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告一段落,正待楼眠眠起身告辞时,上首的花尽琢却叫住了她。
    青年带着一点打搅到人的歉意,笑道:“楼师侄还请留步,掌门托我额外交代些东西与你。”
    见状,顺势停留的东方云便知趣地告退。
    他现在满心都是如何强制满足生死结的契约条件,正好也需要回去翻点古籍,干脆从正门匆匆然离开。
    四下无人,楼眠眠便直接问道:“何物?”
    青年却避开了她的问题,道:“许久未见,楼师侄不邀我前去喝杯茶么?”
    楼眠眠:“?”
    她并不觉得自己和花尽琢有什么好说的。之前在山洞里的一夜情已经说好了两清,除此之外,他二人并没有私交。
    眼前的青年眉眼缱绻,与初见时那副笑面虎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楼眠眠推拒道:“弟子住处简陋,不如就在此处就这残茶闲聊?”
    花尽琢神色不变:“师侄何必装模作样,你我之间早就不是寻常关系了,不是吗?”
    楼眠眠挑眉:“弟子本以为,早在那一处山洞内便与师叔两清了,原来师叔竟不是那样想的?”
    少女秀眉微挑,说这话时颇有几分不自知的风流意味,素色的夏衫叫燥热的夜风一吹,便隐隐勾勒出少女窈窕的线条,莫名叫花尽琢喉头微紧。
    青年目光深染了几分偏执,本能地抗拒[两清]这个词,他轻笑:“两清?既然已经阴差阳错的开始,又怎么分的清。”
    他的确是不懂人族的情爱,可是他的身体却如此明确地渴求楼眠眠的触碰,如果这就是人所说的“贪痴”之罪,那他的确是深陷孽海。
    “师侄未免将人间的情事想得太过随意。”    ,青年用规训的语气轻声道,仿佛在劝诫晚辈。
    可是他身上如影随形的花香,却顷刻便顺着两人的吐息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楼眠眠倏忽抬头看向青年秀致清丽的五官,从他眼底读出了几分明明白白的引诱。
    少女却突然想起花尽琢此人在弟子间的印象——清雅、守训、克己到固执的修士。
    如今这般,真是礼仪崩坏,置规矩世俗于无物。
    她偏头躲过气息灼热的吻,直视着青年,道:“还请师叔自重,莫要再勾引弟子。”
    花尽琢唇角漾着点点笑意:“勾引?”
    他觉得有几分可笑,便也就笑出了声。
    不仅是因为楼眠眠直白的带着几分羞辱意味的劝言,还因为自己这般不顾还处在厅堂便开始蓄意勾引少女的放荡。
    但已经无所谓了,他本就是残缺低劣的东西,从前的克制如果能换来与她一朝缠绵,不需要也罢
    楼眠眠又怎么会知道他因为耻于自渎而日夜忍耐的苦楚,开过荤后的身体比他想象中更难控制,几乎是每一天,他都会想起那些纠缠闷热的画面。
    长久以来的、形成本能般的礼训变成了他自虐般的舒束缚,他盘坐在丹房一遍又一遍念着清净咒,可那并没有什么用处。
    于是他开始不停地炼丹,每一瓶都是为楼眠眠而练,他在脑子里勾勒少女结束战斗后的汗意酣然,然后一口吞下一粒饱胀的丹药……
    就仿佛他也在那一刻被楼眠眠吞进了腹中,和她永恒沉浮,连名姓都融为一体。
    一瓶瓶丹药被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送到了少女手上。
    但肉体的渴求却是一间不断扩大的空房子,忍耐和克制只让这间房子变得愈发空大,每每快崩溃之际,他甚至怨恨楼眠眠为何要和他纠缠,可这怨恨到最后却总会在他被欲望逼出的眼泪里,变成无法克制的想念。
    想她。想你,楼眠眠。
    花尽琢道:“没错,我就是在勾引你。”
    趁着少女因为他主动撕开那层礼训的表皮而微愣时,青年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呼吸。
    两人很快吻在了一起,花尽琢压少女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带着复杂意味的吻。
    渴求在这一瞬间被满足,连日来的折磨变成了满纸没有意义的符号,但他逐渐滑入疯狂的理智却没有回笼。
    还要更多。
    和师侄交媾在花尽琢眼里是莫大的乱伦,然而这种践踏规伦的错乱感却让他愈发渴求。
    羞耻和放荡让他无法自洽,堕落和自责一齐成为深重的挣扎,这些情绪如同水滴全部融进了请青年湿润涩情的深吻里。
    厅堂的门洞开着,庭院里传来几声隐约的蛙叫,青年借着衣料的遮掩挑起着少女的情动,两人拥坐在那把梨木直背椅上,如同两朵欲滴的花彼此碰撞。
    楼眠眠在花尽琢绵长深沉的亲吻里有些目眩,她被青年牢牢捧在怀里,如同一只被花蔓缠住的蒲公英。她本想推开他,但下一秒却被更加紧密的缠紧。
    楼眠眠抓住花尽琢的搂压在她腰间的手腕,眼底被情欲盛满了一汪清水,她向花尽琢确认道:“师叔,你知道我是你的师侄,对吗?”
    青年长得无疑是极好的,如果用来做炮友,不仅调剂起无聊的修炼生涯是好的,还能免费得到他源源不断供应的上品丹。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是楼眠眠名义上的师叔。
    在这重师道传承的修真界,他们这种关系属实是见不得光。师傅如父母,这些师叔们自然辈分也高。
    花尽琢和楼眠眠呼吸交缠,没有回答。他盯着少女被吮得红润的嘴唇,只是问道:“你的院子在哪一方?”
    被掩埋在夏夜里的暧昧喘息在长指的动作下溢出,楼眠眠颤抖着从青年胸膛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院子的方向。
    花尽琢一早便从院中花草的指示中,知道方位。但他羞于回答楼眠眠那个问题,只能这般迂回地应付。
    ——
    东方云:我在认真搞事,你们在我的院子里颠鸾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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