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的,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吕越身后,浑厚深沉的嗓音一出,吕越和虞斯言俩人的火力都收了起来。
    “老大,该上班了,鸭子有公司的人轮流养着。”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顶上吕越咆哮怒吼十嗓子。
    虞斯言锐利的两道目光重新恢复淡然,转身朝楼上走去,“行吧,我先弄两张单出来。”
    吕越看了项翔一眼,有些猜疑,按理说,项翔是乐得虞斯言这么‘玩世不恭’的。
    围拢的人因为火星子的扑灭都松了一口气,各自散开,项翔什么也没多说,转身又回了厨房。
    项翔的本心是马不得虞斯言能找找童年乐趣的,但他还记得虞斯言背负着一笔债,这笔债一日不去,虞斯言一日就活在过去的阴影中。
    ……
    虞斯言在办公室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打印出来两张表,一张是养鸭子的人事安排,一张是养鸭子的各种细节。
    他把两张表贴在一楼最显眼的一面墙上,叮嘱手下们认真学习,一丝不苟的落实。
    胖子刚看了两行字儿,脑袋就开始监守自盗,瘪着嘴嘟囔道,“我小学课本都没这么认真看过。”
    吕越一争高下的瞥了一眼那两道圣旨,拍拍胖子的肩膀,拿着手里准备好的文件去了虞斯言的办公室。
    没错,他今儿就是有备而来的,谁让他现在缺钱!
    一推开门,吕越就叹了一口气,又踩屎了……
    “虞斯言,你不能长期让鸭子和你一个屋,你这样非得禽流感不可,况且你没闻见你这屋现在是啥味儿了啊?这要是来客户了怎么办?跟着你一块儿享受田园的屎香?!”
    虞斯言放下翘在办公桌上的脚丫子,嘴里叼着根儿没点的烟,嘬着烟草的清香味,他淡淡地说,“说吧,要我干什么?”
    要是没事儿,虞斯言不信吕越会这么刁难他,所以一定是有大活儿,而且这活儿除了他别人还接不下来。
    吕越和虞斯言搭档怎么也有八个年头了,这种默契还是有的。
    吕越也不多说什么,拉开虞斯言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抛到虞斯言面前,“出趟门儿,不远,就贵州兴义。”
    虞斯言抽出文件,扫了一眼就皱紧了眉头,“煤矿?”
    吕越点点头,“这次的不是钱债,是命债!”
    虞斯言点点头,他这公司能成为业界第一,不仅仅因为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更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家敢接命债的讨债公司!
    “说说吧。”
    吕越转了转眼珠子,说,“把项翔叫来一起说。”
    虞斯言舔着烟嘴儿在嘴里滚了一圈,挺身站起来,低头点丰烟走到门口,把开门冲外头吆喝了一声,就在敞着六顾自走了回来。
    项翔是个倍儿听召唤的主,虞斯言声儿挺大,就说明事儿挺急。
    他撂下菜刀反手解下围裙,擦吧几下手就赶紧上了楼。
    虞斯言斜叼着烟,烟雾熏得他眯起了眼,他拿着一文件一张一张仔细年头,项翔一走到门口,他放下文件,顺手抽出嘴里的烟,抖抖烟灰,轻声说,“关门。”
    项翔径直走到虞斯言身后,虞斯言拿起桌上的一摞文件,“瞅两眼。”
    项翔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吕越趁着项翔看文件的这会儿,说到,“委托人就是咱们这街东头那个养身会所的老板,追的命是他儿子的命。”
    虞斯言哼笑一声,“他这赏金给得可不少,300万呢,既然这么有钱,托关系、买杀手都成啊?干嘛上我这儿来。”
    吕越摇摇头,“他也就是个做生意的,有钱没权,况且地界儿在贵州,他关系网在那儿估计都不牢靠,再说了,他就是想买杀刀都不知道往谁的脖子上架。”
    虞斯言把烟头丢地上,用人字拖碾成了纸片,吐出一口青烟说,“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让他儿子干什么记者,上次那地沟油的记者死了好歹还有个尸体,他这儿子可是进黑煤矿摸底,那么多煤洞,鬼知道他现在躺在那个坑。”
    吕越圆眼一眯,眼梢吊起,痞笑着说,“鬼找不到,你虞斯言还能找不到了?”
    虞斯言仰起头年头项翔,狞笑着问,“觉得怎么样?”
    项翔垂眸深思了好一会儿,虞斯言也不催他,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项翔弯腰在虞斯言的裤兜里掏出烟盒,摸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几口之后,幽幽地说,“告诉他,500万,咱们负责把他儿子的尸体带回来。”
    虞斯言大笑了几声,朝吕越一扬下巴,“就这么告诉他,300万,咱们替他找到这命债的债主,再还他个公道,500万,那就捎上他儿子的尸体。”
    吕越看虞斯言接得这么爽快,反而心里有些担心了,“老大,这可是黑煤,里面的人肯定私藏着家伙呢,而且他们既然敢要了一个记者的命,那原来就肯定已经沾过血了,走那条道儿的都是亡命徒,我劝你还是别找尸体了,就为了200万,把自个儿的命悬着,不值当啊!”
    虞斯言抬眼看向抽着烟的项翔,烟雾掩盖下,项翔的脸有些虚无,那深邃的眼神挡在白烟之后更让人爬坡 不透了……
    他盯着项翔刀削一样的轮廓,一时间居然看得有点傻。
    “有我在,不会让他出事儿的。”项翔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虞斯言猛地一回神儿,有些尴尬地清咳了一下,扭回头对吕越说,“你就按我说的给他说吧,这都不是大事儿,真的大事儿是……”
    说到这儿,虞斯言脸色沉了沉,语气有些凝重地说,“最关键的是,我和项翔这一走,你们能照顾好大蘑菇和小蘑菇吗!”
    吕越绷紧的身体顿时一垮,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虞斯言,起身如风一样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虞斯言目送吕越出了门,慢慢的收回目光,转头眨巴着大眼问项翔,“你说咱们要不要告诉他,他坐了一屁股鸭屎。”
    项翔黑眸子打着深旋儿,一边抽着烟一边伸手揉了两把虞斯言的脸蛋子,皱着眉头撂下一句,“改天吧。”
    说完就一个人站在抽烟了,虞斯言叫了好几声,他都没答应。
    121、生日
    只要沾上钱,吕越磨磨唧唧的动作一向都会很快。
    8月22号,狮子座的最后一天,吕越把合同签好了。
    追血债的已经付了一半的定金,要求虞斯言立马上手办事儿,可吕越却私自把合同扣了下来。
    因为,这天是虞斯言的生日。
    作为最后的狮子座,虞斯言就像是末代的帝王,有着亡国失家的辛酸痛楚。每一次生日的到来,就是让那些快要淡望(原文)的记忆重新鲜活,再一次撕开血淋淋的伤口。
    所以,虞斯言不过生日……
    虞斯言的生日,公司上下恐怕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还都是些大老粗,对生日什么的,完全没有概念。也就吕越每年都记得这么一天,还年年绞尽脑汁儿编理由,让公司所有人在这一天来一次聚会。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并没什么,其实也就是给虞斯言过生日了。
    早上签完了合同,吕越就把所有人都如今到了公司,在一楼排成了两排。
    虞斯言笑呵呵的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望着底下的人,问吕越,“你这是准备让我点兵点将了?”
    “哪儿都他妈都有你的事儿。(原文)”吕越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对楼下的人说,“都收拾好了么?”
    楼下的人声音高低不齐地回答道,“好嘞。”
    吕越一挥爪子,令道,“出发!”
    虞斯言茫然地张着嘴年头弟兄们三三俩俩的往外增,“这,这是干嘛去?难不成全上啊!这又不是打群架。”
    吕越别了虞斯言一眼,“我昨儿就贴的通知你没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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