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伟别了吕越一眼,那杯是他买给项翔的,“我说,他们这变脸的功夫都是您亲自传授的吧?您刚才那有大鹏展翅的雄伟英姿呢?义薄云天的侠胆豪情呢?对着我嫉恶如仇的雷电豹眼呢?!”
    吕越眯着眼睛凑到萧伟面前,贼兮兮地说道,“我告诉你,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关中大侠吕轻侯的后人!”
    萧伟咬咬腮帮子,无语的别开了脸,看向项翔。
    项翔浑身都湿透了,衣服没换,一口水不喝,就这么一个姿势坐了快一个小时了,任凭人怎么和他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萧伟看着项翔这状态,心里虽然着急,但却也挺舒坦,因为特别有人味儿。
    一帮人就这么静静的围着施瓦辛格坐着,过了一会儿,猫儿突然走了过来,打破了这沉静,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萧伟,说,“有人找。”
    萧伟接过电话,是项绯打来的。
    “萧哥,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啊?出什么事儿了?你们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了?”
    萧伟瞥了项翔一眼,赶紧起身打着电话往外走。过了五六分钟,萧伟回来了。
    他把手机还给猫儿,坐回原位,给吕越使了个眼色。
    吕越心领神会地冲着大家伙儿说,“你们都回去吧,老大这儿有我们看着,一有什么消息我就通知你们,咱们人太多了,把过道都堵了,医生护士都没法儿过来,而且人多了空气也不好,影响老大休息,都回吧,回去好好睡一觉。”
    光是其他理由,这些粗汉子们是不肯走的,不过听到影响虞斯言休息,他们互相看了看。
    拐子机灵很多,第一个站了起来,他招呼着人赶紧走,有了带头的,其他人自然也动了起来,絮絮叨叨了几句,一大帮人很快离开了医院。
    人走了,也就清净了。
    萧伟试着和项翔提起项绯,用词很谨慎地说,“项翔,我让项绯给虞斯言拿了床被子过来,这医院的被子挺薄的。你也换换衣服吧,这都湿成什么样儿了!”
    项翔连个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吕越拽了拽萧伟,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看我的!
    他坐到项翔身边,语气中不带丁点的讨好,不咸不淡的地说,“项翔,你这体温本来就低,湿成这样儿你还拽着虞斯言,他没病都得被你弄病了。”
    项翔将黑沉的眸子转向吕越,吕越顶着压力和项翔对视了一会儿,项翔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嘶哑又低沉,话少得可怜,“衣服,暖袋,热水。”
    吕越得意洋洋地扭头冲萧伟扬了扬眉毛,萧伟勾起唇笑了笑,不得不对吕越竖起个大拇指。
    萧伟把早些时候买好的衣服拎给项翔,“快去换脱衣服吧,虞斯言我帮你看着。”
    项翔站起来,不放心刮了虞斯言一眼,然后大步朝洗手间走去。
    吕越也颠儿颠儿的去医院超市买了热咖啡和暖袋。
    项翔换好衣服,重新坐到床头边,没一会儿,吕越拿着暖袋和咖啡就回来了。
    项翔把暖袋垫到虞斯言打着点滴的手掌底下,然后接过热咖啡,把自个儿的手心儿捂热了,再重新握上虞斯言的手。
    吕越毕竟是个靠脑力干活的人,这一场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他所有的精神气儿都耗光了。
    他挨着萧伟坐了没一会儿,眼皮子就开始睁不开,脑袋挂在脖子上一点一点的。
    萧伟斜瞥着不停翻白眼儿的吕越,不耐烦的抿了抿唇,一把捞过吕越的脑袋,摁在了自个儿的肩上。
    吕越勾着灿烂的笑容,闭着眼在萧伟的肩上蹭了几下,吧唧着嘴,安安静静的睡了。
    项绯过了一个多小时才赶过来,车子都被开走了,他就只能大半夜打电话叫出租,这么一来一去就浪费了不老少时间。
    他站在虞斯言的病床边,震惊的看着虞斯言那惨白如纸的脸,虽然从萧伟那儿知道了空间发生了什么,可当他亲眼看到虞斯言,还是被吓了一跳。
    项翔什么都没说,连一眼都没看项绯,直接抱过被子,盖在虞斯言身上。
    项绯把下唇咬得发白,虞斯言这事儿是他闹出来的,他知道项翔的脾气,说一不二,看样子是不会原谅他了。
    他转眼瞧了瞧萧伟,萧伟也只能调和这两兄弟的关系,其他的,他也无能为力。
    项绯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喊道,“哥。”
    项翔充耳不闻,只是低头看着睡着的虞斯言。
    项绯哭瘪了几下嘴,说,“哥,我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别不理我。”
    项翔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项绯,淡淡地说,“别让我看见你。”
    项绯一下子噎住,伤心的耷拉着头。
    萧伟一年吵对,赶紧顶了顶肩膀上的脑袋,对项翔说,“项翔,我带小绯和吕越先回去,明儿早上再过来。”
    项翔还是没什么反应。
    萧伟拍醒还有些睡意朦胧的吕越,拽着项绯离开了。
    该走的一走,项翔就把美术间周围的帘子都拉上,然后调整了一下椅子的距离,坐下,上半身趴到床上,把头塞进虞斯言的肩窝,用一如往昔的姿势,睡了。
    回去的车上,项绯一起闷着头坐在后排,萧伟本来想责骂几句,可是乍见项绯那样儿,他也骂不出口了,“以后别再闹就行了,等过几天你哥心情好点了再说。”
    项翔【原谅如此】氤氲地小声说,“我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不想见我,就肯定不会再见我了。”副驾驶座上睡着觉的吕越突然闭着眼冷哼一声,抛出俩字儿,“活该。”
    这俩字儿重重的砸上项绯的心脏,项绯顿时开始啜泣出声。
    萧伟伸手弹了吕越的脑门儿一下,等吕越疼得睁开眼,立马瞪了一眼过去。
    吕越从牌子里喷出一股气,翻转了一个身,背对着萧伟,不耐烦地说,“哭 什么哭,你哥不搭理你,你就等虞斯言醒了求虞斯言去啊,那犊子扎眼儿,你一求他他准帮你说好话。”
    项绯哭音顿消,瞅着吕越的头顶说,“谢谢。”
    吕越恶狠狠地说,“谢谁啊?谁给你说了什么吗?甭他妈乱用介词!”
    项绯瘪瘪嘴,不吭声了。
    萧伟好气又好笑的瞥了一眼吕越后脑勺的一撮毛儿,眼睛慢慢染上笑意。
    过了好一阵儿,车里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的时候,吕越突然大叫了一声,“老子不待见你,相当不待见你!”
    萧伟被这猛的一下惊得方向盘一滑,车子在公路上画了一个巨大的S。
    重新握稳方向盘,萧伟瞪大了眼龇牙咧嘴地叫骂道,“你他妈抽风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
    回应他的,居然是吕越安稳的鼾声。
    回到别墅,项绯心里还是没底儿,虞斯言因为他搞这事儿差点命都没了,还能帮他说话?
    思前想后,项绯都觉得找虞斯言不先说。
    可不找虞斯言,找谁去呢?
    琢磨了一会儿,项绯眼珠子擦亮,拿出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
    等了许久,电话才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又亮又清爽,“小绯,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116、决定
    “白素,你现在在哪儿啊?”项绯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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