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吻着这脖颈,捞抬着沈泽川的双膝。他再也不是坐怀不乱的伪君子,他是黑暗里直捣黄龙的凡夫俗子。他让沈泽川记不起茶时天坑,也让沈泽川忘不掉这激烈的交融。
    他们都没有救命稻草,这一夜才是脱离苦难的放纵,快感像是焚身的烈火。沈泽川伸手去够床头,萧驰野把他拽回来,锁在怀抱里。
    “来撒野啊,”萧驰野耳语,“你要我疯,你怎么敢跑?你不是想看谁更狠么,我不怕。”
    沈泽川的脸颊蹭着被褥,闭眸喘息,这张脸上痛苦与承受不起的神情都是令人着迷的勾引。
    他怎么长成了这个模样?
    萧驰野捏起他的下巴,吻着他,不让他喘息,不让他休息,在腰眼发麻的空隙里,浇透了他。
    沈泽川还在余韵里打战,萧驰野没做停留,把人翻过来,再次挺了进去。
    窗外的寒风呼声不绝,黑暗里交错着压抑的喘息。萧驰野淌着汗,一次又一次地吻着沈泽川。
    他不想认输。
    但是她已经被击败了。
    萧驰野睡着了。
    他的凶猛与愤怒皆化在了眉眼间,变成带着点莽撞的不高兴。他握着沈泽川的一只手腕,让两个人在冬夜里如同依偎,把那残忍的吻也变作了烫人的炉。
    外边的雪下了一夜,像柳絮轻飘,没有风声。
    天快亮时,沈泽川抽出了手腕。萧驰野的手指追着他而去,在被褥间动了动。
    门外的晨阳见沈泽川出来。
    “校场。”沈泽川言简意赅地说道。
    晨阳颔首,要让开时,瞥见了沈泽川唇上的伤,他欲言又止。
    沈泽川看他一眼,对他的心思洞察秋毫,说:“近几日锦衣卫的重编调令该下来了,这段时日,承蒙照顾了。”
    晨阳说:“前些日子——”
    “翻页的事情不提也罢。”沈泽川今日无端地有些冷情,他说,“日后大家行走阒都,难免碰头。我谨慎行事,也劝诸位禁军兄弟谨慎行事。”
    晨阳一顿。
    沈泽川却笑了,他说:“禁军如今的好日子来之不易,但是风水轮流转,往后谁说得准呢。”
    音落不等晨阳答话,他已经掀袍出去了。
    丁桃拍掉肩头的雪,倒身下来,吊在半空摇晃,叼着笔望着沈泽川的背影直皱眉。
    晨阳见状,问:“怎么了?”
    丁桃说:“你不觉得他今日有些难过吗?”
    晨阳转头看见了沈泽川的袍角,说:“是吗,我看着还行,带笑呢。”
    丁桃从胸口掏出小本,就这样吊着写了几笔,感叹道:“许是昨晚跟二公子打架的缘故,我听着动静不小。”
    晨阳有些许尴尬,往上看了看,说:“骨津,你没教他通点人事吗?算算这小子也十六了,在离北都该娶妻了。”
    骨津没回话。
    晨阳说:“听着没有?”
    “戴着棉花呢!”丁桃塞回小本,翻回去,摘了骨津一只耳朵的棉花,喊道,“津哥!晨阳叫你呢!”
    骨津一个激灵,险些从上边滑下来。他推开丁桃的脸,皱着眉露出头,说:“什么?”
    晨阳指了指丁桃,说:“把他打发了,卖掉添你这个月的酒钱。”
    骨津勒了丁桃的脖颈,说:“称两也卖不了几个子。”
    里边传来动静,三个人一齐噤声。半晌后,萧驰野出来了,他套着衣,眼睛扫了一圈,看向丁桃。
    “过段日子大哥要入都,”萧驰野说话时唇间微痛,他用舌尖抵了抵,又迅速地放弃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报了。”
    丁桃小鸡啄米一般地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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