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玛希却忽地起身,抓住了上方的绸布,腿在空中轻巧地一勾,缠在她腰上的布条便被解了开来--但只靠手部力量支撑,反而让人更胆战心惊。
    但眾人很快就发现,他们担心的太早了。
    玛希用双手抓住合拢的绸布,突然将腿一抬,直接高过头顶,在空中来了一个一字马。眾人被吓得倒抽一口气,她却倒吊在空中,灵活地用右腿勾住绸吊,左手拉过布料,在她的左腿根部绕了一圈。
    她再将左手覆回布料上,突然将腿一甩,绸布便只剩下她腰部那一段。
    但她又将右腿勾住绸吊,左腿缠上布料,这次腰上多绕了两圈。
    玛希右手抓着上方的绸布,左手拉着下方垂落的布料,整个人以横卧的姿势,被绸吊缠绕在空中,只是很明显,她并不是想打结给大家看--
    她将两手一松,四肢向外伸展了开来,整个人便像是车轮那般,从上滚落了下来,就在所有人以为她会掉落地面时,她竟然很完美地停止坠落,在快接近地面的地方,被缠绑的绸布固定住了!
    也非常标准地,完成了空中绸吊中的技巧--stardrop。
    *
    而另一边,赫瑟尔终究得把奇异鸟送回去。
    但倒也不是斐瑞想像的那么麻烦,也不知道赫瑟尔是从哪里找来的,东南部不是奇异鸟的栖地,但她还是把人家找了过来。只见赫瑟尔忽然起身,朝空中吹了口哨,也不知道传达了什么意思,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市区中。
    「你又在鬼叫什么了--」一旁的莎拉一边发抖、一边吐槽道。
    斐瑞在一旁,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她。
    「吵......」赫瑟尔本来想像往常那样,跟莎拉斗几句嘴,但她一回头,就看见斐瑞正盯着她看,原本到嘴边的话,绕了一个圈,最后还是被她嚥了回去。
    「朝天空看。」一句骂鸟的话,最终变成十分正经的四个字。
    两人一鸟往天空看去,便远远地见到天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等到近点,他们才看清那是一隻白色羽毛、黑色翅膀的大鸟,以极快的速度,从一旁的港口迎面飞来--
    「那是......」斐瑞仰头,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
    「皇家信天翁。」赫瑟尔在一旁小声地说道,一点都没有方才的气焰。
    *
    玛希将身上缠绕的布解开后,又再次抓住绸布,往上攀爬了上去。
    但这次却与上次不同,她两手同时抓住了两边的布条,脚倒是一样的模式,一脚勾住绸布,另一隻脚踩在布料上方。然而,到了一定的高度时,玛希突然伸手,将一直合拢的两条绸布拉开,双腿则分别缠上了好几圈布条。
    她忽地抬起双脚,原先缠绕在腿上的布条,全都绑上她的脚踝。
    她两手抓着绸布,缓缓地分开两者,竟直接在空中来了一个一字马。
    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时,玛希才收拢了双腿,变成稍微稳固一点的姿势,但她的左脚突然一晃,她竟把左脚上的结解了开来--
    「荷马之令人倾倒是从大自然学来,他彷彿向维纳斯盗得了百媚宝带。」位于二楼看台,一直坐在最后一排的男子,突然闔上了手中的书本,他撑着头,望着坐在下方,忙着看表演、或聊起天来的团员们。
    男子手中的书本上,赫然印了几个大字:布瓦洛--《诗的艺术》。
    「这句话......有什么含义吗?」和他坐在同一排的穆得莉,好心地问。
    方才唸诗的男子,也就是大象的驯兽师--雷尔夫。
    「我只是想说,比起奥维德,我更喜欢荷马。」雷尔夫抬眸,狭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窝处,落下了一片阴影,「古典本就是源于自然,只有古希腊、罗马,才能完美的仿傚自然,荷马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天啊......」坐在前排的汉妮忍不住捂住耳朵。
    艾德文娜往旁边瞥了一眼,才低声对汉妮说道:「这个人嘮叨的程度,跟菜市场大妈有点一拼,真想让那个谁跟雷尔夫聊聊天--」
    爱尔柏塔扯了扯艾德文娜的袖子,从手里拿起一副耳塞。
    「爱尔柏塔,你只给艾德文娜准备,没给我多带一副吗?」汉妮终于把一直顶在她头上的滚杯拿下来了,见爱尔柏塔愣了一下,然后诚实地摇了头,汉妮的心都在淌血,「原来我.......跟你们只是塑料姐妹花吗?」
    奥伦拍了拍汉妮的肩,却能从他抖动的肩膀看出,他在憋笑。
    那笑中,还颇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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