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出问题了帮你按也没用,你干活结束的时候去买膏药贴在后背。”
    “行吧。”
    他还没离开,王锦绣趁热打铁:“越河,我们家两个孩子像你,脑袋都灵光,你就在家里说普通话吧,他们年纪小,趁着他们正在学说话的阶段,会说的话不多,你多教几句,他们学会,我也跟着学会了。”
    她相信她比两个孩子学得更快。
    “行吧。”钟越河答应下来。
    王锦绣听他答应下来,亲他一口:“汤圆和叶子学会普通话了,奖励你吃肉,猪鸭鸡随你选。”
    “吃肉算什么奖励,不如奖励亲我一口。”她难得主动,钟越河三倍还她,亲她三口。
    王锦绣嗔道:“没个正形。”
    ...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早晨起来,王锦绣发现闺女尿床了。
    闺女的尿布、裤子、尿垫都要洗,除了这些,床上别的的东西也要放阳台晒。
    见小床东西都被搬走了,叶子闹,钟越河用普通话说了闺女几句。
    王锦绣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听他说普通话,就没指责他训斥两岁多女儿的事情。
    叶子听不懂爸爸的话,能看懂爸爸的表情,很快就瘪嘴去找在洗尿布尿垫的妈妈告状。
    家里的洗澡间不光用来洗澡,还用来上厕所和洗衣服,地方不是很大,王锦绣让闺女去和爸爸讲道理,要自己讲赢爸爸才行。
    汤圆看妈妈在忙,主动把妹妹带走。
    见妈妈没空帮自己骂爸爸,叶子让哥哥帮忙骂爸爸。
    把闺女床上所有东西都晒到阳台的钟越河进来客厅,关上客厅和阳台之间的门,开着窗户让客厅看起来更亮堂。
    他坐在小板凳上,让叶子过来。
    接下来是长达十分钟的普通话训话过程,钟越河训闺女:“多大的小孩了,还尿床,你一尿床,家里的活就变多,以后你再尿床,尿湿的东西你自己来洗……”
    原本汤圆还待在妹妹身边,听了爸爸没有尽头的训话,听不懂也能猜出爸爸大概在说什么,头疼的汤圆默默挪回自己的小房间。
    叶子已经听得低下头去了,等钟越河喘口气停下来,叶子大喊妈妈。
    王锦绣在洗澡间能听到钟越河的声音,她也在听,要是换成她能听懂的方言,她会说丈夫一句,跟两岁孩子计较什么,一看就从来不带小孩子。
    叶子现在已经不是天天晚上尿床了,更小的时候屎尿完全控制不住,现在已经好起来。
    女儿不光大喊妈妈,还哭起来了,王锦绣从洗澡间出来,抱着闺女哄:“越河,不管你说什么,你现在和叶子服软,道歉一句。”
    “叶子,对不起,爸错了,不该说你。”钟越河用的依旧是普通话。
    突然感受到在家里说普通话的好了。
    王锦绣听着着急,她让他在家里说普通话,闺女方言都听不懂几句,更听不懂普通话:“越河,你用家乡话和叶子道歉行吗?不要把父女关系闹得太僵,不然以后叶子不靠近你,也不让我靠近你了。”
    让他道歉,她却一脸愧疚。
    想起昨晚闺女霸占她不让她走的场景,钟越河接过闺女抱着,闺女开始还抗拒,他好言道歉,说了几句话,闺女大概能感受到爸爸的歉意,原谅爸爸了。
    王锦绣把尿垫尿布等东西洗完后拿到阳台,看了阳台的样子:“越河,你以后能不能在阳台上装个老家那样的晒衣服架子,老家的不光能晒衣服还能晒被子,我看这里晒被子只能放围栏上,很容易被吹走。”
    丈夫听话找了比较重的东西压在上面,她看着还是觉得不太方便。
    “过两天就给装上。”钟越河答应下来。
    该晒的都晒出去了,王锦绣去腌萝卜。
    “越河,我们全家该洗澡了,家里的水太凉,你今天下午带我们去洗热水澡吧。”大部分衣服没到,王锦绣也想洗澡了。
    在海县花钱洗过澡后,已经不是很难接受花钱洗澡的事情,怎么方便怎么来吧。
    正抱着闺女和儿子的钟越河:“事情好多。”
    王锦绣听懂他说的普通话了:“事情多更应该早点做完。”
    “在家里比在外面干活还累。”钟越河想躺下来休息。
    王锦绣没听懂,觉得他说的不是多积极的话,于是没有回应。
    她做事情,他带小孩,做事情效率提高许多。
    腌萝卜弄好了,王锦绣问钟越河米面上午真的能到吗?
    再不来她要开始做午饭了,吃昨晚没吃到的挂面。
    在比较要紧的事情上,钟越河选择用家乡话说:“再等等,快到了。”
    没过多久,送米的人真的来了,是小钱送来的,他一个人。
    钟越河问他孙国建人呢,小钱说之前订下的鱼苗今天到了,孙哥要去忙鱼苗的事。
    养殖场鱼苗正常来说都是春夏下塘,今年秋天到的这批鱼苗数量不多,不是常见鱼类,钟越河看上的原因主要是刺少容易养肥,肉质鲜嫩。
    孙国建去盯着比较贵的一批鱼苗,钟越河也不说什么:“辛苦你了,一个人把一百斤重的米扛到三楼。”
    “不辛苦,哥,我下楼去把面粉拿上来。”
    王锦绣见小钱要走了,让钟越河问小钱方不方便留下来吃顿午饭再走。
    她看到一袋米了,少说有百斤重,扛到三楼绝非易事。
    钟越河:“你嫂子让你留下来吃个午饭,快到饭点了,你把面粉拿上来,车锁好就过来休息吃个午饭。”
    钱金鑫没拒绝,答应下来后去拿面粉。
    王锦绣问钟越河:“小钱答应下来了?”
    “答应下来了,还有袋面粉留在楼下,拿完面粉上来。”
    “我把芋头削完,再多削几个土豆,土豆用来炒土豆丝,越河,我带汤圆出去买点菜,中午的菜不够招待客人。
    你在家看着叶子,昨晚没吃完的柚子你拿出来招待小钱吧。”越河什么想法她不知道,让小钱扛着百斤重的米她实在过意不去。
    昨晚的芋头炖排骨只剩下土豆和三四块排骨,分不遍。
    小钱上来的时候脸都涨红了,她提着装满水的热水瓶上楼都累,搬百斤重的米更累。
    钟越河:“不用你去买菜,小钱骑着三轮车过来的,我待会儿和他一起去。”
    王锦绣没嘱咐他别乱花钱,招待客人花点钱是应该的,她说另外一件事:“小钱在家你就不要跟我和孩子们说普通话了,说能让我听懂的话。”
    “行。”
    “他上来的时候你让他休息会儿,休息够了,你们在出发。”王锦绣去厨房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将要削皮的芋头和土豆带进厨房。
    叶子已经站在米袋旁边拍米袋,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钟越河干脆把厨房里的桌子搬到客厅,拿出昨天买的柚子掰开。
    “汤圆,这瓣拿给妈妈。”钟越河挑了一瓣肉比较多的柚子交给汤圆,汤圆拿到厨房给妈妈吃。
    钱金鑫再次上楼,钟越河让他坐下来吃柚子:“过会儿你再跟我出去一趟,买菜,汤圆叶子,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汤圆点头要去,叶子不知道意思,跟着哥哥一起点头。
    钱金鑫没意见,王锦绣端了碗热水出来,给客人喝的,解渴。
    她没说一句话,把热水端过去就回厨房削皮了。
    要出门了,叶子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见爸爸和哥哥要走,想跟上,又记着在厨房里待着的妈妈。
    左右为难的叶子,选择在客厅里喊妈妈出来,让妈妈跟他们一起走。
    王锦绣听到女儿的叫唤,走到厨房门口:“叶子,你跟爸爸出去买好吃的,妈妈在家做饭。”
    她想女儿跟着出去,爸爸哥哥都不在家,女儿会来她身边,影响她做午饭的进度。
    “昨天不是跟着爸爸哥哥去楼下了,今天也跟着爸爸一起出去。”王锦绣又说几句,闺女终于肯跟着爸爸哥哥他们走了。
    被爸爸抱到门口的时候,叶子趴在爸爸肩头跟妈妈说话:“妈妈,呆呆呆呆嗷。”
    王锦绣就当闺女在说:妈妈,我马上回家,你在家等我。
    她朝闺女点头,等他们都走了,她把门关上,解开米袋。
    越河告诉她高压锅怎么用,没告诉她高压锅煮饭用多少水。
    相信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放多少水,王锦绣做饭有几年了,根据自己的感觉加水,米先搁在高压锅里,去把芋头切好放到盘里,盘子放在高压锅小蒸架上。
    芋头先蒸熟,再和昨天晚上吃的芋头炖排骨一起加热。
    高压锅好了,王锦绣小心开火,开火后去忙土豆丝。
    ...
    听到女儿喊妈妈的声音,王锦绣知道出去买菜的人回来了。
    她去客厅看看都买了什么。
    买了半只烤鸭,一扇猪肝,五六根茭白,一把茄子。
    王锦绣想了一分钟,定好再做什么菜,茭白炒猪肝,炒茄子。
    烤鸭留在客厅桌上,剩下的菜被王锦绣拿去厨房。
    钟越河没把小钱当外人,开始吃饭前把烤鸭上的鸭腿掰下来,并告诉两个孩子:“妈妈做饭辛苦,这根鸭腿给妈妈吃,你们等开始吃饭的时候再吃烤鸭,现在陪着小钱叔叔说话。”
    两个孩子和钱金鑫大眼瞪小眼,熟悉的场景。
    被小孩盯着怪尴尬的,钱金鑫想来想去,拿了桌上的柚子,掰了两瓣柚子,把掰出来的柚子皮撕开,拿给两个小朋友。
    两个小朋友,一个坐小板凳上,一个坐椅子上,开始吃柚子。
    钟越河拿着鸭腿进厨房,见汤圆拿到厨房的柚子她都没碰:“柚子还没吃,算了,先吃鸭腿吧。”
    “有客人在,你怎么没吃饭就把鸭腿掰下来了。”王锦绣小声道,她听见丈夫和两个孩子的对话了。
    “给你留的鸭腿,早吃晚吃都一样,早吃吧,你忙活一上午该饿了。”钟越河配合她的音量说话。
    送到嘴边只能吃了,王锦绣吃了几口,他还在往她嘴里送,差不多只剩根骨棒了,他才自己拿去啃,把上面剩下的肉吃干净,骨头丢进垃圾桶里。
    王锦绣看眼被扔进垃圾桶的骨头,不再多看,她以前吃到带肉的骨头,骨头能嚼得动,她都要把骨头嚼碎了吃。
    昨晚排骨骨头也是把嚼得动的都嚼了,今天的烤鸭腿骨棒能多嚼几下的。
    有客人在,她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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