵闹他的。
    大家伙都自动留下了一个空的区域。
    结果三师兄就这么闯进来了,还完全没有阻碍。
    “……”
    嗯,果然是特殊的。
    轿子内——
    萧云翊本来正闭目养神,但是一阵清凉的风灌了进来,只好掀开眼皮。
    想要看看阿鹤找他什么事。
    但是,一下子被怼上来个兔头。
    “……”
    顿时表情有些皲裂。
    萧云鹤完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很是激动地说:“它好像好一些了,我觉得我能把它救活!”
    说完便又重新把兔子揣自己怀里了,低头摸了摸兔脑袋。
    “你从何处捡来的?”身旁人询问道,语气有几分淡漠。
    萧云鹤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并且讲了自己安排。
    他要先把这小家伙给治好,然后再放生。
    “阿鹤,师兄还不知道你喜欢兔子?”一个略淡的瞳孔看了过来,有几分探究。
    萧云鹤闻言眨巴了下眼,然后开口说道:
    “也不是,但它很可爱啊,被吃了多不好。”
    语气很自然,甚至抬手挠了挠兔下巴,有几分怜悯的目光。
    “你此时救了它,不日再将其放回山林,怎知不会被什么野兽叼走?”萧云翊神色淡淡地反驳。
    顺便目光移向了自家师弟的手中,眼眸微微眯了下。
    “它总归是会死的。”再度补了句。
    萧云鹤撇了下嘴,觉得师兄又开始唠叨了,有点想下去。
    但是又有种叛逆心理。
    “可是现在它不会死啊!我救了它。”
    萧云鹤说完看到师兄并没空回复自己,而是把视线移向了自己怀里,顿时了然。
    直接把兔子往前伸了伸。
    “是不是很可爱!我暂时养着它吧?”
    他就知道,自家师兄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了。
    “阿鹤,你带回来的这只,可能有主人。”萧云翊把视线移了回来,略带疲惫地闭了闭眼,淡声提醒道。
    对方果然传出点疑惑的声音,还傻乎乎地询问:“师兄怎么知道的?”
    无奈地抿了抿唇角,萧云翊还是捏着对方的手腕,拉到了那只的兔腿处。
    冰凉的触感,似乎是什么金属。
    萧云鹤这下终于明白,重新把兔子捞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垂着的兔腿。
    这才发现上面有个古朴的小银环,制作精美。
    套在兔腿上,大小还很合适。
    “啊,这样子啊……”
    *
    灵药阁——
    符霖正在自顾自地炼丹药,神情平平,看着有几分专注的样子。
    就在此刻,背后传来点动静。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半死不活的样子。
    符霖微微蹙了下眉,然后扭头看了过去,随即眉毛一扬。
    “你这猴子竟然还没死?”
    面前的人正是煊俐,不过对方已经不成人形了,身上的铠甲破破烂烂。
    走过来的脚印都是沾着血的,脸上也被打出原型了。
    猴毛飞的到处都是。
    煊俐表情麻木地坐在了对方的桌子旁,也不管自己的手留下了好几个血手印。
    而是开口说:“别损我了,这次修为只剩两成。”
    说完还咳嗽了下,咳出来血了,正好喷到桌面上。
    更脏了。
    “……”
    符霖不咸不淡地瞅了对方一眼。
    煊俐只好用袖子擦了擦,翻了个白眼说:“行行好,都这样了,给我来点补药吧?”
    符霖倒也不跟对方开玩笑了,十分大方地拿出了自己的家底。
    顺带坐在了对面,开口询问道:“怎么回事?”
    煊俐闻言看了下符霖,表情有些奇怪,略带无语地说:“能怎么啊?被尊上给误伤了呗,充当靶子作用而已。”
    说完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堆丹药,嘎吱嘎吱嚼着,面色有些苍白。
    符霖闻言顿时变了神色,略微严肃地问:
    “血月是今日?”
    煊俐瞥过来一个眼神,然后吞下去那堆丹药,慢吞吞地说:“好像是……”
    “又得遭殃了。”自言自语道。
    麟山属他最抗打,是当沙包的好备选人物,尊上没什么兴趣屠戮人间,大抵是觉得太过轻松。
    所以一般会遣散麟山的妖,自行闭关一段时间。
    后期会拿他来打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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