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清栩那天下课回宿舍照常拿出手机准备与林矜联系,当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的时候看见林矜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
    “我爸莫名其妙叫我收拾东西不知道要干嘛,唉好烦,可能要出国,也不知道十七号能不能赶得回来。”
    她立刻起身,看了下时间立刻就给林矜弹了个电话过去。
    没人接。
    应该还在飞机上,靳清栩这样安慰着自己。
    靳清栩给林矜发了几条消息,说下飞机了记得回自己信息,随后关掉手机躺下休息。
    第二天靳清栩依旧是照常上课,当晚自习下了后她飞奔回宿舍,澡都没洗就立刻打开手机看有没有林矜的消息。
    这时她才感到遍体生寒。
    就算去再远的地方,这个点肯定已经下飞机了,下飞机就代表手机有信号,自然也能看见自己的信息。
    可是自己迟迟等不到回复。
    靳清栩又给林矜去了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她只能强迫着自己先去洗澡,直到睡觉的前一秒,也没等到林矜的消息。
    再后来林矜错过了自己的生日,靳清栩请假回家后发现林家已经在短时间内搬走,她到处打听,可没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等待这件事永远是煎熬的,一秒,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个月,一年......
    那个置顶从来没有出现过新的消息,林矜的朋友圈一直是半年可见。
    靳清栩看着每天林矜的朋友圈都会锁掉一两条动态,直到林矜的朋友圈变得一片空白。
    绝望就这样,一点接一点地吞噬着靳清栩,最终她还是接受了林矜离开的事实。
    一束花只用了一周就枯萎衰败掉,一枚戒指在一年后被靳清栩扔进海里。
    高三毕业的时候庆功宴结束,因为开心大家都喝了点酒,有人故意将自己灌醉,晕乎乎地朝着暗恋的人表白。
    毕业这件事有人欢喜有人愁,或许这一次聚会结束,有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
    靳清栩也难得开心了一次,宿舍几个室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女生像是喝多了,非得扯着几个人拜把子发誓。
    说以后一定会半年见一次面,谁都不许爽约。
    在闹哄哄的氛围里,一行人走了出去,夏天的晚风吹着,门口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自从林矜离开之后,靳清栩也就很少回家了。裘一看出来靳清栩的情绪不对,便总是无声陪伴着靳清栩,两人也因此越走越近。
    靳清栩也清楚着裘一的心意,可是自己对于林矜近乎病态的执念,让她没有办法去接受新的人。
    裘一照常靠着摩托玩着手机,看见靳清栩来了便笑着招招手。室友们笑着起哄着,看着靳清栩上车,便与她挥手告别。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即将会发生什么,包括靳清栩。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裘一终于鼓起勇气跟靳清栩表白:“如果你愿意答应我的话就环住我的腰,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我依旧会将摩托的速度放慢。”
    靳清栩很受触动,油门的声音响起,红灯还有三秒即将变为绿灯。
    深夜的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夏日的晚风轻吹着,靳清栩能猜到前面女孩头盔下是怎样紧张的神情。
    靳清栩的手抱住了裘一,她一点也不在乎裘一已经浸湿了的后背。裘一只感觉后背被人贴着变得更热了一些,而绿灯亮起的时候背上的重量一下变轻。
    尽管油门声很大,但是她还是听清楚了靳清栩的拒绝。
    “谢谢你喜欢我,裘一,但是很抱歉。”
    “我心里有放不下的人,如果跟你在一起对你不公平。”
    “谢谢你没有为难过我。”
    裘一心中酸涩,嘴唇颤抖着,努力平复着心情才忍住哭腔:“一点可能也没有是吗?清栩。”
    靳清栩有些沉默,迎面而来的风将自己的头发吹乱,她将头发夹在自己耳边,透过后视镜里看见裘一的头盔起了雾。
    裘一心中了然,她哽咽着开口:“好,我知道了。”
    “对不起,裘一。”
    “这有什么,哈哈,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你会遇见更好的人。”
    “借你吉言。”
    最后两人互相约定要做好朋友,可裘一填了最北边的大学,而靳清栩就留在了海黔市。
    裘一走的那天,靳清栩去送了她。裘一说:“以后只能半年见一次啦。”
    靳清栩笑着点头,可她心里清楚,裘一是在骗她。
    后来家里的生意越来越不好,林家和别的企业联手想要扳倒靳氏。靳清栩后面也知道了林矜失踪的原因,是林景泰怕人报复,遂将林矜藏到国外。
    林景泰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选择背叛当年一起打拼的兄弟,靳彦将公司做大做强的时候给了林氏不少帮助,当靳彦查出背后搞鬼的人竟然是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心中竟然没有多大的波澜。
    他只觉得很没意思。
    而彼时靳清栩将靳彦送给自己的分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接连干了好几单大业绩,就连一直带着靳清栩学习的老师,也就是总公司的大股东都觉得靳清栩青出于蓝胜于蓝。
    在靳彦以及这一位老师的力排众议下,靳清栩得以进入总公司,而靳彦也彻底宣布隐退,将自己手上的股份全部转给靳清栩。
    于是靳清栩直接变为公司股份最多的人,在无数人质疑的时候她兵走险招,打了第一个翻身仗,缓解了总公司上上下下的压力,尽管分公司的发展势头很好,她也没有调度任何分公司的资金或者优势来帮助总公司。
    她说,要是资金都是这样补来补去,那么迟早有一天两家公司都会衰败。既然总公司的压力缓解了一些,就没有必要用分公司的发展势头来调节。
    她又听了老师的话,开出高额薪资为总公司大量引进青年人才,裁掉了不干实事的员工和一些“关系户”,大力整顿职场。
    随后她又以特别优惠的条件跟林氏的对家达成合作,靳氏若是单打独斗必定吃亏,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结盟就是最好的办法。
    尽管会与别人共享成果,可也给了靳氏触底反弹的机会。
    质疑的人从最初看不起靳清栩而变为敬佩,在老师偶尔的指导下,靳清栩在管理公司上杀伐果断,效率极高,成功将靳氏挽救过来,又开展了新的业务。
    同年靳彦因病过世。
    “清栩,谢谢你没有让爸爸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爸爸要走了,照顾好自己。”这是靳彦在病床上说过的最后的一句话。
    没了靳彦时不时的干预,靳清栩做生意更加放得开,公司也慢慢地逐渐变好。
    反观林家尽管看似与靳氏的发展持平,但其实靳清栩知道靳氏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变成海黔市的龙头企业,她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
    而这一次,靳清栩绝对不会止步于此。她心里的计划十分清晰,那就是掰倒林氏,以此祭奠自己的父亲。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只要扳倒林氏,那她她或许会等到林矜回来。
    这些年靳清栩一直独身,她从来没有想过恋爱。身边有人催也被自己以“公司事务繁忙以及还没彻底稳定下来”搪塞回去。
    直到有一天,在应酬的时候有人提议去夜总会娱乐放松一下,靳清栩本就对这种事见怪不怪,遂一同前往夜总会。
    正是这一次,在夜总会里靳清栩遇见了一个很像林矜的陪酒女,她直愣愣地盯着那陪酒女看了很久。而陪酒女自然也是聪明的,知道靳清栩对自己有意思。做这一行的都知道怎样把握机遇,那一个晚上那女人一直陪着靳清栩,在酒局结束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跟着靳清栩去了酒店。
    靳清栩在外应酬从未喝到烂醉,尤其是重要的合作场合。可今天在看到那个陪酒女之后不由得想起了林矜,报复性地喝了不少。
    靳清栩在合作方面前硬撑着清醒,终于挨到酒局结束,那个时候靳清栩已经完全不能多喝一点了。
    期间女人也为靳清栩挡了不少酒,当两人一进到酒店后靳清栩便瘫软在床上。她躺在床上微微蜷缩着,不停地喘着粗气,想要缓解自己的不适。
    女人贴心的为靳清栩拿来垃圾桶:“吐出来好受一些。”    靳清栩胃里实在是有些难受,女人却是蹲在床边寸步不离。
    靳清栩最后还是没忍住直接趴下开始狂吐。“慢点...”女人一边拿着垃圾桶一边拍着靳清栩的背。
    等靳清栩吐完,女人将这一大袋子秽物收拾好,直接放在房间外面等着保洁来收。靳清栩好受了不少,漱了漱口就保持着那个姿势靠在床边休息着。
    女人见靳清栩似乎好了一些遂走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顺便叫了一下靳清栩去洗澡。靳清栩有些不满,但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身,女人想要扶一下,可却被靳清栩甩开了手。
    女人有些不明所以,但又想着带自己入行的前辈总是对自己说:“不要去揣测客人心里的想法,做这一行遇见阴晴不定的主太常见了,只要不是变态或者是杀人犯,能忍忍就忍忍吧。”
    尽管女人心中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脱光了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靳清栩洗完澡出来。靳清栩出来后依旧是有点走不稳路,看着床上浑身赤裸的女人,那一张脸与林矜有着三分相似。
    靳清栩直接上前坐在女人身边,她一直死死盯着女人的眼睛,骨节分明的手从女人的小腿一路摸上女人的大腿内侧。
    磨人的痒意让女人不禁轻哼出声,非常主动地张开了双腿,任由靳清栩索取。
    可靳清栩却是直接靠近女人的耳朵,灼热的吐息烧得女人不禁偏了偏头,可又被靳清栩强硬地掰住了脸:“等一下别出声,我不爱听。”
    女人虽觉得奇怪,但也点了点头。她直视着靳清栩的眼睛,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用最直接的方式勾引着靳清栩。
    靳清栩直接上前吻住了女人,手也不忘掐着女人的纤细的脖子,随后慢慢地收紧了力度。直到看着女人的脸被自己掐得通红她才松开。
    女人剧烈咳嗽着,可一想到靳清栩不喜欢自己出声,又生生地将那咳嗽咽了回去。
    这是靳清栩第一次跟别的女人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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