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许又叮嘱他,说:“康康这孩子太爱顺杆爬,你可别让他觉得有你给他撑腰,就能在小朋友面前作威作福的,别让他觉得打了架也不会受到责罚,养成他动手打人的习惯,成个小霸王。”康康本来就比同龄孩子高壮,又经常跟着康从新锻炼,要是动真格的,那些小朋友根本就打不过他,他怕孩子打架打出甜头来。
    康从新:“放心,我有经验。”
    颜如许又想起康康今天叭叭叭说的那通话,不仅笑了起来,说:“康康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能说了,那段话逻辑性这么强,起码得是七八岁孩子才能有的水平。”
    康从新想了想,说:“怕不是跟康晨曦学的吧?”
    颜如许想想康康的表情、语气,一拍康从新的胸膛,“还真是!晨曦那孩子非常有语言天赋,我听过她跟二嫂吵架,会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还会给人下套,二嫂根本就吵不过她。”
    康从新想起一件事,笑着说:“我听康康奶奶说,二嫂娘三个刚搬回家的时候,二嫂就把晨曦和旭光放到她屋里。旭光自己找玩具玩,晨曦就在她身边叽叽喳喳,不停的说话,把她给烦得受不了了,只能躲出去,晨曦就跟着她,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康康奶奶上了厕所她也在门口等着。康康奶奶既烦她又怕她摔到。这么着天天被她烦着,她心情就越来越好了。”
    “这孩子,我看可以往播音主持方面发展,回头我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帮她找找这方面的老师或者学习班重点学习,也算是有一技之长,可以当小主持、小播音员,参加辩论赛什么的,将来即便是学习没那么好,也可以被特招进入好大学。”
    “嗯。”康从新抚摸着她顺滑的头发。
    下午,康从新去单位上班,颜如许带着康康去商店再去采买些明天带的吃的用的。这次不光是自家一家三口,还带着康晨曦和康旭阳两个孩子,虽然跟两个孩子已经很熟悉了,但是单独带出来还是头一会儿,颜如许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好,就想着多买点好吃的总是没错的。
    这一年多的相处,康家人对自己和康康真是没话说。肖红樱虽然有时候对自己有些不伤大雅的情绪,比如显示下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或者说点酸话,颜如许都没放在心上,倒不是她有多大度,而是肖红樱对康家二老的那份用心,给她蒙上了一层滤镜,让颜如许每每看到她时,都只能看到她的好。
    要不是她舍弃丈夫,带着两个孩子来陪伴白凤梅,康从新回来后大概就见不到妈妈了,他的心里不知道得有多么的煎熬痛苦。自古忠孝两难全,即便是钢铁战士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为了国家抛下家人的感觉就像是把人生生的撕扯成两瓣。
    颜如许庆幸,康从新归来的时候,家人都还在。
    肖红樱的优点很多,她把两个孩子都教育得很好,对康康也很好,给龙凤胎买东西的时经常也会给康康买一份。
    因着这些,颜如许也愿意对他们好,所以,带着别家孩子出去玩这种操心受累的事儿,她也愿意做。
    火车是上午11:10的,京市火车站的首发站。
    三人吃完了早饭,等着那花婶来了后,交代了一些事,又让她把放不住的吃食、瓜果等带回去,又摘了些新鲜的菜,连同五个西瓜一起放到车上。
    出发之前,颜如许又检查了下行李,尤其是证件,带的非常全。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介绍信,她和康从新各自的工作证件、工会会员证,为了以防万一,把康康的出生证,还有自己的记者证也给带上了,全都放在她的挎包里,分散放着。
    京市早两年就开始办理了身份证,她和康从新都有,但使用的时候得配合着户口本一块用,外地很多省份还没开始办理身份证,带上了用处不大,但颜如许想着反正也不占地方,带着就带着吧。
    因着这次他们是坐火车去,也没带太多的行李,用一个军用背包装着一家三口的换洗服务、毛巾牙刷等,还准备个手提包,放着一行五人路上吃的吃食。康康兴致勃勃地自己收拾东西,把席远征新送的,绘制着小猴子的书包给背上,里面放了自己的文具和绘画纸,说要到荷花淀去作画。颜如许两口子任由他自己折腾,并没有干涉他。
    先去颜家一趟,把西瓜和新鲜蔬菜放下,又和颜如玉聊了两句就走了。节假日期间颜良深更加忙碌,得全天在岗,保障过节期间居民人身、财产安全、保障各种民生物资供应得上,还要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之前定下要出去旅游时就跟颜良深说过,昨天又给他打了电话,所以也不用亲自去跟他告别。
    接着,他们又去军区大院,康从新会把车放在这里,等下跟着军区的车去火车站。
    龙凤胎东西带的也不多,一人一个双肩包,两人早就背着书包,等在门口,一副迫不及待就要走的样子。肖红樱不停地朝他们翻白眼,跟颜如许抱怨:“一大早晨他们就把家里人都给闹腾起来了,满屋子乱窜地找东西,屁股底下长了刺儿似的坐不住,一会儿跑出去看一趟,还要给你们打电话,催你们赶紧过来,说是怕赶不上火车。给我气的,一人给了两巴掌才消停。”
    龙凤胎本来想帮着三叔往进搬瓜的,可是康从新没让他们搬,一时怕他们半路上坚持不住再把瓜给摔地上,二是冷不丁的持久受力胳膊酸疼。
    “三叔,这可不是我们不干活,是您不用我们。”康晨曦说。
    还真是小嘴叭叭的,康从新笑着,说:“是。”
    “那我妈下回再说我们懒的时候您可得帮我们说话。”
    呦,还真是会下套,康从新索性就进入她的圈套里,说:“没问题。”
    作者有话说:
    2022年马上就要过去了!!
    第85章 旅途
    康晨曦没想到三叔这么好说话,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觉得不是三叔好说话而是自己本事大,就很骄傲地抬抬下巴, 给康从新来了个“真够意思的眼神”。
    转头就和康旭阳、康康玩在一起,他们三个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个个手舞足蹈地笑起来。
    康从新不仅想着, 要是再要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好像也不错。
    白凤梅和肖红樱也给他们准备了不少吃的。有一整个的烧鸡、卤牛肉、煮鸡蛋、香肠、烧饼、午餐肉。
    这都够一家人吃两顿的了, 火车上那么闷, 到晚上下车时估计就该坏了,颜如许一样拨出来一些放到饭盒里,说:“我们够中午一顿吃的就行, 晚上就在定州府吃点当地特色的。”
    白凤梅一听, 也没再劝她,想着现在不是过去,现在的饭店, 也不是非得有粮票才能买吃的,只要带够了钱,都能买到, 这么想着, 白凤梅又想给他们带上些钱。
    颜如许心里头暖暖的却赶紧阻止:“您知道我跟康康他爸的工资, 就去荷花淀这么近的地方, 能花多少钱?等以后我们出国玩的时候再找您要赞助。”
    “好,好,我从现在就给你们攒钱。”白凤梅笑呵呵地说。
    肖红樱本来也打算给颜如许塞点钱的, 毕竟自家两个孩子坐火车、住店、吃饭、去景点都得花钱, 让小叔子给花钱她过意不去, 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这钱给颜如许,直接给吧,她肯定不要,于是她就找了白凤梅,白凤梅说让她不用管,她来补贴。
    白凤梅又看了看肖红樱,跟颜如许说:“其实是你二嫂,觉得得花你们的钱,她过意不去,你二嫂这个人啊,是占一点别人的便宜都得想着该怎么还回去,要不晚上就睡不着。”
    肖红樱不好意思地对着颜如许笑了笑,心里头却非常清楚,婆婆这是在妯娌面前给自己卖好呢,她也就没有插话,让婆婆接着说下去。
    “我就跟她说,都是一家人,你对康康好,小颜也对晨曦旭阳好,大家相亲相爱的,一点点小钱,不用分得那么清楚。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就说那我来出钱好了,都是我的孙子,他们三个出去旅游的钱我来出!这才有了今天这档子事儿,哈哈,不过我刚刚答应你的事儿还是作准的。”
    颜如许也跟着笑,明白白凤梅这是想拉进妯娌两个都关系,于是说道:“妈您说的对,晨曦旭阳是我们的亲侄子侄女,康康拿晨曦和旭光当亲哥亲姐一样的,康康从小一个人长大,现在有了哥哥姐姐带着一起玩,不知道有多高兴,二嫂,我们是真心对两个孩子,你千万别跟我们见外。”
    “行,小颜,是我想岔了,我不和你们见外。”
    白凤梅瞧着在自己巧施计谋之下,两个儿媳妇之间的感情显著变好,心里头很高兴。
    三个孩子噔噔噔地跑过来,康康跑在最前面,说:“爸爸,都10点了,咱们还不出发吗?”
    肖红樱一瞧就知道康康是被人撺掇的,康康还不会看表,怎么知道这会儿10点多,就使劲儿瞪了眼后面的两个孩子:“火车还能提前走不成?去那么早还不是在火车站里等着!”
    龙凤胎终于消停了,却忽然听康旭阳阴阳怪气的说:“康康啊,哥可真是羡慕你,三婶从来都不骂你,也不大声跟你说话,要是咱俩能换妈就好了!”
    吓得康康一脸惊恐地紧抓着妈妈的衣服,肖红樱火冒三丈,跳起来就要去追打康旭阳,康旭阳拔腿就跑,康晨曦假意劝架实则阻挡肖红樱,一时间,鸡飞狗跳。
    白凤梅摇摇头,说:“这两个孩子,越来越不像样了,老话说七岁八岁没好杂碎,还真没说错,整天就想着怎么气他妈。”她怜爱的摸摸康康的头说:“你可别让他们两个给带坏喽,别什么都跟他们学。”
    康康点头,“嗯,奶奶,我不气我妈妈,也不气爸爸,也不气奶奶!”
    “哎呦,这小嘴甜的!奶奶的小孙孙太招人疼了。”
    在去火车站的车上,颜如许给三个孩子一人戴上一顶带着松紧带的橘黄色八角帽,严肃而郑重的说:“从今天开始,咱们五个人就是一个小团体,我和你们三叔作为团体中的两个成年人,要为你们的安全负责任,我这里有几项规则是你们必须要遵守的,如果不能遵守,我现在就掉头送你们回去。”
    “三婶,你是老大,我们都听你的,保证遵守!”康晨曦赶紧狗腿子的说,康旭阳也赶紧附和,康康也紧跟哥哥姐姐的步伐。
    一溜三张有些相似的小脸使劲盯着自己,颜如许还挺有成就感的。
    “第一:不要乱跑,一定要在我你们叔叔的视线范围之内,如果实在想去哪儿必须要先跟我们请示,允许了才能去;第二:你们三个要互相监督,不要单独行动,去哪儿必须要一块去。能做到吗?”
    “能!”三个声音依次回答,声音还挺响亮的。”
    军人家庭出身的孩子,从小受到爷爷和爸爸的耳濡目染,纪律性比别的孩子强,但是这么大的孩子正是玩性大的时候,有时候一玩起来就把纪律规则之类的都给忘了,还有就是,现在的拐子很多,对付小孩子的手段又很多,怕是防不胜防。
    于是接下来一路,颜如许都在给孩子们她在后世了解到的拐子拐卖孩子的手段和那些孩子的悲惨遭遇,给他们讲采生折割、人熊之类。
    几个孩子成长环境相对单纯,能进入到军区大院里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门口有卫兵把守,还有人巡逻,治安好得不能再好。他们上学的学校因为有很多部队子弟入学,监管得也很严,上下学也一直都有人接送,他们还没有正式见识到人性的险恶,也没有听说这么残忍又恐怖的事情,吓得团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康康更是趁着被前方堵住的功夫,抛弃哥姐,爬进副驾驶位置颜如许怀里。
    康晨曦摸着眼泪,问:“三婶,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得多疼呀,那些人贩子怎么那么坏!”
    颜如许:“是的,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坏人。人贩子都擅长伪装,也许伪装成农村人刚进城,哪儿都找不到想让你帮他带路,也许伪装成你父母的朋友,说父母有事,委托她来接你,或者说要给你买好吃的,让你跟着去拿……总之,他们都手段很多,所以你们要做到紧紧跟着大人,不走散,遇到陌生人,不听不信不跟着走。
    十年期间,因着对人员流动限制得比较严格,很大程度上破坏了人贩子的活动空间,但是随着政策的放开,人贩子们死灰复燃,变本加厉。既然把孩子们都给带出来了,就必须保护好三个孩子,不让他们出一点点的问题。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有个秘密武器。”颜如许又掏出来两根手指头粗细的绿色发带。
    这种发带有各种颜色,正面光滑,像绸子,反面则是涩的方格纹路,可以系在辫子上当发绳,好多人也把它缠在塑料发箍上,就把平平无奇的塑料发箍变得颜色鲜亮,更加好看。
    颜如许挥挥这两根发带,说:“一会儿到了火车站,咱们绑在一起。”扁平的发带松松的系上,也不会勒到手腕,因着发带背面的摩擦力足够大,只要系绳子的方法得当,就不会脱扣。
    不知道为什么,康晨曦联想到了军犬,她说:“那岂不是像栓小狗似的?”
    颜如许倒是想像栓小狗似的栓着他们,可惜没有后世那种牵引绳。
    好在康晨曦比较懂事,识时务,没敢再说这说那的,到了火车站就任由康从新帮着将她和颜如许,她和康旭阳系在一起。她左右手都被系上,绳子那头都牵着有一个人,还挺新奇的。康旭阳更是觉得好玩,像是得了个新的玩具,时不时把系着绳子的那只手抬起来,抬起来,迫使的康晨曦也不得不抬手。康晨曦先是白他,让他别闹,可康旭阳不听,还一直玩,把康晨曦给气到了,也不甘示弱的回击,两人又开始玩闹起来。
    颜如许这才体会到肖红樱的不易。深觉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苦差事,当初这姐弟两个表达出也想要一起去的时候,真应该拒绝的。她咳嗽一声,姐弟两个停止玩闹往前一看,三叔抱着的康康已经走出去老远,见他们没有跟过来,只能转头等着他们,颜如许被绳子拽着不能前进,也只能站在原地等着他们。
    两个孩子八九岁了,什么事儿都懂的,姐弟两个立刻快跑过来跟颜如许并行:“三婶,我们不是故意的,以后一定注意!”
    颜如许点点头,也没好意思深说他们。
    但康从新却沉下脸来说:“你们该懂得什么场合做什么事情。这里是人来人往的火车站,不是自己家的大院子。你们打打闹闹的不光影响了自己,也影响了别人。”
    三叔是他们心目中的无敌大英雄,三叔的一句话比她妈说一百句话都管用。
    接下来龙凤胎一直很消停,还相互提醒着,乖得不行。颜如许方才松了口气。
    这次出门,颜如许最担心的就是安全问题。虽然上次去干休所也是三个孩子,但有白凤梅,有警卫员,有小秀,还有其他的人可以帮忙,人手足够盯住这几个孩子,这回是两个大人盯三个孩子,压力就有点大了。
    他们夫妻两个都分工是:康从新背所有的行李、负责看着康康,还有其他的大事小情,颜如许则是专心盯着龙凤胎。
    他们乘坐的火车4427/8起点京城,终点是冀北省的省会石门市,全程6个小时,没有设软卧或者硬卧车厢,要乘坐这辆车就只能买硬座票。
    他们原打算也买软卧票的,可以节省很多麻烦和风险,可惜,有软卧的班次要么太早要么太晚,到达定州府的时间点也不好。
    幸好排队进站时龙凤胎胎还算老实听话,乖乖地被康从新和颜如许挤在中间,前后都望不出去,视线密密实实被遮挡住,只看见好多好多的腿。
    等上了车找到座位,两个孩子一下子瘫在绿皮座椅上,呼呼直喘气,觉得自己好似进到了一个罐子里,又闷又热,还有各种难闻的气味。他们本来想着,自己已经做过一回火车了,还可以给大人们当向导呢,可是谁想到,这会经历的跟上回完全不一样。
    他们有些嫉妒一直被爸爸扛在肩上的康康,悠闲得跟看热闹的似的。他们把康康揽过来,揉搓了一顿才解气,康康又笑出了鸭子声,引得在车厢里忙着找座位的人都抽空往这边看一眼。
    解开他们手腕上的丝带,康从新让康晨曦坐在最里面,从里到外依次是康旭阳、康康、颜如许,他们四个站了个三人位置,坐着还算宽松,康从新坐在颜如许对面,方便帮他们跑腿。
    火车门快要启动的时候,一对二十多岁,普通话中夹杂着口音的年轻男女才走了过来。
    女的用手绢歪扎着一根辫子,像马尾似的垂在胸前,身上带着些学生气,男的也是涉世未深的样子,拎着两个大箱子,走到康从新旁边,客气的说:“不好意思,麻烦稍微让下,我们进里面去。”
    康从新站起来,给两人让了位置。
    女的坐到最里边,男的吃力地抬起箱子想要送到货架上,康从新怕他力气不足,中途支撑不住,箱子再滑下来砸到孩子,于是就帮他把两个箱子推了上去。
    那男子连忙仰着头对他道谢,见他又高又壮的,好似还有些畏惧。
    康从新微点下头,表示不用客气。
    那女的也友好的对着颜如许笑,问:“你们是一家人呀?”
    颜如许点点头,也还以微笑,说:“是。”
    同座的是这两个人,她能稍稍松懈下。
    虽说教育康晨曦这样不知世事的小孩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还有一句话是相由心生。有一定社会阅历的人会对陌生人有个直观的判断,职业、经济状况、受教育程度等等,通过这些,可以简单判断出他的犯罪几率。
    这方面,康从新有着更加敏锐的洞察力,颜如许和他眼神交流,康从新对她点点头,颜如许就更放心了一些,但当对面那个女孩子掏出糖块来友好的想要分给三个孩子时,还是被她微笑而礼貌的拒绝了,说:“谢谢你,孩子们牙齿不好,我不敢让他们吃糖。”
    那女的就把糖块拿了回去,眼睛不停的在三个孩子脸上看。龙凤胎大概都被刚刚人潮汹涌的场面给吓到了,都有点蔫蔫的,缓不过神来,也没注意到对面人落在他们身上的眼神。他们对于坐火车的记忆还是有专人领他们走专属通道,进到干净、人少的软卧包厢里。可此景此景对比太明显,难免有落差。
    康康还小,又一直被爸爸抱着,没那么多的感触,也就不觉得失落,他大眼睛嘀溜溜的,每次看过去都能看见对面阿姨在看他,他悄悄的问妈妈:“那个阿姨为什么老看我们啊?”
    颜如许想了想,回答说:“大概是好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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