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元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在煮红糖鸡蛋的封映月闻言看向唐文生,“你也不看着点?”
    “他爱看书,我还管?”唐文生忍着笑,“那不得让他看个够。”
    “再怎么也不能看得睡着了都不知道,”封映月说着,又让等着帮忙的元蛋拿着擦桌子的布去堂屋。
    元蛋擦桌子的时候,刘大舅起来了,唐母也刚洗完脸。
    吃过早饭后,刘大舅便准备去上班,封映月见此看向唐文生,唐文生回东屋拿上帽子,也跟着对方出去了。
    唐母瞧见后看向封映月,封映月道:“文生说他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会被她再遇见一次呢?
    希望那孩子没事。
    一出巷子口,那寒风是刮刮地来,即便是二人都戴着耳帽,都觉得有些冷。
    “大舅,上次你去妹子那边待得也不久,反正这两年你的休假日攒着也有一个月左右,不如去那边再看看妹子?”
    刘大舅就奇怪这小子怎么跟出来了呢,闻言当下一愣,接着又有些感动。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父女关系好,可我.....我也不瞒你了,上次我过去,压根就没见到刘芬!她婆婆对我恶声恶气的,说刘芬不想见我。”
    刘大舅叹了口气,“我没脸继续待,回来也没车了,就找了个招待所住了一晚上。”
    唐文生听得眉头紧皱,“她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人没见到,那不一定就是妹子的想法。”
    “你不懂,她还怨着我呢。”
    刘大舅摇了摇头,冲他挥了挥手,自己骑着自行车走了。
    他的身影随着一众自行车远去后,唐文生转身找有电话的地儿给廖天强的单位打了电话。
    得亏廖天强这几天因为加班,住在单位呢,不然这一大早的,还真找不到人。
    “刘芬婆家地址?怎么,出什么事了?”
    廖天强吓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唐文生并没有瞒着他,压低声音在电话里把事儿说了一遍,说的是刘大舅上次去找刘芬没见到人那事儿。
    听得廖天强顿觉不对,“大舅没跟我说他去找过刘芬啊。”
    “就是没见到人,还被亲家母骂了,你说他好意思跟谁说?”
    刘大舅这人挺爱面子的。
    “这样,你一个人去不妥当,等我,我顶多中午就到。”
    “不如我们直接在p市车站见。”
    p市就是刘芬所在的地方。
    “成!”说完,廖天强就把电话挂了,然后火急火燎去领导办公室请假。
    领导刚举着包子一边吃一边美滋滋地坐下呢,就被一脸急色跑进来的廖天强吓得噎住了……
    “娘,我和天强出去几天,您安心和阿月一起,”出发前,唐文生还叮嘱了唐母一番。
    “晓得了,你们万事小心啊。”
    唐母叮嘱着。
    元蛋被永平带出去玩儿了,这会儿并不在家。
    封映月不放心,也跟着道:“先别直接找到那家,免得打草惊蛇,咱们可以向街巷邻居打听打听情况。”
    “知道,”唐文生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等他到p市车站的时候,廖天强还没到,于是唐文生就去吃了一碗面,喝了一碗热乎乎的汤,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廖天强到的时候,车站都没几个人了,见唐文生孤零零地坐在那边上等着自己,他十分感动,又很羞愧。
    “文生啊,是我耽搁了,我也没来过这边,就当年听我爹提了一嘴,我记下了地址,跑回家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说着他摸了摸兜里撕下来的那张纸接着道,“我们那边没有直到这儿的车,只能转车,结果路上还耽搁了许久。”
    “别说屁话,走,先去吃东西,然后我们再找过去。”
    得亏刘芬婆家就在市区边上,但就算这样,他们也坐了好几趟公交车才到对方住的巷子。
    而此时天都快黑了。
    “住这个巷子的六号?”
    “对。”
    廖天强把纸给他看,就是这个地方。
    “走,我们去隔壁巷子打听。”
    廖天强二话没说就点了头,打念书的时候他就是唐文生的小跟班,就爱听他的。
    跟着唐文生身后转了几个弯儿,最后在一家门口坐着一个老婆婆的地方站定。
    “婆婆,请问这可有一家姓左的人家?叫左闹心。”
    那婆婆虽然年纪大了,但不是个脑子糊涂的,闻言摇头,“姓左的?名儿还这么怪,我们这巷子没有,就是这一片也没有姓左的,你们是干什么的?”
    “没有?”
    唐文生一愣,接着看向身旁的廖天强,“难道你那远房叔叔是骗你的?他没住这。”
    廖天强眨了眨眼,反应十分迅速地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双眼顿时一红,然后当着老婆婆的面哭得不行。
    “那肯定是怕我找到他,所以诓骗我胡乱说了个地儿呢!不就是当年大爷爷不让他和那位姑娘结婚吗?跑了这么多年,眼瞅着家里出了大事儿了,他咋还诓骗我呢!”
    没人不爱八卦,屋子里出来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两个瞧着十几岁的孩子。
    “怎么了这是?”
    中年男人问道。
    老婆婆也是个热心肠的,听他嚎哭着那些话,也觉得那叔叔是个狠心的,赶忙对儿子道:“来我们这寻亲的!结果他那亲戚诓骗他,压根就没住咱们这一片!”
    “哎哟,咋能这么干呢?”
    她儿媳妇眉头一皱。
    在中年男人安抚廖天强的时候,唐文生也是愁眉苦脸地站在一旁,他抬起头看了好几眼天,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来到那老婆婆和她儿媳妇面前道。
    “大娘,大姐,还有大哥,这天有些晚了,我们也没地儿去住,能不能厚着脸皮在你们家住一晚?我们不白住。”
    说着就掏出了两块钱,要给老婆婆。
    老婆婆直接推开,“这是干什么,不过是暂住一晚,给什么钱!老大,快把这两位兄弟请进屋,老大媳妇儿,多做点吃的,招待他们。”
    老大媳妇儿二话没说就带着孩子们进灶房了。
    “娘,您就不怕他们是坏人?”
    她大姑娘跟进去小声问道。
    “哪有那么多坏人?你看那位叔叔哭得多可怜啊,再说,”她挽起衣袖,提起孩子爹去年刚出门找活儿做,结果被人偷了身上钱那事儿,“最后还不是几个热心肠的叔叔,给你们爹凑上一点钱,让他熬到发工钱的时候。”
    一儿一女闻言也觉得有道理。
    其实这个年代,好些人都很淳朴善良,他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热心肠的人多得很呢。
    堂屋里,廖天强已经缓过来了,主要是大腿不疼了。
    他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大腿那一块轻轻一拧都疼得要死,很容易哭,小时候他没少在父母面前用这招。
    现在已经非常熟练了。
    “大哥贵姓啊?”
    唐文生拿出一包纸烟硬塞给那位大哥。
    “我姓叶,你也太客气了。“
    叶大哥被迫接受那包烟,但对他们的感观却更好了。
    而此时正好这位大哥的小儿子进来了,廖天强也从兜里抓住一大把糖,“来。”
    “叔叔给的,就接着,“老婆婆笑眯眯地冲孙子点头,那孩子这才过来接住,小声地道了谢。
    “好孩子,”廖天强夸道。
    叶大哥并没有在这一直陪着他们,他去灶房帮着媳妇儿做饭。
    叶婆婆倒是和他们坐着说话,得知对方已经七十二岁了,唐文生二人都夸她身体好。
    “我这人啊,”叶婆婆有些骄傲地挺直腰板,“最不喜欢操心不该管的事儿,这人活着当然就自在得很,不是我哄你们,就咱们这一片,我是吃药最少的那个老婆子!”
    “厉害,”廖天强竖起大拇指,“很少有老人想得这么通透了。”
    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廖天强就发现话题被唐文生引到了刘芬的婆家去了。
    而且老太太还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唐文生这么说的,“唉,那叔叔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信上说他就住这一片,还说这邻里啊,有一个省城嫁过来的姑娘,算得上是远嫁,和他和婶子都算是远离家乡,日子过得都不错呢。”
    叶婆婆闻言当下就想起隔壁巷子住着的一家了,“我们这确实有一个远嫁来的姑娘,她娘家就是省城里的,长得也好看,待人接物都是个不错的,可惜啊,嫁错了地方,前几年就离了婚,自己带着一个娃过日子呢。”
    “怎、怎么说?”廖天强说完,见唐文生看过来,于是忍住激动,“还真和我叔叔说的碰上了,真有远嫁过来的?”
    “是碰巧了,不过这孩子过得没有你叔叔说的那个人好,她公婆啊,本来就不喜欢她,人家早就给儿子物色好了咱们本地的姑娘了,可儿子忽然带回来一个,是看哪里都不满意啊,偏偏那姑娘的娘家人,还送来了一笔嫁妆,看在那嫁妆的份上,这事儿才算成了的。”
    廖天强抿了抿唇没说话,当年刘芬嫁人,亲戚朋友都没来,因为压根不知道这回事,后来还是刘大舅在他们去拜年的时候才说的。
    见他不说话,唐文生一脸好奇地追问:“既然是一家人了,人家还是大城市里来的姑娘,咋后面还离婚了呢?”
    “嫁进来肚子一直没动静,干活也不行,人也比咱们这边乡下的姑娘娇弱,她公婆啊,是左看她不顺眼,右看她不顺眼,搞得小两口三天两头地吵架,这夫妻情分就这么吵没了。”
    叶婆婆一摊手,“后来好不容易怀孕了吧,结果生下来发现,是个不会说话的,又是个姑娘,可不就更遭人嫌弃了吗?怎么离婚的我们不清楚,但也是咱们这边第一对离婚的人,当时闹得厉害。”
    “刚才听您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为什么不回娘家去呢?”
    唐文生又问。
    叶婆婆眯起眼,盯着他们看了看,“你们到底是来找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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