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气?”见闲杂人等都走开了,陆明钦才垂眸软软亲了下怀中人的小耳朵,嗓音低沉含笑,“我方才看了——”
    他刻意慢了两瞬才道,“阿鸢写得很不错。”
    谢知鸢:?
    她自个儿的水平她还不清楚吗?
    在表哥面前显摆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听到男人夸她,谢知鸢越发羞愤,她鼓着脸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他怀中,死死闷着不出来了。
    表哥怎么就知道逗弄她!
    这个大坏蛋,每回都如此,而她就像个小怂蛋,只得节节溃败。
    谢知鸢心里头闷得不行,觉着自己该找回些场子,不然怎么想都憋屈得很。
    这一想便想到了午后,表哥同她一道用完午膳便去了书房,谢知鸢待在屋内仔仔细细将今日晨时男人看过的册子又翻看了一遍,从第一篇开始重做。
    这一改写就抄得她手酸。
    眼看着外头日色正浓,她甩手理了理衣袖,便朝外行去。
    “夫人出来啦?”门外,那个叫彩玉的丫鬟领着个人,见到她时眼睛一亮。
    谢知鸢并未作答,视线反而移至她身旁那人身上。
    眼前的妇人一身深衣,银发如丝,整整齐齐被梳在头布里,瞧着是下人的打扮,可一身沉稳的气度却显得没那般简单。
    “这位是......?”谢知鸢笑问,看向彩玉的眸中含着恰到好处的困惑。
    “这是老夫人那来的秋嬷嬷,”彩玉一面接过秋嬷嬷手里拎着的包裹,一面笑着道,“老夫人那怕夫人不适应国公府里的规矩,专门派了秋嬷嬷来。”
    秋嬷嬷颔首,她面容端肃,神色沉静,只拂袖福了福身子,“见过世子夫人,老奴本名秋素,您唤声秋嬷嬷便好。”
    谢知鸢并不意外陆老夫人会塞人来,反而就等着这一遭呢。
    她笑着招手,“秋嬷嬷快请进,彩玉去备些热茶来。”
    “您如今是世子夫人,将来便是镇国公的女主人,陆夫人不管事已久矣,这府中中馈全然落到外人手中,实在是不像话,”
    她捏住杯盖轻划过茶面,接着微抿了一口,接着淡声道,“若是世子夫人信得过老奴,便由老奴来教您,学会了才不算愧对陆府的列祖列宗。”
    谢知鸢只默不作声听着,时不时扬唇笑笑,在秋嬷嬷望过来时乖巧地点了点头。
    秋嬷嬷这才勉强伸了伸唇角,她原先得知陆世子将要娶一个商户之女时很是讶异,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接受不了他们勋贵之家竟要出一个铜臭味的夫人,
    因此她向老夫人自请了来教导谢知鸢,打算借此次机会好好磨磨新夫人的规矩。
    一盏茶后,秋嬷嬷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耐心问,“世子夫人,记住了吗?”
    她问是这般问,心下却在鄙夷,听闻这位谢小姐资质愚钝,在大学府门门课业都不合规,如今她刻意提了难度,她必定束手无策——
    “秋嬷嬷,幸不辱命,”谢知鸢眼眸弯弯,白嫩的手指间夹着一张账记。
    秋嬷嬷倒吸一口凉气,目光不自觉落到边上架子上的日晷上,若不是她老眼昏花或是记错了时间,这才不到半刻钟......
    她放下茶盏,从女孩手中接过账记,听着这位新夫人在耳边絮絮叨叨,“秋嬷嬷教的方法不是不好,只是有些慢了,我在您的基础上改了改,您给看看行不行得通?”
    秋嬷嬷额角青筋直冒,压下心口的闷气,
    不急,这位新夫人商户出身,会些记账的本事也是应该的。
    她唇角硬生生往上扬了扬,稳声道,“世子夫人果然是有天赋的,可为当家主母如此远远不够,还需戒骄戒躁才是。”
    谢知鸢此时也反应过来这位秋嬷嬷怕是不待见她,她心下了然,面上却不显,依旧笑得娇憨动人。
    *
    书房里,陆明钦蹙眉看着从邵远府里搜出来的竹册,里头密密麻麻记载着一些官员的名讳与先前的动向。
    他用朱砂笔圈出几个,而后随意将这册子丢给疾烨,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哑声吩咐道,“去查查这些人。”
    原本招安礼的消息御议司是提前知晓的,但对方过于狡猾,派出的人手都搜寻不到踪迹,没曾想会有意外......
    这倒像是,那人主动上钩。
    不过——陆明钦思忖着,这倒是好办了。
    疾烨应了一声,却在原地欲言又止。
    陆明钦寻思不过一瞬,便知疾烨要说什么,他掀起眼皮子,先问,“我让你寻的圣手寻找了?”
    疾烨垂首,沉默地将手里的药盒子呈上。
    “寻了个于此方面颇有建树的,她说这些东西是天生的,但可用此药膏日日涂抹,夫人那里头或许能变软一些。”
    黑木盒在男人修长的指节间转了一圈,矜贵的眉目落了大片阴影,
    小家伙水多,但又嫩又小,多根手指都费劲,而他又比常人尺寸大一些,贸然进入,怕是有撕裂的风险。
    “真的有用?”陆明钦垂睫问,墨黑的眸中明灭不定。
    “小的继续去寻,”疾烨头更低了,他于女色上木讷得不行,如今脸红了一圈,讷讷道,“总会有法子管用。”
    陆明钦淡淡嗯了一声,支下巴挥退疾烨,又把木盒子放入袖口处妥善保管。
    作者有话说:
    ——下章阿鸢要报复(作死)哈哈哈
    第136章 、引诱
    秋嬷嬷是个能揉搓人的
    秋嬷嬷是个能揉搓人的,但也经不住谢知鸢的见招拆招,最后走的时候她脸色发青,可还得稳住脸上的笑意。
    “秋嬷嬷慢走呀——”谢知鸢笑眯眯地将人送到院门口,挥手送别,却因动作太大,扯到身前的伤口。
    她嘶地一声,黑溜溜的眼转了转,却有了主意。
    *
    陆明钦从书房回来时,已近黄昏。
    冬日的光束打在人身上,倒映出斜斜的影子,陆明钦才进内屋,便见小家伙坐在矮桌边上,歪着脑袋往外探,
    看见他后,葡萄似的瞳仁里忽地浮现几抹羞涩与茫昧水雾。
    她起身,纤弱的身姿在锦裳下,却显得身前越发鼓鼓囊囊。
    “夫君——”她软软地唤了他一声,迈着轻软的步子,朝外头走来。
    陆明钦淡声应了下,方才盯了几个时辰的文牍,脑袋难免酸涩难堪,
    指腹略抚眉心,才要出声唤人去传晚膳,不料睁眼便闪过些许错愕。
    香甜的气息传来,眼前的女孩明明神情羞怯无比,手却缓缓抚上了腰间。
    啪嗒一声,碧蓝色的云纹腰封坠落在同色绣鞋边上,连带着衣襟也散落开来。
    里衣被细嫩纤长的手指挑开,鹅黄色的小衣随之显露。
    陆明钦停住脚步,垂眸静静看着她。
    “夫君......”她抬眸,带着怯意与羞涩的眼波流转,红嫩的唇微阖,“自昨夜后,此处便......我一碰就痛......”
    她垂眸避开男人在瞬间晦涩的目光,自顾自问,“夫君能帮我涂药吗?”
    *
    女孩模模糊糊的哭喊喘息声不断在空旷无人的屋内响起,
    她被男人放到了桌上,从背后看衣物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哭什么?”
    “嗯?”陆明钦咬着她的颈侧,将温热濡湿的触感带至至锁骨处,
    她呜咽着小声哀求,可男人充耳不闻,她只坐了桌沿,大掌箍住腿弯向上折起时,玉白足尖隔着布衫点在桌面上,
    男人从她玉颈处稍远离了些,谢知鸢小喘着气抬起长睫,水珠晶莹剔透,
    她恰好看向表哥正垂眸看着自己,隐在暗处的眉目淡漠,鸦黑的长睫半垂着,
    那惯常用笔的手指带着粗粝,可在此情景下竟也显得端方清雅——
    谢知鸢受不住,心中的羞涩混着种种掺杂在一块儿,她没再看,阖上眸终于小声喘叫出来,身子不住颤抖,
    “表哥......”她带上了软弱颤抖的声调,试图缩回去,“别看,求你了表哥......”
    但不论如何,都始终按照他方才吩咐的,含着他的两根手指。
    陆明钦绷着下颌,喉结止不住上下滑动,沉着气,他还算悠然,到后头已呼吸急促,眼里晦涩俱显。
    “真是欠x”
    他罕见地爆了声粗口,先前南巡时带的卫兵可并非都是盛京里文绉绉的瘦弱官员,不少都是上过沙场的,谈起话来时荤素不忌。
    他的礼数是刻在骨子里的,可如今却又有另一种暴虐横冲直撞,将这些全部打得稀烂。
    谢知鸢却从没听过这些,一时之间不由得呆住,如火灼烧般的烫意瞬间袭上脸颊,表哥,他,他怎么能!
    可某些反应却很诚实......
    *
    这一趟下来,谢知鸢不仅没能够扳回一城,原先本就破了些的地方更大了一圈儿。
    每走一步就要擦到,酥酥麻麻夹着些微刺痛,她被刺激得着实走不动道,翌日回门时,都是由男人打横抱她下了马车。
    谢夫人早已携着谢老爷同谢知礼在门口处等候,她是见怪不怪,可谢府的下人们却是一片愕然。
    早知这位姑爷性子清冷,每回见着他也是眉目含霜,没曾想还有如此温柔小意的一面。
    谢夫人才不管这些,她思女心切,今日想到阿鸢要回门,特意把还在药铺忙活的谢老爷抓回家来做饭。
    见到谢知鸢的那一刻,她眼眶霎时红了一圈儿。
    谢知鸢半撑在表哥身上,她也想娘亲了,看到娘亲抹眼泪,心中思家的情绪不断翻涌,此刻她方有些恍然,
    原来嫁人后,有些事情确实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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