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翔秉着破罐破摔的想法,干脆伸出另一只手把虞斯言另一边的脸颊也给掐住,俩手还发力扯了扯,给虞斯言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淡定地说,“别焦心,大清早起来就心情不好,对身体不好的,来,笑一个。”
    虞斯言脸色发黑,目光如炬,眼神儿似刀,牵扯着上勾的唇,厉声一字一顿地说,“给老子松手!”
    逃过一劫,项翔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重新拿起筷子,趁着虞斯言还没张嘴开骂,赶紧装了一把可怜,“你一会儿帮我涂一下风油精吧,背上的我抹不到,痒得特难受。”
    虞斯言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活该。”
    说到这个,虞斯言话就多了,“我说你有什么早上再问不成么?非得大晚上睡觉的时候来折腾,你这不作死是什么?”
    项翔无辜的瞅了虞斯言一眼,理由相当充分,“我早上都不记得这些事儿,只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冒出来,然后睡不着。”
    虞斯言明显不信这一说,“拉倒吧,那你原来怎么过的?难不成你一想到什么问题,还非得让员工大半夜去给你解决?”
    项翔很稀疏平常地说,“不会,寻些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我不上心,就算想起来也不影响。”
    虞斯言用筷子头敲了项翔的脑袋一下,斥责道,“我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就上心了,你就欠揍吧你!”
    项翔抬起头,极其认真的望进虞斯言的眼睛里,不带一丝开玩笑地说,“你的事儿对我而方都是大事,没法不上心。”
    虞斯言被生生噎住,项翔看着他的眼神儿太真过切(原文就是这么写的),压迫得他呼吸都有点紧,他有些慌乱的别开眼,用脚踢了项翔一脚,低声骂道,“个傻逼,矫情不死你,我又不是你的谁,上个毛的心啊。”
    项翔再盯着虞斯言看了会儿,然后垂下眼,继续埋头吃饭。
    俩人尴尬的安静了一分来钟,项翔冷不丁的轻声冒出一句,
    “你是我老大。”
    虞斯言筷子临空一顿,只感觉一股血液回冲进心脏,瞬间的胀满感,他咽了咽喉咙,瞥了项翔一眼,淡淡地开口,“那冯什么是我在交警队取车的时候撞见的,就是那天咱俩……”
    项翔一字不落的听完,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虞斯言问,“你说这种小事儿你问来有什么用?”
    项翔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只要是你的事儿,我一旦没闹明白,心里就不舒坦。”
    虞斯言无语的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放下碗筷站起来说,“我看你就是闲的,赶紧吃,吃完上来我给擦药。”
    项翔立马把碗底的粥一口喝干,“我在你屋里睡,我那边……”
    “行行行行,你睡,行了吧。”虞斯言都懒得和项翔较劲儿,“我一会儿出去打打球,你可劲儿睡吧。”
    项翔后悔了,他仰起头看着上楼的虞斯言说,“我也想打球。”
    虞斯言居高临下的瞪着项翔,厉声道,“老子还想打人呢!安生睡你的觉。”
    项翔想着还有事儿要办,也不再多说什么,收拾好东西上了楼,缠着虞斯言给他挠了挠背,再享受完虞斯言的上药伺候,最后趴在虞斯言的床上,把脸埋进虞斯言的枕头里,香甜的睡了。
    虞斯言换好衣服,抱明天过后睦了一眼睡得跟王八盖子一样的大小孩儿,不由地笑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轻阖上了休息的门。
    几分钟后,一动不动趴在床上的项翔翻了个身,掏出裤兜里的电话,打了出去。
    “她现在在哪儿?好,你跟紧了,我马上过去。”
    90、果然有蹊跷
    天儿还早,太阳并不烈。虞斯言在篮球场上奔腾跳跃,挥汗如雨,可打了好一会儿,他就没中几个球。
    看着在罚球线上弹跳着的篮球,虞斯言甩了甩头。
    心不静,念太杂,怎么可能进得了。
    他拽起衣服擦了擦满脸的汗水,跟着翻滚的篮球走到场边的阴凉地儿坐下。
    拿着矿泉水猛灌了一口,虞斯言把双肘压上大分开的俩膝盖,拎着瓶子的颈轻轻甩了甩,埋下头看着甩出的水滴沁入干涸的水泥地。
    项翔对他的依赖超乎了他的预料,这种全心全意的信任和关心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已经很多年了,所谓的亲人,所谓的亲情,早在他的记忆里随着时光的打磨而残存无几,可项翔却唤醒了他记忆里那些零星的碎片,他都快忘了当年要不是握着这些心底的温暖,他不可能熬过一关又一关。
    虞斯言垂着头,没有焦点的目光飘忽在打下来的阴影上,他突然觉得项翔就像当年那个自己,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
    坐了一会儿,虞斯言目光一炬。
    他抽出脚尖冲着篮球一挑,篮球飞起十几厘米,轻巧的落回地面,他猛然一掌再重击在篮球上,并迅速蹿起,拍打着弹地面而起的篮球三步大跨上篮,紧扣住篮筐将掌心的球猛力扣进。
    爆发的力量震响金属铁架,空响的篮球撞击在篮筐上,嗡嗡的低鸣在场内回旋了几圈,消散在湿润的晨风里。
    ……
    牛芬芳人住在南坪汽车站附近,到‘替天行’来一趟都得花半把个小时。项翔打电话问的时候,她还在轻轨三号线上,正过菜园坝长江大桥。
    项翔直接撬了吕越的私人保险箱,拿了钱,锁上公司大门,打车就奔南坪。
    短短六七公里的路程,平时也就是一刻钟的功夫,可偏偏撞上早高峰,硬生生把时间拖晚了半个小时。
    项翔在南坪步行街下了车,先给跟踪的人打了个电话,问清地点,然后又虞斯言打去电话,“言言,我……”
    话刚开口,对面粗喘如牛的虞斯言却把话抢了过去,豪爽又傻气地大笑着,“木头,咱俩拜把子吧。”
    项翔脚下的步子一顿,心神皆动,冰冷的黑瞳泛起波纹,他勾起了笑容,柔声拒绝,“不要。”
    虞斯言完全没料到项翔会拒绝,一时难以接受,“为什么?!”
    项翔闷笑着逗虞斯言,“因为拜把子兄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比我小,你跟我一块儿死,那就是折寿,我不要。”
    虞斯言大笑起来,连声骂道,“你丫个傻逼。”
    笑了一阵,虞斯言说,“算了,反正那也是形式上的事儿,你说吧,找我干什么?”
    项翔看着不远处的‘168灌汤包’店,说,“我和萧伟有点事儿谈,中午估计回不来,没法儿给你做饭了。”
    虞斯言很自然地问了一句,“谈什么事儿啊?要这么久。”
    项翔咧开笑容,“就是让咱们公司替他讨债的事儿,欠他债的人身份都不一般,他让我先看看再说。”
    “行吧,要是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等虞斯言挂了电话,项翔走到‘168’旁边的大药房,再给跟踪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我到了,你不用出来,她现在还是一个人?”
    跟踪的人就坐在牛芬芳背后,不露声色的给项翔传递着信息,“2个。”
    “你看清了,另一个是不是他儿子?”
    “是,没错,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你把手机开成免提,居高临下放到离他们近的位置。”
    跟踪的人比项翔更专业,他扭过身,伸手到牛芬芳那桌拿过醋瓶子,“不好意思,借一下,这桌没了。”
    等倒完了醋,放回小醋瓶的时候再顺带把一微型蓝牙耳朵给塞进了纸巾盒里……
    “妈,你又有什么事儿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这段时间咱俩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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