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接上去抢!反正是他们有错在先。”
    沈青松摇头,“这样做,就是落人把柄。”
    “那怎么办?”大家急道。
    不能光看着田三婆娘耀武扬威吧。
    沈青松面上依旧镇定无比,他和周围几个青壮低声说了几句话。几个青壮听得眼睛发亮。
    就这么办,呵呵,他们就不信治不了这个田三婆娘。
    就算她护着那些钱跟护着眼珠子似的,可是就不信她还能不在乎儿子。
    几个青壮听沈青松指挥,沈青松一指,几个人直直冲过去。
    田三婆娘还以为这几人是冲着她去的,赶紧往后推,谁知,青壮们的目标却根本不在她那儿,而是在田草根身上。
    田草根被压在地下的时候还有点懵,“不是……各位大哥,你们抓我干嘛?”
    恰好,他的面前正是大云被抬走时流在路上的血。
    浓重的血腥气让他脑子晕乎乎的:“娘,我好晕啊!”
    田老三和田三婆娘愣住了。不过田三婆娘一听到田草根这话,立马反应过来,着急想要过去。
    青壮们早就得到了沈青松的指示,隔开田草根和其他人。
    田三婆娘别说帮田草根了,连田草根的手指头都碰不着。
    田队长和其他村民都做好了劝架的准备,见这场面,十分不解之余,又有点担心。
    沈青松半点眼神都没有给到大呼大叫的田三婆娘,他坐过去,蹲下,冷笑道:“大云是你的妻子,作为丈夫,应该去医院陪她,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他看向田大队长和田围村的其他村民,“大家觉得呢?”
    这个理由,挑不出任何毛病。
    人之常情啊,哪有妻子都在医院命悬一线了,丈夫还在家里坐着?
    大家纷纷点头。
    田三婆娘肯定不赞同,哭诉道:“谁知道他们在路上会对我们家草根做什么?万一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怎么办?你们管管啊!”
    沈青松才不理会田三婆娘,直接道:“那麻烦大家到时给我作个证了?”
    田大队长首先答应下来,这个要求,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其他村民处于各种顾虑,当然也都点头。
    “慢着……”田草根真有晕血的毛病,他眨眨眼,头一歪,人晕过去了。
    沈青松宛如恶魔低语那般,道:“来,帮他清醒清醒。”
    沈家村的青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瓢水,“大队长,水来了!”
    寒冬腊月,要是被当头浇一瓢水,那滋味,可想而知。
    田三婆娘和田老三不约而同阻止:“别!”
    而田草根,恰好在这个时候悠悠转醒:“我,我这是怎么了?又晕血了吗?”
    沈青松冷笑:“看来你的晕血也不怎么严重嘛。还能醒来?”
    他一示意,立马就有青壮把田草根的脸按着闻血去了,田草根那就一个难受,不停喊“娘”。
    沈青松抿唇。
    虽然说认识独立的个体,可是家庭成员之间也会相互影响,田三婆娘形成今天的性子,肯定有田老三和田草根这两人的纵容。而田草根这个性子,肯定也是有田老三和田三婆娘的纵容。谁也没好得过谁。
    他道:“怎么?你连去医院看看自家妻子都不愿意?她磕着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和你的孩子,你还是男人吗?”
    “我……我晕血啊,受不了这样的场面……”田草根怂得不行。
    “正好,万一到时一尸两命,你就亲眼看看你的妻子到底流了多少血。”沈青松描述起那个令田草根惊恐的场面,“满地满身都是血,等你睡着的时候,你的房间,你的床上,你的身上沾满血……”
    田草根被吓到哭爹喊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就连田围村的村民们都见不得他这么窝囊。
    “你怎么不叫你娘和你媳妇儿结婚呢?”
    “都多大岁数了,有点担当行不?你倒是拿钱啊!”
    沈青松起身:“走!”
    几个青壮抬着田草根就要走,反正是怎么不舒服就怎么来,一定不能让田草根好受。
    田老三和田三婆娘只有田草根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平时儿子在家里是从来没受过苦。
    现在田草根被这么对待,比要他们的命还难受。
    田老三一推田三婆娘,急红了眼:“快给钱!”
    田三婆娘也不计较田老三的粗鲁,忙喊道:“我给钱!我给钱!”说着掏出一大把碎票子出来。
    田草根嚷嚷道:“我娘给钱,给钱,你们快把我放下来!”
    放下来?那是不可能的。
    沈青松从田草根身上扒下一层衣服,扔过去:“把钱装起来。”
    他要原封不动地把这些钱都交给大云家的人。
    田三婆娘没有丝毫拖拉,给得那叫一个利落。
    周围的村民看得唏嘘又心酸,儿媳妇和未出生的孩子有时,说了那么久都不给,现在儿子一有事,立马给了。有良心的村民都觉得自己的脸烧得慌。
    田三婆娘哆哆嗦嗦地拿出口袋里的所有钱:“都在这儿了。”
    沈青松一看那一大把碎钱,不用想就知道,田老三婆娘家里肯定还有不少。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碎钱,转身道:“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看来你也不是很在意你的儿子儿媳妇还有未出生的孩子的命。”
    田草根方才被沈家村的青壮,像是转麻花似的,把他三百六十度转了好几圈,现在整个人就很想吐,只能虚弱道:“娘,我难受……”
    “哎,来了,”田三婆娘火烧屁股似的回到家中,拿出一个罐子,“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沈青松纠正她:“不是给我们,是给你儿媳妇看病用。”
    田三婆娘根本没听清沈青松说了什么,鹦鹉学舌道:“给我儿媳妇看病用,行了吧,行了吧?你们快把我的儿子放下来!”
    她慌忙把钱送过来,沈青松却没急着接。
    他看向田大队长和田围村的村民,“又要劳烦大家给我们做个见证了。”
    田大队长:“您说。”
    沈青松问田三婆娘:“这钱我可不是向你们要的,是你们自愿给大云看病用的,是吧?”
    田三婆娘连连点头。
    沈青松看向后面的田老三,田老三也连连点头。
    “这儿所有的钱都给大云看病用,对吧?”沈青松又问。
    田家夫妻俩点头。
    沈追龙快速在纸上写好字,“好了。”
    沈青松接过,看了一眼,递给田大队长,“麻烦田大队长拿过去,让他们签字画押,您也在见证人这一栏上签个名字。”
    田老三和田三婆娘都傻眼了。
    田老三心中的小算盘被看透,他不死心道:“我们不会反悔。”
    沈青松凉凉道:“贼喊捉贼这件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你不想签?行啊?那就这样吧?您儿子就跟我们一起去医院算了。”
    田三婆娘忙滚过来:“我签,怎么签?”儿子最重要,万一他们把草根抛去荒郊野外喂狼怎么办?
    她签完了字,回头怒喝田老三:“快过来画手印,田老三,我们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田老三最终还是屈服了。
    沈青松把纸递到田草根面前:“就差你了。”
    田草根几乎是迫不及待签字画押。
    田老三闭上眼,深知这一笔钱可以说是有去无回了。
    沈青松拿捏住了两人的命门,也就是田草根。其实要是他们真不愿意,沈青松最多也只是把人带去医院,让他亲眼看看女人生孩子有多不容易。
    不过,既然人家父母这么不愿意儿子去医院,沈青松也不强人所难。
    田草根被抛在地上,脑袋晕乎乎的。
    沈青松居高临下:“田草根,你真不去医院,我再说一遍,大云可是你的妻子。”
    田草根想了一秒,最后还是偏过头。
    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可身体语言却说出一切。
    沈家村的青壮恨不得一人喷去一口唾沫,他们都不屑于承认这是男人。
    沈青松把纸和钱都收好,带着一众青壮扬长而去。
    到了村口,沈青松点了几个人:“我们去县城,你们回去告诉大家情况。顾主任会知道怎么做的。”
    他和顾细的默契,不需要沟通。
    “好。”其他人纷纷响应。
    经过这一遭,青壮们更加意识到沈青松的能力、手段和品性。
    而他们能有沈青松这样的大队长,有多么幸运。
    大家更加听沈青松的话。
    安排好事情,沈青松带着几人就往县城赶去。
    路上,沈追龙担忧道:“也不知道姐夫开拖拉机有没有赶得及。”
    他们不知道的是,卫则开得特别稳。
    大云的情况很危急,沈红飞是妇产科医生,更加清楚这样的情况。她喊道:“卫则,能不能再快一点?”
    她怕迟一秒,大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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