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晚上工作的时候着了凉。”王妈焦急地道:“沈先生现在醒过来也没什么意识, 身上烫得吓人。”
    秦安言凝重地皱起眉:“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沈先生他对医院很抵制, 以前生病都是让家庭医生来的。”王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可是我也不知道家庭医生的电话。”
    秦安言眉头皱的更紧了, 但是看着难掩焦急之色的王妈,他还是轻声安慰:“没事, 我先进去看看沈先生, 你准备些白酒之类的给他擦身降温。”
    “好。”王妈也是一时慌乱,此刻被提醒后, 倒是终于忆起来自己能做什么,忙向放药的地方走去。
    而秦安言则是进了沈辞遇的卧室。
    沈辞遇的卧室摆放格局十分简约, 以黑白色系为主。
    不过秦安言所有的心神还是放在了床上的男人身上。
    “沈先生?”他靠过去,轻轻唤道。
    沈辞遇此刻面色酡红, 呼吸急促,眼睛紧紧闭着。
    秦安言把手放在沈辞遇额头上,就被手心的热度吓到了。
    这温度起码也有三十**度了。
    他吸了口冷气, 思考片刻,去翻沈辞遇的手机。
    他也不知道家庭医生的电话,但是陈助理肯定会知道。
    沈辞遇的手机里号码不多,基本都是些私人性质的联系对象。秦安言往下翻了翻,就找到了陈助理的手机号。
    “老板?”只响了几声,陈助理的声音就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沈先生发了高烧。”秦安言没有过多的废话,直入主题:“他惯用的家庭医生的手机号是多少?”
    陈助理跟了沈辞遇很多年,当然明白对方不愿意去医院的心理。于是在一番紧急查找后,他报了那家庭医生的手机号。
    秦安言按照上面拨出去,很快得到了回复。
    “安言,白酒。”这个时候,王妈准备好了药和白酒。
    发高烧的时候,可以用白酒擦拭身体的某些地方降温。当年秦安言也生过几场病,因为不舍得去医院,就自己用这些方法硬生生的将病情压了下去。
    如今家庭医生就算要来也是二十分钟以后,他抿了抿唇,还是拿起装着白酒的碗和小抹布,凑到沈辞遇身前。
    王妈非常自觉地转身走了出去。
    秦安言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开,而是半坐在床边,稍稍掀开沈辞遇的被子,将他的一只手拿了出来。
    发烧时用白酒擦额头、手心、脚心、腋窝处,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降温。
    额头手心还没有什么,可等到要擦腋窝的时候,秦安言却犯了难。
    沈辞遇太不配合了些。
    生病了也不知道乖乖的,这样子在他们家是要被打屁股的!
    秦安言在脑海里恶狠狠地想,但脑海里浮现的沈辞遇被打屁股的图片让他浑身一抖,连忙收敛了心神,专心致志地为沈辞遇擦身。
    抬起胳膊,在腋窝擦拭几下,沈辞遇就会挣扎着收回去,虽然人还没有清醒,可嘴里总是在胡乱嘟囔着什么。
    秦安言擦了几次,才终于把一面的腋窝擦好。
    他绕到床的另一头想去擦另一面,结果沈辞遇竟是非常不配合的翻了个身,正好把那只需要擦的胳膊压在了身下。
    秦安言都要被气笑了。
    清醒的时候没觉得,沈辞遇生病了简直磨人得很。如果不是不好把他扔下来不管,秦安言早就气哼哼地走人了。
    但现在,他也只能任劳任怨地去给沈辞遇翻身。
    翻身后,又要去抬沈辞遇的手臂。结果沈辞遇像是被他弄得不耐烦起来,直接伸手捉住了秦安言的手腕。
    很难想象一个发着高烧的人还会有这种的力气,秦安言被捏得差点叫出来,他皱着眉想用力甩掉那只手,却在感受到那不正常的火热温度后熄了心思。
    “我是不是欠了你的。”一边不满地小声抱怨,他一边抬起手,顺势将沈辞遇的胳膊也带了起来。
    然后迅速地擦了擦腋下。
    沈辞遇速度不慢地收回了手,紧紧压在身下。
    这下自己,秦安言的事情才算做完。
    他松了口气,把毛巾放在一边,凑过去摸了摸沈辞遇的额头。
    还是很烫,不过较之之前可能有了一丢丢的好转。
    正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沈辞遇的睫毛却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
    他轻启双唇,像是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因为声音太小,秦安言没有听清,便凑过去想要更近一些地听。
    不想沈辞遇竟是一瞬间从床上坐起来,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然后趁着秦安言一瞬间的愣神,就重新无力地倒在床上,眼睛紧闭,一副不行了的模样。
    秦安言一口气哽在了心间。
    手下的温度不似作假,沈辞遇是真的发了高烧。
    也就是说,沈辞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也要占便宜。
    “醒了就别装了。”秦安言被气得胃疼,就算对方现在一副惨兮兮的模样也无法引起他的同情心:“有力气偷亲,还没力气睁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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