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污的人看什么都污,这简直是封泰迪的真实写照。一句“不影响正常生活”,多么正常又纯洁的一句话,他竟然也能理解成那样,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田安安还在又无奈又鄙夷地腹诽,封霄的吻却已经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她被亲得头脑昏沉,只依稀听见他说了句“今天不去医院,要带你出门”,再然后,他就完全摧毁了她大脑的思考能力。
    缠绵厮磨了接近一个小时,男人才将她放开。
    安安窝在大床上奄奄一息,懒懒地掀开眸子一看,只见封霄已经穿戴完毕,高大笔挺的身躯立在窗前,看上去极其地璀璨夺目。
    黑色衬衣黑色西装,修长的十指上还戴着白色手套,俊美的面容冷硬沉静,衣冠楚楚,神清气爽。
    这副禁欲又高冷的模样,实在很难和床上那个野兽一般需索无度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一段定义禁欲系男人的话:穿上西装认真做事,脱下西装认真做.爱,用一万种方式睡同一个女任。
    这段话用来形容封霄,那简直是贴切得不能再贴切。
    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她木呆呆地盯着他看,只觉这个男人实在养眼。剪裁精良的黑西装将高大健美的线条勾勒出来,衬衣下,他隐隐起伏的肌肉线条十分有力,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充满着一种力量美。
    不知是不是这种打量的目光太过专注,封霄很快就察觉了,他整理着金属袖扣,黑眸却直勾勾地盯着她。未几,他俯身,修长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嗓音透出几分暧昧的沙哑:“这样看着我,还想要?”
    “……”还真自以为是得可爱呢:)。
    你再这样曲解她的眼神,会很容易失去她的好么?
    田安安无言以对,不过也不打算否认了。和泰迪在一起这么久,她算是把他的套路和脾气都摸清楚了。他认定的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跟他争辩是非常愚昧的兴味,不仅没法儿解释清楚,还很有可能被冠上一个“口是心非很不老实”的罪名
    忖度着,安安决定直接无视他的这句话,眼珠一转就将跳过了这个话题,笑盈盈地甜声道,“哥哥要出门?”
    “嗯。”他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起来,放在腿上紧紧搂着,嗓音低沉而清冷,“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午餐自己吃。”
    安安一滞,这才想起来他刚才那啥前说的话,不由疑惑地蹙眉:“你说今天不让我去医院,因为要带我出门?什么时候出门?去哪里?”
    封霄轻抚她柔软黑亮的长发,嘴角勾起个清淡的笑容,淡淡道:“带你去听一个音乐会。”
    “音乐会?”她大眼眸子里掠过一丝怔忡,两条光裸纤细的胳膊从黑色蚕丝被底下伸出,抱住他的脖子,好奇道:“什么音乐会?”
    “一个歌剧。”他面容波澜不惊,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却有些意味不明的神采,沉声道:“乖,再睡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冰凉的丝质白色手套摩挲着她的小臂,安安觉得凉,躲闪着将胳膊抽了回来,嘟着小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不回来陪我吃午饭么?”
    他沉沉一笑,高挺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精致挺翘的小鼻头,提出一个建议:“让迪妃回来陪你?”
    安安连忙摆手,“不要不要,这段时间她帮着我照顾爸爸,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人家的。”
    封霄定定注视着她,冷厉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微冷,沉声道:“你是我的夫人,也是封家的女主人,我不希望再从你这里听到‘麻烦’这两个字。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封家的任何人。我不喜欢,记住。”
    自从两人公证结婚,他已经很少用这种严厉冷漠的语气和她说话了。
    田安安心头一沉,知道他说“不喜欢”,那就一定是真的对自己的行为或者说法不满。
    她有些尴尬,见他趁着脸色不大高兴的模样,忖度了会儿,于是壮了壮胆,小手缠着他的脖子一通撒娇,“我没有拿你们当外人,老公不要生气。”顿了下咬咬牙,一副做出了个重大决定的慷慨嘴脸,“唔,我今晚、今晚帮你洗澡嘛……”
    说完这句话,她俏生生的脸蛋儿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在两人的夫妻生活中,安安其实也总结了不少对付泰迪的秘籍。就她的了解而言,封霄最喜欢的人是她,最喜欢的东西也是她,最喜欢的事也几乎全部和她有关。并且,他似乎尤其喜欢她帮他洗澡。
    毕竟浴室这个场所,就像某种X位一样,都是她家泰迪极其热衷的。
    对于安安而言,提出这种建议,那基本上就等于摁R开大招,势必一击必胜。
    她对封霄的了解到底还是没出什么错,这个提议落地之后,过了不到两秒,男人冷沉的眉眼间就浮起了几丝若有若无的兴味,黑眸盯着她道,“帮我洗澡?”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没有往回收的道理。安安娇小白皙的身子羞成了煮熟的小虾,脑袋埋在他怀里,声若蚊蚋地嗯了一声。
    他没有片刻的迟疑,颔首,“好,等从歌剧院回来。”
    “……哦。”
    田安安悄悄抬眼端详了一番封霄的面色,见他眉目间的戾气已经褪尽,便知道他已经不生气了,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封霄离开主卧之前,安安的全身又被他亲了个遍,等他离去,她早已经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很快就重新入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
    起床洗漱后走出卧室,菲利亚便将早餐送了出来。她打了个哈欠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碗筷开始认认真真地喝粥。
    之前她手臂脱臼,吃饭洗脸穿衣刷牙全都是封霄亲自照顾她,如今自己动手吃饭,这种感觉暌违已久,甚至让她觉得有些新奇。
    同时,她有一点点不习惯。
    不过,这种不习惯的滋味刚刚升上心头便被田安安扼杀了。她甩了甩脑袋,攥紧了小拳头默念了几遍“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她对自己的好逸恶劳的心理表示森森的鄙视,这才享了几天的资本主义清福,竟然就滋生了如此可怕的惰性,实在是不能饶恕!
    默默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辅导,不多时,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旗的田粉红打到了只图享乐的田富婆,安安将心一横,当即摸出平板,开始谋划自己网店的飞黄腾达之路。
    之前徐哥已经帮她把店铺申请好了,她如今双手能用,剩下的事宜当然得靠自己完成。
    安安决定用双手创造美好的未来,于是乎,怀抱着这种崇高的信念,她打开了网页,在众多店铺装点模板中仔细搜寻起来。
    窝在沙发上找了好半天,她挑中了几个心仪的模板,保存后,她点进了国内外一些知名时尚杂志的主页和论坛。
    开服装店最主要就是跟着潮流走,当然得了解这段日子的流行风尚标。
    她拿了个小本本出来,一面认真抄录,一面拿手机拍照,一直学习到中午12点左右吃完午餐。下午四时许,外出了几个小时的泰迪先生终于施施然归来。
    彼时,田安安正扎着一个丸子头盘腿坐在沙发上,鼻梁上架着一个大大的框架眼镜,抄抄拍拍忙得不亦乐乎。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仰了仰脖子,大眼镜滑到了鼻梁骨的下方,伸手推了推,“这么早就回来了?”
    封霄面容淡漠而沉肃,视线在她身上扫过一周后,眼底稍稍柔和几分。他在她身旁坐下来,垂眸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淡淡道:“在忙?”
    安安伸了个懒腰,将东西往沙发上一放,道:“没有,打探打探行情而已。”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接着长臂伸出,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提步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她咦了一声,目光透过200度近视眼镜片望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要准备去听音乐会了吗?”
    封霄嗯了一声,上楼之后走进卧室,直接把她放在了衣帽间里的梳妆镜前坐好,然后转过身,在一排精致典雅的礼服中挑选起来。
    她抱着膝盖蜷在椅子上,定定地望着他挺拔如画的背影,忽然笑了,“老公要给我打扮么?”
    话音落地的同时,他已经取出了一件熨烫得平整的墨兰色礼裙,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替她将身上的卡通家居服脱了下来。
    为安安换衣服的过程,男人始终都很安静,神情专注而认真,似乎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墨兰色礼裙的腰身非常贴合曲线,勾勒得她一把纤腰婀娜动人,色彩上面也十分提衬肤色,使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欺霜赛雪。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为女人选衣服的眼光,真是好得无可挑剔。
    安安有点臭美,正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封霄低沉醇厚的嗓音就从头顶上方传来了,他道,“抬头。”
    她怔了下,仰起脖子才发现,他修长漂亮的五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珊瑚红唇膏。见状,她面色一僵,干笑了两声道,“音乐会总不能只涂口红,你先等等,我化个妆。”然后就从桌子上跳下来,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捣鼓起来。
    田安安平时人懒嫌麻烦,化妆的次数屈指可数。后来认识了封霄,他又很喜欢在她脸上吻来吻去,所以她化妆的机会就更加少了。不过化得少不代表不会,她大学时候旁听过公关礼仪协会的老师教化妆课,基本的化妆知识还是很具备的。
    打底,上妆,描眉毛画眼线,一个简单的淡妆化完,时间也就过去了八分钟。这段时间里,封霄一直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看她化妆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田安安大囧。
    “……”盖上睫毛膏,她侧目,十分尴尬地看了看自家老公,来了一记没什么水平的自嘲:“都说女人化妆就是换脸,呵呵,至理名言。”
    安安的皮肤很白,打底之后更加显得毫无瑕疵,精致动人的眉眼也在眼妆的点缀下愈发妩媚。封霄对女人的脂粉味向来反感,然而她妆点一新呈现在眼前时,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却掠过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惊艳。
    她的五官精致温婉,妆点一番,别有风情。
    “你很漂亮。”封霄低低道,“我见过的女人里,你最漂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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