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木头何欢要是能看得上就真是瞎了!
    瞧见男子那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心里有些气闷,也不再维持面上笑容,率先收回魅功,对何欢抬头便没好气道:“还不停手?你不会真想和我对生辰八字吧?”
    何欢虽素喜美人却从不谈情爱,偏这白辰要的便是真心实意,故过去从不敢招惹,今日也是怕何苦陷进去才出手,如今见他已收敛了自带的魅惑气息便也不纠缠,只笑道:“我有个徒弟生得虽差了些,人却是极可靠的,不如你同我回宫喝杯茶,我把他介绍给你。”
    听了他这话白辰心里也是腹诽,你上次还说徒弟练的童子功不能破身今日就这么把他卖了?不过他也知道何欢只是随口一说解围,加之本就是为了带回云侧才下山,便也佯作不知应了下来:“那便走吧,把你极乐宫的美男子都带上来给我瞧瞧。”
    说完仍是不自觉地望了玄衣青年一眼,然而对方依旧是那副全不在意的模样,还鼓励道:“我看行,瞧他这样徒弟风度也不会差,你不多看看怎么能挑到如意郎君?”
    瞧见他这样白辰就来气,当即便坐上白熊掌心,厉声道:“李媒婆,把人质带上。”
    未料自己为这白狐狸的婚事操碎了心他还生气,玄衣青年也是一脸无奈,只得带着玄门二人跟上,边走还边叹:“唉,我的名字越来越难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拦我,让我吟诗一首,苟——【禁止膜!】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何欢出现的消息自然第一时间便传到了林家夫妇耳里,只不过他们刚从儿子口中得知天书阁所为本就对这屠魔大会极为不满,又想何欢连和自己没什么干系的林暄都能送回,对步凌云想必也不会如何,便所幸紧闭房门全然不管外界如何。
    大雪山几百年才出了一只九尾妖狐上下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寻常修士本就不敢对白辰如何,如今又多了一个渡劫期的何欢,那更是没人敢拦,一个屠魔大会举办地竟生生让一妖一魔扬长而去。
    白辰似乎也没想到居然走得这般容易,回头望了望遮天镇,叹道:“如今的人类修士越发贪生怕死起来了,若是百年之前的玄门,即便拼到只剩最后一滴血也不会让你我轻松离去的吧。”
    “混江湖的修士都不傻,我们并未做过什么让他们无法忍受的恶事,他们不会为了无谓虚名拼命。”对江湖何欢明显比多年不出大雪山的白辰了解,摸了摸丹田确认何苦已被收回,这才把视线投到两人身后即便被制住掌心仍未离开剑柄的步凌云,唇边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但是,不论过去现在,他们全都指望玄门第一个去拼命。”
    以何欢修为回到极乐宫并不需多久,何苦心知白辰敌友不明便也乖乖待在丹田,只用灵识暗中观察诸人。许是屠魔大会的压力,今日宫内弟子皆是全副武装,少有往日的悠闲气氛,何欢这方一到尤姜便迎了上来,望了望白辰几人,行礼问道:“宫主,你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对遮天镇一事何欢并没有细说,何欢只打量了一番宫内防御布置,淡淡回:“遇到了些变故,千仞应该很快就会带着秀娘回来,你带人接应他们。”
    尤姜心知千仞本就擅长隐匿不需担心,只是见那玄衣青年制住的两人分明是玄门弟子,一时也猜不透何欢到底是什么想法,只能回报道:“宫主,我们在所有路线都未找到步邀莲踪迹,方才从云城传来消息,青虚子出关了。”
    玄门掌门出关对魔道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噩耗,然而何欢的神色依旧平静如初,反倒是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步凌云终是开了口:“你真的没见过我爹爹?”
    她是步邀莲和月菱静的女儿何欢自然早已观察过一番,原以为只是养在家里的单纯少女未料还有几分玄门弟子的胆识。只是,听到这问题他既不分辨也不回应,只问:“他是何时失踪的?”
    见师妹竟然和那魔头说话陆问内心极为焦急,奈何他是玄衣青年重点看顾对象根本无法开口相助,只能看着她对何欢如实告知了步邀莲行踪:“爹爹一接到消息便来了极乐宫,如今已失踪七日有余。”
    七天?
    听到这时间何欢平静的眼眸总算动了动,原来那人一收到消息便来找他了,这倒真是在他意料之外,原以为……
    步邀莲少年时的模样他是极为熟悉的,只是如今长成什么样子却是完全想不到了,他到了三十才结婴驻颜,看上去大概要老上许多了吧。看着步凌云的眉眼,儿时总是同自己一起练剑的身影隐隐从脑海闪过,何欢眼神稍稍柔和了些,对尤姜令道:“尤姜,派人把他们带去青云殿。”
    自妙手空空来过之后尤姜便在青云殿周围设置了重重结界,那无疑是整个宫里最安全的地方,听到这话尤姜便知何欢是要护下两人,神色中已有不满,只是还没开口便见白辰挑了挑狐狸眼率先说了话:“我抓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
    大雪山是目前唯一可能成为魔道盟友的势力,见白辰不满尤姜本以为宫主会退让,谁知何欢今日竟似中了邪一般,只随意从路边折下一只柳条,拈在手里看他,轻笑着问:“那你给是不给?”
    以何欢的修为摘花飞叶皆可伤人,白辰早在大雪山便见过他以雪莲破阵的模样,如何不知这是威胁,只怕自己说不放那柳条便要带着渡劫修士真气挥过来了。斜了一眼只担忧望着师妹的陆问,又瞧了瞧等着自己开口的玄衣青年,他心知即便剑仙一脉剑术通神要挡住何欢也是极难,所幸收回目光,恨恨道:“放人。”
    见何欢连雪山小公子的面子都不给,尤姜心知自己多说也无益,虽仍是不满,只能领着两人去了青云殿。虽说是让他们住在青云殿,顶楼的主殿自然是不许进的,只设了结界锁在一楼便罢。将他们安排妥帖,何欢心知自己此番已是得罪了白辰,便也引着他向顶楼飞去。
    自己的旧怨被这人横插一脚白辰原是有些气的,只是瞧见那青云二字想起何欢过去身份,与如今的自己亦是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观感,便也把气咽了下去,命姓李的抱着自己上了青云殿。不过他也知两人今日所谈关乎天下大势,只让玄衣青年守在屋顶,自个儿理了理衣襟,便走了过去。
    待他走到里间,何欢已是给自己泡上了一壶好茶正靠在榻上细细品着,见他来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道:“想你也没兴趣喝茶,我便不招待了。”
    他们本就没多少交情,白辰自然也没兴趣聊天,只望着他,冷冷道出来意:“如今已没旁人,我问你一句话,和玄门这一仗,你会不会认真去打?”
    他开门见山何欢却似全没在意,眯了眯眼睛,抬眼看他:“认真如何,不认真又如何?”
    何欢修炼极乐功对自己情绪惯来掌握得极好,白辰和那深邃眼眸对视竟是看不出半分真意,皱了皱眉,还是率先表明态度:“若你愿意全力出手,我大雪山便入了魔道倾尽妖族之力助你击败玄门一统江湖。”
    一统江湖掌控天下对任何一个江湖门派都该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可是那何欢听着仍是没有半分动容,白辰一时也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了,只接着道,“可你若仍顾及过去情谊随意应付,我不会让同族作无谓牺牲,唯有即刻将白云侧带回大雪山,任你们斗个你死我活。”
    青虚子既已出关玄门就注定要参战,何欢到底刚刚到渡劫期,要和青虚子对抗还有不足,唯有借助雪山狐仙之力才可能保全极乐宫。白辰此番下山除了带回云侧之外,也存了雪中送炭同何欢交好之意,未料此人竟丝毫不急,只淡淡品着茶,幽幽一叹:“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论是尤姜还是你都认为只要我尽全力就能击败青虚子?”
    “因为青虚子一定舍不得杀你。”
    非常肯定地给出回答,白辰知道,青虚子不比前两任玄门掌门,他继任之后不论对妖修魔修都怀以慈悲之心,对外人尚且如此,对自己一手带大的步青云自然也下不去狠手。即便他修为再高,对一个和自己同阶级的修士手下留情,也唯有死路一条。而何欢,从这百年来的行径,他对玄门分明是心存恨意的。
    每一任玄门掌门都有着改变天下的大气运,过去已有无数先人证明跟随玄门掌门步伐便可达成最好结局,可是,当今世道居然有一个玄门掌门两个玄门大师兄,到底该把注下在哪方便值得商榷了。过去大雪山也是认为同青虚子交好最为稳妥,直到何欢上了大雪山。
    雪山之上同何欢一番交谈之后,白辰便认定,此人若是不死,将来必定掌控天下风云。和一直安稳修炼的另两人不同,何欢历尽了常人不可想的磨难,从魔修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才走到今天。他冷静沉稳,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就如建立玄门的那名渔人一般,这样的人,必定能成为乱世英豪。
    只是今日这他认定的心狠人物竟靠在那床榻上,任由窗外洒落的阳光清影铺了一身,轻笑着回:“既然他不杀我,那我为何要杀他?”
    也是到了此时白辰才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这些玄门弟子对道心的执着,这人直到今日竟还未放弃他想要的天下太平。过去已经有无数人用血证明了想要改变玄门掌门是多么不可能的事,这些人一旦认定了何事,便是被打入地狱也会挣扎着爬回来完成。他心知这次大概要无功而返了,只是仍忍不住劝道:“何欢,江湖本就是快意恩仇的地方。如今正道想打,魔道也想打,这场正邪之战,你拦不住了。”
    “不如我们打个赌?”
    何欢倒是真的平静,直到此刻还是笑着回应,想了想,继续道,“如果我赢了,你便保我那徒儿一命吧。他性子倔得很,若是我出了事,恐怕会失去理智。”
    听到这话,白辰眼眸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裂魂之术,你用了?”
    “九尾妖狐独有的保命秘法果然精妙,倒是要感谢你传我此术了。”含笑验证了他的猜测,何欢不自觉摸了摸丹田位置,这句感谢倒真是发自内心,他最初也没想到身体内多个何苦的感觉会如此奇妙,竟让他有些舍不得按原计划行事了。
    “竟然真的能成……”
    怔怔望着他,白辰内心极为震惊,世人皆传九尾妖狐有九条命,只他自己知道,妖狐能断尾复活靠得便是这裂魂之术,只是未想何欢以人类之躯竟把此术练成了,果真是天纵奇才。想明白其中关窍,他便知这赌自己是输定了,叹道:“原来你存的是这个心思。天书阁机关算尽逼青虚子出手,未想最后却成就了你。”
    “我本也不想做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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