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笑容僵硬在脸上,沉路安顾忌的看了眼一旁的沉从心,打算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这么晚了是谁啊?”
    刚才两人离得那么近,沉从心怎么可能听不见,只是大晚上的,就算是老板也不能一接电话就这样大吼大叫的没礼貌啊。
    沉路安还来不及回弟弟的话,电话那头又抛出一声怒意。
    “你旁边是谁?”
    “我弟弟。”
    沉路安匆忙穿上厚厚的睡衣,摸了摸弟弟头出了房间,关门也格外小心,生怕惊动到隔壁间的父母。
    家里隔音不太好,她站在阳台也只敢小声说话。
    “湛沅,怎么了吗?”
    “怎么了,我等你三个小时,你问我怎么了!”
    “我,我回家了呀,上次告诉过你的。”
    即便两人不是面对面,沉路安还是瑟缩的低下了头,空着的另一只手不自觉蜷在一起。
    温湛沅隐约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怒火发到一半戛然而止,又突然感觉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温湛沅怎么也要把这算到沉路安头上。
    “那又怎样,你不声不响的离开难道让我白跑一趟?”
    “那,那怎么办。”
    沉路安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她不在北城,就是飞也不可能马上就到。
    “怎么办?你现在哪儿,地址给我。”
    “啊?”
    突然问她家的地址,不会是想来找她吧?
    沉路安不太敢想,却又忍不住期待,如果还能在年前和温湛沅见一面,或许是近几年来她过得最幸福的一年。
    可北城和浙城还是有些距离的,虽说现在飞机很方便。
    “啊什么啊,快点。”
    沉路安挂完电话后便把地址发给了他,回到房间被沉从心追着问是谁,沉路安说是领导,他才不信,可姐姐不肯说自己又逼问不出来,只能背过身带着气,愤愤不平的睡了。
    第二天沉路安帮沉母干了一天的活儿,忙到晚上才发现没酱油炒菜,本来想网上叫外卖送回来,可沉母怕她又瞎买其他东西,推着她下楼去小区边上的超市买。
    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家里的小狗睡衣,接过沉母递来的羽绒服一裹就出门了。
    一路晃荡下来,熟悉的道路又发生了些小的变化,但不妨碍沉路安觉得分外安心。
    原以为温湛沅今天会来,她还小小期待了一下,一天都没放下手机,还化了妆。
    沉从心站一旁看她在脸上刷刷涂涂,虽然皱着眉头不时吐槽,但也一声不吭的偷偷拍了好几张照。
    她现在穿着不伦不类,脸上却妆容精致,连小卖铺的阿姨都没认出她来。
    天已经黑了下来,路灯将她的影子拖成长长一条,她闲散的踢着步子往家里走去,好在她抬眼往远处看了眼,不然真就直接往楼道里走了。
    “湛沅!”
    温湛沅看见一个裹成球的物体正匀速往自己跑来,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
    “你真的来啦!”
    望着毛茸茸的一颗脑袋,温湛沅刚才没联系上人的那点儿气倏的没了踪影,但还是忍不住抱怨。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啊。”
    沉路安赶紧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确实有两个未接电话。
    “我穿太厚了,在路上没感觉到。”
    温湛沅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他还没见过这样的沉路安,穿着土不拉几的家居服就出门,头发都没打理随意扎成一个球,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跑起来像只肥肥的鸭子。
    他捏了下她脑袋上团成的丸子头,拎着她黑色的羽绒服左右晃动。
    “丑死了。”
    沉路安没放在心上,眼睛里全是她喜欢的人。
    “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在北城温湛沅就不爱穿太多,虽然体格健硕,但也撑不住他瞎折腾啊。
    沉路安自然的拉过他两只手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两人贴的更近了,只要他配合,自己踮起脚就能和他接吻。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沉路安的本意是再过几天就除夕了,他这几天应该很忙才对,况且还要提早回老宅。
    可温湛沅却误会了,他才刚来就赶他走,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你怎么就知道赶我走!”
    “当然不是,你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生怕他不信,沉路安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压向自己,深深亲吻着,沉溺到忘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周围突然出现的邻居看见。
    他们也有十几天没见了,分开时两人甚至闹得很不愉快。
    温湛沅做事总是凭心情,有时能掀翻了天的闹,但也可能下一秒便消了气,找空子要和好。
    沉路安可以说是少部分人中了解他的其中一个,对于他的幼稚行径早已见怪不怪。
    能在年前见到爱人,她已经很满足了。
    傍晚的温度降了下来,冷的路上的行人都不免加快了脚步回家。
    等沉路安被放开时,早已气喘吁吁的趴在温湛沅怀里缓神,自然没看到他得意的神情。
    “哼,哪有你这么会摆谱的情妇,还要金主亲自上门来伺候。”
    “近段日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在床上也不知道主动点。”
    沉路安轻笑了一声,即使穿的很厚,她还是感受到了那张大手在自己臀部留下的滚烫触感。
    “沉路安!”
    熟悉的声响令沉路安迅速逃离开温湛沅的怀抱,看着暴怒的沉父,沉路安的心沉到了湖底。
    她恍然梦醒,不知道刚才她和温湛沅的对话被听去了多少,可以确定的是,最后那句话应该是丝毫不差的落入了沉父的耳里。
    那样羞愤交加的脸,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记忆里的沉父算是老实人的典范,有些怕事,但也十分善良,赚着不多的工资补贴家用,对老婆孩子负责感十足。
    沉路安刚来沉家那会儿,因为不善于表达沉父还闹出过许多笑话,虽然不如亲身父女那样亲密,倒也说的过去。
    在她来到沉家的第二年,沉母怀孕了,这对想要拥有自己孩子的沉氏夫妇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可这也意味着沉路安的身份突然变得十分尴尬。
    这个家总共才一百多平,两室一厅,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给第二个孩子。
    于是当沉父提出将沉路安送回育儿院时,沉母是犹豫的,毕竟在一起这一年里也培养出了些感情,再加上沉路安聪明又懂事,送走还是有点不舍得。
    如果可以选择,沉路安宁可没有听到这些对话。
    老房子隔音差,那些话透过门缝分毫不少的扎进沉路安的心里,她战战兢兢的站在父母卧室的门口难过又害怕,连厕所都忘了上就转身回了卧室。
    尽管后来沉母后来骂了沉父,两人也最终决定留下养女,可这件事让从来都谨小慎微的沉路安更加拘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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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想老婆了,但是嘴没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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