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多可惜,现在正是小兔子长肉的时候,梁衔月虽然没有当时说出来,但是在心里决定要资助季明岑一些兔子的口粮。大白菜她家里也囤了不少,还有海岛里满满的野草,大可以割一些草出来,和季明岑说是自己学他在屋里种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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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冬天没下雪,让梁衔月有些打不定主意要不要把去年放在院子里的木刺陷阱取出来。一直没有听说有野兽下山的消息,再说梁衔月现在手里有枪,自己的力量又经过海岛几次升级强化,自认也能和野兽过上两招,就一直没有做陷阱。
    可是冬天来了两个月,梁家村的治安倒是越来越差了。不是今天这家养在屋里的鸡被偷了,就是那家放在仓房里的柴火不见了。还发生过几起蒙面抢劫,一看就是本村人怕被人认出来才做的伪装。
    甄敏说今年很多人都没为入冬攒够足够的粮食和柴火,这才两个月就坚持不下去了,就起了歪门邪道的想法。
    村子里人心惶惶。村长想发动大家找出偷盗和抢劫的人,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有效的证据。而且小偷们能清楚的知道这家人有什么,放在哪里,也是经过了多次踩点,多半是自己村里人下的手。
    村长叫了很多人来开会商讨,谁也不想得罪人,都闭口不言,心里只想守好自己家,不愿意再分精力去查什么案子。
    梁衔月一家人本来就很少出门,现在更是躲得远远的。梁衔月把去年冬天自制的陷阱都拿了出来,木刺浇上水冻在院子里,防盗刺固定在围墙的铁蒺藜下面,只要人走过都能看到他们家严密的防卫,即使有点念头也该打消了。
    小黑的窝也被搬到了正屋门边,灶台附近原本有个放柴火的空洞,现在小黑晚上就待在那,它有一身保暖的皮毛,梁衔月又给它垫了保暖的棉花垫子,即使门口温度比屋里其他地方的温度低一些,小黑也一点不觉得冷。
    还别说,小黑搬到门口以后,确实有几天晚上听到外面的动静发出吠叫。听到动静起来的梁康时打着手电出去看,门外的人立刻逃走了。还有一次小黑只叫了几声,第二天起来就听说附近一户人家煤炭被偷的事,他家几个人晚上睡得沉,早上起来一看煤堆被挖空一大块,估计被人偷走了二三百斤的煤。
    梁衔月猜测那人应该路过了自己家,这才引起了小黑的警觉。这么算来,这个小偷家的方向也知道了。可是这条线索范围太大,完全不足以揪出那天的小偷。
    这个冬天留给梁衔月的印象就是灰扑扑的天空和干冷的空气。一连几个月都没什么波澜,连过年都冷冷清清的,村民们已经拿不出什么好食材庆祝新年的到来。那些鸡鸭都早早杀了吃掉,否则被贼惦记上了,养了几个月的鸡鸭反倒竹篮打水一场空。
    漫长的冬天其实是给短短几个月内经历了洪水、高温、地震的人们一段珍贵的修整的时间。可是冬天本身就是一种考验,再加上治安的动荡,大多数人都没过得有多舒服。
    不过春天还是在三月如期而至,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果树枝头发出新芽,地面上长出了一层绒绒的嫩草,可人们心里也有着迷茫。
    今年会是个适合种地的好年头吗?还会不会像去年那样,辛苦忙了一年,虫灾和不清楚原因的病害就能轻易的夺走他们一年的收成?
    所有人心里都藏着这个疑问。
    第68章 朝霞
    这天凌晨,天刚放亮,梁衔月还沉浸在梦乡中,突然感觉到身下的床一阵轻微的摇晃,紧接着是小黑响亮的吠叫声。
    她猛的睁开眼睛,第一个反应是,又地震了?
    随手抓起旁边的外套披在身上,梁衔月不假思索地从房间里跑了出去,同样被惊醒的还有甄敏和梁康时,他们脸上也是满满的惊慌,三个人一起跑到了院子里,忐忑的蹲下来等着可能到来的地震。
    结果地面只是轻微摇晃了两下,很快就停止了。
    不是地震?
    梁衔月狐疑地四处打量,地面摇晃的幅度很小,而且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停连放在墙边的竹扫把都还稳稳的倚在墙上,要不是小黑的叫声惊醒了他们,几个人可能现在还在梦乡里。
    “我看不像是地震。”梁衔月说。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三个人还是不敢回家。经历了上次的地震,他们谨慎了许多。梁衔月从海岛里拿了衣服和椅子出来,三个人就这么坐在院子里。
    “我们这是早起看日出呢。”梁康时镇静下来以后还有心情开玩笑。
    和他们一样不敢继续睡觉留在院子里的还有梁家村的大多数人,大家都有了经历地震的经验,知道这时候应该找个空旷的地方待着。
    又等了一会儿,许多人放松了警惕,觉得这只是一次余震。他们中的好些人还记得,曾经基地那边派人来帮扶地震受灾群众时,就曾反复和他们提到,地震的余震不一定会紧随着主震而来,也很有可能时隔几个月甚至一两年。
    反正不管怎么样,地面只是稍稍晃了几下,也没有其他的异常情况,清晨的气温还很低,跑出来的大多数人都穿的单薄,要是感冒了连药都弄不到,不如回家去。
    就在他们准备回到家里继续睡觉或者干脆收拾收拾做早饭时,天边突然翻滚起红色的朝霞。是日出了吗?
    转头向东边的方向一瞥,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太阳没有出现,发红的是天边的云彩。那样大片艳丽的云,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惊的红色,占据了东边的大片天空,厚厚的云层底隐约能看到一些发亮的橙红色,像是天边有一把大火在燃烧。
    这还是……朝霞吗?
    很多年纪大的村民联想起刚刚的地动,颤巍巍的跪下来伏在地上,朝着这片巨大的艳丽云霞跪拜,嘴里喃喃地说着:“老天爷发怒了,要把我们都收走……”
    梁衔月目瞪口呆着看着天边的壮丽景象,心里暗道不妙,她迅速回忆起了预知梦里的场景。
    巨大的海底火山积蓄着力量,终于彻底爆发。这座超级火山喷发的瞬间,平静的海面瞬间掀起汹涌的浪头,已喷发的火山为中心,无数浪花连绵不断的向四周散去,形成海啸,巨大的海啸甚至越过广袤的海洋,来到海岸的另一边。
    巨大的云团冲天而起,巨量的火山灰、二氧化硫和硫化氢喷发到大气层,很快会随着大气循环系统在全球范围内漂流。滚滚的火山灰云中有紫色的雷蛇翻涌,天空都变得灰暗,一切都像是真正的末日降临。
    幸运的是,这座喷发的海底火山距离安城上千里之遥。让梁衔月不必直面火山的怒火。刚刚的地动很可能是蔓延而来的海啸引起的,安城不靠海,但离海边的距离并不远,才感受到了海啸带来的地震。
    此刻受海啸影响最严重的应该是斌市才对,而安城要警惕的是超级火山爆发带来的次生灾害,就像现在天边出现的彤云。
    火山灰和硫化物进入大气层中,会导致全球气温的下降,甚至会出现可怕的“无夏之年”,六月飞雪都很有可能,而冰雪的覆盖又会反射阳光,造成气温降低的循环。
    而伴随着火山爆发带来的异常气候,往往是大范围的饥荒。作物被冻死,气温变化无常,在古代,这种气候变化甚至会带来朝代的更迭。
    梁衔月跑进家里寻找收音机,她打开收音机,里面却发出了刺耳的嘶嘶声,什么内容也没有。无线电也受到影响了吗?
    “月月,我们该做点什么?”甄敏看到她这副反应,紧张的询问到。
    梁衔月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已经为火山爆发做出了准备,那些储藏室货架上放着的一箱防毒面具就是其中之一,面对这种规模的天灾,她能做的少之又少,现在更重要的是让父母不要这么紧张。
    “妈,没什么事。我猜这些红云的出现是因为大规模的火山爆发,但是现在收音机无法正常工作,我也不能得到据确切的信息。就算是火山爆发,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受到影响,气候的变化是有时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虽然被劝回了家里,可是每次走出家门都会看到一片红的天边,太阳出来以后,这云依然高挂在天边,像是要与太阳比比谁更引人注目。尤其是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有时候太阳隐在云后,整片天空都透出一股薄薄的血色,谁看了这不祥的一幕都忍不住心头一跳。
    不过也确实如梁衔月所说,除了那天早上短暂的地动和天边异样的云彩以外,梁家村的众人还暂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变化。
    有一天梁康时回到家以后,皱着眉说起他今天听到的消息。似乎是村里的很多老人因为经久不散的红云的出现,积极的在村里奔走呼号,要建个祠堂祈求祖先庇佑,还要在建成以后进行祭祀。
    梁衔月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和梁康时如出一辙,她能理解大家不像她一样,知道这些诡异的云彩是什么情况引起的,难免会往封建迷信的方向展开遐想。可是想想也就算了,每天早上晚上都面朝红云磕头也就算了,要是在大多数村民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接下来一年的口粮还没有着落的时候,修建什么祠堂,还要祭祀,这就有些夸张了。
    “村里其他人都是什么反应?”甄敏追问道。
    “年轻一点的大多不乐意,那些老人上嘴皮下嘴皮子一碰,也不能凭空造出一座祠堂来,还是得年轻人出粮出力,可是我看大家心里都是害怕的,就是云彩血红血红的,还从那天出现起,一丝一毫都没有散去,确实吓人。”梁康时估计着,村里的年轻人应该不会直接拒绝老人们的想法,否则一定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但应该会采用拖字诀,就看能拖到什么时候了。
    梁衔月这些天挑出自己收集的关于火山的资料,仔细的翻了翻。觉得自己似乎摸清了这些云彩出现的原因,火山喷发把很多硫酸盐气溶胶送到了大气层,当这些气溶胶笼罩着平流层时,天空就会出现异常绚丽的朝霞和晚霞。更重要的是这些气溶胶因为身处平流层,即使是下雨也不会被冲刷掉,因为雨水发生在更低处的对流层。
    梁康时听了以后表情纠结:“现在也就是没下雨,要是下了雨,这云也不散,大家岂不是更害怕?”
    “害怕只是件小事,你没听月月说,火山爆发导致的气候变化会影响收成,大家的家底都在这两年耗光了,要是真的没有了夏天,种什么都收不上来,不会真的有饥荒吧?”甄敏心下惴惴,她小时候的日子就过得苦,经常吃粗糙的窝窝头,放学了不是上山割草喂牲口就是挖野菜拌着吃,可这也和真正的饥荒差的远,至少那时候山上还有野菜等着挖。
    听说更困难的时候,很多人只能吃观音土,最后排不出来活活撑死。要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他们一家三口岂不是太显眼了?
    “妈,要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们就远远的避着人找个地方住。市里有那么多空房子,就算回去发现咱们在市里的房子不能住了,随便找个没人的小区住下就行。有海岛在,无论住在哪我们都活得下去。”
    ————
    梁衔月一家人经过商讨后,觉得还是应该给黄一峰夫妻两个人提个醒。他们俩知道梁衔月会做一些预知未来的梦,把有些事告诉他们,也让他们有个准备。
    不过也不必合盘托出,甄敏站在黄一峰家的院子里,一边看着他们二人平整土地,准备种些小菜,一边说道。
    “月月又做梦了,就是关于天上的红云。”
    易君朝着甄敏看过来:“这云彩出现到现在也没什么影响,难道月月梦见后来的事了?”
    “是啊,她说这云彩可能是一种大气污染,现在对我们的影响看不到,是因为出现的地方离我们远,但不能说以后都没有影响。要是闻到空气里有异味,千万要躲到家里,最好带上口罩,不要打开门窗,就像沙尘暴出现的时候那样。”甄敏历数着梁衔月说出的几个注意事项,“还有不要淋雨,雨里脏的很,指不定就含着什么化学物质。”
    黄一峰在地上刨出一垄沟,准备丢种子进去,随口说道:“咱们这都多久没下雨了,去年那么长的一个冬天,一片雪花都没有,地都干成什么样了,幸好村里还有个深水井能打水,要不都过不下去了。”
    他这话刚说完,手背上嗒嗒一声落下来一个水滴。
    下、下雨了!
    黄一峰脑袋有些懵,他要是求雨这么管用,也别让村里人建什么祠堂,直接把他供起来算了。
    “赶紧回屋去啊!”易君拉了他一把,“还真下雨了,小敏刚才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他们三个人急匆匆的回到屋里,身上也落了几滴雨。甄敏十分紧张,把露在外面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倒没看到什么变化。
    易君转过身来看着她的额头,疑惑的问道:“小敏,你这是刚刚撞了下吗,有点发红。”
    甄敏抬手摸了摸额头,不痛也不痒:“没有啊?”她出门到黄一峰家之前还照了镜子,没看到有什么红印。她心里一惊,想到刚刚似乎有一滴雨落在头上,让她随手拂掉了。
    甄敏连忙去看自己的手背,刚才这里还没什么异常,现在擦去雨滴的右手手背也有些发红,还有点热热的。
    黄一峰也叫到:“我的手也红了,还有点痒。”他反应过来,“难道是刚才的雨?这么厉害!”
    不过还好,他们在刚开始下雨的时候就连忙躲进了屋子里,身上不过落了零星几个雨点,只是接触过雨滴的皮肤有些发红,很快就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可是很多人不像他们这样幸运,提前就对雨滴有了防备。当第一滴雨落下来的时候,发现下雨的人们打心眼里高兴,家里的菜种子刚播种下去,这时候来一场雨,很快就能破土发芽。眼看着都快旱了一年,没想到春雨来的这么是时候。
    可是很快他们就觉得不对劲,雨滴落在身上的感觉一开始是清凉的,可随着雨落的越来越密,身上反而起了一种灼热的感觉,就像是被热水烫了一下,皮肤也逐渐发红。
    许多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雨是有问题的,连忙撒开步子往家里跑。离家近的人还好,一冲回屋里就赶紧把身上湿了的衣服脱下来扔到地上,打了水擦洗雨滴接触过的地方,身上虽然依旧红肿刺痛,好歹没有加剧痛苦。
    那些在野外的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无论何时,山上都有着一大批伐木的村民,即使冬天已经过去,一天三顿做饭也需要柴火,山上的树林经过这一冬天,已经后退到了需要走上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的地方,那些拖着柴火回家的村民放眼望去,四周毫无遮挡,身上又痒又痛,只能抛弃了手里的树木,哀嚎着寻找着能遮雨的地方。
    梁衔月也不知道酸雨会来的这么快,尤其是父母现在都不在她的身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雨淋到。甄敏在黄一峰家应该没事,梁康时挑着一担子柴火去四爷爷家了。梁康时怕梁静上山砍树遇到酸雨,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阻止他,干脆自己挑了一担子柴去看他们,有了这担柴,梁静应该短时间内不需要上山了。
    不知道老爸这时候是在路上,还是已经到了四爷爷家。梁衔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是太过小心了。老爸发现下雨,就算没有到四爷爷家,也会随便找个附近的人家进去坐一坐。而且这酸雨的威力虽大,但是落在身上一滴两滴的,倒还不至于受多严重的伤。
    她看向自己在酸雨刚开始时就急忙放到外面窗台上的东西,屋里的窗台上还架着正在录像的手机。梁衔月想知道酸雨的威力,所以摆了东西出来实验。
    酸雨来的毫无预兆,梁衔月急急忙忙的取出了几样东西。一块石板、一棵大白菜,还有一块木头。
    雨下到现在,石板是受损害最严重的东西,上面出现了很多坑洞。大白菜一开始没有什么变化,随着雨下的时间越来越长,外面的叶片肉眼可见的枯萎了起来。只有木头受到的影响最小,几乎看不到变化。
    等这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半个多小时,停下来的时候,一厘米厚的石板变薄了一半,石板看起来最坚固,受的影响却最大,应该是石板里的碳酸钙和酸雨里的化学物质发生了反应。
    梁衔月带了好几层手套,把窗外的大白菜拿到铁托盘上,最外层的大白菜像是在垃圾堆里放了三四天,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而且捏起来的感觉就像是腐烂了一样,梁衔月一层层扒开看,大白菜外面六七层的叶片都蔫下来,只有菜心还稍微完好。
    梁衔月抖下那根木头上面的雨滴,仔细观察,发现也有一些轻微的腐蚀痕迹。
    空气里的气味并不像平时雨后那样清新,反而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臭味,这味道不是很明显,但是梁衔月开窗一小会儿就觉得鼻子有些痒,看来这种刺激性气味还是对人体会产生影响。她连忙把几个用来实验的东西扔到窗外,紧紧关上了家里的所有门窗。
    雨停了一会儿后,甄敏先回来了,这场酸雨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通通□□涸了许久的大地吸收,她看到地面没什么积水,才急匆匆地跑回来,口鼻处还捂着一个沾湿了的毛巾。
    毛巾拿下来以后,甄敏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头通红。“我觉得鼻子不舒服,还特意和你君姨要了块毛巾,没想到还是……啊嚏!”
    梁衔月知道她没有淋雨之后才放下心,找了全套的衣服给甄敏换上,那些可能粘到酸雨雨点的外套都要拿去洗。
    “你爸回来了没?”甄敏问道。
    “没有。”
    母女两个人惴惴地等着梁康时回来。期间,梁衔月给她看自己刚刚录下来的视频。
    甄敏看到泡在雨里半个小时的白菜外面都烂了,惊呼道:“人的皮肤能有白菜厚吗?要是身边没什么遮挡的地方,在雨里待久了,是不是也像这棵白菜这样?”她没想到人的皮肤被腐蚀后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梁衔月想了想,也被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恶心到了。她仔细一琢磨,也许持续半个小时的酸雨也没有那么大威力:“人穿着衣服,而且现在天也不是很暖和,穿上两三件衣服都很正常,人肯定不会像是最外层的菜叶这么严重,顶多是里面三四层的菜叶,受伤但是不至于被腐蚀透。”
    甄敏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她现在有点慌,总期盼着事情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哪怕梁衔月随口胡说,她估计也会认同。
    在家里等了很久,依然不见梁康时的人影。梁衔月决定出门找他,她穿着雨衣和水靴,带了两层口罩,包里还放着两把伞。即使出门遇到了酸雨也不用担心,酸雨中主要会起到腐蚀作用的是硫酸和硝酸,在浓度不够强的情况下对塑料的伤害是很小的,一层塑料雨衣就能够起到保护作用。
    他先朝四爷爷家走去,一路都避免走在树枝下和房檐下,免得雨滴到身上没被雨衣覆盖的地方。抬头一望天边,那些红云不但没有因为酸雨消失,反而更加艳丽渲染,透着一股妖异。虽然梁衔月已经知道这些云彩不会因为雨水消失,可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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