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他刚才被蓝景踹了一脚。
    中年男子顿时一惊,恨不得自己往后退开。
    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可不想因眼前之人的醋味而祸及更多的灾殃……
    第190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此处暂时又只剩他们三人了, 所以咸毓并不拘束,还好心地问了一句。
    可没想到,前不久还动辄用幽幽眼光看她的中年男子此刻闻言后,却有意避开了她询问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
    咸毓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 然后转头问身旁的楚蔽:“蓝景方才那一下是把他踹成重伤了吗?”
    为什么这人好像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不会真得快要撑不住了吧?
    可她都快忘了在这之前楚蔽和蓝景还审问过此人。因为她不知道具体的过程, 所以就没太留心。现在反倒是觉得是蓝景刚才那一下踹得不轻, 才导致这人变得越发的虚弱。毕竟那也是她唯一见识的一下。
    楚蔽的面色毫无波澜,淡淡地回道:“嗯, 许是他下手太重了。”
    中年男子的面色顿时诡异了起来。
    ——这人竟然在有意这么说……
    果然是在意对方过于关心幼弟了。
    咸毓却信以为真, 于是她又仔细回想了蓝景当时的动作,再次好心地同中年男子说了一句:“你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能就医了。”
    她话音刚落, 中年男子霎时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又投注过来了冰冷的气势。
    “……”他只能索性闭上了双眼。
    先前的是非且不论,此时他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到底是又得罪上一旁的冷面之人了。
    果不其然, 一旁的楚蔽忽然开口,轻飘飘地问道:“你还在意他的伤病?”
    前前后后不是蓝景就是此人,他这么大一个人在面前,也不见她在意几言。
    咸毓笑了笑, 先是朝他点头承认了, 然后又伸出自己小手指头说道:“一点点啦。”
    她当然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圣母”, 但的确也希望中年男子的人最好不要死在她的面前。
    而且刚才是蓝景踢了最后的一脚才导致的他雪上加霜更加虚弱了、如果这人因此受伤过度, 对于他们接下里的行动也是一种不方便。
    楚蔽收回目光, 转身往走廊扶栏走去。
    咸毓见他这是要围观楼下的意思?
    可她没这好奇心,于是她回到房间里取了桌旁的圆凳, 快步拿出来放到房门口的中年男子椅子旁, 坐下来打算就此歇一会儿。
    她坐下之后最后观察了中年男子一眼。
    说实话, 眼下这人的状态她还是有点儿不习惯。倒不是指被他追着喜欢, 而是这人在之前至少还是个还能动不动说几句话的内敛之人,可现在却一言不发,而且灰头土脸、嘴角残留着血迹,面色也显然非常差。
    咸毓不由地回想起了先前的回忆,她轻声同中年男子说道:“我头一回见死人……是一个在我面前的人当场被劈身亡。”
    就是那个当初被她忽悠了一阵子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因为职业属性的原因,生死就在一线间,因此咸毓记得当时自己当场虽然不害怕,但接着也没再顾得上什么,毕竟那是场面也非常混乱。
    而现在的中年男子一定程度上也是和那个黑衣人一样处在了一个有些相像的状况。可她却从未想过“要中年男子死”的结果。
    这人做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又已经受到了“一报还一报”的惩罚。至少咸毓觉得,之后等他们离开了这里之后,他们也不会再拿这人怎么样了吧。
    当然,也希望他之后真的能好好回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借而重新思考一下自己剩下的人生和生活。
    总归是不缺钱花的一个大富豪,之后如果不要太过于任性往往挥霍本钱,治好伤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吧。
    见中年男子不说话,咸毓又瞧了瞧他的气色。
    她的确从始至终都没闻到过什么血腥味呀,所以这个人应该没受太大的伤吧?那他为什么一副如此虚弱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他富裕日子过惯了、身子很是骨娇贵,所以稍微受一点伤,就十分难耐、很容易就撑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中年男子何止身子难受,他眼下心也好累。
    他纵然已经放弃挣扎了,但又接踵而来被动地造成了眼前二人之间的“醋意”。而且其中一人还不知情,只顾着好心关怀他,难道一点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人是赌气才转身的吗?
    他此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生怕更加惹祸,只觉得自己好无力。
    咸毓还在一旁接着低声承诺道:“你且安心,等我们大家都出去之后,你也会重获自由的。”
    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想开口让她别说了,但这时他突然身子一颤——霍然发现另一个赌气转身之人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回来,悄无身息地阴沉着脸了。
    咸毓顺着中年男子的目光,回头看见楚蔽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回来的。
    仰着头的她愣了一下,主动解释道:“我说完了。”
    楚蔽却并未应声,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的脸。
    咸毓哭笑不得,她起身拉住他的手,往房间里带着他走了几步来到墙边后,看着一声不吭的他,有意问道:“你可有受伤?”
    楚蔽递回给了她一个眼神:“?”
    咸毓外头笑着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是关心他的人吗?”
    楚蔽终于开口回道:“他眼下不能断气,不然无法利用。”
    他说得很直白。
    这一点他知道、咸毓也知道。
    所以其实她并不是关心那个人,而是留心那人的受伤程度罢了。
    她关心的是,如果那人如果撑不住先晕了或是挂了,等会儿也不利于大家借去和侍君馆里的人谈判呀。所以希望中年男子暂时能撑住。
    至于楚蔽渐渐变得有些沉默咸毓其实也感受得到。
    “来,让我看看,你可有受伤?”她开玩笑道。说得格外地煞有其事。
    说完便等着他的反应。
    楚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接递给她了自己的双手。
    咸毓一愣,她只是开玩笑也着重关心一下他的人,他难道还来真的吗?
    她以为他会就此暂停,没想到他倒是顺着她的话继续下去了?
    她望了望门外的方向,小声说道:“也不知楼下的蓝景他们怎么样了?我们等出去这儿了再说吧?”
    楚蔽盯着她的眼睛眼睛问道:“若我当真也有伤呢?”
    “啊?”咸毓一惊,连忙撸起了他胳膊上的袖子,“哪儿呢?”
    她刚才的话都只是开玩笑,从未想过他也受伤了。
    她这下也无心外面的事了,直接掀开楚蔽的衣袖,查看他伤到了哪里,与此同时还在疑惑他怎会受伤。
    楚蔽却又从她的手中收回了他的双臂,淡淡地说道:“无妨。”
    说罢,便拉着她走回到了房间外。
    这时走廊尽头的楼梯口正好跑上来了几个人,打头的蓝景带着几个人快步跑到他们两面前说道:“阿兄,他们同意派几个人进来了,那我们这便来带这人下去?”
    楚蔽只是简单的颔首,连看都没看蓝景。
    蓝景立即和几个伙伴一起,将身受束缚的中年男子连同绑着他的椅子都搬了起来。
    蓝景临走时顺便转头问咸毓道:“阿兄,你们也下去吗?”
    他当然以为两个义兄接着也会下楼的。
    可咸毓还没回答,就被楚蔽拉着往房间里走。
    她连忙边走边回头应了一声:“啊,我们稍后就来!”
    可楚蔽却头也不回地径直拉着她走进了里间。
    咸毓奇怪地问道:“会不会太里面了?这样我们无法关注楼下的事啊。”
    她不懂他干嘛拉她走回进来。
    楚蔽随口回道:“让他一人去办。”
    他口气之平淡,仿佛接下来的事也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
    也不知是他过于信赖蓝景的能力,还是根本不把这里的事当一回事?
    介于前不久蓝景因为急于就成而贸然出手失败的过往记录,连咸毓都因此将信将疑,所以当她被他拉进里间站定之后,她继续问道:“我们真不帮些忙吗?”
    她看着楚蔽的脸色。他也不像是因为如同她时常会犯懒的原因而做出这样的态度啊?
    而他和她过于胆小怕事之人,照理该他不会拉着她躲进房间里的呀。
    楚蔽这时却反问道:“你想帮他,还是想让我帮他?”
    咸毓被他问懵了,她点头道:“我们不该帮着他些吗?”
    楚蔽垂下眸来。
    咸毓忽然反应了过来,她摇了摇两人相牵的手,看着他说道:“蓝弟是我们的‘弟弟’,我们不该一同携手吗?”
    楚蔽抬起眸来,冷冷地说道:“就算你将他当做阿弟,那我也并不会。”
    他方才也在心底意识到了,之前他以为自己能够容忍蓝景的存在,可她的关心的确因此分给了一个陌生人几分。若是她家中嫡亲的阿弟他便忍了,但那小子也不过是同他们认识了没几日罢了,他何必非要再容忍那人下去?
    楚蔽自认自己是个冷情之人,他就此已做了决断。等出去之后,他们便和那小子分道扬镳,省得没完没了的见她被一个半路义弟黏上了。
    咸毓眨巴着眼睛,倒也没有任何不同意的反应。
    楚蔽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她当然也听明白了。
    一开始确实是她和蓝景两人之间熟络起来的,而楚蔽只是出于陪她的意愿才一同参与而已,所以他们才是三个人结拜成了兄弟。
    可其实她和楚蔽又不是真兄弟。
    那么其实楚蔽也可以不认蓝景这个弟弟。
    这一点咸毓也是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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