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成璧着人将热在后厨的食物拿来,摆满一桌。
    犹记上回与他享用京都小吃,正是她刚穿越过来没多久。当晚情愫萌发,酒色乱心,两人差点有肌肤之亲,也是自那时开始,她第一次解锁魏留仙的回忆。
    现在想来,这段回忆成为她和成璧感情基础的一部分,也不知是好是坏。她似乎正把属于魏留仙的一半人生吞进自己的生命线内,也在此过程中和原主愈发难分。
    成璧帮她撕开一块炙兔肉,似乎不能专心享用美食,忍不住提及那方面的困扰。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我都有随书练习。”成璧道,“壮根、延时、悦女,我全看完了,每日晨起,会先修完‘男功’再去练武。”
    前桥讪笑两声,修了还这样,看来修了个寂寞。
    “听说庶卿近日吃了不少滋补之物。”成璧又道,“是否我练功太多,导致阳气外泄?大概也该吃点补补。”
    “能不能别惦记这事儿啦!”前桥瞅着他手上的炙兔肉,道,“这不是吃着呢?还不够补啊?”
    “我说的是‘补’……这只是饱腹,不补啊……”
    成璧愁得把兔肉放下。前桥见他实在没心思吃,自己索性也不吃了,用帕子擦净了手,唤人将桌子收拾好,而后走到成璧身边,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别想啦,别想啦。”她道,“你去拿剑,耍几招给我瞧瞧。”
    成璧犹豫道:“为何?”
    “反正也是无聊,况且很久没遇到需要你动手的场合,我突然很想看你用剑。”
    “这有什么好看的?”成璧虽不理解,但看着她双目晶晶面含期待,还是听话将剑取来,问道:“想看什么?”
    “什么都好。”前桥笑眯眯地坐在床上看他,“我又不懂,你捡好看的耍给我看吧!”
    成璧的表情就像心中神圣的职业受到了外行的侮辱,嘟囔道:“剑术,是用来战斗的,不是用来装饰的。若一味追求好看,华而不实,战斗技能就不会精进,只是一个花架子罢了。”
    他这么一说,前桥突然想起那个明亮的雪日,赵熙衡在山顶执梅作剑舞。魏留仙看得沉醉,成璧的表情却像在看免费的耍猴。
    她知道成璧此刻想要贬低谁,便笑道:“我知道让你用哪套剑法啦——那日在酒楼,你拿剑指着赵熙衡的那招。”
    成璧闻言,将桌椅向两侧移开,提起剑,酷酷道:“嗯,看好了。”
    他肃脸架剑,动作飒沓,望之悦目,可随即剑招出手,一穿,一撩,一点,凌厉剑风即刻扑面而来。前桥一惊,后知后觉意识到兵刃无眼,成璧拿的可是开了刃的真家伙,于是默默移动到床内侧,与他拉开一截距离,这才安心。
    成璧余光瞧见她的反应,心中笑她担心多余。屋内燃着暖炉,热气蒸腾,动作剧烈后头上身上便闷出了汗,于是他中途停下,脱得只剩中衣,才一招一式将剩下的部分练完。
    他收了剑,将黏湿在前额的碎发随意向旁边甩去,挑眉问道:“怎样?”
    前桥由衷答道:“有你在身边,实在太有安全感了。”
    这才是成璧期望中的肯定,他对前桥露出一个微笑,坐到床边,眉间嘴角颇有些小骄傲。
    “你在想什么?”
    “想……想到我头回看见你那次。”
    成璧微皱眉瞅她,前桥嘻嘻笑道:“我说的是失忆后第一次见你。当时你就是这样,英姿飒爽,不苟言笑,我还以为你是从哪冒出的侠客,特意来英雄救美的。”
    成璧垂眸道:“不料我当日是特意去看你挨打的……真是抱歉。”
    他叹气,又道:“其实孟少司说得不错,我的确什么都没做好。当使奴本非我愿,故而时常心有不甘;当护卫虽是自小信念所在,如今看来,守护之主受奸人所害而不知,险些酿成大祸,当真是一错再错。”
    前桥见他难过,刚想安慰,成璧却微微抿了嘴,冲她微笑道:“可我也非知难而退之人,  既然护卫没做好,我日后必会做好它……我想对得起你的爱,也想好好护着你。”
    前桥也笑了,看来不必再说什么。多好呀,他这个越挫越勇的性格。
    她将头靠在成璧怀中,额角贴着他的面颊,柔声道:“小郎君,无论是孟筠还是梁穹,他们的话有时候对,有时候不对。本质是想帮我,为我好,却也可能无意伤害到你。这些话你听听罢了,不必往心里去。我们怎么相处舒服就怎么来,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与旁人无关。”
    成璧低沉地“嗯”了一声,垂头去吻她的发丝,前桥又道:“其实我很喜欢和小郎君在一块的感觉,想斗嘴就斗嘴,想闹就闹。”
    成璧带着笑将她搂得更紧,看着她手抚在自己胸口,试探地问道:“那你想……想再试一次吗?”
    前桥抬头瞅他一眼,看他抿着唇面露羞涩,突然想笑。成璧明明是老司机,怎么比梁穹还纯情啊?
    “不忙。”
    她支着身体向成璧双唇凑过去,对方的鼻息喷在脸侧,带来痒麻的触感。他身上也仿佛带着一股难以描述却十分诱人的气味,只要闻到,就知道是来自成璧的毛孔。
    她一边浅浅地吻,一边被这味道引诱得无法停下。两人向枕边倒去,以凌乱的呼吸将对方气味交换进身体。成璧的贴身衣物被扯开,裤带也松了,半褪的亵裤褶褶地堆在膝窝,他的身体炽热地暴露在摇曳的烛光里,想探身去拉好床帏,却被她止住动作,将胳膊摆到头顶压住。
    成璧并不反抗,红着脸陶醉地看她。砰砰跳动的心脏引来血管扩张,于是无论面庞还是身体,都在羞怯地发烫。
    前桥的手柔柔地抚过他起伏的胸口,从两颗小巧的乳头处逗留一会儿,又顺着腹肌的中线往下移动,碰到马眼的一刻,成璧小腹蓦然一收,那处也本能向上挺起,被她握在手中,手指继续向下,碰触他微凉的卵袋。
    随后那只手如游鱼,逆着卵袋拉扯的褶皱,再次溯洄至阴茎,沿突出的输精管抚至阴头,手心在那处打圈攥了两下,闷哼便从他喉咙中传来。
    前桥带着笑意回到他身边,成璧只觉手腕处有东西一紧,抬头看去,她竟执着一截衣带缠在他腕上,另一端系在床柱。
    他微微缩手,发现绑得挺牢。明白这是她情趣所在,故而也没反抗。前桥将他双手缚住后,吻落在下巴上,沿着脖子在喉结处吸吮停留,成璧无法动弹,唯有仰头喘气,喉结将津液咽下,又因她的爱抚分泌更多。
    那吻又来到胸前,将两点衔着吸吮,五指指尖顺着肌肤纹理向下划,逐渐滑到根部,以掌心握着坚挺的阳具,慢慢地撸弄他滑动的皮肤。
    红润的阴头从褶皱中冲出,把冠状沟整个暴露,接着又随她的动作隐藏、露出,成璧腹部已绷得似弓弦,被绑缚的双臂徒劳挣扎一下,引来床体一声沉闷的吱呀。
    前桥坏心眼地笑笑,垂头与他接吻,手心垂在阴茎前与他浅浅地碰着,果然成璧受不住这般挑逗,挺着腰用阴茎戳她的手,口中呢喃道:“解开我吧……你把我绑住,我还怎么、怎么抱着你啊……我想抱着你啊……”
    前桥只是笑,并不应他所请,目见成璧一面难耐一面求恳,自觉舒服到了极致。将他阳物松开,分了双腿趴在身上。
    成璧撑着双腿急切地想找寻那温暖而湿润的入口,可戳弄几次均不得其门,急迫之下嗓音都变了调,在前桥耳旁求恳道:“别折磨我了……你不想要我吗?”
    “我想要你,但我想让你按我的节奏来。”
    前桥向床头爬去,将一对乳儿垂到他面前,成璧便像得了至宝一般难耐地含住,吮吸得啧啧出声。而后她唤他停下,又往前爬,直到坐于他面上。
    成璧的吸吮带着喉咙的咆哮,将她阴蒂含着,舌头和双唇连番鼓弄,直弄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可她又令成璧停下,见他唯有胸膛起伏,浑身上下都听话得不敢妄动,才退回原位,将阴口对准阳物,浅浅地纳着。
    “慢些进来。若是快了,就不让你继续。”
    成璧喘息着点头,当真小心翼翼地寸寸送入,她突然喊了声停,成璧便压抑着喘息停在原地,直待她继续下令,才缓缓入至幽径深处。
    “感觉如何?”
    前桥趴在他胸口问道,成璧忍着下体欲火的冲动,哑声答道:“你当真是要我的命……”前桥见他肌肉都绷得颤抖,低笑着道:“那你动嘛,慢一些。”
    成璧如同得了圣旨,挺着腰腹缓缓动起来,他没有双臂协助,乳首还被前桥含在口中吸吮,唯有咬紧牙关,艰难地保持舒缓的节奏。
    如此抽送数十下,倒是前桥先受不住,软塌塌地倒在胸口,碎碎地喊他加快。于是成璧放了束缚,有力的大腿递给腰腹一股猛力,黏腻的结合化作缠绵水声,床栏也喑哑作响,身上之人已从气定神闲的指挥变为无法控制的颤抖。
    “小郎君,小郎君……”她的声声呼唤带着高潮的欢愉和迷乱的含混,赞道:“你当真是没白练‘男功’,能耐好大。”
    “舒服吗……”成璧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腰腹挺动不停,想吻她却不能,只好卖力挺腰,直到那人一阵娇啼,四肢缩起,颤巍巍地失了力气。他也临近爆发,却不敢贸然射出,连声问道:“……现在可以吗,可以了吗?”
    在前桥的点头中,成璧蜷着腹部发出一阵低吼,这才狠狠泄了身,随后四肢一松,倒回枕头上大口地喘。前桥也没了力气,将他牢牢搂着,刚歇过些就想笑,调侃他道:“还担心自己出了问题,你倒是看看,哪有问题?”
    他还没从体内退出,两人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肋骨,跳在一块。成璧笑笑,下巴又被前桥吻了一下,小声道:“你方才要把我的魂儿弄走了。”
    成璧顾不上害羞,对她夸奖倒是十分受用,一边平复心跳一边道:“当真?”
    “嗯。”
    “那……”他微微一顿,轻声问道,“那,是我伺候得舒服,还是梁庶卿……”
    前桥望着他,顿时哭笑不得。咋刚脱离了不及格忧虑,转眼就卷起来了?
    “嗯……这有什么可比的嘛。就算你好,也和梁穹感觉不同。反之就算梁穹好,他也取代不了小郎君啊。”
    像是不满意她一碗水端得太平,成璧又问:“你说他第一日给了你叁次啊?”
    “……”前桥决定实话实说,“是五次……”
    成璧沉默一会儿,斩钉截铁道:“他一定是吃药了。”
    诶呀,她苦笑着闭眼,成璧在脑海中举起右手对她道:臣妾要告发梁庶卿吃药,秽乱后宫!可梁穹第二天为续航才吃壮阳药,第一天是自然发挥,看来成璧这真君子也有小心眼啊。
    “他今天是对不起你,说了那些话,不过你也不用这么诋毁他……”
    “这不是诋毁,男子为服侍妻主服药,不是很常见吗?”成璧却坦然道,“我不吃,只是怕对身体有影响,耽误练武。据我所知,这府中使奴十有八九都是吃药的。”
    “……?”
    “所以梁庶卿若是吃了,你也不必惊讶。”
    不是……不是惊不惊讶,而是她找梁穹是临时起意,若他真吃了药,便是早有预料她会找上门。
    一个人再神,也神不成这样吧?
    可梁穹确实过于卖力,一夜五次,这是正常男人的水平吗?成璧不提则已,一提她也忍不住多想。
    “仙儿。”成璧突然打断她的思绪,在她额头上轻吻,柔声问道,“日后我也能这样叫你吗?”
    前桥抬头,见他清冷的五官上满是柔情。
    成璧很少叫她的名字,或许是因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称呼。若是护卫长,该叫她“殿下”,可这样太生疏礼貌。若是爱侣,该把她的名字含在嘴里,从舌尖那亲热地一颤,将她的爱称唤出来,可又过于亲昵。
    他不自称奴,也不称她公主。似乎是在等着这一天到来,用情人的方式相待。
    “当然,你这么叫我,我很喜欢。”
    前桥将头靠回去,两人在被窝中耳鬓厮磨,胶着的下体始终不愿分离,索性就这样腻在一块儿。
    只是缠绵未维持多久,门就被轻轻敲响。
    “殿下,”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扰了,请开门。”
    ——
    2.
    成璧和前桥蓦然一惊,都不知梁穹此时过来干嘛,更不想按常规作风分析他此刻到来的目的。
    成璧下意识想起身,扑腾了一下却没成功起来,才想起自己还被绑在床头。
    “仙儿,快,快把我解开……”
    前桥一边帮成璧解绳子,一边冲门口问道:“你……你咋过来啦?”
    门口传来梁穹的叹息。
    “……在下是来送药的。”
    ——
    3.
    两人还没来得及处理身上的燕好痕迹,只能由成璧披着衣服下床,将梁穹放进来。
    他暗暗揉着手腕上的勒痕,看梁穹快步进入,手中还提着个带炭层的食盒。
    “在下本想晚一点出现,却考虑到药效不宜超时,还是贸然前来了。”
    室内隐隐有精液的腥气,他看前桥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知道她们刚刚结束鱼水之欢,还没来得及穿衣,于是将煮好的药盛出来,示意成璧去端给她。
    “是什么药?”成璧问道。
    “叁防散——殿下目前还不想有孕。”
    成璧一愣,接过药碗走到床边,皱眉道:“早知如此,我就该自行滞势,不听你的。”
    前桥抽抽鼻子,讪笑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她将热气腾腾的碗端过,瞅着里面漆黑的液体,再次闻了闻,面色有些发呆。这苦涩醇厚的味道的确过于熟悉,于是她疑惑更甚。
    “慢点喝,据说挺苦。”成璧担忧道。
    前桥浅尝一口,顿时将碗放下,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梁穹还以为她被苦得难受,问成璧道:“有蜂蜜吗?”成璧忙道:“我去后厨拿。”
    “等等……”
    前桥皱眉叫住他,看着那碗“叁防散”道:“这真是避孕药吗?它成分是啥,你有没有它没泡好的版本?”
    梁穹从衣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身上只这一包了。”
    前桥接过去拆开,用手指头沾了些棕黑色的粉末放进嘴里,呆滞道:“没错啊……这不就是咖啡吗?”
    “咖啡?”
    “就是咖啡啊!”前桥顿时抓狂了,“天啊,谁告诉你们它能避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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