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比烤番薯香多了。
    “你别说了,我现在心情很差,非常差。”
    他心情真差假差,王锦绣一眼能看出来,现在确实差,没到很差,非常差的程度:“四包点心剩下很多,吃完番薯的时候你可以去吃点心,今天不限制你吃多少。”
    钟越河冷哼。
    王锦绣没理他的哼哼,他日常哼哼,每次都理也很累的。
    钟越河:“你就是爱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讨好,但是讨好吃的点心。”她蛮喜欢吃香甜的点心,自己不舍得买,别人送她,她再乐意不过。
    “不如钱来得实际,能买几斤肉吃。”钟越河回家的时候,几个小孩全走了,不用他和许多小孩相处,怨气其实少了许多。
    王锦绣:“给钱太伤和气了,他们给你的钱还不少?隔三差五就来光顾你的水产品市场。”
    想到他们是消费的客人,钟越河也不抱怨他们把孩子丢给自己妻子带的事情:“今天小孩子们都在做什么?”
    “躺床上躺了一天,太冷了,我怕他们冻着,不许他们玩游?蒊戏,都躺在被子里聊天说话。”
    “躺我们两个的床上?有没有哪个小孩子尿床?”
    “没,放心吧,就是伺候小孩上床下床很麻烦,我今天都忙糊涂了,下午阿娴来接孩子的时候,我主动问她需不需要骑三轮车送孩子回家,今天的路不好走,你回来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今天三轮车被你骑走了。
    亏得阿娴没应下来,应下来我就尴尬了,家里又没三轮车。”
    今天她回到家里后,再没出过一次门,忘记三轮车的事了。
    钟越河:“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我忙忘了,需要照顾的孩子太多,天气又冷,脑筋没转过来。”
    “我说的是你记性不好的事情吗?我说的是你带小孩一天还要把小孩送回家的事,没见过你这么好心的人。”他们夫妻走两个极端是吧?
    他是无利不起早,她是做好事不求回报。
    “我好心有好报,告诉你,今天润润给我一包牛奶,他的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保姆阿姨也只是把照顾润润当成工作,没义务帮润润父母答谢我照顾小孩,润润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自己拿出两包牛奶要给我,我只拿了一包。”润润送牛奶的事情叫她非常感动。
    对于润润这个孩子,钟越河心情比较复杂:“你应该拿两包,我们一人一包也成。”
    王锦绣:“一下子拿走两包哪好意思,润润书包里没别的东西,只有两包牛奶。”
    “成,牛奶是给你的,你自己喝,不用给汤圆叶子留着。”
    一包牛奶的分量不是很足,王锦绣不想专门热它:“等天气暖和起来,我和你一起喝。”
    钟越河:“行吧,别背着我偷喝光了。”
    “不会的,吃完番薯我们就送小吴岳回家,今天晚上吃炒饭,给你剩的几块鸡肉直接炒进饭里。”给他留的鸡肉是熟的,中午小朋友来吃午饭,米饭有剩下,晚上先炒蛋炒饭,她和孩子的份盛出来,再把鸡肉倒进锅里,和剩下的饭一起翻炒。
    下午四点的时候,她想着带上汤圆叶子一起送小吴岳到宿舍,她骑车不会被门卫大叔拦住。
    喊汤圆叶子去吃番薯,看他们的样子,她就不忍心喊他们一起出去送小吴岳了。
    孩子爸爸身上穿着出门的衣服裤子,不麻烦他麻烦谁?
    钟越河:“真是的,吃炒饭也太随便了。”
    “吃炒饭你很快就能躺床上了不是吗?”
    “晚上还要学习?”
    “嗯,离期末考试不到一个月,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晚上你不用陪我,你的外套陪我就行。”期末考试对王锦绣来说是年前最重要的事情。
    比寄被子重要百倍。
    钟越河:“天实在太冷了,我都遭不住,你不许逞强,学习时间要减二十分钟,提前上床。”
    “嗯,我少学二十分钟,早点上床。”
    大概是被窝太舒服太暖和了,一岁的小吴岳都离不开被窝,王锦绣费了不少工夫才把小吴岳挖出被窝。
    见一一要把自己送走了,小吴岳又急得会说话了,嘴里说着不字。
    “不什么不,早点回自己家去。”钟越河凶了小孩一句。
    “我们不理这个好凶的叔叔,不理他。”王锦绣拿了件自己的外套裹在小吴岳身上。
    她今天把家里门窗全关上都觉得冷,外面肯定更冷。
    “我哪凶了。”钟越河说着话,将门打开。
    钟越河下午下班回家的时候,打开门就有股冷风被带进来,客厅并没有到空旷宽阔的程度,她穿了钟越河的外套没感觉,这会儿要出门,把他的外套脱下来,他再次开门,她被冷得直打颤。
    钟越河见状,把门关上,拿了她今天披了一天的外套给她:“我先抱着小孩,你穿上我的外套。”
    门在开关的时候都会带来一阵冷风,王锦绣想让他别费时间,直接走吧,最后还是没拒绝,把小吴岳交给他,她先穿上外套。
    小吴岳外面套了件王锦绣的棉衣,大人棉衣妨碍小朋友的动作,不妨碍的话,要给凶凶的叔叔来一小爪子。
    穿上钟越河的外套,王锦绣要抱小吴岳。
    “你来开门关门,我抱着小孩,待会儿下楼的时候,你跟在我后面走。”
    “好吧,我拿伞和雨披。”
    钟越河的衣服穿在王锦绣身上看着很是笨重,王锦绣都快不会走楼梯了,幸好有他在前面挡着,叫她不至于太过害怕。
    走在楼梯间的时候,王锦绣已经有很明显的湿冷感了,走到外面,这种感觉更明显。
    “你走路小心点,地上滑,要不我牵着你?”
    “不用你牵着我,离三轮车没多远,你好好抱着小吴岳,别三心二意。”
    “我知道了。”
    因为一一在,被凶叔叔抱着的感觉也挺新鲜,小吴岳就没闹,等坐在三轮车车斗上,和一一欣赏起雪来。
    王锦绣带下来的伞和雨披都没作用,外面的雨雪已经停下来了。
    今天到校门口的时候,三轮车换王锦绣骑,钟越河不坐在车斗里,他抱着小吴岳在车斗边上走路。
    进去学校了,也没换成钟越河骑车,王锦绣一路骑到宿舍,到宿舍楼下,钟越河没跟上楼,在她带小吴岳上楼后,骑着三轮车,找个角落的位置等她下班一起回家。
    王锦绣今天也是六点准时下班,走下楼的时候,见到钟越河,要朝他走过去。
    钟越河没让她走几步,自己骑车过来了。
    王锦绣:“我来骑车出校门。”
    “离开学校不用担心的,你放心坐着吧,大叔只拦进来的,不拦出去的。”
    王锦绣想想是没错,于是坐在车斗里,他们通过大门的时候,大叔确实没说话,放他们出去了。
    骑出去几十米了,钟越河开口:“要我说刚才我们都不用换,有你在,大叔就不会拦着我骑三轮车进去,大叔变通看对象,在我这里是死脑筋,在你这里知道变通。”
    “或许你说的没错。”
    到家楼下,钟越河锁好三轮车,让王锦绣选一个。
    突然要做选择,王锦绣疑惑:“选什么?”
    “是我牵着你的手上楼,还是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后面护着你?”
    “我又不是动不了……你站在我后面吧。”
    钟越河是个会变通的人:“要不这样,走到楼梯下面我都牵着你,上楼梯我走你后面。”
    “随你,袖子给你牵。”穿着钟越河的棉衣,她把手缩进袖子里,递给他的是袖子。
    钟越河单手拿了她出门前给小吴岳套上的棉衣,雨披以及一把雨伞,另外一只手空出来牵住她的袖子。
    夫妻两人回到家,王锦绣没立即脱下外套,去睡觉间喊汤圆叶子起床,今天晚上晚饭吃蛋炒饭,很快就炒好了。
    汤圆叶子知道不能再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了,艰难从被窝里起来,在妈妈的帮助下穿好衣服。
    他们进去厨房的时候,爸爸正在往嘴里塞点心吃。
    一个大人嘴巴吃得鼓鼓的,两个小朋友没说爸爸什么,王锦绣说了他一句:“你别吃得太急,小心噎着。”
    中午妈妈拿了一盘点心随便他们吃,当时汤圆叶子按妈妈说的,身体吃得暖洋洋的时候才吃点心,现在刚从床上下来也是暖洋洋的,只是这会儿看到点心,怎么看都觉得没有中午大家一起吃的香甜。
    “没急,正常吃。”说着他又往嘴里塞了块点心。
    叶子看到爸爸凶猛的吃相,难得没制止,而是问妈妈明天是不是也不用去幼儿园,小黄鹂小久他们还会来家里做客吗?
    “明天不下雪就要去幼儿园,老师说的,只有下雪,普通下雨没用。”
    叶子明说明天要下雪。
    小朋友不是会看天气,她的意思是希望明天一定要下雪。
    钟越河吃点心吃到自己满意为止:“明天肯定去幼儿园,还有一件事,妈妈很快要考试,一月份的时候,几个小孩下午都不能来家里打扰妈妈学习。”
    考试没几天了,一个小时也是宝贵的时间,不能浪费在带小孩上。
    叶子不是很懂妈妈考试的事情,王锦绣没反驳丈夫的话,她确实需要静下来学习。
    女儿不懂,她解释给女儿听。
    在妈妈解释之下,叶子明白过来,心情没有不好,让妈妈好好学习,她和哥哥都不会吵妈妈。
    小孩子这边沟通好了,王锦绣开始做晚饭,叶子还是趴在窗户边上,期待明天能够下雪。
    不去幼儿园的日子原来这么美好。
    已经对秋千、滑滑梯、跷跷板没那么感兴趣的叶子,体会到了大人想放假的心情。
    “炒饭好了,叶子快来吃饭。”
    叶子听妈妈的话,往饭桌的方向走,突然想起来,问妈妈为什么穿爸爸的衣服。
    今天一天妈妈都穿着爸爸宽大的衣服,朋友们在的时候,她忘记问了,现在看到,她才想起来问。
    “因为天气太冷了,妈妈要再穿件衣服才能暖和起来,你看妈妈里面,已经穿了件棉衣,还是很冷。”王锦绣解开两颗扣子,给叶子看穿在里面,属于自己的棉衣。
    “妈妈冷,我的,也给妈妈穿。”见妈妈棉衣里还套着棉衣,叶子要把自己的棉衣外套给妈妈穿,她不止一件。
    妈妈穿爸爸的外套,肯定是妈妈的衣服不够穿,她的给妈妈穿。
    王锦绣好笑:“妈妈穿不下叶子的衣服,家里只有妈妈自己的衣服和爸爸的衣服是妈妈能穿下的。”
    叶子后面直接问妈妈是不是衣服不够,买衣服要多少钱,她会攒很多小红花给妈妈买衣服。
    妹妹都说出给妈妈买衣服的话了,汤圆也不甘落后,说把自己罐子里的钱拿出来给妈妈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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